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汉诗随便谈
■山田耕夫
我看书写文章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很不成规矩与方园。特别是看了诗歌之后,我的思想飞得很远,古今中外,到处都是,到处都可以捕捉到它们的影子。而我呢?还会想到某些不该想的东西。不过还喜欢吹吹牛,自以为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是吗?一些散落各地的碎片,已经说清了这一点。尤其是有关诗歌被现代化之后,就出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有些什么呢?那么,下面我就从诗歌现象来谈起,供同仁参考。
在研究中国诗歌现象时,不少的专家学者从中国农业大国入手,中国的经济是农业经济为主要特征。打开我国最早的第一部诗歌总集,映入我们眼帘基本上是发生在以农业为主要产业特征的诗歌现象。其中也有描写宫廷生活现象的,而其脱不了农耕文化的主要痕迹。许倬云先生曾写文章就提到这个问题,他说:中国的诗歌是建筑于自然之上的。是的,中国是以传统农业发展起来的农业大国,而它的那些文人又是出身于自然经济框架下的小地主阶级(当然,劳动者是那时候创作的主体。特别是以劳动者集体创作为主要特征的文学现象,穿行其始终。)于是,那时候的诗歌创作一般是以节气、自然的变化为主要内容。自《诗经》的问世,中国诗歌就是这样的一部描写人与自然相互碰撞而产生的乡土气息感的诗歌。
随着中国人民劳动内容的不断拓展,特别是外来的工业经济的不断渗透,逐渐站据了中国经济地位,主导了中国经济的根本变化,从而出现了中国新经济成分。大规模的城市经济,也逐渐主导了中国文化,主导了中国人的思想,而上演了新文化新思想的“新文化运动”。早期的“诗界革命”,正好证明了这一点,那种远离大自然的诗歌开始登上中国历史舞台。从城镇社区到城市建筑所展示的美学现象,也深刻地主导了中国的美学思想,也主导了中国美学多元化的历史进程。
所以城市公园逐渐扩大到乡村,成为乡村旅游风景区,这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现象,其实是中国诗歌现象所拓展的一种对接现象,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对接,同时也是对中国国学文化当代化的对接,更是中国古代诗歌美学思想与美学文化与现代化的美学多元化的对接。中国当代出现的诗词,其实就是对古代诗词的合理继承与发展。
当代文艺理论家蒋勋,他在研究文艺的中国化现象时说:每一个新的文学形式的兴起,都是旧有的形式已到了巅峰,无更多的空间可堪发展了,于是新的形式便应运而生了。蒋勋先生的这一认为,从理论寻到了这一点。中国诗歌的发展,也正好是这样的,中国诗歌的每一次变化与发展,都是旧有的诗歌形式已经发展到了巅峰,需要有一种更新的形式来补充新发展新需要。
其实,这个现象,中国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诗论》就是这方面的例证。他在《诗论》说,诗歌先于文字,音乐舞蹈又先于诗歌。先民们狩猎、祭祀时无具体内容的吟唱伴随音乐和舞蹈,逐渐发展至配上歌词,诗歌便出现了。说白了,中国的诗是为歌而生的,是为音乐而生的。后来,诗与音乐的分开,成了两种文学艺术形式,也是诗的艺术意义的客观需要。
特别是汉诗的脚步声延伸到了现代后,它的渐次嬗变,成了长长的诗歌不断现代化的轨迹。
那么,诗的形式和内容接下来,经过现代化后,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关于诗歌现代化问候,是现代社会文明的结果。现代生活的社会大环境与社会生活形式与古代有着明显的变化,纵观古诗中的酒文化,纵观古诗中的春花秋月,纵观鱼雁传书等等诗歌现象,无不具有那时候的社会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程度的综合产物。 当然那时候的物质与精神双向文明,在今依然延续着,现代诗歌现代化后,依然有它们存活的市场,不是不该有,而是还将继续下去。所以说,我们在今天也可以读到古风犹存的当今诗词,也是正常的,不是仰天长啸式的。还是当代诗人北岛先生说得好,他说,“那时候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不能说是诗歌被现代化后,就与中国古代诗歌彻底绝裂了,以前的东西通通扫进历史的垃圾桶里去。
风花雪月古今有之,于今虽不再是旧有的诗歌形式与内容,也少不了今天的新形式。城市文明化的今天,春天的浮光掠影,退居大山野外,而那里还是随可见小桥流水的,唐诗宋词的味道依然可循,而在城市文明中心的都市文化里,古诗风味虽有转瞬即逝,也会有另一番诗情画意存活其间。所以说月光在雾霾的遮蔽下,霓虹灯的映照下也黯然失色,但依然活在诗人的视野里,依然唤醒诗歌味道来。
关于诗歌从传统里走出来,被现代化后,它应该以何种形式出现呢?这个问题在上个世纪之初的新文化运动,进行过广泛的讨论,同时还出现过很多新形式,这些新形式之中,以李金发戴望舒他们的“新格律体”带来的影响要大一些。随着新文化运动的不断深入,在胡适之倡导下,“新文学革命”闪亮登场了。进行过广泛的大讨论。胡适之先生提倡“写白话诗,提议作诗如说话”。而中国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就极力反对过,并著述《诗论》来批驳胡适这种作诗如说话的观点。
我想,诗歌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部分,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就中国汉语而言本来是言约义丰、含蓄隽永。那又怎样变成作诗如说话的呢?这在我们的汉语里是没有的。特别是经过诗歌现代化之后,当下的诗歌语句不仅保留了朴实的美,而且还保留了汉语的和谐的艺术形象。那种诗句语言的凝练,除了本身的灵性与灵感外,在一定的语体技巧下,还是有另有一番滋味上心头。当然诗歌被现代化之后,有些很有灵性且十分精彩的散文也被误入现代诗,这种现象是有的。所以说,朱光潜先生在他的《诗论》书中又说,“很多人的诗歌并无可读性。不如将这份灵感,去写篇散文,倒有可能是篇精彩之作。”
朱自清先生曾写过大量的文章来讨论过很多问题,其中关于新诗该采用何种形式,押不押韵,其他如字数应不应该像唐诗宋词那样有着严格的要严格的要求等等。他的这些文章,后来收录在《文学的美》。特别是他提出的,怎样写才是一首合格的新诗?和他对新诗的一个诠释,等等在今依然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他说:新诗是很多关联的意象,然后抽去了其中的桥梁。这种认识为现代诗歌现代化之后,点明了现代诗的一点点门径。这样写出的诗歌也许有点意识流。不过,也很成功。
朱光潜先生是专门研究美学的,所以说,很多的东西,他都会用美学的眼光去审视之。他在《诗论》中还说“由于汉字是单音节,不用韵律的话读起来无节奏感,顿挫感不强。而英文诗不存在这个问题。法文诗存在类似问题,因而法文诗用韵的多。”关于这一点,有人拿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作过对比分析,认为朱老的这种说法还是可行的。而我认为,诗被现代化之后,用不用韵不是诗的唯一标准了,通过我的近四十余年的诗歌创作实践,诗的有些说法也应当现代化一些。
总而言之,在我们弄清楚现代诗和古诗的区分之后,形式之美是诗被现代化之后的一种特质,经过雕琢言辞和深刻的涵义,那是现代诗的一种现代要求。中国古诗,其创作是有很大的难度的,它全靠意境取胜。此与现代诗在创作上是不同的。而今人以现代诗的手法去写诗词,那是很难达到古诗词的那种意境的,更何况还有其他原因的直接影响。
至于内容等其他东西,在现代化之后的诗里,也对应着相应的变化。象哲理诗在现代诗里还颇有市场,泰戈尔、纪伯伦等外国诗人在这方面,走得很好。回头想想宋人绝句(或诗),因在环境和情感描写上无望达到唐诗境界。这就从一个侧面说明泰戈尔他们的哲理诗探索,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仅管他们不是用汉文创作诗歌,也为我们寻求到了可用之法,“他山之石可以功玉”吗。
其实,现代诗,或诗被现代化之后,对于其创作法则,世界各国诗人都在做有益的探求。比如日本诗人谷川俊太郎的《二十亿光年的孤独》,他就是从很多角度来描写世界和万物,给人一种创作法则上的创新,嬴得各国读者的喜欢和赞尝。
好了,关于这些,我就说这么多,是不是对的,还有待于读者们来说说。同时,也请同仁们批评,以求证为盼。学术嘛,应是同一平台,公平讨论吗!这样,于诗歌今后的变化和发展是极其有利的。
2018.9.10.于四川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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