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ICU的病房门终于被推开,迎面而来的医生虽然戴着口罩,可却依旧能从他紧促的眉头看出里面那位花甲老人生命的微弱。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她女儿!”
“这是病危通知书,唉…老人的情况…”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孙北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试图抬起一只手臂,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哪怕是牵动一只手指都是巨大的困难。
渐渐的…她睡过去了…
“那只乌龟有点不一样,它曾抗击着凛冽的寒冬,却在春暖花开时睡着了。”
“那下一个冬天,它会醒来吗?”
“我答应它,不会有下一个冬天了。”
这辈子,她们经历过四次人山人海。
第一次,喧闹的会场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知己的缘分,彼此的眼神于五彩斑斓中,是那般的突兀,巧妙的对应,勾绘了成了一幅锦绣江山。
第二次,人来人往的机场,神色匆匆的行人中,她学成归来,为了当初的童言无忌孤身一人,一贯镇定自若的她却将手心紧紧攥住的飞机票浸湿,眼底下竟是遮不住的紧张与不安。“孙二狗!”她应声回头,彭莞遥身着警服,两人相视,笑的灿烂。“彭三龟!”
第三次,灯火辉煌的会议厅里,新闻媒体,政府官员,人流穿梭中,礼貌而客气的交谈。两人无意之中的望了互相一眼,没有只字片语,答案却早已心照不宣。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五彩斑斓,没有闪光灯,没有匆匆来往的行人。唯有一人,安静的躺着。和另一人与前来吊唁的众人麻木地一同献上花束。
“台北彭三龟!”
“东北孙二狗!”
孙北的心电图渐渐归于一条直线…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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