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难忘的故乡。故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原先宽敞的过道变得狭窄。看到隔壁叔叔家里种的桃花,各种不知名的树木已经繁花似锦缠缠绕绕,挂在了我家的窗帘上。正是勒杜鹃的清逸。
我在村口迷过路,遇到了一位老同学恰好嫁到我邻居家,她还是高中时候的模样,身份已经是护士,她带着我走过他们家新盖的房子。就在我家前面一间屋子。我就是在这看见我家窗帘的,可是我看不见房门。奇怪得很。
村里新盖的房子模样全变了,我回去的时候正是傍晚,很快天暗了下来。我知道家就在这却进不去。我只能从熟悉的小巷偷瞄,一线生机的花在我的墙院似乎睡着了。我没有呼喊也没有试图去找门,按兵不动地平静,梦里这一切都不奇怪。我也不着急回家。
老同学带领着我穿梭在每一个邻居家每一个熟悉的角落。她告诉我老房子年久失修,房子才修整,同时为了上班方便在后屋开了一扇门,他带着我穿过后门后,我看见了我的妈妈。
妈妈还是去世时候的样子,样子衰老目光坚毅,病变的脊柱依然弯曲着。我喊了一声妈妈,看到我不说也没答,就像刚刚和我告别转头遇见我一样,她肯定不知道当我梦醒时想到这一刻时是多么盼望能听她说上一句。平淡的妈妈和我,平常如同那暗黑的小路那熟悉的乡下场景,没有一点陌生,以至于我完全忘记她已经离开我六年了。六年,可以让花开六季,让遗忘多六轮。熟悉刻在我的灵魂,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看到路旁垂挂着一串串的莲雾果,我对妈妈说这个果子看起来很好吃,妈妈毫不犹豫地爬到树上摘下一颗长势良好的果子塞到我手,我尝了尝,说不甜。于是妈妈又换个位置,摘了最红的一颗果给我,妈妈这个好甜!圆圆的果子甜得像蜜一样往心口灌,只可惜梦到这我就醒了。没有来得及听到妈妈说一句话,没有来得及对妈妈说我想她,更来不及抱抱她。
醒了,重新回到了现实,那空荡荡的窗外,只有高楼以及幻影。
自从妈妈离开后,这是我梦见她的第二个梦。两次重逢妈妈还是那么衰老,还是那么能干那么的平静。我真切地感受到她就像一个句号,停在了某个空间、某个节点。我依然孜孜不倦想要在她怀抱做她的女儿,永远不稀罕长大。许久以前我梦见奶奶时也是赖在她后面追着她要一个拥抱,无论是妈妈还是奶奶,或者是爸爸,他们的离去是人类生命的自然更替。我却希望能拥有超能量持有亘古不变的思念,以另一种永恒爱她们被她们爱着。我和亲人的情感联系,是故乡的一棵大树,根系团抱,浮脉千里。无论我走到哪,头顶的树冠就是他们为我擎起的一片天空。
很遗憾,在梦里爸爸妈妈奶奶,他们没有同时出现过。他们已经属于同一个过去,没有大小没有区别地,守护着我的过去,在未来处等候。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起来。我在他们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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