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哪里都有;特别是江南水乡,桥更是随处可见。这里,我想介绍一座具有特别意义的桥,她刚刚度过了66岁生日。66年前,1957年10月15日,武汉长江大桥建成通车。毛主席曾在诗词中这样说:“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这一动一静,造就了武汉的文化根基。风樯动,龟蛇静:“风樯”是什么?“龟蛇”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说这“一动一静,造就了武汉的文化根基”?相信大家都学过两首古诗,一首是孟浩然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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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古代名楼,三国吴黄武二年孙权修建,最初是用于瞭望守戍的军事楼,旧址在湖北武昌黄鹤矶上,传说古代有一位名叫费祎[yī]的仙人,乘鹤在此休息登仙。据《寰宇记》载:“昔费文伟(祎)登仙,每乘黄鹤,于此楼憩驾,故名。”又传说仙人王子安乘黄鹤路过此地,并由此飞升上天,故称黄鹤楼;见萧子显《南齐书》:“夏口城据黄鹄矶,世传仙人子安乘黄鹄过此上也。”千年以来,黄鹤楼几经兴废:1957年,武汉长江大桥武昌引桥占用黄鹤楼故址。直到1981年10月22日,黄鹤楼重建工程正式于故址千米外的蛇山山顶破土动工,并于1985年6月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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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的“孤帆”就是毛主席说的“风樯”,“龟蛇”就是武汉长江大桥两边的龟山、蛇山。而黄鹤楼就位于东面的蛇山上。“蛇山”,又称黄鹄山,三国时称江夏山,又名紫竹岭。北魏时称黄鹤山,宋朝称石城山,元朝时称长寿山,明朝时被誉为金华山和灵山。据陆游《入蜀记》称“山缭绕如伏蛇”,简单来说,绵亘蜿蜒,形如伏蛇,故称。
还有一首是崔颢的《黄鹤楼》,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说:“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全诗为: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传》载:李白登上黄鹤楼,诗兴大发,但正要挥毫泼墨的时候,看到崔颢的诗,惊叹不已,直接搁笔不写了,留下一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有诗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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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山虽不大,但名胜古迹甚多,自晋代以后,历代不断扩建寺庙宫祠、亭台楼阁等,山石秀丽,除黄鹤楼外,小小的蛇山上更是有白云阁、落雁轩、湖北省立图书馆旧址、黄兴铜像、辛亥革命武昌首义纪念碑、胜像宝塔、槌冰堂、古州城遗址、岳飞遗像亭、陈友谅墓等文物名胜;蛇山尾部的长春观,建于元代,是此山的道教中心。历代名人如崔颢、孟浩然、李白、白居易、王维、陆游等均攀登此山游玩并写歌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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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山重文,龟山修武。武汉三镇的中心就在龟山,武汉长江大桥和武汉晴川桥(因状若彩虹,又称“彩虹桥”)两座大桥是它伸出的左右两臂。右揽长江,左揽汉江,将武汉三镇联为一体。
龟山也是有故事的:相传大禹治水到此,遇一水怪作乱,数载不克,后一灵龟降伏水怪,治水成功。后灵龟化为一山,故名龟山。古称翼际山,位于湖北省武汉市汉阳区,南临长江,北依汉水,与蛇山隔江相望。原名“大别山”,后因东吴大将鲁肃的衣冠冢在此而称“鲁山”,此名一直沿用到明代。一说因明朝嘉靖皇帝崇奉玄武,封玄武(龟蛇合体为玄武)为帝。时任湖北巡抚的王俭就将“鲁山”改名“龟山”,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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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林深处,历史遗迹丰富,有禹王宫、鄂王庙、关王庙、桃花夫人庙、桃花夫人洞、太平兴国寺、罗汉寺、鲁肃墓、刘琦墓、向警予烈士陵园、楚波亭、朝宗亭、关羽遗迹洗马洞、磨刀石、摩崖石刻等,可谓是步步有景,每一景都是一段精彩的人文,一段厚重的历史。
龟山东端禹功矶上的晴川阁,是武汉地区唯一处临江而立的名胜古迹,有“楚天第一名楼”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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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与龟山西麓、月湖东畔的古琴台相映成趣。古琴台是中国音乐文化古迹,知音文化发源地,有“天下知音第一台”之美誉。古琴台始建于北宋时期,据《吕氏春秋》、《列子》等记载,春秋战国时期俞伯牙于该处偶遇钟子期,弹奏一曲《高山流水》,伯牙视子期为知音,并相约一年后重临此地。不料,一年后伯牙依约回来,却得知子期已经病故,悲痛不已的他随即破琴绝弦,终生不复鼓琴,史称“伯牙绝弦”。后人感其情谊深厚,特在此筑台以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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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阁一台,使得龟山有别样风情,我们常说侠骨柔情,这晴川阁和古琴台,似乎在告诉我们,叱咤风云的战场英雄也有文人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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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也是武汉赏桂花的好去处,有约2300多棵桂花树,以“香飘三镇”而闻名——据说桂花盛开的时候,连汉阳钟家村、汉口武胜路和长江大桥上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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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虽胜景无数,但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龟山电视塔,高达221.2米,在建成之初高度居全国之首,是中国第一座电视塔,有“亚洲桅杆”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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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龟山之巅,长江与汉江两岸的城市风光可以尽收眼底。江对岸武昌、长江大桥桥头蛇山上的黄鹤楼、有名的汉阳门码头、户部巷美食一条街、武汉长江大桥、武汉长江二桥、二七长江大桥、鹦鹉洲长江大桥都历历在目,真可谓是“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崔颢写的是真的好。
龟、蛇二山的乌龟和蛇,外加黄鹤楼的黄鹤,组成了一雕塑作品,叫《黄鹤归来》,我觉得很有意思。很多去过黄鹤楼的朋友可能都见过,在这里特别介绍一下:在黄鹤楼西面50米正面石阶前的裸岩上,立着一座由龟、蛇、鹤三种吉祥动物组成的铜雕。乌龟、蛇驮着双鹤奋力向上,两只黄鹤则踏着乌龟、蛇俯瞰人间。它是从与黄鹤楼相关的传说中提炼出来的。“龟蛇鹤”的创意源于民间传说:相传,大禹治水感动天庭,玉帝派龟、蛇二将协助。为镇江患,龟、蛇隔江对峙,变身为两座大山,形成“龟蛇锁大江”之势。水患平息后,人民安居乐业,黄鹤归来。黄鹤立于龟蛇之上,则寓意黄鹤留在黄鹤楼,不再飞走。它融合神话传说和祝福为一体,“龟鹤遐龄”是民间常说的颂词,“神龟寿鹤龄延年”亦被老百姓视为吉祥之兆,蛇则代表长久或长寿。关键是龟、蛇、鹤三种动物,巧妙地把龟山、蛇山和黄鹤楼结合在了一起,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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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飞架在两山之间的武汉长江大桥。素有“万里长江第一桥”美誉的武汉长江大桥,是我国第一座长江大桥,也是第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通车后,不仅将武汉三镇连为一体,还将被长江分隔的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衔接,从而形成了完整的京广铁路,连接起中国南北交通大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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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1月,政务院在关于修建武汉长江大桥的决议中,向全国征稿美术方案。全国知名的建筑、美术、园艺、城市规划专家和桥梁专家对25个方案进行了评选。最终于1955年2月,国务院批准了现在采用的25号方案,该方案设计者为当年不到30岁的大桥局桥梁专家唐寰澄。庄重典雅的武汉长江大桥,其实是全国设计能人比稿竞争后的结果。桥头堡设计借鉴了清代黄鹤楼 ‘攒尖顶亭式’的建筑风格,引桥的双拱式结构同样沿袭自中国古代桥梁传统,整个设计表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灵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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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0月15日,武汉长江大桥通车当天,有100万武汉居民上街庆贺,要知道,当时武汉居民一共才200万人。可以说是全城欢腾,举国瞩目。来看看当年通车时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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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笔者自己拍摄或搜集的有关一些武汉长江大桥的资料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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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喜欢收藏,今年夏天入手了第三套人民币,其中的贰角纸币正面图案就是“武汉长江大桥”。这套人民币发行于1962年4月20日,到2000年7月1日停止流通,前后历时38年。虽然流通时间长,但其实这张纸币流通损耗很大,再加上银行回收,入册配套,市场中好品的存世量真的不多;我认为仍然很有收藏价值,特别是这种“贰角”纸币:首先,第三套人民币票面主图都是人物,只有这张“贰角”是建筑物,由此可见武汉长江大桥的地位之高;而且,它还是一枚错版币——“贰”被写成了“貮”还多一横,这种写法很少见,正确的写法是“贰”或“貳“,四版币随即纠正,更证实了三版币“貮角”实为错版币。包括“角”的最后一笔没有出来,这也是这一套纸币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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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武汉长江大桥66岁生日刚过,巍然屹立60余年的她:每天有300多列火车、10余万辆汽车通过,甚至遭受过70余次轮船撞击,仍“身体结实像青年”:它最牛的地方就在于技术过硬,桥墩可承受6万吨压力,可抵御每秒10万立方米流量、抗8级以下地震和强力冲撞,号称“永不倒塌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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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说的就是武汉长江大桥。大桥的两边,分别是龟、蛇二山。“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虽然它们海拔分别只有90.02米和85.12米之高,比我们见过的很多山都要矮一截,比起巍峨的昆仑山和珠穆朗玛峰,那更是不值一提。但是她们的文化意义却不容忽视;对于武汉这座城市来说,更是“神”一样的存在,可以说是武汉的文化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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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简称为“汉”,是“江汉朝宗”之地,“汉口”、“汉阳”皆因汉水得名,武汉因汉江和长江汇合于此形成“汉口”、“汉阳”和“武昌”得名,而武汉长江大桥刚好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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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想通过武汉街头随处可见的一个城市标识来介绍一下武汉。武汉与“汉”字血脉相连:武汉城市形象标识以繁体“漢”字为设计创意点,融入篆书写法。左侧三点水呈人型交叉状,指代长江、汉水,寓意上善若水,武汉得水之先天。右侧包含多个楚文化及武汉元素,上部为出土的楚国双联玉舞人造型;中部简化字体形成一个“中”字,寓意武汉处中国之中,是中部崛起的中坚力量;下部形如琴之座,暗合古琴台,寓意支撑武汉腾飞之基。标识以中国印的形式表现,以渐变式的“楚红”为主色彩,透出浓厚的楚汉文化韵味。采用水墨毛笔表现的“WUHAN CHINA”英文字体,给城名以灵动的国际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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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能够叫“大”的城市,只有两个:一个大上海,另一个就是大武汉——大江大湖大武汉,一城秀水半城山!她是中国内陆最大的水陆空交通枢纽,也是华中地区唯一可直航全球五大洲的城市!两江交汇,三镇鼎立——这就是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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