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一次回娘家已经有快两年了,趁着小高暑假有空,带着小高回了一次娘家。
小高在慢慢长大,坐火车和汽车都开始要买车票了。而小高也在渐渐懂事的不停的提醒我不要坐过站。
家里的一切都没变,和两年前没有区别。上一次回来是哥哥结婚,家里欢天喜地,一片热闹。
第一次见到了小侄儿。侄儿刚满一周岁,瘦瘦小小的。以往只在照片里看到,照片里胖乎乎。如今牙齿已经长了四颗,嘴里不停地掉着口水。细细的胳膊上软软的,两只眼睛不停的望来望去。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说着什么。
爸还是老样子,只是比之前老了很多。家里不时地传出麻将声和吵闹声。小舅舅、小舅妈、嫂子的爸妈一起打着麻将。小舅舅明显的老了很多,光着膀子,肚子发福的大了一大圈。小舅脸被太阳晒得黑得泛着光。我似乎又看到了爷爷。
爷爷每次都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个大大胖胖的沙滩裤。嘴里叼着一根烟杆,烟杆里装着爷爷最爱吃的草叶卷烟。爷爷拔着烟杆,卷烟的火点明亮又随即暗了下去,嘴里吐出一堆混浊的烟。小时候总是被爷爷的烟呛得直咳嗽。
小时候跟公公生活在一起,在我们这里管爷爷的爸爸叫公公。爷爷跟公公长得不太像。在我记忆里公公高大伟岸。公公会跟我讲好多那时候的老故事,对抗日本人进村等。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公公制作他的卷烟。
公公总是在家后门口的空地上种上卷烟种子。种子慢慢发芽长大,很快就比我高了。叶子长得又大又肥。看着差不多的时节,公公就把叶子摘下来,把叶柄系在绳子上。一条长长的绳子上挂着一片片叶子。公公把绳子系在两棵树上让叶子自然晾干。待叶子晾成深咖啡色,叶子自然挤在叶片中间最粗的叶脉上时就差不多就成型了。把这许多的叶片集中在一起用绳子捆起来放好,待需要抽的时侯再拿出来。
公公拿叶子的时候很庄重圣神,以至于我从来不敢碰他的烟叶。公公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片烟叶,用剪刀剪成他拇指的长度,然后再将剪成的烟叶铺开,从小到大全部排开。拿一片次大的,完整的烟叶把碎片都裹起来,然后再拿大的又裹一次。一遍一遍得裹好多次。等剪下的烟叶裹完,再用手搓一下烟叶的一头,搓好的那头稍细一些。公公拿着搓好的烟叶放进烟杆头里,用打火机一打,嘴里吧嗒几下,烟叶就燃了。
公公把烟杆放在一边的嘴角叼着,那享受的样子真安逸。而爷爷跟公公的样子像极了。公公走了快三十年了。但有时想起那个陪我一起的度过童年的公公很是怀恋。
公公不苟言笑,很严肃,很少看他笑过。也很少看到爷爷奶奶来看公公。公公是个能人,会捕鱼,会给人看病,也会算命。小时侯经常在公公的渔网下看着公公用自制的鱼线勾补他的渔网。我经常在一旁看,可怎么也弄不懂渔网的那个结是怎么打的。公公会带着我到处去捕鱼。
在没有大片水草漂浮的湖里,公公拿着渔网,我提着篮子就开始看公公捕鱼了。公公把渔网捋顺,两手分开放在渔网的不同日子,再将渔网背过肩头,大喊一声一二三,渔网就呈一个圆形飞出去砰的扣在湖中央。看着渔网沉下去,过不久公公把手里的绳子拉好,然后用力的把渔网一点一点往岸上拽。
提上来的渔网很重。从渔网里能找出很多东西。有些小鱼钻进渔网缝里卡着出不来。公公把这些一一从渔网里取出。有时候有大鱼不停的蹦蹦跳跳,还有水草、鱼虾。等公公把部分鱼虾捡进篮子后就继续捕鱼。而我跟在身后就看着篮子里的鱼虾,找个棍子不停的戳鱼虾看鱼虾的反映。
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跟在公公后面我不害怕,妥妥的安全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