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
不知何时起,跟他关系亲密之人均会称呼他一声“二毛”,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但是当看到他头上仅有的两根头发,便以为如此称呼他。
有日,我好奇不过,便问询他。
“二毛,大家为何都称你为二毛啊?莫不是仅仅因为你头上有两根头发?”
二毛伸出手臂摸了摸他仅存的两根头发,一脸臭美的道:“当然不是。”
我的视线本应该随着他的手移动到他的头发上,但是当他的手臂上露出一段疤痕,我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疤痕
说起那道疤痕,我到如今都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夜晚,二毛突然电话我,让我们去楼下拉他上来,虽平常也时有会如此要求,但是现在回想起当时他的呼吸明显更喘。我当下也未曾怀疑过,便照例下去接他一把。
话说学校每晚都会关闭宿舍,我必须要偷偷的摸到二楼,然后将二毛给拉上来。
那晚的夜很黑,没有月亮,还好有夜灯,偷偷的摸下去倒也不碍事。
“啪嗒”
我听到这个信号,便知道二毛已经在下面就位了,我熟练的探出脑袋,将手伸出,把二毛给拉上来。
湿,滑,黏。
不知怎么的,每次握住二毛的手都会有这三种感觉,此次更甚之。也不知道他又去祸害哪家小姑娘了,真是造孽。
“嗯?”
我使出习惯的力量竟然没有将二毛给拉上来,于是又加了一只手,两只手把他给拉了上去。
“嘘,走。”
回到寝室后,我习惯性的去洗手,发现满手都是红红的,没错,竟然是鲜血。我立马跑去问二毛这是怎么回事。
“哎,不说了,不说了,都是让那狗给造的。”二毛也过来冲洗手臂,冲洗完后伸过来给我瞧。
天呐,那是怎样的伤口,我虽然没学过医,但是被人咬的伤痕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擦,你这是干嘛了,咋被人咬成这样啊。”
“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跟我一起谈了很久的妹子,然后今天是第一次去宾馆嘛,结果,就这样了,你懂得。”二毛尴尬的摸摸脑袋。
“嗯?你头发呢?”
“头发?哦,头发剃了,大夏天的,光头凉快。”
“那为什么前面还有两根毛?”
“不然我怎么叫二毛,这是潮流,潮流你懂吗?”
“不懂。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早课呢,卢老师的课再不去就要挂了哦。”
“我怕他?”二毛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上床睡觉了。
来由
此时看来,好像齿痕下有什么印记,为了避免尴尬,我飞速的将视线移开。
“那你说说看,到底是啥原因大家叫你二毛呢?”我急忙转移话题道。
“你还记得那晚吗?”二毛突然严肃的把我拉到偏僻的角落里。“就是那晚我手受伤的夜晚,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我记得好像是说被你前女友咬的吧,这跟你的外号有啥关系啊?”我满是疑惑的问道。
“说起来简直跟做梦似的,那天早上,我带着我家的洁儿出去玩,想着先看个日出,然后吃个早饭,逛个街,喝个小茶,看个电影,拍点照片,然后借着误点为由,直接在外过夜呢。”二毛似乎在回忆,似乎在吹牛。
“哦,继续吹。”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那然后内?”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根本没按计划行事。”二毛气急败坏的说。
“切,我就知道你在吹牛逼。”
“不是吹牛逼,不是吹牛逼,真的不是吹牛逼。”二毛突然想像我证明什么似的,突然有些激动。“那天早上,我不是去接洁儿嘛,然后看日出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突然被人给劫走了。”
哎,有点意思,这吹牛逼都飞上天了都,我顿时来了点兴趣:“哦?这么刺激吗?”
“是啊,我们醒来后发现躺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就一张床,一盏吊灯。”二毛的眼神中好像有一种恐惧的阴影顿时腾起,“我们身上所有的随身物品都没了,就我和洁儿在这个小房间里。”
我的眼神鼓励着二毛继续往下说。
“就在我们不晓得咋办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然后3个壮汉戴着面具进来,把我和洁儿拉开,然后就开始读东西。”二毛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好像是让我们加入什么阳光工程之类的,不然就要让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啊,巴拉巴拉之类的。”
“那你们咋说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先怂一波,假意答应,然后乘机逃走啊,不然你还能看到我吗?”二毛哈哈哈大笑起来。
“呃,那这跟你叫二毛有什么关系呢?”我一脸懵逼的问。
“当然没什么关系啊。”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逗你玩哎~”
每次都这样,我早已习以为常。
路边的菊花开了,那是我唯一认得到的花,虽然细分我还是不知道,恍惚之间,发现二毛的伤口下面有菊花的纹身似的。
菊花
说来也怪,那日之后,我便再无见到二毛的女友洁儿了。而且二毛也并无提及他,每次问及时,他总说不合适分了,我们也别无疑他。
日子一久,很多事就忘了。
很久后的某一天,我看到新闻里报道:“某偏僻住宅发现地下室,在地下室中发现4具骸骨。从现场发现的文字记载中,发现可能是某邪教组织的某种祭祀仪式,根据记载来看,该教派信仰一种名为古龙须的植物,可能仍有一名邪教组织成员正在逃亡中。”
古龙须?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摇了摇头,准备出门去参加二毛的聚会,据说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女友,还比他小10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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