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家里人没怎么管过我,一来没什么人管,二来我比较有心机:在父母长辈面前表现的乖乖女一样,在外能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把事情闹大,闹到家里或者老师面前就不会有人管我,再加上我又不是惹人精,也没摊上多少事儿,除了极个别不开眼的小鬼找老子不痛快,基本整个童年过的都很顺利。
那时家里没地,我爸租了无儿无女老汉的地来种,我长大后深以为耻,这种事说难听点叫吃绝户,但是我爸当时应该不知道,后来国家征地修路,我爸去找老汉,知道老汉已死,才当自己的使。那时没地契的。客观来看这件事:站在当时老汉的情况来看,基本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地,根本没必要租他的地,但他干不动了,又无儿无女,我爸租了还能给些租金养活自己;站在我爸的角度看,他没什么地种,租点近些的地种轻松些。春季陪着老爸在地里翻土种黄豆玉米高粱,给果树人工授粉;初夏栽辣椒,盛夏摘桃,夏末摘梨;秋季摘苹果收辣椒;冬季扫树叶修枝条。
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外疯玩,最喜欢夏天河水浅的时候趟河、捉蝌蚪。那时每年夏天都有洪水,但家里没人管我们的,有时候洪水会冲垮桥面,所以一直没桥,有时跑去搬大石头搭桥,自己试着在桥上过,那种感觉好惬意,好痛快,好清凉;有时候还会翻扔在河边的破纸箱,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小孩尸体,据说这些小孩子夭折了不用埋。(我清晰记得我爸曾告诉过我,我家地头曾扔过一个一米八的男孩,当时以一包烟的代价被送走,好可怜,好恐怖。)
我的童年最难忘的是夏季去舅舅家帮忙收小麦。那时家里槐花都落完了,但舅舅家槐花还旺,那山里的阳光可以把我晒脱皮,但还是一起去山上割小麦,干完活吃完饭接着干,天黑见了大人回家休息了,我们小孩子就去撸槐花,那槐花味那么美那么香,仿佛渗进我的大脑,让我无法忘记,那充满着童年的味道,清新、消暑气、赶走所有烦恼;有时待着山上不愿意回家,一众孩子们都去掏野鸡蛋。还要祸祸没熟透的杏,树上吃腻了树下吃,现在想来我胃不好可能是这些东西吃太多了。我不喜欢吃饭,就喜欢水果,我可以一整天不吃饭只吃水果,家里水果又多:桃梨杏李苹果,好的要卖不敢吃,但长得奇形怪状残次品年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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