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塔林坐大巴往南,天空中飘着不可思议的云,如同进入了高维空间,一生所见过的云都没有这儿的多:团状、卷状、丝状、厚、薄、白色、灰色、淡粉、贴近地面的、遥远的、棉絮一样的、如烟的,空中的云是如此得不真实,让我怀疑这是一场梦。我闭上双眼,旅行的疲惫让我困倦,回忆如同阵阵海浪向我袭来,将我托起,我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变轻,轻得可以漂浮起来。
友人告诉过我,长途旅行最好坐船或者是火车,因为短时间的飞行,你的身体到了目的地,然而心还停留在原地。天色渐暗,大巴急速在南爱沙尼亚广阔的平原上奔驰,思绪将我拖住,慢点,再慢点,让我有时间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回来,我是如何回来的?
大学时机缘巧合,我第一次接触到爱沙尼亚语,大约100万人使用的遥远语言。由于对陌生国家的好奇以及对语言学的喜爱,我用心学习这门语言,之后有机会到爱沙尼亚学习,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暑假,但是满满的回忆经常提醒我,有一天我要回来。
大学毕业,在一段迷茫之后,做了最简单的决定——工作。准备了一箱3M口罩,因为北京的天气非常糟糕。3周后的一次晚跑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望着看不见月亮的夜空,胸口的疼痛使我明白了这样的状态是不好的。 离开北京之后,我去了南方,阳朔和大理,工作旅行教课,准备留学申请,塔尔图大学符号学专业研究生。
简单的故事,合理的逻辑,于是我回来了。在开往塔尔图的大巴上,半睡半醒,过于虚假的云让我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也许睁开眼,这只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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