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漫天盖地的漫过每一寸天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光明蓬勃生命中漫溢出来的鲜血去涂抹,去铺垫,去渲染,即将到来的一切,一切……
生命总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灼灼生长,无数的面庞在地铁站中,在公交车站,在车厢里,幽灵一般显现,开始属于他们的狂欢。谁都想不到,在办公桌面前调制着咖啡,马不停蹄地工作的,缓慢踩着时间的足迹的人。在黑暗中,释放着他们的天性。或衣衫不整,或信口开河,或开怀大笑。他们在用黑暗的纵容,来掩饰着他们的,彬彬有礼的,白天的面具。
落日余晖已尽,黑暗踩着残阳晚霞的余痕,笼罩着整片天空,整个城市乃至于整个世界。无数的人在幽窗冷雨一灯孤的寂寞中仰望着同一片星空,梦寐着同一个意境。街边的灯红酒绿中一声声划酒猜拳的呵斥,昏黄的灯光拍打着每一个红彤彤的脸庞,每一双眼睛里的星辰大海,俗世的悲欢离合,尽在不言中。在床上翻天覆地的情侣在茫然的夜空中,反复端详着自己枕边的人,质问自己,Ta真的爱我吗?猜疑,俗世在暗黑中具象成血肉,慢慢填充着每一个人不甘平凡,不甘堕落的世俗之心,变成人身上细腻柔和的触摸可及的肌肤,一伤,便会淋漓尽致地释放出鲜血,变得血肉模糊。
记得顾城说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熄灯睡觉的时候,我总会一个人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睛闪着寂寞,敏锐,疼痛。每当这个时候,总会像掰蚌壳一样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电影的文件夹。去找寻生命中的那些被世人丢失的回忆。抑或是打开床头昏黄的台灯,把小四的书拿出来。然后,像《夏至未至》里的立夏憧憬着祭司的生活,灵魂一样,憧憬着他的生活,他的灵魂,然后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上一行行楷书。
然而,在台灯暖融融的光线下,在他的文字大片大片令人措手不及的文字的熏陶中,我的细胞开始慢慢渗透出疲倦,顺着细枝末流传递到那个怦然跳动的心脏,再传递到大脑。啪嗒,台灯的光戛然而止。咯噔,头颅融合入柔软舒适的枕巾,一只蜻蜓在我耳边飞过……
在鸡鸣中起床,天边是一大片的鱼肚白,泛着隐隐的蓝光,就好像风平浪静的大海面上被阳光折射出的光辉。生物钟在六点整准时牵扯着我的神经末梢,让我疲倦的双眼迎接了今天的世界。现在是夏季,北半球昼长夜短,六点前出太阳,傍晚六点后太阳落山。又错过了看日出的机会!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日出的绚丽。每个看过日出的,都会手舞足蹈,眼睛发光地描述着我触手可及却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的日出之际。很多时候都想写写日出,但是却无从下手,有心无力。
写作是要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上。所以,我等着,等着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和现在是奢侈以后不会再出现的平常的日出之际。在这之间,又有太多的未知等着我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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