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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撒哈拉——寫給愛著三毛的你我

18歲的撒哈拉——寫給愛著三毛的你我

作者: 久不讓 | 来源:发表于2018-01-05 06:52 被阅读0次

    2017年末,話題被一股18歲浪潮席捲,一部電影《芳華》,朋友圈,三天無所事事的假期,把內心對於已經逝去的,或正在逝去的,或終將逝去的青春年少,放大到無邊無際。

    18歲,你還記得那個青蔥般純淨的歲月嗎?離開18歲後,也許就再也沒有所謂的歲月靜好,雨季,過去,就不再來。

    18歲,我們讀三毛,一個流浪在沙漠中的女子,愛著,深愛著,在不可商榷的絕境,只是愛著。無論是50幾度撒哈拉式的炎熱,還是拖著帶血的駱駝肉來探望她的哈拉威人,都是欣然可以接受的生活。在抽屜裏找出鑽戒上掉落的鑽石,卻成了最好的切割玻璃的神器,撒哈拉人視她為神人;那來自遙遠故鄉的粉絲,在宴請荷西老闆的家宴中變成了「雨」,把灰頭土臉的日子打造得浪漫而精緻。

    18歲的撒哈拉——寫給愛著三毛的你我

    三毛對荷西的那一句:「如果我不喜歡,百萬富翁也不嫁,如果我喜歡,千萬富翁也嫁。」滿滿的豪氣。後面的補充句:「要是你的話那只要夠吃飯的錢就夠了,而且我吃的不多,以後還可以再少一點。」滿滿的柔情。

    三毛嫁給荷西時,荷西從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一臉大鬍子的男人,這樣的再見鐘情,只有鍾情過誰的人才會懂。我深深地相信,任何深情終究不會被錯付,敵不過的,除了時間,就是自己,如果可以堅守內心,那就可以憑此抗衡時間。荷西懂,三毛也懂,於是他們的愛情,就呈現為最美好的樣子。

    18歲的撒哈拉——寫給愛著三毛的你我

    而18歲的我們,也曾經以夢為馬,以愛為信,以無知為無畏。帶著羽翼未豐的理想,青澀而明朗,讀著各種各樣詩集、散文和長長的小說。而今,半生已逝,你還珍藏著那樣的勇氣和年少的夢嗎?

    我想起了一句話——天若有情天亦老。

    每一天,時間都帶著我們老去。身邊的一切如同流水,先是靠近,而後逝去,相遇後,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越去越遠⋯⋯

    對於老去,我們體會到的各種心緒和感受,都關乎情感,關乎體驗。沒有帶著感情的回憶,你無法體驗到歲月流逝的時間感,也無法理解「老」這個詞,所以,天若有情,天亦老!

    三毛,卻阻隔了這種「老」的過程,也許就是為了切斷這種飽含情感的體驗吧?!

    27年前,三毛選擇與世長辭,「抖散了綿密的憂傷」。在我看來,西部歌王——王洛賓的拒絕,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個稻草,而駱駝,是哭泣的。

    不知道若王洛賓早知她會做這樣的抉擇,會否願意用垂垂老矣的身軀,給她一個溫暖而又綿長的擁抱?而三毛離去後,他又會否「孤墳上鋪滿了丁香,我的鬍鬚鋪滿了胸膛」?

    王洛賓的顧慮,更多的是世俗,他不願意把自己一世英名毀在一個女子手中,即便這個女子是極其熱情、開朗、灑脫、無羈,又極其美麗迷人的三毛。洛賓早生了那麼多年,他的18歲,早就小鳥一樣不回來,而對於愛情,他過早地把它埋葬了,只是他沒有葬得徹底,他給了三毛拐杖,又硬生生地把它奪走。

    18歲的撒哈拉——寫給愛著三毛的你我

    無意中翻到三毛在辭世前大半年給西部歌王的一封信,

    我親愛的朋友,洛賓:

    萬里迢迢,為了去認識你,這份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沒法抗拒的。

    我不要稱呼你老師,我們是一種沒有年齡的人,一般世俗的觀念,拘束不了你,也拘束不了我。尊敬與愛,並不在一個稱呼上,我也不認為你的心已經老了。回來早了三天,見過了你,以後的路,在成都,走得相當無謂,後來不想再走落去,就回來了。

    ……(略)

                                                              三毛

                                              公元1990年4月27日

    總把情感當作一份天命去履行的女子,要麼是頂頂幸福的,要麼是最最可悲的,三毛卻是後者,愛情,不是一個人可以演下去的獨角戲。荷西和王洛賓都是大鬍子,對於大鬍子,三毛有她的執念,而你我的執念,又在哪裏?

    荷西失信三毛於早逝,洛賓辜負三毛於早生。而三毛,終究絕世而獨立。

    1991年1月4日,三毛自縊於榮總醫院的病房。

    如果你也記得撒哈拉烈焰下優雅熱情的女子,

    如果你有時候會聽到搖擺的駱駝在哭泣,

    如果你還能讀得到稻草人寫下的滿腹心思的手記。

    那麼,也許你會和我一樣,在別人曬十八歲照片的時候,想起十八歲時讀過的書。想起當年的少不更事,想起曾經的迷茫哀傷,想起那一大片未來在等待的青春,多麼想告訴那個少年和那個少女:真羨慕你擁有的未知和無限的可能。

    合上書時,抬頭遇見鏡中的自己,所幸容顏不老,心境已改。三毛的文字很溫暖,從不用華麗的辭藻去堆砌所謂的高冷,也偶有看到報導說讀者看三毛的文字治療抑鬱症。感謝三毛的溫暖,雖她最終沒能溫暖自己,卻深深地療癒了別人。我們的18歲雖然早已遠去,但還有無限的未來可以追,也算是一種小確幸,又或者是一種獨特的範兒!

    2018年還有新年願望,還有期待,還有臉紅心跳,也還能從床頭隨意抽出三毛的書,想順著讀,倒著讀都可,這樣,極好。歲月從來都沒有靜好,而靜好的也不是你要的歲月。不再18歲的我,依然可以流浪,更重要的是,如果累了,現在的我,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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