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

记得小学时学过一篇《火烧云》。云的形态千变万化，变成了白马，变成了小狗。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不论是在放学路上，还是回到家，我都会抬头看天空，一看一个小时，寻找天上的云。尤其是在傍晚的时候，我看过很多次，也想象过很多次。但天上的云或是碎片似的，或是成片的，终没有一个成形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云的执着的观察。
比较惊喜的几次看云经历，是在高中之后。记得第一次看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漫天云卷云舒”时，猛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看云是这样一种美妙的体验。也因如此，对看云的体验，不再执着于云的形态和变化，而是一种心境的感受。第一次对云的壮观体验是在关中平原，从图书馆出来，不经意地一抬头，天空湛蓝得出奇，纯净得完美无瑕。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一条白得纯粹的云从东南横向西北，像彗星一样带着淡淡的尾巴。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一个巨人用如椽巨笔在天空中恣意挥洒了一下，仅仅是一下，就让天空变成了蓝色的宣纸。我不禁暗暗赞叹自然的神奇，也对关中平原这片土地产生了由衷的敬畏。
如果说关中平原的云是那样高，那样豪爽壮阔。那么，家乡的云又是那么低，那么自由。有一年在家休息。十月的午后，仅仅一出门，便顿感天的亲近，云的“触手可及”。我抬着头，沿着地边小路慢慢走，走到母亲干活的地方停下来。站定了，继续看，好像要把天空看穿，把云朵看透。这时候，云真的幻化成了奔腾的小马、跳跃的小狗、皱眉的女人面庞……它们很近，又那样虚无缥缈。看着看着，它们就变形了，破碎了。我看到了云的脚，有很多只，它们都在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从东边天向西边天。再看久了，发现漫天的云都在螺旋奔跑，不只是从东往西。我有些沮丧了，那不就是时间的脚印吗？我是多么不愿承认时间的存在呀！然而，无可抗拒。
云是美的，自由的，也是孤独、不自由的。我也看过满天的白云，成排成列的，但拥挤不堪。这样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时候，是蓝天点缀着几朵白云，如果刚好镶入窗框，美不胜收。白云堆在山顶，飘在半空，浮在正空，从这边奔向那边，其实都由不得自己。它的来去有形或无踪，拥挤或孤立，都在风的拉扯、雨的支撑之下。也许这也是云的宿命的一部分吧。
看云，欣赏一种美好，体验一种心境，体悟一种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