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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细雨蒙蒙,不远处的山坳间,水汽氤氲,犹如仙境。 她半倚在门框上,齐肩的头发散乱着着,一把粉色的塑料梳子被抓在手上。干瘪的脸因为长年的劳作被晒得黑乎乎的,看起来就像没洗干净。因为黑,倒也掩饰住了脸上的斑斑点点,但是却掩饰不了她满脸的沟壑纵横。眼角因为皮肤的松弛已经耷拉下来了,成了倒三角。龅牙使得她厚重的嘴唇外翻,嘴巴如同唢呐一样。
因为下雨,天似乎未亮透。听见隔壁的门哐镗一声,她出神的思绪被拉回来,她抓起粉色的塑料梳子在她干枯的发梢用力拉扯,打结的头发终于被梳理好。隔壁眼睛男端着鸡饲料从她屋前过,反光的眼镜下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扫了一下她,直勾勾地盯着她说:“呸,这鬼天气,天天下雨哦!” 她咧开嘴,嘴巴更像唢呐了,“哦……”她脆声回应道。眼镜男因为笑意,眼睛细得看不见。她摆动着厚重的臀,转身回堂屋放下梳子,顺势用手腕上的皮筋随手扎了把头发。
她在木门后面拿出高筒雨靴,一只手撑在门上,一只手脱下脚上的布鞋,脚麻利套进雨靴里。跨起菜篮子,撑了把伞,就往后溪菜地去。她不算胖,只是步入中年后,身躯越来越笨拙,发福拉胯的身子走起路来像只圆规。谷雨过后,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停过。俗话说,雨生百谷,世界似乎都在雨中泡发。
她正弯腰摘着豆子,翠绿色的豆子被雨水洗礼过,水珠挂在上面,晶莹剔透。清晨,田野间的空气特别清新,特别昨夜下过暴雨,一切都被洗刷干净了。她大口呼吸着,紧绷的神经松弛着。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她是自由的,不用和她的男人一样苟延残喘着。
她的男人,矮胖,因为常年酗酒,终于不能走路了,瘫在床上。她原以为男人瘫在床上,终于不用再挨他的拳脚了。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瘫在床上,却变本加厉。她在家里是压抑的,每天都胆战心惊地活着。
她边出神边摘着豌豆,屁股啪一声被轻拍了下,“摘豆子呢!”村里的二蛋嬉皮笑脸的凑到她眼前,她被这张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吓了一跳,她“啊”一声尖叫,一个踉跄后退,摔了个屁股蹲。二蛋边坏笑边伸手过来扶她,她一只手连忙打掉他的手,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站起来。“我呸,装什么装,谁还不知道你这个破烂货!”二蛋啧了一口口水低声怒骂道,边骂边转身走了。她用边上的叶子揩了一下手上的泥巴,拎起满满一菜篮的豌豆就往溪边走去。
因为连日下雨,溪里的水满盈盈的,但是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黄泥浆了,雨小去了,水也清澈了。她放下篮子,洗了洗手上的泥巴,再用手抹了抹屁股上的泥巴,接着把脚放进溪里荡了荡,雨鞋也干净了,收拾干净,拎起篮子就往家里走。
春田正准备回去,却突然听见下游有人呼喊:“快来人,快来人,哦吼,那个是人吗?”村民们立马围拢过去,人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只见有人拿了根长竹杆,来到小溪边,拨动下那个衣服,终于被卡着的衣服动了下,然后另外一头一个头颅漂浮起来,人们这才看清:“这好像是李大娘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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