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的那些事,她的感受,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能说清,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有些微胖,做事也总是不慌不忙,平日总面带微笑,看起来总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实际也的确如此。她的生活再普通不过,每天上班加班,下班带孩子。
认识她的人都只见过她妈妈,没人说起或者问起过她爸爸。她妈妈有一支腿残疾,走路有些跛脚,她妈妈挺爱打扮,平日都是妆容整洁。她一直和妈妈住一起,直到长大。
二十二岁时,她在妈妈的安排下相亲,然后结婚生子,过上普通的生活,一切再正常不过。但婚后的一切都开始不正常。妈妈和老公都爱打牌,没人帮忙带小孩,即便帮忙照看,也是心不在焉。她女儿一岁时在一家茶铺玩耍时,将开水瓶撞倒,一只手和手臂被开水烫伤,幸好送医及时未落下伤痕残疾,即便如此,也并没有削减和影响他们对打牌的兴致。她在一家汽车坐垫厂上班,有机器裁切汽车坐垫材料,全家的生活开支靠她的工作维持。上班照看机器,下班照顾小孩,几年如此反复。她的生活,好像没有她,又好像只有她自己。
在十月的一个傍晚,她从二十六楼,一越而下,结束了她刚好二十六岁的生命。
消息传出的时候,惊呆了周围的邻居。
“她妈妈和她老公搞到一起去了,她怎么能受得了!”
“这个娃娃太不容易太不值了,从小没爸,她妈也不心疼她,只晓得顾着自己花枝招展!”
“你说她天天上班,娃娃没人照看,加班回来累得不行,还没人帮忙煮个饭,还要带娃娃,常年如此,哪个受得了,哎……”
邻居用闲言碎语,总结了她年轻的一生。
她用微笑和沉默,向生活妥协,用“咚”那一声,向生命妥协。
她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证明她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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