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食,可以看。”
寒冷的冬夜,他发来这样一条消息,是他独有的语气,像是古龙笔下的“傅红雪”,讲话没有起伏,没有温度,但只要开口讲,就是对你莫大的恩赐。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细数来,我们整一年,还是两年没有过联系了,而之前,我们还像闺中蜜友般,如胶似漆,就是那种,出门遇到一条狗,也会告诉对方花色的熟悉。
当初,陌生来的很突然,却不难以接受,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即便后来想起,有着轻微的遗憾,还是觉得,自己更为喜欢这种没有各种折腾的宁静。不必为了找聊天的话题,搜肠刮肚找了一个细小的点,就像个傻子般,无比夸张的去演绎。
我想,我们应该算不得朋友吧,因为,无论开始,还是结束,我们之间的地位,始终是不对等的,我始终处于仰望对方的状态,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但就我的心理状态而言,我以为,我们是不对等的,所以这种想法便不自觉的,渗透在我们交往的整个过程。
时间一久,可能累了,可能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胆怯,交谈便没有了之前的主动。而和“傅红雪”一般的冰块交流,放弃了自言自语,对方必然是毫无意见的,那谈话,定然也无疾而终了。
终了终了,才发觉,自己在这段求来的友谊中,是主动的,更是被动的。从一个聒噪的状态中走出来,回归沉静、懒散,当感到久违的自在时,我知道了,这才是本来的我,那时候的那个人,不过是开小差,出走了的自己而已,她终是要回来的。
“今晚月食,可以看。”
看到这条消息,心中微动,便又疑问,曾经的自己是否过于无情了。然,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便让它随风逝吧。
“今晚月食,可以看。” “好,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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