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深秋,从第一枚落叶飘落开始,秋风留不住枫叶。
就像我拼命地在你面前呼唤,你也没有答应我。
你的离开,带着丝丝寒意。在这一千七百多天的日子里,除了梦里能见到你的身影,就再也找不到了。
多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冬至里的昼短夜长,白昼不会惊扰我与爸爸的见面。
深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悄悄地在爸爸耳边谈起那些年的情话。
阿爸,在天堂里的你,是否安好?
关于你的模样,我小心翼翼地将你安放在心里。我除了想念你,还用最贴近心灵的文字记录着我对你的爱。
2013年十二月十八日凌晨六点半,你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你走得很安详。唯一留下的遗憾的就是——爸爸,你没有等到我。
你用尽最后的气息,饱含着泪水,在姨妈旁边支支吾吾,像是要交代什么。
那时,候病魔已经让你说不出话来,姨妈他们明白你的心意,你想表达的是替我照顾好两个孩子,这样你才闭上眼睛去了天堂。
02
那天,我正在上课,听到你离开的消息。我吓傻了。
我不相信,爸爸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因为曾经的我们许下过诺言。
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可是它还是“哗哗”地往下流淌,我无法做到让自己不去流眼泪。
买了车票,我坐在车上,想象着爸爸还有一丝气息在等我,泪水更是无法止住。
我以为爸爸会等我的,可是,当我急急忙忙的下车来,疯狂地往家里飞奔时,你已经安详的闭上了双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还来不及放下书包,就跪倒在你身旁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可是爸爸,你不答应我,你没有想要理我的意思。
姨妈一直在身旁拉着我,谁也拧不过我倔强的脾气,我就这样一直坐在你的身旁。
触摸着你冰冷的手,嘴里嘟囔着怪罪你:“爸爸,你为什么扔下我走了呢?”你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哭光了所有的力气,流尽了所有泪水,你仍然没有理会我。
那一天,我茶饭不思。感觉这是一场梦,我告诉自己,你还会回来的。
可是,现实终究还是将我的幻想打破了。
料理完你的后事之后,我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我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你离开一个星期之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做好饭,准备喂你饭吃。可是,当我走到你的房间里时,只剩下一张空荡的轮椅。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它像喷泉一样涌流。妈妈,一把把我拽到怀里安慰道:“孩子,爸爸走了,但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爸爸,我对自己很失望,曾经让你和妈妈为之骄傲的我,成绩滑落千丈。
对不起,我忘不了你。
我细数着你离开的日子,一天、一月、一年……这好像这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永远也叫不醒的梦。
03
爸爸,我很想你。
想起在大雪飘飞的日子,有你为我暖脚丫。
想起下雨时,躲在你雨衣下避雨的情景。
想起我像个大人照顾生病的你……
爸爸,我们都很想你。你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你坐在轮椅上,说:“女儿,爸爸要喝水。”
可是,当我倒好水,想去找你的时候,你的身影就消失了……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那种失落的情绪,让我一时半会都缓不过神来,我傻傻的以为爸爸还在世上,我始终无法忘记你,你陪伴我十六个春夏秋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爸爸,我是不是该怨你,但又舍不得怪你;至少你不用在受病痛的折磨。
爸爸,你会不会在我想你的时候想起你可爱的臭女儿?
我猜,你肯定是天上最亮的星星,陪伴着我,督促着我。
时光飞逝,过了四个年头,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考上了大学。爸爸,我许诺我一定飞得更高,走得更远。成为你一生中的骄傲。
走过的岁月,经历的点滴,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给你看我一张张贴满白墙的奖状和一本本红色的荣誉证书。
爸爸,你走后的日子,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依旧努力向前的奔跑。因为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
你是世界上最傻的爸爸,宁愿放弃高昂的医疗费,也不肯变卖家产。
只为给我和哥哥留下一点东西。你以死相逼要是卖掉房子,你宁愿死去。
记得你病重前两个星期,我给你带去同学买的酸奶,你说:“很好喝。”
之后每个周末回家我都会喂你酸奶喝。
你用尽所有说话的力气在我的耳边呢喃道:“宝贝,爸爸坚持不住了,你要好好读书,听妈妈的话。”
我大哭起来:“我就是要你陪着我,你不陪我我就不上学了。我以后赚了钱,把你的病治好。”听着我说的话语,你泪水哗哗地往下掉。一旁,我在用纸巾帮你轻轻地擦拭着泪水。
你哭得痛彻心扉,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好撒谎骗我:“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04
爸爸,你是个大骗子,大坏蛋。你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呢?
可是,我依旧像往常一样买好酸奶,准备喂给你吃时,发现你已经去天堂了。酸奶一排排整齐地摆放在你空荡的轮椅上,变质的酸奶是女儿放不下的。
爸爸,你没有兑现我们的承诺。
爸爸,下次你出现的时候,可不可以多陪我在梦里说会话,我在梦境中寻找慰藉。
梦虽然是空的,但是我们重逢在梦里,我开心是真的。
下一次,你在梦里出现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跟我玩捉迷藏?我只想让梦境停留在那一刻,让我静静地看着你,照顾你……
我坐在图书馆的一角,我放下手里的笔,写下对你的思念;对你期待;对你的爱……这算是情书吗?
好像不是,是女儿对爸爸在梦里的呼唤。
梦的边缘,我在寻找你的身影,爸爸我在呼喊你。
白昼不要抵达,不要催促爸爸离开。
后记
苏敏小姐姐有话说:
本文的作者筱暖心,是一位在校大学生,虽然她的作品不是很符合我们的投稿要求,但是本文的感情十分真挚。
整个审稿过程我的鼻子酸了好多次,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尤其读到文中,“父亲为了不给家里留下还不清的高额巨债,宁肯放弃治疗”因为他已经无能无力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家里,不给儿女留下债务……
读到这里,我在电脑前一个人大哭出来……
目前,有很多的中国家庭都遭遇这样的困境,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倒下,孤儿寡母面临的就是生存压力,经济负担,很多的时候,这座大山,这个顶梁柱会宁肯不去治疗,也不要全家举债,无法再赚钱养家了,但也不肯成为负担……这是他唯一能做,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愿爸爸在天堂安息!
愿我们的筱暖心,继续努力,出人头地,继续做让爸爸骄傲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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