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谷路:一个精神分裂症家族的绝望与希望
罗伯特·科尔克
精神分裂症患者最为常见的症状之一是幻听,他们会声称自己总是听到某种声音,会说这些声音给了他们某种指示,让他们去做某些特定的事情。
精神分裂症的另一种常见症状是妄想,最常见的妄想有被害妄想、关系妄想、嫉妒妄想、非血统妄想等。
序言
精神分裂症最大的风险因素之一是遗传。但矛盾的是,精神分裂症似乎并不是通过父母直接遗传给孩子的。
第9章
罗森塔尔出版了《吉内恩四胞胎》(The Genain Quadruplets),这本600页的专著研究了家族性的精神分裂症,后来成为该领域的经典。
弗里达·弗洛姆-赖克曼和格雷戈里·贝特森所描述的那类母亲:控制欲极强并且极度焦虑,以至于其行为会使女儿遭受某些形式的创伤。
创伤理论家布鲁诺·贝特尔海姆(Bruno Bettelheim)提出的所谓“极端情境”
他在《吉内恩四胞胎》中首次指出,遗传和环境因素可能会相互作用,从而导致精神分裂症。
第11章
把唐纳德当作玩笑的对象,让他们获得了一种把握无法解释的局面的掌控感。
第12章
隐谷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为所欲为,无须担心任何后果。
第13章
隐谷路的这座房子像一片陷入混乱无序中的感情废墟。无休止的打斗,缺乏个人空间,四套上下铺,没有人能够独处。一个母亲怎么能在这种“高压锅”里抚养这么多孩子呢?而且其中还有两个小女孩,她们到底有没有隐私可言?住在这里的人哪里还可能有时间静下来思考?
《反俄狄浦斯情结: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症》
第26章
当一个人用越来越厚的“护具”来应对问题时,“护具”最终会成为一种阻碍。前进的道路会变得狭窄,你会处处设防,如同患上幽闭恐惧症一样。
第27章
海马的功能是随时提醒一个人自己身处何处,而精神分裂症病人的海马发育不够充分,这使他们容易丧失对现实的掌控能力。
“有句老话可以很好地概括精神病学研究,‘只在有光的地方找钥匙’。一切都像是,‘嗯,我们有这种工具。我们有锤子,那我们就去找钉子’。我们是会找到点什么,因为这是现象学的本质,你总能找得到东西。”只是没人知道你找到的东西会把你引上正轨还是带着你越走越偏。
基因的作用是为大脑的发育和功能提供一份蓝图,具体的发育过程是在环境因素的帮助下一点一点逐步完成的。
第36章
至少一部分精神疾病其实都是同一个精神疾病谱系的一部分:在携带某些SHANK基因突变的人中,有的人可能会患自闭症,而另一些人则可能患双相情感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症。
呼吁研究界将精神分裂症重新定义为“一系列神经发育障碍”,而不是一种单一疾病。停止将精神分裂症视作一种单一疾病或许是一个开始,将使各界慢慢不再视患有精神分裂症为耻。精神分裂症会不会不是一种疾病,而只是一种症状?
第37章
2017年,美国医学会通过一项决议,指出产前维生素中应该包含更高剂量的胆碱,以预防精神分裂症和其他脑部发育疾病。
第38章
当谈到自己因为儿子的精神病而受到的指责时,咪咪坐直了身子:“我和多恩都跟医生探讨过孩子们的病情,但其他人却把我们钉上了耻辱柱。我们成了世界上最差的父母。这让我们感到糟透了,重重地伤害了我们。我和多恩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你会觉得无能为力,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人可以倾诉。我们过去是个体面的家庭,人人都把我们当楷模。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感到非常羞耻。”
>>至少从这本书对叙述来看,他们不算好的父母。是不是最差不知道,但这和他们的孩子得精神分裂并不是全然的因果关系。还有很多同样差、更差的父母。
现在的她结了婚,有了家庭,生活安逸,拥有了很多哥哥没能拥有的幸福生活,但这又会让她感到愧疚。哪怕是在露露柠檬(Lululemon)服装店给女儿们买价格不菲的打底裤,也会让她陷入一阵惶恐的自我评判中。她几个生病的哥哥从来没有机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过去,当他们一点点变疯的时候,我在乡村俱乐部游泳,玛格丽特在日记中写道,现在,他们仍然是疯的,我还在同一家乡村俱乐部游泳。
于是玛格丽特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远远地伸出援手,寄去钱和礼品卡,在电话里给妹妹打气,一边听一边表达同情。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太脆弱了,无法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去。“
>>她的潜意识认为,她过得幸福又无愧疚的话,是对原生家庭的背叛。这种心态似乎很普遍。但对她们姐妹来说,又尤其艰难。
现在的她结了婚,有了家庭,生活安逸,拥有了很多哥哥没能拥有的幸福生活,但这又会让她感到愧疚。
>>玛格利特还很脆弱。她还未完全治愈自己、接纳自己,她觉得无能无力。每当再次面对这些,她可能都承担着崩溃的危险,所以她远远避开。琳赛或许因年纪小无法逃脱不得不自己承受,这一定程度让她养成了更为积极主动的性格,也或许因为她冒险倾诉然后得到了帮助,或许因为她第二次遇到了一个好的治疗师,她的治愈之路开启得更早,同时她进入社会后的现实发展和工作成就,也使得她有能力去帮助哥哥。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接纳自己、足够强大。
“我在摆脱家庭创伤的自我治愈之路上非常孤独。”玛格丽特说。
在扛起照护整个家庭的重担时,琳赛觉得儿时崇拜的母亲好像附身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对比咪咪,我又觉得不确定了。琳赛真的已经治愈了自己吗?还是只是一种补偿和无奈。就如咪咪那样。咪咪小时候也会保护妹妹,成年后遭受打击却忽视健康的六个孩子尤其是两个女儿。是因为不堪重负只能逃避了吧?
“我会竭尽全力,不求别人帮助,”琳赛说,“要是求别人,我会厌恶我自己的。”
>>小时候琳赛祈求过像姐姐那样去到加里家,但并未如愿。
现在仍然在服用氯氮平,住在政府补助住房里。
>>不得不感叹,如果这样的家庭是在中国,大约会更难。书中他们至少能申请补助房,有社保,有各种研究机构的帮助,虽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也有很大帮助。在国内,估计所有的压力全都在家庭成员上了。
刹那间,琳赛仿佛变回了10岁的自己,又成了那个无人问津、孤立无援的小女孩。她竭力控制自己,但那种感觉就像肌肉记忆一样迅速袭遍她的全身:曾经的一切又回来了。
>>泪目。
琳赛对姐姐感到非常愤怒。只要家里有谁没来看咪咪,都会让琳赛窝一肚子火。
>>让我想起我的外公外婆,他们有六个儿女,晚年却缺乏照顾。他们单独住在又破又脏的小房子里,已经老年痴呆不记事了,却没有哪个儿女能尽心地照顾好他们。当我看到外婆在地上满是湿泥的黑漆漆的房子里,用被子去裹很脏的扫帚,然后又放回床上,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想我能做什么呢?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妈妈是最小的女儿,她想要去照顾外婆,可是她去了一段时间后,她自己的精神状况让我忧心,她对于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的愤怒,我也无法安抚。是否衰老都是如此可怕?
第43章
有关精神分裂症病因的先天/后天争论仍在继续,只是讨论发展到了更为细琐的层面。过去的争论围绕的是弗洛伊德,现在则在讨论表观遗传学,也就是环境因素是如何改变基因的开关状态的。
一场名为“听见脑中的声音”(Hearing Voices Movement)的运动试图将幻觉的概念合理化和常规化,就像呼吁把失聪和失明解释为人的差异而不是一种残疾的那些运动一样。
新的遗传学研究表明,精神分裂症和双相情感障碍之间存在重叠,而双相情感障碍又和自闭症之间存在重叠。
参考文献
The Routledge History of Madness and MentalHealth. Milton Park,Abingdon, Oxfordshire,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17.
Lionells, Marylou, John Fiscalini, CarolaMann, and Donnel B Stern. Handbook of Interpersonal Psychoanalysis. New York:Routledge, 2014.
Mitchell, Kevin J. Innate: How the Wiringof Our Brains Shapes Who We Are. Princeton and Oxford: Princeton UniversityPress, 2018.
Saks, Elyn R. The Center Cannot Hold: MyJourney Through Madness. New York:Hachette Books,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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