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开动了。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翩若柳絮因风起。它们跳到我的肩上,拥入我的怀里,和我依依作别。
故乡,从来都是一首写不完的诗。
余光中是我初识乡愁的引路人。少年已识愁滋味,一刻钟信笔书就的《乡愁》,源自他的本能。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又有几人知?命运从来都是个爱作剧的可恶孩童,它让有才变成了一种悲哀,让他的故乡只能在书本中打开。那湾浅的能一眼望穿的海峡终究还是阻隔了这位归人的步伐。他是大陆的亲骨肉,却活的像个遗弃子。此地一为别,谁曾想竟是67年的诀别。自他弱冠之年趟过那湾浅浅的海峡,便再无岁月可回头。一瞥间,已是天人相隔了。
乡音未改,客死他乡。他的引路对我来说是那样的深刻。也是自那之后,我也常会咿咿呀呀,鹦鹉学舌的写些不那么真切的乡思,哪怕有时候像个强说着忧愁的孩子。
经此一役,之后去台湾的李敖李大师便学乖了:他只把乡思寄托在恒久的记忆里。他的乡愁衍生于心,存乎于心,泯灭于心。所以当他再次踏足契阔五十余载的故里时,他如是说道:“不是怀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怯;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
背井后才知道思乡情愫的清苦;离乡后才晓得眷乡之情的浓厚:离家之后,每每听到乡音,心中总会蓦然想到那个她。她,是儿时的玩伴,是慈笑的双亲,是青梅,也是竹马,是热腾腾的饭菜,是一方的水土,更是四季的回忆。
故乡,从来都是一首写不完的诗,诗的开头是我的出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