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酒店就坐落在凯旋北路与柳影路交汇处。听着名字感觉挺大气的,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觉到她有多么的渺小。
我走进凯旋酒店的时间应该是傍晚与夜晚之间。天边那最后的一缕紫色的晚霞的正慢慢的被越来越浓的黑云所吞噬。周围的光晕正由明亮走向暗淡。但是温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并且伴随着一股潮乎乎的压抑感。
凯旋酒店按其规模来说只能算作一个小型的中餐馆。装修的风格倒是不错。墙面和天棚是用仿古木装饰的。就连地板都显着黑沉沉的厚重。
进的门来便是一条狭长的过道,直通纵深。在左手边是一个不大,且很高的吧台。一名带着黑色的、宽边草帽的吧员整微晃着脑袋,沉醉在古典的音乐声中。
一人多高的隔断,把一个个狭小的空间分列在两侧。每一个隔断的上方垂下来一盏草编的灯笼。听不到大呼小叫,看不到客人,更看不到林子。我只能顺着过道往里走。
屋里开着冷气,与其说闻到了气息还不如说看到了气息。感觉这里头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我在这条狭长的过道上已经走过了一半,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跟我打招呼。包括吧台里面那个昏昏欲睡的吧员。
在左侧,又是在左侧。在一家导致的蘑菇型的灯光下,有两个女人正在窃窃私语。一条长方形的原色木桌将她俩分坐两侧。桌子上摆着几碟素菜。一瓶红酒静静的立在桌子的另一头。这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林子。
我在门口,对,尽管是开启的隔断,但也有一个门儿。
我在门口略一迟疑,还没有想好说什么,林子却先开口了。
“快进来吧,辛苦了。”她站了起来,并没有挺直身子,只是那样像是很随便的把放在椅子上的草帽墨镜还有一个双肩包移开。
“快坐下吧,我们也只是刚开始,一直等着你了。”从林子说出的话里、任何人也听不出来、这已经是有了肌肤之亲的一对男女。
坐下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对个的女人。实际她已经早就在观察我了。当我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感觉是非常非常的被动。
“你好,我叫倪艳。”轻柔的声音从那涂成暗色的嘴唇里发出来。
“你好。我是……”
“你是辉子。”还没等我做完自我介绍,这个叫倪艳的人就把我的话抢了过去,“最近这段时间林子的话题以及生活的主题都被一个叫辉子的人充斥了。
太突然了,措手不及。确切的说是无言以对。无言就无言吧。我知道,想在此时此刻夺回话语权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就坦然的,或者说是从容的面对。
倪艳比林子年轻,飘逸的长发染成青绿色。绛紫色的唇膏,蓝色的眼影,亚光寇丹。一切都毫不虚伪的展示着这是一个从青春期到青年期过度的女人。
该死,我还是没有找到控制局面的话题。说心里话――我有些懊恼。但是我还是冷静的,我知道――与其垂死挣扎,还不如体面的认输。从中寻找反击的机会。但是在倪艳这儿,我是彻底败了,一直到最后我输的是体无完肤。这是以后的事。
有必要说一下,林子很着急了,张了几次嘴,但是没有插上话。好不容易在一个间歇的档口,她开口了,
“我来介绍一下……”
“你介绍什么?”林子话还没说完,就让这个倪艳给打断了,
“介绍你见色忘义,介绍你和这个小白脸耳鬓厮磨,恩恩爱爱?”
“看你说的,哪有那好事。”看得出林子也是勉强招架,“来吧,辛苦了师傅,咱们干一个。”林子把酒杯举起来。
“什么,什么?林子,你管他叫什么?”倪艳不依不饶。
“叫师傅呗,还能叫什么?”林子满脸羞红。
“你不是叫他小辉吗,你不是当我们说小辉这也好,那也好吗,叫小辉,必须肉麻麻的!”
“这,这,这么多人怎么叫啊?”林子窘态百出。
我愕然了,就像一只积木一样认人摆布。这时倪艳拿起烟盒,从里面熟练的抽出两只,递到我面前。也好,抽支烟缓解一下情绪。倪艳先为我把烟点着,然后把自己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呼出,飘渺的烟雾将她那精致的面部轮廓渲染的美轮美奂。
“我和林子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分你我。她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
“林子人也很好。”我说。
“要不是为了等你,我和林子就去参加聚会了,她说你给崔林灯去了。”倪艳把一截烟灰弹在烟灰缸里。
“该办的都办了吧?”
“是的,都办完了。灯亮了我才走的。”我如实回答。
“我是说你和林子之间的事。”倪艳诡秘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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