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我又生出了另一种猜测,【如果我的记忆也没有问题的话,难不成我还有梦游的习惯?】想到梦游这个词,我汗毛都不禁要竖起来,感到手脚有些发凉,打了一个颤。【如果是……这也太可怕了,绝不可能,我从来就没有这种习惯!】
我逃避似的不想继续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怎么说现在也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既然早饭是记忆种是老同学让我带的,那带了就赶紧离开吧,到时候和老同学说一下自己有事情就和她分开吧,这地方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哦,那就正常了。”沙发那边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懒散的姿势,继续说着,“对了,今天的早饭搭配好的是牛奶黑麦粥、蔓越莓曲奇,以及几颗大枣。”
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明明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就是很想吃,很好奇这食物他们放在哪里,余光看到一阵飘渺的白烟从旁边一扇门孔里冒出来,闻不出味道,但是能肯定的是食物就在里面。
我想起拿到食物需要交换一个条件,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毕竟刚才似乎“冒犯”了他们,我试着友好的开口:“你们的厨艺一定很好,食物闻起来好香,嗯,我想要打包两份,请问需要让我做些什么作为感谢呢?”在说话间我无意识的看了那个白衣男人一眼,视线一下子落在了他的下半张脸上,他依旧笑着,嘴角咧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比起刚才打趣我时的笑容要放开很多,所以连弧度都大了一些。
我感觉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突然没敢继续往上看他的眼睛。再把视线放在黑衣男人身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竟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好像,我本来就没有看清楚过他的五官,不过,这不重要。只听他说到:“很简单,就让你写点字就可以,白,麻烦去把东西准备一下。”
然后,我一转头,就看到白衣男人扶着一个摆了笔墨纸砚的移动桌在我身后,我有些不敢相信,这动作真快,还没等我疑惑完,黑衣男人继续说,“小姑娘,你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内容没有限制,结束后食物会由白交给你,你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所以特别照顾。”
“好的,谢谢。”我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上已经蘸好了墨水的毛笔,把想问的话又吞回到了肚子里,【真奇怪,但我还是别问这么多了。】我总感觉多问了又会冒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但当我视线落在桌案上已经铺好的洁白无瑕的纸张上,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静了下来,无数的杂念都被抛在了脑后,握在手中的笔似乎突破了思维限制,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龙飞凤舞的字,那些字在我眼中是如此的陌生,可是我却觉得那些字的型很美,比我平时写好看多了。
最后一笔写完后,我才惊醒,意识到重点,无法相信这是我写的字……见我写完,白衣男子抽走了白纸仔细看了一下,与黑衣男子对视了一眼,我顿时产生一种压抑感,眼前一花。
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重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视觉恢复后,我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是那白衣男子,只见他另一只手上拖着一个透明的手提袋,里面装了两个精美的食盒,“两份,都在里面,回去好好享用。”
而我已经忘记抹掉眼泪,好不容易平稳自己的呼吸后,从他手中接过手提袋,有些虚弱的对他说:“谢谢。”然后移开脚步,想脱离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他的手我不敢碰,我想离开!可是那只手纹丝不动,我的步伐都变得沉重,抬脚后又无奈的收了回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我是多么害怕,而我的脸依旧不受控制的发着热。微微低下头,我猜想我这副表情也许可以降低对方的警惕,即使可能性很微弱。
我拼命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冷静,寒毛已经无法控制的倒竖起来,我看到了,看到他皮肤在这明亮的灯光下不再是刚才看到的白皙色泽,而是微微显露出一种诡异的黑青色,那唇角在说完话后以一个更加夸张的上吊弧度固定着,我强行忍住反胃,有些庆幸他的身高让我一下子不会直接看到他的整张脸,我怕真看到后最后的一丝勇气都会消失殆尽。
我知道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啊,不管他是什么我都顾不上,只能开始自我伪装,表现出一副有些羞涩的样子:“大哥,你搭着我,我都怪不好意思的,那个,我先走了”声音有些颤抖。
他怪笑了一声,又是那熟悉的“桀桀”声,我的心脏仿佛跳的更快了,只听他说到:“妹子,不要怕,这只是一份早餐,你午餐记得也早点过来领一下,不然人多了就不够了。”
我本想就此答应下来,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竟然还能思考【千万不能答应,一旦答应就无法反悔。】于是扯着僵硬的嘴角无奈到:“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和我朋友中午有事情要出去,正好在外面吃,你们的午餐就都留给那些需要的人吧。”
手依旧没有移开,我依旧无法离开,就过了短暂的几秒后,那个白衣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内容,只是声音更加阴阳怪气,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不然啊,妹子,我真的舍不得放你走呢,桀桀桀桀。”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侥幸的想他们现在还没有对我做什么,可能也有玉的保护吧,要不就答应吧。【不可以】与【答应吧】这两种选择交汇在我的脑海里,搭在肩上的手越来越重,我的头越来越疼,然后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嗯。”话说完后我就感到万分后悔,不过也别无选择。
肩膀上的手突然移开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差点摔倒,那白衣男人见状伸手要过来扶我一把,我条件反射性的拍开他的手,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强撑着恐惧与厌恶说到:“谢谢,我自己可以。”
“妹子,你竟然都不怜惜哥哥我这一身英俊的皮囊,对了,你好像都不敢和我对视,是害羞还是什么呀,哈哈?”他声音恢复了正常,此时我依旧没有什么力气和他争辩,硬着头皮看向了他,一张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的脸,却算不上英俊。
突然,我的头皮开始发紧,随着他盯着我看时又开始大大咧开了嘴角,我看到他脸上的五官开始发生了变化,以嘴为固定点,周围原本的皮肤和凹凸像是一团软泥一样被无形的力量揉在了一起,然后又重新形成了一张新的开始泛起黑青色的面孔,这张面孔十分妖异。
他的眼珠子开始高频率的转动,像是即将要掉出来,我吓的捂住了嘴,心中无声的尖叫,然后拖着将近要软掉的腿往门口冲去,似乎很顺利,身后再没有动静,我也不敢回头,颤抖着手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又听到了白衣男子的声音。
“妹子,你有一样东西丢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我的身体似乎被定格住了,牙齿冷的打颤。
“那样东西,已经在我的身体里面。”
话落,我的身体像被解开了穴道一样,又能动了。我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身体倒下,半个身子在门外半个身子在门内,却一点也不疼。我什么也顾不上,外面就是走道,两排的寝室面对面,毫无声息的关闭着,寂静一片,在忽闪忽闪的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可怕,强烈的求生欲让我往外爬,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每次动都像耗尽了力气,我好像真的没有力气了,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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