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爸八十年代末就在养珍珠蚌,在外地登场很多年,我却一次也没去过。大二暑假时我妈突然生病住院,我才有机会在蚌场呆了大半个月。
我家就在池塘边上,附近全是挖出来的鱼塘,所以看上去挺孤零零地。震惊难过是我第一眼看到时的感觉,随后就被这俩老顽童各种鸡血给感染了,一个乐园。
两座茅草屋离得不远,老爸老妈自己搭的,有点像傣族那种干栏式,缩小版的,下层是几只鸡鸭的窝,有时大黄狗小黑猫也去凑热闹。上层是个小房间,不到8平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卧室简单齐全,还有个小电视,床很赞,床板上面垫了厚厚的稻草,柔软舒适,稻草香,还有沙沙响声。一个小窗户几张蜘蛛网。池塘边拴着一条小船,隐在一些芦苇里。
茅草屋所在的泥垄上两边都都种上了各类蔬菜瓜果,西瓜好甜。老妈隔一两天就走五六里路去村上买些其他菜,大黄总会屁嗲屁嗲跟着。老爸和鱼塘的老板很熟关系不错,他经常叫我们去钓龙虾,我们也经常拿自家菜瓜给他。我们家的饮水也是从他那井里打上来的,老爸每天一早撑船去打水,我有时候就透过蜘蛛网的小窗户看着,挺美的。
每天都有很多插曲。鸡鸭猫狗不合时老妈就骂完这个说那个,每天都要来个几回合。小电视是有天线的那种,有时电视台糊涂了,就得调下角度,有时老爸懒了就拍下电视机,有时变清晰有时就只有声音,然后我们有时就把它当收音机用。野地里蚊子又多又毒,点上蚊香后也时不时地啪啪啪,老爸老妈就开骂这些蚊子或者互相比下谁拍死的大,谁的脚上血花大,有时晚饭太晚了我就躲在蚊帐里吃饭。白天天热,老爸都会在小风扇前面放上一脸盆水,午睡都比较舒服。有时候突然变天,老爸就坐在外头看风吹的云,一边和我激动说着那雨下哪了。
某天小黑猫不舒服了,不吃饭。老爸就把自己的药好像是治拉稀的给捣碎了,和在汤水里,喂它,小猫挠了下老爸的手,老爸就开始批评教育,要好好吃药不然不会好要听话之类的,喂完后,老爸竟然拿着老妈的梳子给小黑猫梳理毛发,一边唠叨它一边梳,他们俩就这么玩上了。
在蚌场的那段日子好像童年那时候,无拘无束,自由快乐。而这乐园的缔造者就是父母。而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也深深影响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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