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等雪至,如等待一场精灵的降临。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窗外风雨绵绵,室内火炉微微,酒正暖,友微醺,言正欢。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是塞北的风雪过于凛冽,还是万家灯火温暖通明,或是故园有伊人?
“柴门问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于茫茫风雪之中,有一盏灯为归人而亮,一个人为归人而等,一碗粥为归人而温;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而魔怔的宝玉,于“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时出离,红尘于他,不是归人,而是过客。
从塞天山暮雪至断桥残雪;从塞北到江南;长安幻夜,如梦汴梁,金陵秦淮,风雪仿佛抹去了千年的风沙,让风采重回,静谧安详。
雪还未至,夜已深;等,或者不等,雪就在那里。
——2018.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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