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之下
十楼以上 看到
远处的大足立在
错乱的棚户区中
不知先向谁下脚
大人手指之处
那些房子马上变矮
变旧 支离破碎
高楼的大足踩出
一条条废墟之路
我听到血脉的爆裂
总有滚烫的几滴
溅到亲族的根须
我找不到祖居
和童年的家园
找不到出城之路
和回乡之途
我看到自己
如一只甲虫
迷失了方向
十楼之下
我找不到自己
水泥的森林中
蚁窝密密麻麻
忙碌的蚁群
不知自己的命运
在哪只脚底
十楼望去 城市
变得渺远 卑微
我感到自己
是一只大脚
想向下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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