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作号”海盗船群里看到两句话：
“其实，付钱、赚钱才更有可能产生良性运转，免费的东西，一时热闹，很快就会变样。”
“商业是最大的慈善。”
这两句话让我想起常青树书画班，它是公益性质的，已经运行了十四年。我也在班里学习，每学期四个月，近二十堂课程，只收工本费五十元。
那么，在这种免费学习的环境里，人性会是怎样的？以我的观察，真是一言难尽呢！
大部分学员珍惜这样的机会，心怀感激，尊敬老师，学业精进。可以说，正是他们推动、维持了书画班的正常运转。
还有些学员，就大不相同了。
某天中午，请老杨头吃饭，他闷闷不乐地说，每次课程都还没结束，他在前面画得正起劲呢，就有几个学员洗笔卷纸，擅自下课，连个招呼都不打。说到这，他耷拉着眉毛，又沮丧，又无奈。
“那很简单，多收点学费！”我建议。
这个当过几十年兵的老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义务奉献了十余年，给他钱，他还不得劲儿。他要的是理解，支持，爱戴，尊重。可往往是，那些只是来占便宜的学员，也奉献不出这样的情怀。
五十元钱的低门槛，吸引了一些人，他们进书画班，就像逛菜市场，花了五十块钱，就是要想法设法、物超所值地带点什么东西走，当然，除了绘画技巧。
后座的一位大姐就是如此，她进了教室，眼珠子就叽里咕噜乱转，将老杨头挂在墙上的画作打量来打量去，好像在观察哪堆儿菜新鲜。要了一幅，又要第二幅，每堂课都要，老杨头只好提醒她，还要照顾到其他学员。
正在弯腰画画，她又来到我身后，俯身耳语到，“你这幅给我呗！”手还很贱地在我后腚掐一下，好像和这个卖菜的熟得不得了。
要到画，相当于菜拿到手了，当然要赶紧回家，谁还会等到市场打烊才离开呢？
这位大姐还不错，算是讲究了。
经常一下课，混乱之际，老杨头的画就不翼而飞。
他每次上课都要带几幅作品挂在教室前面的墙上，下课后，大家都往外走，老杨头会耐心地等着某个学员走到跟前，拉住他说，喏，这幅画是送给你的。然后一转身，发现画没了！
这样的情形多了，老杨头也精明起来，上课前就把那几幅画分配好了，还不忘叮嘱大家各自长点精神头，丢了他可不负责。
去年，老杨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精力、体力大不如从前。班长建议学费上调，让八十岁的老师不必挤公交，可以打个出租车上下课。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愿意掏钱，甚至多拿十块钱，在教师节买个礼物都不高兴。
这就是常青树书画班的现状，它的公益性质让我感恩、赞叹，也不胜唏嘘。
老杨头的课稿
常青树书画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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