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一番

本来觉得没什么好写的, 把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种种落成文字也不厚道, 恐落下难以挽回的后遗症, 再见面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真相毕露了. 再说上海这边正儿八经的在庆祝115周年, 这一小众人跑到一个不着边际的荡口古镇闲浪, 心里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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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被某院长”自由而有用”的致辞惊到了, 天上掉下一个籍口, 主题也有了, 难道我们寻找三虾面之旅, 还不够自由, 还不够有用? 有用到极致不就是吃香喝辣吗? 哦, 不对啊? 误解了吗? 搞理论的太不容易了, 别人误解了”无用”, 就把它改成”有用”, 若又被人误解了”有用”, 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还是我们郜领队厉害, 只有哲学系出身的人才有如此的大彻大悟, 不参与这种无用的争论, 带领大家吃好喝好才是真的有用.

不过黄学长布置的功课怕还是交不出来, 刚刚被无锡小笼和苏式麻饼腻得不轻, 只有经过戴师兄那种七颗半花生米的历练, 才有口吐莲花的本事呀! 之前推脱说应该由新闻系沈师兄代劳的, 后来也有点怀疑了. 席间听沈兄自曝, 特爱红烧肉啥的, 诗人不应该是只爱竹子不爱肉那样的吗? 除非沈兄也是又能写猪肉颂又能起舞弄清影之人, 那一定要露一手才行啊! 若要我写诗, 必饿上几天, 所以就以为别人也是如此. 比如彭九刀大帅, 那天晚饭不是没吃米饭吗? 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点笔记啥的, 也不白白饿了一晚?

哎, 有些本事真是学不来, 比如彭同学这么熟悉的, 改口彭师兄会令人一身鸡皮疙瘩, 像原先那样直呼其名吧又有些怕怕了, 连直视其名都不太敢, 寒光逼人哈哈, 索性喊出九把刀给自己壮壮胆. 不过这怕是也是唬唬人的吧? 到底有多少厉害还没有见识到, 九条命什么的有待下回分解, 就目前看到的, 也就是能多吃几碗面而已.

相比之下九条龙的光芒逊色多了, 姜兄都已经表示需要一分钟时间介绍一下自己, 连这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欸, 这是什么道理啊! 虽说人姜兄涵养好不计较, 我可不想装糊涂只字不提, 不然岂不是趋炎附势了吗? 咦, 当时郜领队在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被王立伟同学发现了什么秘密有点自顾不暇了吗?

当然革命队伍有分工, 有人擅长讲, 有人擅长听, 缺一不可. 阿噹同学那口才真是没得说, 连续听十几个小时都会津津有味. 说那是口才其实是贬低了的, 若没有真货, 又怎能滔滔不绝! 之前看到过他的文艺天分, 这次又见识到他的高情商. 猜想大家早就知道群里藏着这位全才了, 只有我还在啧啧称奇. 昨日在顾乡绅家告辞时, 顾太太挽留用餐, 别人都只会直白说, 不了怕晚了路上不好走云云. 可是阿噹就会说: 我是真想留下来吃饭啊…… 在一片冷漠无情的回答中, 听到这一番恋恋不舍之意, 顾太太的殷勤和辛劳算是没付之东流. 

说到顾同学, 也不知道谁给起了乡绅这个号, 难不成是城里呆厌了, 为了将来到木渎度假, 方便去他们家蹭饭而准备的吗? 不知道以前的乡绅是不是像顾同学那么无所顾忌的花钱请客, 通常别人还在盘算吃点什么的时候, 他已经几张粉红色的垫压在店主收银箱里了. 而且每次都是吃了还带着走的待遇 这次多亏小胡同学机灵果断, 顾同学见到小胡同学也是一贴药, 犟不起来了. 绅士自然是更加绅士了, 乖乖听凭发条头, 看看船票怎么买啦, 中午饭哪里吃啦, 一件件认真完成. 差一点就功成名就了, 不知道谁把麻饼的味道散发到馋唠派, 瞬间引发土改邪风, 乡绅变成地主土豪了.

见到小胡同学两次, 总给人一种亲切感, 所以就想这么称呼了. 才女美女啥的, 就留给那些老男同学过过口瘾. 知道她是心理医生后才恍然大悟, 这亲切感来自于职业的素养, 不需要多说话就能成为朋友的那种加州阳光般的爽快和自然. 同学们很客气的让我们俩点菜, 让我见识到小胡同学对于美食的爱好和品味. 熏鱼若非是现炸的, 从冰箱里拿出来回炉那种肯定不是她的菜啦. 以她对材质的要求, 荡口排名第一的华府名厨, 也难以点到几个满意的. 不过领队派她做会计是有点误打误撞了, 也许是为了对付抢着付钱的顾乡绅? 结果我这个对微信功能很钝的而且经常算错帐的人还要去帮她一把.

在这种时候, 每每会感到复旦女生在生活中技不如人. 同时发现我们的男同学们在找贤内助的时候是非常有眼光的. 虽然酒桌上总是羡慕谁谁当年在9号楼12号楼或者上外门口等候, 但心里很明白两个书呆子在一起生活是行不通的. 这么说听起来怎么有点顾乡绅常有的那种酸味呢, 不存在哈. 这里也没有捎带小郭同学的意思, 也许日语系的女生不一样? 起码小郭同学安安静静的, 不会像我这样说话大声笑起来也肆无忌惮.

郜家嫂子陆星我们还不太熟悉, 但从领队的零碎微信中, 有点好奇那日子过得是怎样的讲究, 早饭一半吃完了一半还在烧? 早上起晚了由太太兼职司机? 还有黄家嫂子的细心周到, 这里要特别谢谢. 酒精纱布在这个时候的重要性大家都知晓, 但每个人都没想到要带一瓶. 连想到顾同学戴的一次性手套, 估计也是太太的功劳吧? 相比之下, 我自己害怕坐火车, 就逼迫费同学开车, 自己戴了口罩, 也没想到多带几只, 而同路的费王两位同学早上被我催得急, 确实也忘带了呢.

疫情还没过, 古镇上静悄悄的. 除了我们, 两天里总共看到三队胸前佩戴某种组织徽章的团队. 店铺大多数上了门板, 中午只看到三家吃饭的地方：惠山豆腐花，东吴面馆，雅集轩私房菜。大家还是比较偏好惠山豆腐花这样的小吃铺子，除了荡口有名的豆腐花，他家的韭菜盒子、莲藕蒸饺、油墩子、凉皮、酸辣粉南北通吃。镇子上有许多命名为秋香的店铺，经查是唐伯虎点秋香的地方，也不知道真假，估计是营造旅游气氛把能牵扯到的都搬迁进来了。据说大门口牌坊上的荡口两字也是唐伯虎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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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博物馆陈设比较一般，比如钱穆故居，至于钱伟长的一个居所根本就是锁起来的。反而王莘的展馆挺热闹，无间断播放着《歌唱祖国》。王同学对音乐兴趣比常人浓厚，进去转了好久。我还是比较喜欢看那几所起码有五进的老宅，尤其是华蘅芳华世芳的故居。也喜欢沿街的一些弹棉花的、老当铺，挂着风铃的小窗棂，还有一间房子的窗户上方，贴了好些个京剧脸谱，有点像威尼斯面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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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游船是个最大的节目了。价目表上说电动船三十摇橹船四十，郜领队还专门打听了老人有没有半票或免票，同学们自嘲说不涨你老人价就不错了。正宗回复是，来的都是老人，除非你不到一米三就可以半票。可是郜领队还是有本事通过酒店买到了20一张的船票。小分队分两艘船出发，我们几个有幸登上摇橹船，还被领队表扬为有情调有文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摇船大哥会故意把船晃来晃去的，还在我们起哄下，五音不全的把鹅湖唱成了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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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经过基督教堂那儿，九九顺风三位同学在岸上悠哉悠哉品新茶，不是说在码头等我们吗？郜领队又上当了，还想拉他们下水，我猜他们根本没想要坐船的吧？有许多这样的亲水平台，因为没什么游客更是惬意。坐一坐喝杯茶时间就轻飘飘的一吹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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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家叫书码头的茶馆很是舒适, 年轻女老板一口姑苏软语。我们脚头快一些的，坐到里面喝喝茶聊聊音乐, 等着大部队过来会合, 来的却是微信里叮咚叮咚的美照。啊, 他们往相反方向去了昨天逛过的地方了, 可能是无锡公主小叶同学告诉他们哪里照相比较美吧, 也可能是他们陪小叶同学再去一遍。

小叶同学一早送来小笼的时候, 据说几位同学争先恐后去接, 结果被晨跑的王同学接了去，别的同学还很失落呢. 这真有点反常, 虽说之前微信里不少信誓旦旦说要帮女同学拎包的, 但从头到尾就没见到过哦, 喝个酒也要小胡同学重重的背到餐馆. 小叶同学一到酒店就被包围起来了, 接下来就去一起照相了, 除了郜领队和小胡同学一如既往的帮同学们照相, 还出动了两架单反, 平时不声不响的陈同学据说是最具职业范的摄影师，费同学明明之前跟我们走在一起, 一个转身也不见了. 罢了罢了，还想着跟小叶同学多聊两句取取经呢, 下次再找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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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同学说, 这里再吃一顿也没啥意思,不如去苏州吃午饭吧. 果然英明, 钱万兴面馆可不仅仅是个面馆, 这里好吃的太多了。手工虾馄饨、手工三虾面、烧卖生煎应有尽有，只可惜郜领队和小胡同学最爱的牛肉锅贴只有一客半了。小胡同学说那是乡绅的私用厨房，等苏式绿豆汤和虾籽冷面上市后还要来光顾。当然地去了趟顾乡绅家, 水果咖啡点心又是一轮, 我是主要想看望一下碧薇, 人家在家里备好了麻饼候着, 总不好意思再麻烦她派送. 临了不知怎得多出来一盒麻饼, 半推半就的就塞到我的手里了. 怎么办, 写点字取乐一下大家吧, 顺便也得罪了。

（有些图片取自队友分享，在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