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经学 · 山海经图研究 · 高古
“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纵。”
白乐天在《与元九书》说 : “以渊明之高古,偏放于田园 。”
本人研究上古孑遗《山海经》,岁月渐深,深知乐天此言之不虚也。
世人皆习于将渊明列于山水田园一派,其实,只能罩其一面而已,故而失之偏颇。陶令之诗,实乃高古绝尘,其典寓之深邃高绝,或莫之能比也。
《山海经》曰: “风道北来” ——而所谓 魏晋之风,其南来欤?其西来欤?当魏晋之际,人方为刀俎,操义理之权柄,名士头颅滚滚而血化丹枫零落入泥之时,也只能或寄于谶纬玄虚,或托于山阿。
当然,所谓玄虚,其实未必就是真的玄虚;所谓玄学,其实未必玄学,“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我向来不认为《山海经》是谈玄、是务虚——此处省略三万言。至于谶纬之学,实乃有汉一代之显学,且一度被奉为皇家之“内学”,并不昭彰于民间,何虚之有?至汉武虽号“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实终汉一朝,儒尚未一统天下。
孔子晚年好易,“纬编三绝”。老庄周室王家图书馆吏,每日湮没于先周高古文献之中,似乎必然。人无生而知之,庄孔两尊其学问大招,缘何而来,不言而喻。
还有两个,一个屈原,另一个则是郭璞。
说到高古之风,须论高古之文。
世有今文经与古文经之争久矣,其后虽经高士弥合,花分两孽然毕竟泾渭分明。
河图洛书,所谓神马所谓神龟,牛马之骨、龟鼋之甲是也。甲骨载文亦图亦纹,图文混沌。山海经图,于此生焉。继而太史籀、石鼓、钟鼎之文后发于世,博学鸿儒翻译考辨,世人或知之二三?
所谓河图所谓洛书,据今文所记,愚以为,其载体文字,必然甲骨、甲骨文无疑也。
伏羲画卦、文王衍易,[孔子翼文],两仪四象,先圣学绝,千周星移,空余后人徒叹奈何,——及至汉代,太史公曰“……吾不敢言也”。
大篆史籀间或单双字叙事成章,是为一言二言,而后三言五言,骈四俪六,七言成句;而后诗经汉赋骈文[其实很像谶纬之 ]
唐诗宋词元曲话本乃至明至近现代小说。由是观之,所谓高古,概自先秦古文经始也。
其文论乎?其画论乎?概先世既然有山海经图(流观山海图)之说,图文不分,故既为文论亦是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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