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左,她在右
枞阳中学401班 许攀
高一上学期刚开学时,座位还是随便坐的。我当时无聊地跟她一起玩“花”的飞花令,不知道谁先开了《葬花吟》的头,我们硬生生一人一句将《葬花吟》全凑了下来。可能是这个缘故,她欣欣然地跟我做了同桌,开始了一学期的喜怒哀乐。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科生,地道得直接不听理化生的课,掀起了我们班文科生不听理科课的热潮,深深拖了我们班平均分的后腿。于是,在理化生的课上,我坐在她左边认真听课,她坐在我的右边,在书堆成的围墙里,发奋写着与上课内容不着边的作业。
老师一走过来,我就扯住她衣袖,她慌忙把作业一盖,装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待老师一转身,她就低下头,侧过脸向我傻笑,继续回到她的小世界里了。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差掌声与鲜花。后来老师都知道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干与理科课不相干的事,不需要我们俩一起做坏事了。
(图为作者和同桌在主持演讲比赛活动)
她一直是个很相信理想的人。我和她做同桌的日子里,她的桌上永远写着励志名言,书立上贴着写满加油鼓励话语的纸条。一张复旦大学的明信片端端正正摆在桌前,一抬头便能望见。这是她的理想院校,就这样在她的眼前给予她光和热。
我在一旁看着,看着桌角的名言,换了又换,更替往返。没想到,有一天,她郑重地给我一张纸条。我愣愣地接过一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她是说我也一起努力吗?肯定是这样的!我拼命向她抿嘴使眼色,这张纸条便贴在我桌上一个显眼的地方,陪了我很久。
她虽然长得比我高,但她身上小女生气可真的是比我浓许多。我每次跟她讲完一题,她总喜欢嘟着嘴向我卖萌,亲昵地拉着我的手晃上好半天。中午,她拿出小枕头趴在桌上睡觉,披散的头发遮住她一半的脸。我还在她左边写着作业,这时却偏过头,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她的带着一点点栗色的头发很温柔地贴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又顺又滑,摸上去一定如小溪般流畅。但我只是看着,看着她露的像月牙儿似的脸。她睡得那么安静,像小猫熟睡时一样香甜。我是最喜欢小猫的了!
(图为我和许攀、张烨在高一演讲比赛活动上)
后来,记得有一天晚上英语考试,她碰巧有些烦躁,做得很慢。我写完时,她还在赶几篇阅读。几十分钟后,成绩便改出来了。她拿到她的试卷,刚才那个还有说有笑的人儿一下子红了眼眶,愣了好几秒,她就扑倒在桌上,肩膀剧烈地抖动。她的脸埋在手臂里,我只能听到一声声很闷很闷的抽泣。
我真希望有人能跑过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呆呆地盯着她的背很久,脑子里乱乱的,但那一声声抽泣声击打着我的心,我该怎么办?我放下笔,试图伸出手来握住她低垂的手,让她好受一些。可是,还没握紧,她一用力,我的手立刻被重重地甩开,虽无声无息,但好像一记耳光“啪”地抽在我的脸上,火烧了般的疼……
没过多久,班主任为了方便文理科生的学习,将她调走了。在她忙着收拾时,她撕下一张纸,力透纸背地写下一行字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圆君清华梦”,她是要鼓励我好好努力下去吗?再抬头时,我右边坐的是另一张面孔。她的左边是一个成绩不错的文科生。我们俩……
再后来,因为寒冷的天气,学校突然地提前结束了这个学期。她也提前离开了我的班级,去了另一栋楼的文科班。
我翻看一本笔记时,一张纸从中掉了下来,上面那句话那么熟悉:“圆君清华梦”。
一人走,会走得很快;我在左,她在右,心灵的陪伴,我们俩,会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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