太阳升起来了,母亲赶集去了。父亲去医院帮我拿药没有回来。此时我和弟弟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没有起床。胯部压的酸痛难受。这时希望有人赶紧给我穿衣服,脱离苦海,如果在往天,父亲早给我和弟弟穿好了衣服,此时正坐在那里吃早餐呢?
在我不能走路之前,有一段时间是爬着走的,那时我能自己穿上衣服穿越房子中的障碍去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太阳从东方的山脊上喷薄欲出,但是也有弊端,每次爬行一次回来,弄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土。
我小时候能走,只是走路姿势趔趔趄趄的,有时腿肚子一软会栽倒,而且跌倒不容易站起,到二十四岁上就基本不能行走了,我还可以扶着我家柜子挪。
我学骑自行车较晚,快上初中了别的同学大都已能骑上自行车奔驰如风。而我还在那摸爬滚打的学车练车呢,膝盖踝骨等处已是伤痕累累。中学在九里外,初一开始是走着上学,后来父亲为我雇了初二的一位男同学带我,带一次来回六毛钱。初二我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我骑的是二八车。同学们骑着车早到家了,而我一个人还在半路呢,上坡路只能推着走,走着走着天就黑了,父母常常拿着手电筒迎接我回家。有一天下大雨我被淋成了落汤鸡,自行车倒了,雨水顺着书包流在了课本里,我废了半天劲才将自行车扶起来……
到了冬季,我们外村的孩子一起住校,大家排好值日每天要烧炕。一位退休的王老师给我们做饭,每天下午第一节课间是称米时间,吃的菜是自己带咸菜。有时母亲给做一个菜拿上,可是和同学们几顿就吃完了。晚上饿了有条件家的同学就买饼干汽水,普通家的同学就吃家里拿的白薯干或在火炉上炒玉米炒豆炒瓜子等等……
那些日子自己用自来水洗饭盒,我的手冻胖了,冻裂了,弄成冻疮,用辣椒水搽手也不管事,后来母亲去村医那里给我配了点药膏,用猪油和蜂蜜调制的,母亲又给我做骑自行车大手套和在课堂上戴小手套,手上生的冻疮不知不觉就好了。
记得我上学时拿的在西房放东西的箱子不见了,我的粉色的脖套也丢了。
有一天我迟到了,走进教室时老师已差不多把大半截数学课上完了。我背着沉重的书包晃晃悠悠的往我自己的座位上走,我觉得我走在了天安门广场,怎么总也走不到尽头。当我走到距离我的座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可能是走得累了腿一软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咣当一声就栽倒了。那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起来然后怎么走到我的座位上去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初中生活历历在目,这些经历成为我以后面对病魔面对人生时不为现实所惧与奋发向上图强的不竭动力和勇气。现在有好多留守孩子还没有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打工了,这些风华正茂正当读书年龄的孩子真的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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