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地铁上读又吉直树的《东京百景》的一天。他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人,而果然,在宛如私人日记的这本书中,读到了在《火花》之中出现的情节。《火花》之中的神谷我想并不是一个特定的人,而是在又吉的生活之中出现过的一部分,还有只在又吉幻想之中出现过的一部分。
明明好像是日记,却又会有偶尔冒出来的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虚构的情节,比如讲话的乌龟,比如跟流星打架的男人。沉默的地铁上,我想象着一个阴郁、消瘦的男人,呆呆的站立,在不为人知的时刻陷入自我的世界,解构如同死水的生活。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以逗人发笑为理想职业的。作为他自己,何其矛盾,作为笑,何其费解。但正是这种矛盾性让我一个接一个地读着这些故事,这种矛盾感太熟悉,在每一个我前进又后退的时刻。
读到又吉在书里写道在东京最初生活的时候,“最开始的六年,连一分钱都挣不到”。又或者当他为了不被后辈发现自己的居所而提前从家里出门的时候,“他们要是知道了比自己大四岁的前辈一直住在没浴室没窗户没空调的房子,梦想也许会烟消云散”。这种时刻我感到一丝安慰一丝快意一丝黑暗。
我是曾经困顿的又吉,我能成为后来的又吉吗?像他一样,写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让另一个我在地铁上得到一丝安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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