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歌仔,你的出现让我的等待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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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都是浩瀚宇宙里漂浮的一粒小小微尘,相互碰撞凝聚成美丽的星云后,才被发现原来凝聚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宏观美。
我们幻想变成一颗星星,不需要借助外界力量就能在破晓前的黑夜里闪闪发光。
于是我们害怕分开害怕失去,害怕离散后又打回原形,可我们终究还是分开了,不知所踪。
我用了很多年在找一个老友ZY,和她分开的时间久到完全记不起来。
试尽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在QQ里搜寻她的昵称,无果。在熟悉的朋友微博关注人里找,也无果。甚至在她喜欢的男神粉丝里漫无目的地找,亦如大海捞针。
一个人真的想要躲你的时候,会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和ZY的认识起源于一度很流行的二次元,二次元包括动漫、Cos、小小的翻唱圈和网配圈。
初识的细节随着时间开始褪色,越来越模糊。
那时候我写歌,她是策划人(即制作人),我们的合作从第一首歌开始。策划的工作大部分很辛苦,一首歌的每个环节都要不断盯着,需要掌握的知识比作词人、作曲编曲人、后期等还要全面,活如移动的百科全书。
然而她打破了这个常规,她对音乐只是纯粹的喜欢。
不够聪明,没有过多的才华,不是很懂歌词意思,也看不懂曲谱,对音乐的后期制作更是一窍不通,没有敏锐的乐感。
她简直是音乐界的一股清流。
因为她的种种懵懂,使得第一首歌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常常既要充当她的老师也要担任制作人这两个角色,久而久之,担任了太多工作总会有异常疲倦的时候,因此我们之间经常因为音乐方面的各种不合发生矛盾,甚至大打出手。
她是害羞的,但会为了心上人变得“厚颜无耻”;她是懒惰的,但会为了她的音乐梦坚持不懈;她是懦弱的,但会为了朋友秒变黑帮老大;她是吃货,但会为了她的减肥大计奋战到底;有时她对母亲的做法格外暴躁,但心底会偷偷原谅母亲给予理解;有时她对闺蜜的欺凌感到沮丧,但私下不会议论纷纷。
总之,她是善良的、不断进取的姑娘。
我们像旧时老友互诉生活上的烦恼,会无数次讨论新歌的缺陷,会调侃单身狗的寂寞,会分享不同城市的春夏秋冬。
走过很多个年头,我们不再是搭档关系,而是切切实实的老友。
再往后,音乐圈的逐渐扩大,生活圈的不断影响,她最终放弃了音乐梦,删除了我,为了她好容易争取到的工作选择一个人去了很远很远的深圳打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
从她决定放弃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各自走向两个方向,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在我经历了很多人事之后的现在,很能理解,她只是一个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选择了最直接的姑娘,她只是放弃了不太重要的来换取更重要的。
而这样的选择对与不对,外人没有资格评论,因为我不是她。
我想现在社会到处宣扬女性要独立,独立的并不一定是经济,而是离开所有的依傍在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的愈挫愈勇。
我以为和ZY再也不会有交集,她继续过着大多数上班族独立打拼的日子,而我继续坚持着我未完成的音乐梦想。
偶然登录微博漫无目的地翻开早已过世旧友的微博时,发现有一个最近的陌生人的留言“We miss u”,迅速点进那个陌生人的微博,年龄不对,画风不对,但字体和ZY如此相像。
我简直兴奋极了。我猜可能是她,于是我留了言。
第二天再登陆微博的时候,收到一个很简短的问候:“Hey。”
ZY最擅长的打招呼就是“Hey”,我猜十有八九就是她了,果然这么多年的寻找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和旧友重逢比与恋人再恋的感觉要踏实幸福的多。
但是对方强调自己并不是ZY,有一瞬间仿佛天上的星光都灭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两个过程在短暂的一分钟内就轮转了几番,我想只有我这么荣幸体验到了。
然而接下去的对话让我又是伤,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泪。
我不是你找的那个ZY姑娘呢。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做朋友,只是觉得莫名之中想和你做朋友。
好。
希望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很好,你也是。我能和你聊天嘛。
能。
我叫歌仔。
我叫江榭。
你好呀,江榭,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用微博?
密码忘了。
那你这次可要记好了哦,我还想经常和你说话呢,莫名地想和你做朋友,不知道为什么。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对话,没有过多的独白渲染,也没有精心设计好的台词,就这么毫不经意地闯进了各自的生活,在留白的生命里留下了不浅不深但足够浓重的一笔。
虽然不清楚这个叫歌仔的朋友的为人,也充满了怀疑,然而却不想问她想和我做朋友的原因。因为她的惊喜出现让我感到温暖,来自于浩瀚宇宙的陌生温暖。
看过很多小说或电视剧有这样一个老套的情节:女主角或男主角莫名其妙地一开始就对对方有了好感。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这么老套的千篇一律的情节为什么会成为经典,我无法想象那种复杂的情感。直到现在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很惊喜。
想象永远是空洞的,生活给你制造出来的惊喜才最暖人心的。
谢谢你,歌仔,你的出现让我的等待有了意义。
我们仿佛在宇宙里游荡了很久,为了遥远的亿万光年外的久别重逢不断地努力靠近,借住曾失去的那些载体在相互吸引、相互靠近。
上天让你过早逝去的,总会用别的方式来补偿。
只是在得到补偿前,你需要耐住寂寞,不甘放弃,那么宇宙不会让你空等不会让你失望。
愿你们也能再次相遇那些曾失去的但你仍在坚持的人或事。
作者: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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