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年过半百,心不宽体胖。喜欢大呼大叫,金(卷)毛狮(子座)王也。就是如此之人,据我堂姐亲口之言,曾坐于窗边看书,微风吹过,路人遂觉岁月静好之意。
退休在家,不甘于就此享受人间荣华富贵的她,决定用知识把自己装点地更加美丽。她和李阿花,陈美丽一起在老年大学报了名,开始了后半生的继续教育。哼,怎么能让那两个阿乡赶超了自己的气质。
老太学画,有素描和国画。好吧,其实还学了二胡和古筝。古筝会弹沧海一声笑,二胡,带上墨镜和瓷碗就能出师了。至于国画,画的鲤鱼含有阿凡达转基因,画的海草就是全场五块的假发套,还有小鸡,我问她为什么胸口流血,她说因为那是个英雄小鸡。
血流成河又如何,她开心就好。况且,多了那么多损她的理由,五毛,她的女儿,也很开心啊。
作为拥有国家磨洋工十级终身证书的大师,今晚老太要画素描。不经意间,五毛透过妈妈加厚加肉的腰身,看到了她一副今夜月色明亮、槐花正香,宝宝却无福消受的表情。
明天是要交作业给老师的日子。
七点整,刘老太开始艺术创作。今晚,她需要创作一个圆锥体。七点三十分,五毛练完了硬笔,她在创作。八点二十分,五毛的无氧运动结束了,去她那看了看,她还在创作。
“啧啧啧,你这画看来要值5000万啊。”
九点一刻,五毛洗漱完毕,跑去她那看了看,她还在创作。
“诶哟喂,要上亿了看来。”虽然画的很慢,五毛才不会告诉她妈其实画的还不错。
十点十分,五毛把老太画画的故事都记录了下来,而她那儿的艺术创作似乎也结束了。
啪嗒,铅笔和橡皮落到了书桌上。咯啦咯啦地,老太扭了扭她上下一般粗的腰肢,就像拧瓶盖拧不开那样。然后,雄赳赳地拿着她的画走了过来,随意地倚在女儿的房门上,微微一笑。
“你看,这画透不透视?”
“不透啊。”
”你看,这画值不值一个亿?”
“不值啊。”
“你看...",老太的自我肯定正热烈进行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已从她身后传来。
“一个亿?"
"都要破产了我看,就在那磨铅笔磨了一晚上,脑袋都磨傻了冷都不知道了,而且铅笔、纸头不都是其..."
"~~~啪!”, “啪!~~~”
五毛默默吸了口氧气的时间里,两只拖鞋先后在空中飞出一道舍我其谁的黄金弧线,一名中年男子应声倒地。
“乖女儿啊,你说我有当画家的潜质吗?”
“真的有!”
老太甩着小手跑着小碎花走了。"女儿啊,你说此时月可依旧,花可未睡?"
五毛叹了口气,伸着脖子朝客厅喊了一声。
"爸?"
中年男子闻声努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老腰,"没事没事,我能自己..."
"水壶叫了,你快去冲水!"
这真是一个辛福美满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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