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别,已是两年整。他们远在新疆,而我们在家乡,相见并不容易。
听说家里的老院子要被拆掉,因为好多年不曾住人,上面有政策说要推倒院子拆掉房子。他一听说,立马订了回来的机票,因为那里有儿时珍贵的回忆,有太多不舍的感情,他想在拆掉推倒前回来再见一次。
这个弟弟,小我两岁,人长得帅气,脾气性格也挺好,身上也同样带有我们家族人身上所具有的豪气和侠气。
在他成长的路上,他贪玩过,委屈过,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而今,他仍然奔跑在奋斗的路上,只是他心里更有方向,有目标,对当下所拥有的生活,他知足而欢喜。
一晃二叔过逝已有二十几年,当时,因为病得过于急促,走得太过突然,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当事情发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和来不及。在所有人看来,二叔一直身体很好,活干的又好,人还勤快。39岁的年纪,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匆匆的走了。丢下了二妈和两个年幼的弟弟,成了孤儿寡母。
在二叔过逝后的第三年,二妈带着两个弟弟去了新疆,因为那里有二妈的娘家,有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因为我在外上学,他们远行时我并不在家,也不知道具体的情节,只是再往后,那个曾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院子就上了锁,人走了,家门就锁上了。那时候自己还小,并不能体会二妈当时所受的苦累。现在想来,两个弟弟能有今天,二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委屈更是咽下了不少吧,他们不知受了多少别人的白眼,受了多少冷遇!
在二妈和弟弟们远走他乡后,关于那个锁着的院子,最多的记忆是每年春节,在贴完自家春联后,我和弟弟总会自觉的带上鞭炮,拿上浆糊,手捧着春联去那个大门上毕恭毕敬的贴上,然后弟弟就点燃了鞭炮,唯有这么响上一响,有点动静,心里就才能踏实,隐约觉得地下的二叔会知道,也会想到在他乡的亲人们。
两个弟弟先后成家立业,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这中间也回来过多次,也总有亲友在家乡和新疆之间来来回回,往来间捎点衣服或吃食等用品,用奶奶的话说是个信通。先有书信往来,后来电话手机微信,联系从未断过,虽然人在两地,但心意相通,一家人的情分依然深厚。
两年前我去新疆,专门去走访了两个弟弟家,看望了二妈,那是二十年来和二妈的第一次见面,她看着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原来胖些了。
见面时二妈拉我的手摸我的头,只说长大了,眼里全是泪花。她拉着我要给我买衣服买鞋子,要我试试这个看看那个……我知道,她爱我,那一刻,这些动作全是在表达爱。分别时她一把抱住我,哭的很伤心……后来每次想到这个情景就觉得难受。
姐弟相见,自然觉得特别亲,坐一起拉家常,说些生活中的琐琐碎碎,都是自己人都是体己话。
本来打算今天中午叫他一起吃饭,联系到他时他已经回了老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娃娃,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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