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四周邻居都在纳凉避暑,唯独这家小院火光粼粼,这时候家里都还没有普及电灯,炕头上放了4个煤油灯。
屋外,父亲焦急的左手搓着右手,右手又不安的搓回左手,时至夏中,天气又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沿着黝黑的胸肌滚落砸到地上。
屋内,我的娘亲拼命的抓住被角,跟着接生婆的指令,在生产着。不错!这会儿在娘亲肚子正闹腾要出来的小瘪犊子就是我。
祖父也在屋外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右手掐着关节,心中默念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
家里的屋子用土基做了四面墙壁,上边架了些木头做椽,铺满茅草和芦苇来保暖,上边铺了层牛毛毡避雨,对于我来说世界外边是新鲜的,完全不能体会出生后所面临的生存挑战以及生活挑战。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这会儿也来不及多想了,管他呢,先出去看看世界吧。
哇哇哇!——这是我先喊的;
生了!——这是接生婆喊的;
好!——这是我的父亲喊的;
只有我的祖父依然踱着步子,掐着手指头,心里默念:乾、坎、艮、震、巽、离、坤、遁……步子越踱越大,越踱越快,突然停下,跑到我父亲跟前高兴的说:剑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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