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大雨,关了店门,开车去叔叔家拉货。
路上听着车上收音机里的歌。我试着调出九年级时跟妈妈常听的那个频道。可是怎么调。都只有两个台。爸爸说。你那是A城,这是B城。
妈妈也在后座感慨起,陪我求学的那一年。
电台在拥挤的出租房里,我们有一个亮的刺眼的灯泡,还有一个上面铺着泡沫板的高脚玻璃桌。还有一个让我一直很满意的单人沙发软椅。那个椅子上拥有着让我留有深深回忆的读书的那些日子。我们会在每晚的六点几十分准时收听我们每天唯一的娱乐节目。
电台城市电台广播,里面有让我们抱腹大笑的笑话,还有好听的歌曲,每次节目的结束都意犹未尽。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那是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刻,会跟妈妈讲我的成绩又进步了多少,讲一讲转学后我看到的新世界。也会听妈妈讲她的新工作,她总是很厉害的适应各种工作,尽管两份工作之间的跨度让人惊掉下巴。还会谈谈房东家的那条黑狗,什么时候才能不对着我狂咬。
电台每天早上,我都会吃到妈妈准备的早饭,然后围上妈妈厚厚的围巾,妈妈目送上校车,准时到达学校。那大概是那边最温柔的一年了,那一年我们像卧薪尝胆的壮士,只等那一年的夏天我能不负众望,考上高中。
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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