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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鸣佐】实习神父(上)

【火影忍者】【鸣佐】实习神父(上)

作者: db67391cf649 | 来源:发表于2017-09-17 18:06 被阅读183次

“谢谢您!神父大人!”老妇人激动的握住了面前男人的手,蛮是褶子的脸上老泪纵横。

“您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有让家人来接吗?这孩子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醒过来。”

“有有,我儿子就在外面了。”

男人轻柔拍了拍老妇人布满了皱褶的双手,微微笑着将老人送出了教堂外面。

男人帮忙把昏过去的小孩子搬到了老妇人儿子的背上,老妇人站在一旁一个劲得跟自己道谢。

男人无奈的笑着对老妇人说,“好了,您别在跟我客气了。快带孩子回去静养吧。”

好说歹说终于把他们给送走了。

男人的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注意到有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于是开口说道“最近越来越多了。”

来人伸了一个懒腰,随意的靠在墙边,“可不是,这个月第5单了。按照以前半年应该才来1单的。”

男人刚想开口,就被一位修女叫住了,“鸣人神父、鹿丸神父,请这边来,祈福即将开始了。”

两人对望一眼,鹿丸点点头,用手一撑,将自己从墙壁上撑起来。

鸣人回过头对修女说,“好的,我们知道了。”

这时另一位修女小跑着来到鹿丸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鹿丸眉头一皱,脸上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怎么了。”鸣人问道。

“西区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所谓的西区,就是这座城市的西边矗立着的另一栋教堂。在这个城市,东南西北各建立了一座大教堂,一般一座教堂会派两名神父镇守着。

看鹿丸严肃的样子,鸣人已经猜到八分,一定是那些家伙出现了,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心点。”

鹿丸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门口。

那修女对鸣人鞠了一躬,连忙追上鹿丸的背影。

看来今晚的祈福要自己一个人来了。

在这里每天傍晚时分都会举行半小时的祈福,鸣人走上主台,眼睛扫过坐在椅子上的每一个人的脸。目光直接停留在了坐在角落的少年身上。

鸣人忍不住轻扯了嘴角,今天他也来了。这让鸣人的心情稍稍愉悦了起来。

鸣人面外微笑的带领着众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唱起祈祷的歌来。

用清澈的歌声洗净心灵的罪恶,冲洗去压在身上的苦难,为自己和他人唤来幸福与安康。

祈福结束,鸣人便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边坐下,笑着与他答话,“今天又来了啊。”

少年并没有看他,幽黑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唇瓣轻启,吐出一个音节,“嗯。”

鸣人似乎并不介意少年的冷淡,继续开口,“今天有意向跟我告解了吗?”

“没有,我该走了。”少年摸索着站起身,鸣人赶紧跟着站起身一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手绕过少年的腰身,在上面略有心机的停留一两秒,在少年发怒之前立刻移回到他的肩膀。

“脚再抬高些。门栏高。”

“知道了,你很啰嗦。”

少年一跨出门口,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甩开了鸣人搀扶自己的手,好像鸣人的手是块烫手的香芋一般。

鸣人有些落寞的收回手,叮嘱少年路上小心,少年一直不愿意让自己送他回家,鸣人也不勉强,倚在门边用目光送他慢慢的离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鸣人忍不住回想起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说起这个少年,是从上个月开始,每天下午准时来到教堂报道,一直坐在祈福的结束就会离开。

那天下午,少年双手在空中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抬脚想进来,由于礼堂的门栏太高,少年始料不及,直接面朝地直接摔在了地上。

吓得鸣人赶紧过去把他搀扶起来,少年一抬头,鸣人一看只叹这脸要是摔花了那多让人心疼啊。少年皮肤白皙,眼睛更是幽黑,像一个无底的深洞,看起来也不过是17、8岁的样子。

少年拿手从鸣人的手臂一直摸到了胸膛。

直到鸣人笑着说道,“这位小哥,耍流氓啊?”

少年猛然一怔,无神的双目微微睁大,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吧,自己就随口开个玩笑,这孩子该不会觉得自己会把他抓去局里,而发抖害怕吧。

“欸,我就随口一说,不会让人抓你的。”

少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觉得对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慌忙的低下头,想掩盖自己的神色,然后立刻收回了手,“你是这里的神父吧?”

“哦?你倒厉害,胡乱一摸就知道了。”

少年像是有些恼怒,“才不是胡乱一模。”

“哦?那就是有意的耍流氓?”

“你!”少年猛的抬头,看他的样子是有些生气。

“好了,不闹你了,先起来好不好?我们都成大家的焦点了。”

听到鸣人的话,少年有些慌张的转着脑袋,脸上的表情从慌张到有些懊恼,怕是在气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吧。

看着少年的表情,鸣人止不住有些心疼。心想这孩子估计不是天生的就瞎的。看他的样子应该之前一段时间还看得见,突然眼睛就失去了光明,一时间怕是还不习惯。

为什么上天要夺去你的眼睛,你才刚到绽放的年纪。

鸣人把少年扶到长椅边坐下,动作轻柔忍不住带上了些许怜惜。

他跟着在少年身边坐下,开口问他,“来教堂是想听祈祷吗?”

少年好看的眉头微皱,“什么是祈祷?”

“诶?那来是来告解?”

少年头一歪,“什么是告解?”

“......”

这下鸣人彻底无语了,敢情这孩子不是啥都不知道,来教堂干嘛?你说来观光吧,这孩子眼睛又什么看不到。

“那你来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

“额.....不,这里随时欢迎......”

“任何人都欢迎?”

“那当然了。”

少年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裤腿,“坏人....也欢迎吗?”

鸣人自然是注意到少年的手,想来这孩子应该经历过不少事情,他轻柔安慰少年道,“要如何定义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我来说,来到这里的都是寻求幸福和自由的客人罢了。没有谁生来就是恶的,这是我的老师说的。”

少年听完鸣人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用失焦的眼睛看着鸣人的眼睛问他,“我是谁?”

“啊?”鸣人被少年这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问题问的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狐疑的问道,“你....是谁?”

听到鸣人的回答,虽然少年的表情和刚才一样——面无表情。但是鸣人却明确的感觉到少年的情绪变了,他好像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少年的失落。

少年垂下眼,只说了一句“我的名字叫佐助。”

“哦哦你好,我叫鸣人。”

少年扯出一个有些挫败的苦笑说,“我知道。”然后就不再愿意开口了。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鸣人并不觉得有多稀奇,毕竟自己来到这个教堂少说已经有一年了。

周围自己叫不上姓名的百姓,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鸣人并不觉得奇怪。可是他总感觉,佐助的这一句‘我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

后来因为有人来告解,鸣人跟佐助打个招呼便离开了。

来告解的人络绎不断,鸣人每送走一个总会抬眼看看佐助坐的位置。

他依然安静的坐在那里,眨着眼睛看着十字架,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

后来观察的多了,他就知道了少年每天都会在听完祈祷后离开,每天都是一个人来,明明眼睛不好使,却从不见他用导盲棍。

还有就是除了自己,别人跟他搭话,他都不会搭理。

鸣人一想到这个,就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鹿丸总会骂他一脸色狼样,连孩子都不放过。

鹿丸是从在修道院开始就和自己是一个班里的,成绩优异。按照老师的话来说,安排鹿丸跟自己一起驻守一家教堂,就是为了让他照看着成绩吊车尾的自己。

也许有人会好奇,为什么教堂会用‘驻守’一词。

开头曾经介绍过,这个城市东南西北各有一家教堂,其实这样建筑是有原因的。

传说最初代的教父,是一位灵力十分强大的法师。他花了大力气布下了四角的结界,建立四座教堂是为了加固这四个角的封印——为了防住那些家伙。

拥有上千年生命,嗜血如命的高贵典雅的吸血鬼。当然在鸣人的眼里那些家伙的形容词没有高贵典雅这四个字。

吸血鬼靠着自己姣好的容颜迷惑人类,不论男女都让他们沦落为自己的奴隶或者食物。

吸血鬼分两种,一种是纯血的吸血鬼,另一种自然是被转化了的人类,这种吸血鬼被称为【饵】

被纯血咬了的人类,之后会转化成【饵】。

【饵】如果咬了其他人,那个人就会染上一种【恶】,会持续的高烧不止,皮肤会泛起紫色的斑点,这证明他正在被腐蚀,不出七天就会化成一滩散发恶臭的腐水。

而神父就是为了净化这种【恶】而存在,或者应该说为了对付吸血鬼而存在更为贴切。

被【饵】咬了的人,自然是越快送来教堂净化越好的。迟了,就算净化了,人的身体也会出现非常严重的损伤。

及时被送来的净化的人,也会在康复的时候忘记自己被咬了的事情。只会依稀记得自己病了,是神父帮助了自己。

所以神父在这个城市里是相当受人尊敬的职业,因为人们相信他们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拥有上天赐予的神力,能够治愈一切。

说回结界,虽然一开始的确有用,吸血鬼们碍于教父布的结界一直不曾进入城市里。

只可惜在强力的咒语都会有失效的一天,结界也一样。主教父在世前一直鼓励着自己的学生多出去猎杀吸血鬼,因为他害怕如果不能在自己死之前将他们灭族,只怕后患无穷,结界肯定不可能永远牢固。

只是猎杀吸血鬼,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主教主一直到死去都无法达成这个愿望。

主教父一死,结界的力量就开始逐步衰弱,就算有四座教堂作为加固也只能撑上个十年。

终于就在鸣人毕业的前一年,结界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城市开始不断出现【饵】和被【饵】伤害的人类。

只是吸血鬼的事情被国家压了下来,下了死命令不准公开,所以至今吸血鬼都在活在传说,和亲眼见过的人的心里。

但是对于有人受伤的情况,国家自然是相当紧张,甚至一度下达夜晚禁止出门的命令,只是这种毫无缘由的门禁能禁止多久?国家需要发展,公司需要盈利,总不能让所有人天一摸黑就全部关门回家吧?

无法,国家只好向修道院求助。

鸣人的这一届精英良多,修道院思考经过三堂会议,最终艰难的决定让鸣人他们直接毕业,投入神父的工作。这是从修道院的建立以来,一直没有过的,可以看出修道院对吸血鬼的事件是相当在意的。

神父独立工作满3年,才能算是独立。

所以现在的鸣人他们只不过是个实习的而已,他们的主要职责还是其他关于教堂的工作。

夜晚巡逻他们是很少去的,修道院担心他们的修为还不够,遇上【饵】倒还好,遇上纯种恐怕只有双手放开武器,等死这一条路了。

所以分派给他们的夜巡任务非常少,一个星期可能只去一两个晚上,其他大多数是前辈和老师负责。

教堂的十字架和纯净的气息对他们多多少少有还是有威胁的,即使是纯血也不敢贸然靠近的,【饵】就跟不用说了,只怕一靠近就能立刻到底无法动弹,所以教堂相对来说还是相当安全的。

佐助总是在天黑的时候离开,又不愿意自己送他,鸣人很是担心他会在回家的路上遇上吸血鬼。

有一次鸣人建议佐助不要留的这么晚,赶在天黑前回家,谁知道那孩子一下子就黑了脸,冷冷的质问他,是不是嫌自己碍事。

鸣人心里忙不迭的叫苦,却又不能开口跟他说夜晚会有吸血鬼四处活动,只好一直由着他日落而归。

“鸣人你又倚着门发什么呆啊!偷懒啊!”

鸣人的后腰被人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把他踹的一个踉跄,鸣人真是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

鸣人揉揉被踹疼的后腰,“哎你这个暴力修女!”

“给老娘去打扫!不然今晚晚饭你不要吃了!”

“你虐待啊!把我饿死了谁主持祈祷啊!”

小樱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反正还有鹿丸。”

鸣人委屈的砸砸嘴,揉着后腰认命的走去后区拿扫帚了。

佐助果然又来了。

鸣人换好神父服从后区走出来,走上主台正准备开始祈福。今天来祈福的人并不多,所以鸣人一眼就看到乖乖坐在角落的佐助。

因为鹿丸昨晚彻夜未归,看来西区的事情相当棘手。鸣人自然是很担心同伴的安慰,只是教堂不能没有神父,他根本没办法走开。

自己的伙伴可能在前线拼上性命的在战斗,自己却只能驻守在后区,这让鸣人觉得非常郁闷。

幸好因为佐助的到来,让鸣人的心里的郁闷减少了不少。

日常的祈福结束之后,鸣人走到他身边,笑着跟他打招呼。

而变故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一股突然其来的狂风直向教堂袭来,鸣人眼一撇一下门外,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佐助一把扯进自己的怀里。

突然被一股拉力提起来的佐助,一惊,手不自觉的攥紧了鸣人的衣衫骂道,“你干嘛——!”

只是完整的话都没骂出口,佐助就感觉那股狂风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刮了起来。

“啊!”

狂风直接把两个人吹倒在地,还连滚几个圈,佐助感觉鸣人把用力的把自己的头按在怀里,两个人侧躺在地上,风声猖狂的在他的耳边叫嚣,他还听到那一排排木椅裂开的声音,并且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

鸣人把佐助死死的护在怀里,任由裂开的木椅木板往自己的后背一顿猛砸。他费尽一切力气保护怀里的人不让他收到一点伤害。

虽然鸣人从身高还是体格来说都比佐助发育的好,只是狂风太烈,木椅被粉碎的厉害,总会有一些落网之鱼刮过佐助的小腿。

佐助觉得这些都不痛不痒,要不是周遭的声音提醒这他正发生着巨变,他会觉得鸣人仅仅是单纯的搂着他躺倒地上而已。

佐助有些着急的用拳头捶打着鸣人的胸膛,“我不需要你护着!你快闪到一边去!”

鸣人咬着牙承受着物品的撞击,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怕一开口会变成痛哼。

佐助见他不肯说话也不肯动,自己又看不见,又是着急又是生气。

“我叫你滚开啊!我讨厌别人搂搂抱抱!”

鸣人却只是把他楼的更紧了。

连祷告为何物都不知道的佐助,第一次破天荒的在心里向上帝祈祷这股莫名其妙的风赶紧停了。

狂风终于是停了,鸣人立刻松开了佐助,想来是对佐助刚刚说的‘讨厌被人搂搂抱抱’上心了,风一停,他就立刻松了手。

那股钳制住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而且毫不带犹豫的。佐助心里默默有些失落,他甩甩头,赶紧坐起身体,双手摸索着,发现鸣人还躺在地上,他不免有些着急,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他怎么样了。

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粗鲁的推了一把鸣人,“死没死啊?”

“嘿嘿,”鸣人笑着坐起身,“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是吗,真可惜。”佐助有些遗憾的说。

鸣人看着佐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佐助脸上明明是那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嘴上确实死鸭子嘴硬。

“神父.....大人.....救救...我.....”

鸣人猛地回头,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趴在地上,肚子卡在门栏上,有半截身还在门外面。

“佐助你坐着千万不要乱动!”鸣人看看四周一片狼藉,到处是木头碎渣,生怕佐助乱走把自己给扎出血来。

鸣人吩咐完佐助,又扯着嗓子朝后区喊,“女士们!快出来!”

其实在鸣人喊之前,修女们已经从后区鱼贯而出了。

“小樱!”

“我知道了!我去查看其他人的伤势,你去看看那位先生!”当鸣人一叫她的名字,小樱就已经明白了鸣人打算交付给自己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令人信赖的伙伴间的默契吧。

鸣人一点头,立刻朝趴在地上的人跑过去了。

“先生!你怎么样了?先生?!”

鸣人快步走到受伤的人身边,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脉搏已经不跳了。鸣人触碰上他的皮肤。发现此人已经是全身冰凉。

刚死的人,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冰凉?

在鸣人发愣的一瞬,那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鸣人手臂,抬起头朝鸣人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晚上好啊,神父大人。”

鸣人倒吸一口冷气!猛然反应过来,一脚踹上了他满是鲜血的头,对方的都被他踢得歪向一边,抓着鸣人的手也松开了。

鸣人一个后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可能!鸣人看了一眼外面还没有完全变黑的天空,吸血鬼居然在白天也能移动了!甚至还能半身踏入教堂来!

鸣人也是第一次遇上吸血鬼,一时间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他喘着粗气眼睛发红,一把扯断了挂在胸前的十字架。

那挂饰在手中发出光芒,变成一把十字的长剑。

鸣人喘着气手中举着剑戒备的对着趴在地上的吸血鬼。

“啊~果然教堂,还是好厉害啊.....我都动弹不得了.....”

鸣人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是机会!趁着这个吸血鬼不能动,自己应该冲上去把他宰了!

“啊!”鸣人大吼一声,举着剑就往地上的吸血鬼冲过去。

“鸣人!不要!”佐助看着他义无反顾的样子,慌忙出声阻止他!

就在鸣人的长剑即将落在吸血鬼的脖子上那一刻,吸血鬼手一抬毫不畏惧的握住了鸣人的长剑,发出‘嘶嘶’的声音,甚至飘起几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味。

那吸血鬼发出呵呵的笑声,“新人吧,你的前辈根本不会这样随意的冲过来,你知道我们迷惑人类除了靠脸,还需要谎言。”

鸣人阴沉着脸,猛然松开握住剑柄的一只手,往自己口袋一摸掏出一个穿着水的玻璃瓶子,‘啪!’的一声,当着吸血鬼的面前把它捏成粉碎!

里面的水直接洒到吸血鬼的脸上,“啊——!”吸血鬼捂着脸在地上痛苦的嘶吼打滚着。

“啊——啊!这是——!”

“啊,是圣水。”鸣人毫不在意的甩了甩被瓶子玻璃扎的鲜血直流的手,想着把手上的碎玻璃甩掉。

“好了,你去死吧。”鸣人毫无表情的用没有手上的举起刀,躺在地上的吸血鬼的身体突然变成了四分五裂的蝙蝠,鸣人用守护住头,那些蝙蝠尖叫着往门外飞去。

鸣人抬脚就想追上去,被小樱一把抓住,“鸣人别追!那只可能是纯血的!”

佐助坐在地上,久久听不到鸣人对小樱那句话的回应,有些担心他真的追出去了。

天已经黑透了。

佐助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良久他终于听到鸣人压低了声音的一句,“吸血鬼都该死!”

佐助一怔,趁着大家不注意溜出了教堂。

鸣人缓过神来,收回了手里的长剑将它重新戴回到脖子上。

看着室内的一片狼藉,有些头疼的叹口气,看来要写一篇长报告给上头了。

只是写报告这玩意自己真的是最不擅长了,他现在只能祈求鹿丸明天就回来了。

鸣人转过身去安顿被卷入进来的客人,大家都只是受了些轻伤,包扎下就好了。

鸣人有些着急的四处寻找佐助,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鸣人,天已经黑了,我们不能让客人们回去,太危险了。”

鸣人点点头,对小樱说,“你随便想个理由,让他们无论如何都留一晚,后区的客房应该够了。你看着安排,我要出去一下!”

小樱一听连忙拉着他的手臂,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天已经黑了!你去哪里!太危险了!”

“佐助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那个孩子不是每天都这个时候走的吗,说不定只是回家了!”

“平时可以,今天不行!吸血鬼刚刚才出现!没准他院子都没走出去就遇上了!”

“不可以!你走了!这一屋子的人怎么办!”

小樱生气的吼道,她们这些修女是没有所谓的神力的,有的只是神父而已。

鹿丸不在,如果连鸣人也走了发生刚刚那种找上门来的情况那该怎么办!

小樱说的不错,鸣人看了这一屋子的人,有些脱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

小樱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后区继续给客人疗伤了。

鸣人坐在一片残骸的教堂中间,失神的看着外面风平浪静的黑天,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一扯上佐助的事情,自己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呢。明明他们两个人只认识了一个月而已。

“啊!佐助!你回来了啊。快让我亲一个!”

一看清楚回来的人是佐助,香燐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佐助撅起嘴唇不由分说就要亲一口佐助。

佐助习以为常的用手抵住香燐的脸颊,侧过头问她,“啊,水月和重吾呢?”

见今天也是无法得逞,香燐委屈的噘着嘴放开了钳固着佐助的双手,不满的说,“出去找吃的了。”

“哦。”

佐助趁着教堂的一片混乱的时候跑回来了自己栖息的地方——后街。

后街是政府特地规划出来的专门安放贫民的一块地,里面全都是一些废弃了的大楼,只是还会通着水电,而且水电是由政府提供的,所以越来越多的贫民愿意在这里安家。

在这里住满了各种各样的人,贫民、瘾君子、流氓、流浪者......

全都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的人。

这个区每天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但是永远不会有人追究原因。

所以【饵】特别喜欢在这里安家,或者夜晚来这里觅食。

后街简直就是【饵】的食堂,穷人永远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永远不用担心,不、够、吃。

在后街,即使是有人因为吸血鬼而死了,即使有人因为这样去报案,政府都是不会管的。

只会派人草草清理尸体,并且给一笔费用封口。

世界总是这样残酷的,因为你没有权利和金钱,所以你连基本的保护都享受不到。

而且后街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阳光总是很难照到这里,显得这里有些暗无天日。

因为常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所以这里也成了吸血鬼栖息的最佳场所。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饵】都会残害人类,毕竟【饵】自己本身曾经也是人类啊。

有些人变成了【饵】之后,会离开家人跑来都后街居住。

来的【饵】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就衍生出了善良的【饵】会遵守的惯例规则。

例如夜晚出去觅食,优先挑强壮的男人下手,实在找不到再能找成年的女性。绝对不能向老人和孩子下手。

而且吸血只吸到足够维持自己生命的量就立刻停手。

那些可怜又善良的【饵】们,凭着心里最后一点良知遵守着这些规定。

然而善良的注定都会被辜负。

首先是同类是来自同类的威胁。

只吸食足够维持生命的血量,那自然就是等于饿着肚子,但是由于吸血鬼强大的基因,并不会由此饿死,你会被吊着最后的一口气,苟延残喘。

这时候如果遇上了心眼比较坏的同类,下一秒你就可能被人按在地上欺负。

然后自然就是来自神父的威胁。这就比较看运气了。

虽然政府不管这里的事,但修道院却不会不管的。

话虽是如此,可是修道院还是会以城镇居民以及达官贵人的安全为最优先。

所以修道院派到后街巡逻的人数并不多,加上后街的地形错综复杂,很多【饵】真的运气不好遇上了神父,都能顺利的逃过一劫。

可是那些饿着肚子的【饵】呢?

那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虚弱的双腿无力,没跑开几步就会被追上。

被神父们按到在地的时候,慌忙的向对方解释自己希望和人类和平相处,这个话从【饵】的嘴里说出来,搁谁都不会信的吧。

而佐助,正是善良的一方的其中的一员。

“今天又去了你的朋友那里?”

“嗯。”佐助走回到窗边坐下,手撑着窗台看着下面满地垃圾的街道发起呆来。

佐助现在和几个同类栖息在一栋大楼的某个房间里,房里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他们几个人到垃圾场捡回来的几张破烂不堪的被褥。

早上的时候佐助会抱着这些被褥走出后街找个平坦的地面,把被褥铺到上面晒。干不干净不敢说,起码是没有异味的。

“你跟你朋友说了那件事了吗?”

佐助依旧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香燐见佐助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样子,也止住了话头。

正巧水月他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啦,轮到你们了!”

重吾点点头,走过去拍了一下佐助说“去吧。”

佐助回头看着重吾,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香燐也来到佐助身边,一脸担心的说,“去吧佐助,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这都第四天了!你没有吸血已经是第四天了,跟我一起去吧,就去喝一点点吧?”

佐助看着香燐都快哭出来了的样子,佐助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口到,“我知道了,走吧。”

四天没进食,的确差不多到极限了。

见佐助答应了,香燐开心的笑了,佐助总是不愿意吸食,香燐知道他这样是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吸血鬼的身份。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改变。自己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我们出发了!”香燐拉着佐助往门外走。

重吾朝他们点点头,叮嘱道,“已经到了神父巡逻的时间了,小心点。有什么事情老办法。”

这里的老办法指的是摇铃铛,吸血鬼所有动态视力、听力都堪称一绝,就算不是纯血的【饵】们,也是一样的。

虽然不及纯血听力的范围广,单单只在后街这个小地方,【饵】的听力足够了。

只要香燐他们遇上危险需要援助,一摇铃铛,他们就会立刻追踪铃铛的声音前去帮忙。

香燐点点头,关上了门,开始了她的晚餐时间。

香燐和佐助刚穿到第二条巷子,就碰到一个拿着酒瓶摇摇晃晃走着的流浪汉。

两人对望一眼,佐助对香燐说,“去吧,我帮你看着。”

香燐一点头,眼睛紧盯着流浪汉,血红的眼睛在黑夜显得尤为显眼。

香燐拨弄着长发,扭着腰就朝那流浪汉走去,捏着嗓子朝他喊,“诶~前面的小哥哥~”

流浪汉费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看见一个美女扭着腰肢朝自己径直走过来,瞬时间眼睛都亮了。把酒瓶子塞回自己的裤腰带上,往自己手中吐了两口口水,把口水当定型一样往自己的头发上摸。

这个举动看的香燐一怔,直接停在了原地,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妈的这个人好恶心啊啊啊!!

回头看一眼帮自己放风的佐助,事到如今她也说不出口换人的要求了。要知道夜晚在外面不单止人类危险,【饵】也是一样的。

香燐没办法,只好一狠心,直接上了!香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点挑逗的笑意,香燐嘟起嘴隔空朝流浪汉丢去一个飞吻。

“我脚崴了,哥哥,能不能来扶扶我?”香燐的大眼睛一转,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靠着墙,用手捂着自己细长的脚腕,可怜兮兮的看着流浪汉。

那个流浪汉看见美色在前,早就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会想上一秒这个小女生还花枝招展的朝自己走过来,怎么下一秒就说自己的脚崴了这种问题。

他扯起嘴唇露出一口的黄牙,“小姐!放、放心!这就来!”

“来嘛~痛死了~”香燐朝他一眨眼,勾勾手指让他过来。

流浪汉自然是乖乖就范的,简直是摩拳擦掌的就往香燐身边走。

在走到距离香燐只有半条手臂的距离,香燐猛的收起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对流浪汉喝到,“看着我的眼睛!此刻我就是你的主人!”

被香燐猛的一喝,流浪汉吓得抖了一下身子听话的死死的盯着香燐的双眼,流浪汉眼睛里的光泽逐渐暗淡下去,陷入了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香燐走到他面前,嫌弃的说,“双手放到身后。”

流浪汉乖乖照做了。

香燐侧过头,长大了嘴巴一口咬上流浪汉的脖子。喝的差不多了,香燐收回身子,对流浪汉说,“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每天起床了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么?”

“是的,主人。”流浪汉僵着脖子勉强的点点头,摇摇晃晃的朝着香燐的随便给他指的一个方向离开了。

“佐助佐助!我好了!”香燐蹦蹦跳跳的跑回佐助身边,抬起自己的手臂放到鼻尖嗅嗅,“可恶心死我了!回去也要洗半个小时澡了啦!”

“没关系,没味道。走吧,去后面的巷子看看。”

“好!”

夜实在是深了,佐助和香燐跑过好几条巷子,都没看见有人了。

佐助轻叹一口气,暗道没办法了,直接去拍门吧。

“香燐,你去那个转角看着。”

“好的。”

佐助一跳,轻松落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木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谁啊!”

佐助轻咳一声,“那个,哥哥,我、我迷路了、好害怕能不能好心开个门,让我在里面呆一晚?”

“滚滚滚,老子管你啊?”

佐助坚持不懈的拍着门,声音颤抖又带着一丝可怜的味道,哀求道,“求求你了!先开个门好不好嘛?”

他听到里面的人不耐烦的踢倒了椅子的声音,正朝自己的门前走来。

“老子叫你.....”一个身材肥大满脸胡渣的男人粗鲁的拉开了门,一看到佐助那种想骂人的粗言秽语一下子全吞到了肚子了,他有些惊喜的看着佐助,污浊的眼珠子一转,随后露出了一个淫荡的笑容。

佐助眨着眼睛,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对他笑笑,又有些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显得可怜又较弱。

“哎哟,哪里来的小美人!不用害怕,哥哥好好保护你!”

美你妈!佐助心里简直恨不得现场就手撕了他,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可他只能强忍着恶心,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幅人蓄无害的样子。

这也是他不爱出去觅食的另一个原因,简直恶心死了!

“谢谢大哥,你真好,哥哥能靠近我一点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佐助鲜红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男人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眼睛,思绪逐渐也开始混沌起来。

乖乖的弯下腰,慢慢的把脸伸到佐助面前,佐助伸出两根手指戳着男人的额心,表情一改之前的柔软,冷着脸说,“睡一觉,每天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醒了之后自己掌嘴,打一个小时。”

“是的,主人。”

佐助侧头咬上男人的脖子,刚喝了没几口,他就听到了几个急促的脚步声。

佐助立马转头,果然看见香燐从转角处朝自己跑来,一边跑一边朝自己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香燐可不敢开口叫佐助,她声音会使得两个人的位置暴露。

果然是修道院的人来了。

佐助眉头一皱,抬脚一脚把面前的男人踹进屋里去。

回头朝香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跳上去屋顶,香燐点点头,朝上一跃,脚踩着墙,三四下就跳上了屋顶。

佐助正准备跟上香燐的脚步,就听到香燐“啊——!”的一声惨叫!

佐助猛地抬头,再也顾不得自己位置可能暴露的危险朝香燐的方向喊道,“香燐!”

只见下一面,香燐捂着肩膀直直的从楼顶摔下来,佐助一个闪身,接住了自由落体的香燐。

香燐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忍着痛对佐助说,“别管我!我的脚被剑气伤害到了,跑不了,你快跑!有两个修道院的人!”

刚刚香燐在转角处看见一个神父正提着长剑朝自己这边走来,赶紧一个回头朝佐助那边跑,想提醒佐助赶紧走了,她刚还在庆幸佐助也留意到了,还是示意自己先跳上楼顶。

可谁知道,香燐一跃上楼顶,正好迎面撞上一个!

趁着香燐发愣的瞬间,对方手一挥,剑气迎面而来,划伤了自己的腿,看来是想让自己跑不了再好击杀啊。

果然香燐倒地的瞬间,对方举着剑就朝自己的心脏直刺过来,香燐往旁边一躲,才躲开这致命的攻击。

香燐用没有受伤的腿一蹬,让自己朝着屋顶的边缘滚了下去。

正好被佐助接住了。

佐助抬头看见修道院的探头朝下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了,肯定是去找楼梯准备跑下来了。

“吸血鬼!站住!”

这时从转角处出现了另一个神父的身影,正朝两人跑来,应该是刚刚佐助的喊声把他引过来了。

“佐助!佐助快逃啊!”香燐着急的催促他。

佐助二话不说抱着香燐抬脚就跑。

“我说的你自己逃!你不要管我了!把我扔下来!被抓住了,我们两个都得死啊!”

“闭嘴。”佐助冷冷的一喝,就不再说话,自己刚刚就没喝几口血,抱着个人身体早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如果此时在开口,估计下一秒两个人可以双双摔趴下。

佐助抱着香燐一转弯,跑进一条巷子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的喘着气。

佐助回头一看,路灯把那位神父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拿着长剑,正小心翼翼的朝自己逼近。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给我闭上嘴知道吗!”佐助看了一眼头顶的窗口,冷着脸朝香燐低吼了一句,吓得香燐赶紧捂着嘴巴用力的点着头。

佐助深吸一口气,抱着香燐的双手一抬,一蓄力,一咬牙,愣是把香燐扔进了那个比自己身高还高的窗口。

佐助并不知道这栋大楼里面住了什么人,或者说里面有什么。他已经没力气抱着香燐到处跑了,这是最后一搏了,香燐运气好里面就是没人住的空楼,等修道院的人走了,她找个机会摇铃,把重吾他们叫过来。

运气不好,里面也是栖息着不友善的同类,那就真的没戏了。

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天意了。

佐助听到里面重物落得的声音,和香燐痛的闷哼的一声,他看到那个小心翼翼的影子一顿,好像被那声音给吸引了。

佐助连忙冲了出去,动静之大,一下子就把那神父的吸引力拉了回来。

佐助回头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继而撒腿就跑。

“站住!”

佐助在灵活的后街里左拐右拐,凭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愣是把神父给甩掉了。佐助窜进一个阴郁的角落,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实在是太缠人了!只怕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必须赶紧回去才行。

佐助觉得头有点晕了,进食的少又长时间的绷紧了神经逃跑,现在这会儿已经是累的不行了。佐助摸出身上的铃铛,为了防止铃铛身体运动的时候发出声响,佐助用手帕将它包裹了起来。

他看着手中的铃铛,看了一会儿又将它放了回去。算了,佐助闭上眼把那股眩晕感压下去,从阴暗的角落探出头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他才从黑暗中走出来,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佐助总是喜欢在屋顶上走,因为视线良好,又不用担心自己迷路。

佐助保持着警惕,小心的从一个屋顶越过去另一个屋顶。在跳到带三个屋顶的时候,被某一条小巷子的四个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佐助震惊的差点脚一滑一骨碌的摔下去。

那三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同类,然而被他们团团围住的那个人自己无比熟悉,对就是——鸣人。

鸣人背靠着墙,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起来对付三只【饵】是相当勉强,体力也即将到极限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佐助有些紧张着急的咬着嘴唇,这可怎么办,想跳下去帮他,又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啊!佐助着急的四顾右盼,看见有一户的窗外晾着一张床单。

佐助看见床单,心生一记,朝着床单跑过去,伸手一扯,扯过床单在空中一扬,把床单披到自己身上,把头都包裹进床单里,像日本的忍者一样,只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

佐助做好准备工作,站在楼顶四处张望寻找刚刚一直追着自己的两个神父。

终于在巷低看见了他们两个汇合的身影,佐助朝着两个人一跃轻身落在了两人面前。

鸣人背抵着墙,面前的三只【饵】如狼似虎的紧盯着自己,又畏惧自己手中的长剑不敢贸然靠近。

看样子是想慢慢消磨自己的力气再平分自己这块肥肉啊。

“你就是传说这的神父?”其中一只【饵】开口了,有些嘲讽的笑着,“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太弱了吧?”

“对啊,真的没认错人么?”

三只【饵】中各自最高的那只看似是三个人的首领,或者说是说的上事的人,他冷着脸开口,“没错,是漩涡鸣人。”

鸣人沉着脸,不动声色的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内心相当疑惑,听着对话,这三只【饵】就是冲着自己来,但是很少【饵】会主动攻击神父,这是连纯血都不敢轻易做的事情。

鸣人握紧手中的长剑,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神力,剩余的已经不多了,不够自己冲出这三人的包围的。

三只【饵】已经慢慢朝自己逼近了,鸣人身后抵着墙已经退无可退了。

佐助从教堂消失之后,自己实在担心的无法入睡,只好悄悄瞒着小樱从教堂偷溜了出来,想着随便在周边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他。

虽然知道自己这种盲目的寻找,就是大海捞针,可是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鸣人的心就安定不下来。

不料遇上三只【饵】,被逼得直接跑进了这条后街,这条街,自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条后街。

一开始跑进这里的时候,鸣人还相当震惊,这么繁华的城镇,居然还有一片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鸣人将自己所有仅剩的神气附在了长剑上,准备最后一搏,这一剑挥下去,听天由命了!

鸣人紧握住长剑猛的举过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从天而降一个又头包白布包到小腿的人,稳稳地落在鸣人跟前。

鸣人赶紧收住手强行使自己的手一歪,剑锋扫过来人的头顶,鸣人听到布条撕裂的声音,眼看着来人头顶的布裂开了一小条裂口。

那三只【饵】也被突如其来的人震得怔在原地。

鸣人看见那从天而降的来人,回头用那血红的眼眸不满了瞪了自己一眼。像是在表达对自己弄坏了他的布条的不满。

“站住!就在哪儿!师兄快来!”

从远方传来喊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可恶!有其他神父过来了!”其中一只【饵】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并且狠狠的瞪了那裹着白布的人一眼,“你是故意把他们引来的吧!居然敢坏我们的好事!”

白布人不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鸣人,然后一个脚底抹油的溜了。

三只【饵】见状也赶紧撤离了。

鸣人愣愣的看着白布人离去的背影,那个人是吸血鬼吧,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两名神父赶过来,看见鸣人也微微愣住了。

其中一人开口问,“鸣人你这么在这?实习生不用夜巡吧?”

鸣人回过神来,忙笑着回答,“前辈好,实习生一个礼拜有两天夜晚夜巡,赶巧了今天是我。”

“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前辈们了。”

“这里不是你的巡逻范围吧?”

“是的,被三只【饵】追着,慌不择路就跑进来了,第一次来到这里地形也不熟悉,所以被逼近了绝路了。”

神父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对他说,“走吧,我们带你出去,天也该亮了,【饵】估计都回去了。今晚也算是安全了。”

“好,谢谢前辈。”

三人收起手中的长剑,变回十字架带回脖子上。

鸣人跟着两位神父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人一个浑身依然裹着白布,站在头顶看着自己。

“鸣人?走了,你们在干嘛?”

“来了!”听见神父在喊自己,鸣人收回视线赶紧跟上去。

见鸣人终于走出后街,佐助才送了一口气,把挂在身上的白布扯下来,随手一扔,转身往香燐所在的大楼跳过去。

佐助走到大楼,进去走了一圈,看见了地上一滩血迹,却没看到香燐的人。

佐助把大楼从一楼爬到顶楼都没看到人,决定先回去栖息的地方。

佐助一拉开大门,香燐就从里面朝自己扑过来,双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佐助身上,大声的哭着喊,“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呜我我、我吓死我了!!你这个晚上都去哪里了啊,天都亮了我都怕你在外面化成灰了!!!”

佐助忙活了一晚上,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被香燐这样一扑,后退两步才站住脚。

重吾走上前来,把香燐从佐助身上拔下来,“佐助不会变成灰的,你忘了他跟我们不一样啊。佐助脸色都苍白了,你还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香燐一听赶紧松了手,仔细的观察着佐助的脸色,果然见他一脸的疲惫和脸色苍白,担心的说,“啊佐助你快回来睡一会儿!饿吗?我的血你将就着喝点吧?”

佐助摇摇头,走进去扯过地上的被子,找个角落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缩进角落打起盹了。

重吾他们见状,也不在打扰他,也安静的找个地方席地而眠。

鸣人赶在天亮,小樱醒来之前赶回了教堂。

前脚一踏进教堂,就被人赏了一拳,揍的他头一歪。

“痛!”鸣人痛的一缩脖子,抬头看清人连忙赔着笑脸,“鹿、鹿丸啊,你回来了!我可担心你了!”

“放你的屁吧,我刚回来就要帮你打报告,你人居然给我消失一整个晚上!”

“不,我就有点急事出去了......”

“是那个孩子有急事吧?”鹿丸瞪了他一眼。

“差不多差不多.....嘿嘿嘿.....”

鹿丸叹了口气,“走了。”

“去哪?”鸣人一个晚上没睡觉,眼底的黑眼圈厚实着呢,可以的话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补个眠啊。

“回修道院,关于昨天那件事紧急会议。”

鸣人哀嚎一声,耷拉着脑袋认命的跟在鹿丸身后出了教堂的门。

修道院,会议厅。

会议召开,基本是把本地的神父全部召集回来,大家共享一下最近收集到的关于吸血鬼的最新情报。

昨天夜里的吸血鬼直接杀到教堂来的事情震惊了修道院,勒令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鹿丸悄悄捅了一下鸣人,示意他站起来简短的说一下昨天的情况。

鸣人站起来清清嗓子,讲述了昨天的情况后就坐了下来。

鸣人坐下,鹿丸就站起来了,“现在吸血鬼好像逐渐进化了,白天太阳大猛的时候应该是还不能活动的,相比以前完全天黑之后才能行动,现在只需要傍晚就可以了。还有就是,按照理论就算吸血鬼已经进化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进化到能半身进入教堂还不化成灰的地步,所以我认为,是我们教堂的结界松动了。”

这是井野也站起来说,“根据我们修女部的走访,我们发现家宅的结界也在逐渐变弱了。”

修道院里专属的修女部,专门负责观察家宅结界是否变弱或者变强,要及时做报告向上头禀报,然后立刻研究古籍资料找办法修复结界。

所谓的家宅结界,就是每一家房子,都会有一个结界,为了保护自己的屋主。也正是因为家宅结界,吸血鬼才不能随意进入平民的家里,所以平民只要夜晚待在家里还是相对安全的。

这也是为什么吸血鬼们狩猎通常会敲门,把里面的人引出来的原因。

佐助闭着眼休息了一下,没一会儿就醒了。他侧着头听着动静,周围一片安静,佐助猜测着大家应该还在睡觉。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摸着,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还是决定去教堂看看。

佐助走到门口,他向前摸索着,摸到了门框,听到教堂里面一片忙活的声音。

“啊!你好,下午好。”

佐助蹩起眉,侧耳的听着,辨认对方是不是在对着自己说话,他问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啊!是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愿意告诉我吗?”

这把声音非常熟悉,应该那个粉红头发的修女,名字好像是叫“樱”来着。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小樱笑了笑,想伸手去扶他,刚碰上佐助的手,对方就猛的把手缩回去了。

被拒绝了的小樱也不在意,对他说,“对不起,你来找鸣人的吧?可是我们还在整修呢,椅子什么的全都没修好,没办法请你进来坐下了。你不介意,我扶你到后区的客房去坐着吧?鸣人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找你。”

“我不是找他。”佐助立刻反驳她。

小樱笑笑,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继续解释到,“鸣人他回了修道院开会,会议也不知道要开多久呢。”

“说了我不是找他!你们在忙,我就先走了。”佐助说着,扶着门框转过身。

“啊,那个.....”

佐助转过身往外走,刚走第一步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撞的佐助闷哼一声。

“佐助来了!你没事太好了!你那天突然不见了吓死我了!”

这个熟悉的大嗓门,原来自己撞上的正是刚刚归来的鸣人。

鸣人走进教堂的院子,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啊....”

“小樱你是不是吩咐我买什么东西来着?”

小樱歪着头想了想,连忙说道,“对!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去阿叔那边把书订回来,昨天被那只该死的东西给毁的渣都不剩了!”

“得令!现在就去!”鸣人神采奕奕的的应到,然后一手扶着佐助,“走吧佐助!一起去城镇!”

“哈?你扯上我干什么!”

鸣人凑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趁着现在教堂还没修好,我有空陪你到处逛逛,教堂修好之后我就走不开身了!”

“啧!谁让你陪啊?”

“诶,对我这不是说错了么,你就陪陪我去一趟城里吧。就当陪我了行不行?”

鹿丸斜着眼看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忍不住泼鸣人一把冷水,“你走回来的路上不是困得不行了吗?还说你躺在地上让我拖着你的狗腿回来啊?现在你倒好了。”

鸣人笑嘻嘻的说,“有吗!?没有啊!我一直这么精神。”

小樱和鹿丸同时朝天翻了大白眼,妈的翻脸比女人都快。

在鸣人的死缠烂打之下,佐助被磨的没办法只好答应跟他一起到城镇里。

“真不知道你带着瞎子有什么好。”佐助轻声喃喃一句。

“不要说自己是瞎子。”

“我本来就是。”

“.....就算是也别说了。”鸣人一听到佐助这样称呼自己,心里止不住的疼,心疼的搀扶着他慢慢的外城里走去。

两人沉默了半天,佐助主动开口问他,“喂,你为什么要当神父?你......很讨厌吸血鬼吗?”

“诶~佐助对我感兴趣了吗?!”

“我就随便问问!谁对你感兴趣了。不爱说别说。”

“诶诶,我说我说,我小时候有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发过誓要已被自己保护他的。”

佐助一听,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裤腿,追问道,“然后呢。”

“可是就在我收到修道院录取通知的那一天,他被吸血鬼杀死了。”鸣人说到这里,表情变得特别阴沉,眼睛里露着不易察觉的凶光,“吸血鬼都该死!”

佐助听着,紧咬着下唇,“他.....要是还没死.....”

鸣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他如果还没死,怕是我跟一样进了修道院,然后我们能一起并肩战斗了吧!他跟我不一样,他很优秀。”

“要是....不.....他有没有可能还没死呢?”

“不!”鸣人坚决的否定了,随后一愣,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甚至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应该是死....诶....”

佐助感觉得扶着自己的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说了几句话又没了声音,他轻声喊道“鸣人?”

“啊!”佐助这一声把鸣人唤回神来,“啊对不起,自顾自的发呆了。”

“怎么了突然?”

“不,就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我居然记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死了,其实他的葬礼我没能到现场,我最后的映像就是他被吸血鬼咬了,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后来.....后来有人告诉我.....他死了。”

鸣人刚刚仔细的会想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居然连他的样子、声音,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感觉那个儿时重要的人的存在好像被谁抹消掉了一样。

但是这个人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心里还有最后一丝意志告诉自己,这个重要的朋友是确实存在的,可是他居然连他的名字都唤不起来了。

为什么,不可能的啊.....他怎么能忘了那个人.....

头莫名其妙的就开疼起来了,“啊——”鸣人捂着头痛苦的蹲下身来,像是要阻止他回忆起一切一样,他越想头就越疼。

“鸣人?鸣人?”佐助听到鸣人痛苦的呻吟一身,随后松开了扶着自己的手,佐助有些着急的在鸣人身上摸来摸去,大概能明白鸣人的是痛苦的抱着头蹲着的动作,连忙跟着蹲在他的身边,有些着急的把手覆盖在鸣人的手上,用力的握紧他的手,“你、你还好吗?”

鸣人强迫自己不再想,头痛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他缓了好一会儿,反手握回佐助的手。

“我没事,吓到你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他的事情,头就会疼。太奇怪了....”

“别想了,先起来吧。”

佐助皱着眉想到底是谁把鸣人的记忆封存了起来,而那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敢把自己的存在在鸣人的脑海里抹去,这个人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鸣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了,便扶着佐助慢慢挪到了订书的店里。

“阿叔!下午好!”

“啊,鸣人神父下午好!这次要来订什么书?”

鸣人让佐助在店里的椅子上坐下,自跑过去柜台跟店长扯起皮来。

“诶,阿叔我记得上次来没这镜子吧?”

那是一面华丽的夸张的全身镜,矗立在一排椅子的尽头,直直对着佐助,把佐助略有些单薄的身影应在了镜面上。

“我这个镜子可有来历了!”

“这么厉害?哪里来的?”

店长摩拳擦掌正准备跟鸣人详细吹嘘着面镜子的来历,不了电话响了起来,店长抱歉的朝鸣人笑笑,鸣人示意没关系,店长才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现在?可是我现在店里有客人....诶,你....这你等等!”店主用手捂着电话,一脸歉意的对鸣人说,“我这破女儿啊居然忘了那很重要的文件回学校了,神父你看愿不愿意坐在店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一听如此,鸣人赶紧道,“没关系没关系,您忙,大不了我们出去逛一圈儿再回来。”

店长一听,笑着点点头,连忙对着电话了说了几句话,就匆忙挂了。

从柜台子里走出来对鸣人说,“你也别到处走了,我看你带来的这位小兄弟眼睛也不方便,你也别带着他乱走,一会儿碰伤了麻烦,就坐在我这店里等着,我去去就回了!”

鸣人细想了一下,觉得店主说的也对,于是便答应坐在店里等他回来。

店长取出一块休息中的牌子挂在了门外,以免有不知情的客人进来了,鸣人不知怎么应对好。

店长挂好牌在外面朝鸣人打手势,表示自己先离开了。

鸣人理解的点点头。

看着店长走了,鸣人转身走到佐助身边坐下,打量起那块全身镜来。

“这镜子边框镶金子了,肯定价格不菲呢!”

“是么?”佐助闻言问道“镜子在那边呢?”

鸣人伸出一根手指,一戳上佐助的脸颊,将他的头戳到了镜子的方向,笑着说,“这边。”

佐助“......”

“哎~不知道这次又要花多少钱了,要订那么多本。小樱肯定又要念我为什么不讲价。”鸣人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抱怨着。

“那你就跟老板提一下。”

“得了吧,我可不会讲。”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

突然间,佐助好像听到了些‘嘶——嘶——’的声音。

佐助有些迷惑的问鸣人,“鸣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

话音还没落,佐助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用力一扯!力气之大!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佐助——!”

耳边是鸣人着急的吼叫,佐助感觉自己的身体穿过了某些界面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从天而降一声巨响,一声痛哼传进了佐助的耳朵里。

“谁?!”

“佐助!没事吧?!”

鸣人连滚带爬的来到佐助身边,扯着他的手臂就看他也没有受伤,只见佐助手臂出现了三根手指的抓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尤为刺眼。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拉进镜子里来了。”

“你说什么?!”

刚刚鸣人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视线不过是离了佐助一两秒,谁知自己再回过头就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臂从那面奢华的等身镜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佐助的手臂将他往镜子里拖,鸣人见状奋不顾身的也跟着扑了进去,一起进入到镜子中来。

他也在也不能把目光从佐助身上移开了,要不是自己的反应快佐助可能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阴冷的地方了。鸣人冷着给了自己一拳。

“怎么了!什么声音?”

“没什么,我以为我脸上有东西,我拍了一下。”

“......”

鸣人扶着佐助从地上站起来,抬头向前望去。

“佐助,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森林。”

一片散发着荧光的森林。

“怎么办,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看看?”

“不行,要去一起去。”佐助一秒否决。

鸣人想了想,觉得佐助还是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他会比较安心,于是他牵着佐助的手,两人慢慢的朝那片未知的森林深处走去。

——十年前——

夜深,偌大的家宅早已没有人走动,连家仆都已经休息睡下了的时间,一个男人踩着吱吱响的木质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男人在水泥墙壁上面摸索,摸到一个凹进去的点使劲的按了下去。

墙壁一震,如同门一样缓缓的挪动开来,男人手提着蜡烛走了进去,待男人进去之后,石壁自动的关上,就好像从不曾打开过一般。

男人把蜡烛挂在墙壁上,朝密室正中间的圆柱形的石柱走了过去。

原来那石柱是空心的,里面还有水,看起来像一口储存着泉水的小井。

男人看着平静的水面,双手合十嘴角蠕动,念出一大串旁人无法阅读的咒语。

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了涟漪,形成一个小漩涡。

男人停下了念咒,开口问道,“我们一族的大业可会实现?”

男人话音一落,便有个枯老的声音从井底下传来,声音听起来遥远又缥缈,“难。”

只得一字。

男人继续问道,“有什么阻碍。”

水面顺应着男人的话,水的漩涡逐渐淡去,水平如镜,慢慢的浮现出来一张人脸。

“这就是阻碍我们的人?”

“是。”

“哦?”男人盯着水面的那张脸,冷哼一声,“宇智波一族么.....果然注定势不两立!”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男人也不打算在这里过多的逗留了,转过身去拿回了悬挂在墙壁上的蜡烛,故技重施的打开了密门,离开了这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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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进森林,他们发现那些微微发着荧光的东西就是长在这里的那些苍天大树,每一根树枝都发着淡淡的绿光,照亮了两人脚下的道路。

【到我这里来。】

鸣人一怔,握着佐助的手一紧。

“怎么了?”

“我听到有声音在叫我,在叫我过去。”

佐助皱起了眉头,侧耳细听,却没有任何声音。于是他问鸣人,“来自哪里?”

“正前方。”

虽然有发光的树枝的照耀,可眼前的小道一眼看不到尽头,里面有什么鸣人也实在不敢肯定。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无所谓,鸣人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佐助。

佐助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睛瞪着他,佐助想了想,开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虽然自己被认定派不上用场,这让佐助很不爽,虽然不爽,但这却是事实。与其带着自己,还不如让鸣人自己一人去,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一个人跑起来比两个人要容易多了。

鸣人有些惊讶佐助说出这种话,他轻笑一声,松开了佐助的手。

果然是选择留下自己吗。虽然是自己先提出来的,可是这个白痴居然连客套的反驳都没有吗!

佐助忍不住有些窝火。

他听到鸣人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住了,他感觉到鸣人牵起了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他感觉到对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你......”

“上来吧,我牵着你走不方便,我背着你,有什么事情跑起来也快。”

“你直接把我留在这不就好了。”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么。”

佐助沉默了,他安静的站在了原地思量了好一会儿,还是默默的爬上了鸣人的肩膀。

感受到身后的重量那一刻,鸣人就笑了,鸣人一个提气把佐助背了起来,佐助不重,背起来并不费力。

“嘿嘿。”

“你傻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以前,他也是这样背着我的。”

“你的那个想不起来的朋友?”

“嗯,”鸣人点了点头,挪着步子往前走,“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可是我总是能想起一两个场景。”

鸣人说着,陷入了回忆,有些自言自语的道,“那时候我干嘛来着,好像跟他打架了,还把脚扭到了,最后居然还要他背着我一步一步的把我拖回家去.....”

佐助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鸣人说的事情他记得。

那是他们18岁的那一年,正是少年最美好的年纪,他们穿着洁白的衬衫,学大人的样子打着领带。

那天,鸣人一直有好感的女生向自己告白了。虽然自己拒绝了她,可是鸣人还是很生气。

放学之后鸣人把自己叫到了一个空地上,自己好像说了些惹恼了他的话,他一拳朝自己呼过来,直直打中了自己的脸。

自己当然也是十分生气,不由分手的抬手就还击。

最后两个人打累了,背靠着背坐到了地上。

他说,“我不准你接受她的告白!”

“凭什么,就凭你喜欢她?”

对方一脸震惊的样子,“谁说我喜欢她?!”

“你不是说她很可爱。”

“她、她可爱是可爱,我就赞一下她可爱而已,怎么就成喜欢她了?!”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觉得对方简直莫名其妙,既然不喜欢她,跑来跟自己撒什么气?!

“你不喜欢她,那你管我接不接受她啊!?”

对方张了张嘴,一脸要反驳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自己看着是莫名的解气。

“那是因为我...!”

“什么!”

“我、我....诶!那你到底有没有接受她!”

自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当然没有啊!觉得她可爱的人又不是我!”

对方好像忽然松了一口气,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傻笑,“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神经病。”自己拍拍身上占到的尘土站了起来把他一人留在那里,独自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诶!等等我!佐助!啊!痛!”听到身后着急想跟上来的声音,自己回过头,看见那个白痴又摔回了地上,哭丧着脸看着自己,“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你这么这么烦啊!”

嫌弃归嫌弃,最终自己还是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拉过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半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同年的年底,他拿着一纸修道院的录取通知书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笑着,还未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变故就悄无声息的来了。

然后,自己的时间就永远的停格在了那个夜晚。

当自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城镇都变了,变得无比的陌生。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睡了一个觉而已,一醒来却谁都不在自己身边了。

他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对血液的渴望,可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几度接近崩溃,甚至好几次强迫自己拒绝血液。

当他几乎一个月没有进食,吊着一口气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时候,一缕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柔和的阳光,就跟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样,是那样的温暖和柔和。

就在那一刻,鸣人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还不能死!他还没有见到鸣人,怎么可以如此随便的死在某个城市的角落?

他强撑着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耐心的等到着黑夜的来临,他开始捕食,让自己有足够的力气移动,即使他心有不甘。

他不甘愿就这样轻易的向这股力量屈服,可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他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茫然的踏上了寻找鸣人的路程。辗转了好几个城市,犹如大海捞针。

他相信鸣人一定顺利当上了神父,所以他沿途打听着,哪里的同类多,他就去哪里,一定会找到的,他每天都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寻找鸣人,好像成了自己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了。

他这一找,就找了九年。

其实他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他总是日复一日的坚持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只是他刚醒来的时候,听到旁人说今年是几几年了!直到了今天,他又听到旁人说,现在是几几年了,顺带了几句感叹城镇的发展。

然后他掰着手指粗略的算了一下,原来已经过去九年了。

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了。

所谓的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年,他终于是找到他了。

当对方扶起自己的那一刻,他就认出来了,熟悉的气味将他包裹起来的瞬间,他感觉鼻头一酸,只是对方的充满陌生的语气,让自己忍不住的心里发凉。

自己失去了眼睛,都能一下子认出他来,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说不生气,是假的,只是到了后来,他感觉到鸣人不记得自己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佐....佐助?你没事吧?”

“啊,你说什么?”

鸣人连着唤了他几声,把佐助从自己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应我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条路尽头到底有什么而已。”

“嗯~”

【快到我这里来。】

那个声音又来了!

“你在哪里!”鸣人朝着空气吼了一声。

【快了,就在尽头。】

鸣人听罢,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佐助的手不禁用力的抓住了鸣人的衣服。

两人终于来到了路的尽头,呈现在鸣人眼前的是一片被绿光包围住的水潭。

鸣人小心翼翼的把佐助放了下来。

“我来了!你在哪里?”

好似在回应鸣人的话似的,前面的水潭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突然起了反应,从中间开始想四周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鸣人眼看着水潭的中间涌起了一股水柱。

鸣人立马挡在了佐助的跟前,防备的看着那股水柱。

水柱慢慢的升起来,直到升到了有一个成年一样的高度时,水滴才开始往下掉,露出了被水包裹住的人。

鸣人一看清楚来人,便惊讶的张了嘴巴,“爸、爸爸?!”

站在鸣人身后的佐助也是惊的身体一震,鸣人的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很遗憾,”‘水门‘’一脸遗憾的摇摇头,“少爷,我并不是老爷。”

“少爷?”鸣人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

‘水门’微笑着点点头,让鸣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间不多,我也不废话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门大人制造出来的,为了在今天能给少爷您传达信息。”

“大费周章的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水门’闭上眼,一团光从他的胸口浮现出来,‘水门’手一扬,那团光飞到了鸣人跟前,鸣人伸出手接住了它,光芒退却之后,那是一面圆圆的铁饼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鸣人捏着铁饼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面青铜的铁饼,它的背后还有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花纹。

“这是九尾铜镜。嗯,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好呢。”

‘水门’挠了挠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少爷您暴走了。”

“我暴走了?”

“十年前?”

佐助和鸣人同时开口,两人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十年前,正是‘他’死去的那一年。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关于‘暴走’的记忆。

十年前鸣人暴走了?佐助双眉紧锁,他当时被咬了之后,直接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转变了。所以佐助也没有关于鸣人暴走的记忆。

“少爷您肯定知道传说中的神父吧?”

鸣人点点头,说,“知道,他是修道院的创始人。”

“其实,您是那位神父的后裔。”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水门’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这是几百年才能有一次的轮回,一开始水门大人并不知道您身上的力量,直到十年前,您的暴走,使您身体里的力量一下子爆发出来——相传,只要喝了传说中神父的血液,力量就能大增!您的血液就是吸血鬼和【饵】的目标!”

鸣人听到此处,忽然想起了那天夜晚三只【饵】目标明确的抓住自己,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水门大人也是神父,常年出门在外,只怕保不住少爷。于是水门大人将您一大半的神力封印在了九尾铜镜里面,并将镜子打碎分裂成了九片镜子碎片,藏在了这个城市某些角落里。根据水门大人留下的信息,城市的四面教堂分别藏了四片。啊!我这里也有一片,差点忘记了。”

‘水门’弯下腰在水潭里面捞啊捞,终于给他捞出了一个三角形玻璃碎片,将碎片递给了鸣人。

“放上镜子上吧,少爷。”

鸣人接过碎片,看了‘水门’一眼,将它放入了铜镜里。

果然一放进去,立刻紧紧的嵌进了铜镜里!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一片,教堂还藏了四片,拿另外的四片呢?”

‘水门’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的说到,“很抱歉少爷,水门大人留下的只有这些信息了,另外的四片,我实在是不知道了。您拿着铜镜,如果遇到了碎片它会发光的。但是少爷,铜镜只能在夜晚才能有反应......”

佐助和鸣人的眉头皆是一皱,鸣人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在夜晚出去找?!”

‘水门’点点头。

夜晚那是在是太危险了。以自己的神力,对付三只【饵】都颇为吃力,更别说是遇上纯血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老爹只留下了五片碎片的信息,剩下的四片为什么不一同留下?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鸣人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佐助,只见佐助一直眉头紧皱,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

鸣人很是在意,为什么佐助会对十年前这个时间有这么大的反应。

“少爷,您拥有神之力这件事,您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还有就是要尽快!吸血鬼已经在进化了!”

“我知道了。”

‘水门’欣慰的点点头,说“那让我送您出去吧,您在这里不能留太久的。”

“话说,这里到底是哪里?”

‘水门’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只说“您扶好身边的小兄弟了。”

鸣人闻言立刻将身旁的佐助紧紧搂进了怀里。

佐助还在想事情,被鸣人猛的一拉,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被鸣人按在了自己的脖子边上。

佐助觉得脸上开始发烫。

‘水门’双手结印,一阵绿光将两个人包裹起来,光芒太过刺眼,佐助和鸣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少爷要小心.....”

鸣人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只可惜那声音是在太过微小,一句话鸣人只听了一半。

待鸣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店里面了,他慌忙转头,看见佐助安静眨着无神的眼睛,乖乖的坐在他隔壁,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鸣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中正握着一个只有一面碎片的铜镜,开口感叹道,“原来不是梦啊......”

“嗯。”佐助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鸣人觉得佐助有些不对劲,正欲开口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时,店长就从外面匆匆的赶回来了。

“哎呀!没等很久吧?”店长推开门,摸了摸头顶的汗珠。

鸣人连忙把铜镜塞到了佐助的后背,立刻站起身来,“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我没等多久。”

于是鸣人开始向店主开始一系列订书事仪宜。

佐助坐在椅子上,用手抚摸着身后被鸣人塞进来的粗糙的铜镜。

十年前,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也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订完书,鸣人搀扶着佐助回到了教堂。

教堂里面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新订的木椅也送到了,教堂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鸣人神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是一个温柔而甜美的女声,声音里满是紧张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喜悦。

鸣人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他笑着回过头,“下午好啊,雏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雏田脸红的快滴血了,她低着头,手不自觉的折磨起了自己的衣摆,“嗯......今天来..来、修补一下教堂的结界。”

雏田语气里几乎掩盖不住的爱慕之情,让佐助心里忍不住冒酸泡。

佐助甩开了鸣人搀扶着自己的手,摸索着扶上一旁的教堂门边,语调毫无起伏的说到,“你们慢慢聊,我累了,进去坐一会儿。”

“诶?那我扶你进去。”被甩开手的鸣人没有多想,以为佐助真的只是单纯的走累了,想进去休息一下而已。

他刚想伸手过去重新搀扶佐助的时候,被佐助一声冷喝,“别碰我!”

吓得鸣人的手一下子僵在了空中。

“怎么、怎么了?鸣人神父这位是?”不止是鸣人,连雏田都被吓了一跳。

佐助咬牙,默默的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番,跟一个小女生置什么气,他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佐助有些疲惫的开口,“真的没事,你们聊吧。”

鸣人见佐助如此,倒也不再说什么,也不伸手扶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

佐助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没听见鸣人搭话也没感觉到鸣人来扶自己,内心又窜起一根小火苗,哼!果然那个女人比较重要么。

可是明明是你不让人家扶呀.....大概佐助已经忘了吧.....

佐助摸索着,缓缓的挪着步子向椅子走过去,鸣人就站在他身后,伸着手臂在佐助身侧护着,以防他突然间摔了,自己来得及抓住他。

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是鸣人想从背后温柔的拥抱身前的少年一样。

看到佐助安全的落座,鸣人才收回了手,然后继续和雏田聊起天来。

“你父亲还好吗?”

雏田开心的点点头,“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很精神。”

“今天来修结界?修的怎么样了?”

“嗯,刚、刚完成的。”

“是吗,真是辛苦你们修女部了。”

雏田摇摇头,她开始来到这里发现鸣人没在的时候不免有些失落,没想到修补完结界的时候,鸣人就正好回来了。她甚至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了。

雏田把目光移向坐在木椅上的佐助,不免有些好奇,鸣人好像很在意这个男生,他是谁呢?虽然很想开口问,但是......自己根本没那个勇气啊!

“雏田前辈!该走了!”

“啊!好的!”雏田回头应了后备的话,然后向鸣人告别,“那...我先走了,再、再见。”

鸣人亲自送她到门口。

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到佐助的身边坐下,有些心虚的解释到,“刚刚那个是雏田,是朋友啦。”

佐助好像没听他讲话似的,空洞的眼睛看着前方发呆。

“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啦!”见佐助没反应,鸣人的声音不免染上一层着急。

“救命恩人?”

谢天谢地佐助终于理自己了!鸣人心里泪流满面啊!

趁热打铁继续解释到,“嗯,你也知道了,我十年前经历一场变故,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雏田和她得父亲就守在我的床边了。后来他们一直很细心地照顾着我,不然我可能不会站在这里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对我有恩的。”

“哦,我......”

“神父大人!啊!”一声凄烈的喊叫打断了佐助的话。

众人朝门口一看,原来是一位老妇人吃力的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您没事吧!”一旁的修女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她。

“我没事!没事!您救救我的孙女儿啊!”那老妇人抓住修女的手哭喊着。

“果然吸血鬼都该死!”鸣人低吼一声,快步走到老妇人身边,一把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直接就冲着主台去了。

鸣人将小女孩平躺放在主台上,开始为女孩清除身上的【恶】。

佐助呆愣在原地,因为鸣人的话心中一痛,收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头。

面对如此讨厌吸血鬼的鸣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

夜幕悄然而至,鸣人把铜镜放进口袋里,趁着夜溜出去。

既然对方都让自己要尽快,那他也不想多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直接选择了当晚出发。

他要把自己的神力全部夺回来,将吸血鬼杀的一个不留!

就当是......为你报仇!

根据镜子的指示,碎片被藏在了教堂外面最高的十字架里,鸣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教堂顶端,踮着脚尖伸长了手臂将铜镜靠近十字架把藏在里面的碎片吸了出来。

我的妈,简直体力活啊。

鸣人收好铜镜,直接一跃落到地上,脚一软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鸣人摔到地上也不甚在意,默默的在心盘算起来,四座教堂已经收回了三片,就差最后一家东边的教堂了,因为那里离着自己比较远,所以将它放在了最后。

效率不错啊,看来一个晚上可以搞定了。

鸣人刚打定主意前往东边,拍拍屁股准备站起身,就听到附近的草丛唰唰的响。

眼神一凛,立刻警觉起来,一手扯掉脖子上的十字架,让它变成一把长剑,绷紧了神经警惕的盯着草丛。

果然三只【饵】从草丛的深处走了出来。

“又是你们啊。”

出现在面前的正是昨天没能得手的三只。

其中一只咧嘴一笑,挑衅道,“可不是嘛,神父大人,这么不想见到我们别出门嘛。抖着身子缩在教堂里不就好了吗?”

鸣人冷着脸,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手提着剑就上。

几经交战,鸣人都一直处于下风,鸣人边打边退,到后来直接转身就跑。

直到跑出了教堂的范围,他才慢慢放慢了脚步。

这个时间点,教堂里的神父肯定已经出去巡逻了,剩下了只有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修女。

鸣人暗自庆幸,幸好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稍微引诱一下就跟着自己跑了,不用担心会牵连到教堂里面的人。

鸣人心里也恨得牙痒痒,他真的恨不得一刀将它们的头披斩下地!

只可惜他的力量的确不够。

一只【饵】从后居上,直接挡在了在鸣人的跟前,鸣人只好一个急刹,猛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还想逃吗神父大人?”说完一脚朝鸣人的头踢去,鸣人伸手格挡了下来!余光瞥见一阵寒光,鸣人抬脚踹到前面的这只,一个翻身拿剑挡住后面的一击!

那片寒光原来是【饵】的指甲变成了利刃泛起的光芒。

躲过了两击,【饵】们并没有停歇,也纷纷露出了自己的利刃,张牙舞爪的就朝鸣人冲了过去。

鸣人挥舞着长刀,却双拳难敌四手,【饵】的利刃刮伤了鸣人的后背和脚腕

脚腕直接被利刃刺穿,鸣人吃痛一下子摔到在地,趁着鸣人倒地的一瞬,那刺穿了鸣人角落的手一用力,直接把鸣人钉在了地上。

“啊!!”

显然,只钉住了一只脚并不足以让【饵】们放心。那只抓住了鸣人的【饵】朝同类使了一个颜色,另两只会意的走上来。

利刃在发凉的月光下趁的愈发冰冷。

“啊!!!”

利刃毫不留情的穿过鸣人的肩膀,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只要稍微一动就痛得无以复加。

鸣人的血液流了一地,血液的香气散发在空中,三只【饵】有些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

“这就是传说中神父的血啊!果然很闻着就很好喝啊。”

“我们快点动手吧,再不喝估计纯血就要来了。”

“哼,喝了血还怕什么纯血!整个世界都会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可恶!鸣人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们,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么,我还没为他报仇怎么可以死在自己最恨的吸血鬼的手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鸣人的大脑疯狂的运转起来,不断的为自己找寻脱身的办法。

“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只【饵】说着,就弯下腰靠近鸣人的脖子,张开了带着獠牙的嘴......

寒光一闪!

“啊!”弯下腰的【饵】感觉脖子被人狠狠一划!剧痛来袭,一下子将固定鸣人的手拔了出来,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翻到在地,哀嚎着。

“谁!”另外两只【饵】看到同伴倒下,一下子也有些慌的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人影,他们怕是修道院的人来了。

趁着两只【饵】四处张望的空隙,来人从黑暗的角落里猛的朝两只【饵】袭去,也是一手抹上了其中一只的脖子。

“啊!”那只【饵】惨叫的一挥利爪成功的刮伤了那个人。

那人一声闷哼,一个后翻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那只【饵】捂着脖子单膝跪在了地上,愤恨的盯着来人,“又是你吗!又来坏我们的好事!你到底是谁!”

唯一一只没有受伤的【饵】也把利刃从鸣人的脚腕拔了出来,他们觉得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暂时不去管他也没关系。

鸣人喘着粗气,躺在地上侧着头,从两只【饵】的空隙看向来人。

又是那天夜晚裹着被单的人,今天也是一样。

今天换了一张黑色的被单,也是从头包裹到了小腿,将脸也包了起来,只剩下两只血红的眼睛。

来人明显没有打算说话,五指一张,白牙一样的指节利刃沾上【饵】的鲜血,他那近鼻尖嗅了嗅,有些嫌弃的甩了甩手臂,将附在上面的血液甩到了地上。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无言的嚣张气焰。

“真是嚣张啊!臭小子!”

没有受伤的【饵】正欲冲上去,来人也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单膝跪地的那只却一把抓住了同类的手臂。

“别冲动!先撤!”

“为什么?!”被抓住的【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同类,生气的说,“这小子摆明了在挑衅我们!”

“我知道!可是!天要亮了。”

跪在地上的【饵】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类,看来这个臭小子刚刚的第一击下了狠力气啊,的确是抱着杀了他们三个的念头来了。

“他都晕过去了,我们再不走,三个都要交代着这里了!”

“切!”【饵】不甘心的啐了一口,回过身抬起倒在倒在地上的同伴,三人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那裹着被单的人也不打算追上去,他快步走到鸣人身旁,蹲在他的身边,好似在确定他死没死。

鸣人吃力的撑着眼睛望他,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自然是不答话,鸣人看他双眉紧皱,微微的喘着气,好像在忍耐着些什么。

裹着被单的人自然是佐助了,这血液的香味实在是太重了!佐助稍微一走近,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有一股强烈喝血的愿望!他慌忙将自己的意识拉回来,然后猛然站直了身体,极其不自然的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鸣人见对方后退两步,以为他要走了,连忙抬起手抓上了对方的被单尾摆。

佐助的头一阵眩晕,根本没注意到衣摆被鸣人死死的抓住了,佐助连连后退,鸣人死死拽住被单,互相的拉力一扯!

被单滑落到了地上。

佐助却还不曾发觉,只因头实在是太晕了。

佐助闭着眼睛手捂着头,感受着这一刻的天旋地转,努力压下内心那股想吸血的冲动。

过来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了,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自己。

佐助有些奇怪,在他看到落到地上的被单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人沉默着,谁都不愿意开口。

鸣人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拿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还夹带着几声痛哼。

佐助看着他的样子,想上去扶他,又有点心虚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鸣人捂着肩膀坐在地上,冷着眼看着佐助,一时间又是诧异又是生气。

“你是吸血鬼?”

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睛,对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寒霜,语调也甚是冰冷,里面还隐隐的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佐助头一回感受到了绝望,微微的点了点头,颤声道,“是。”

“你这样费尽心思的接近我,也是为了我的血吗?”

佐助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什么意思吗?!哈?!难道不是你把我耍的团团转吗!每次出什么事,我还小心翼翼的护着你!没想到你比我更厉害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设防备,你就想找个夜晚把我的血吸光啊?!演瞎子演的还挺像一回事啊.....”

鸣人咬着一字一句的质问佐助,每从自己嘴里吐出一个字,自己的心就痛一分,直到看到佐助眼里毫不掩饰的悲伤的时候,他才住了嘴。

佐助咬着唇,安静的看着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自己的不对,只是当鸣人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一阵的委屈。

天渐渐的亮了。

太阳的余晖洒在佐助身上,肃穆又漂亮。

佐助的眼睛缓缓的从血红转化为漆黑空洞的样子,佐助垂了眼,不让鸣人发现自己眼睛的变化。

鸣人看他垂着头不为自己的辩解的样子,越看越是生气。居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说吗!哪怕随便编几句也好啊!让自己有机会选择相信他啊!

鸣人强撑着站起身,脚下不稳差点摔回去,却在倒地的瞬间感觉到有人使劲的扶住了他。

鸣人一转头,果然是低着头的佐助。

鸣人轻轻的甩开了他的手,握着肩膀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踉跄的往教堂的方向走。

留下佐助一个人有些落寞的留在了原地。

佐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这里的路自己不熟悉,不像鸣人所在的教堂,那个教堂走到后街的路,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可是这里自己是跟着鸣人来的,现在两人闹翻了,不能指意对方带自己回去了。

佐助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摸到了一棵大树边,背靠着树,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一定很生气吧。以前好像都是只有自己生他气来着......

以前他是.....怎么跟我道歉来着.....如果我跟他说我就是他十年前死掉的那个朋友....他会信我毫无根据的话吗....

佐助背靠着树干坐在在地上,越想脑袋就越模糊,每天的睡眠不足、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一定程度了,再也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陷入黑暗前的一秒,佐助还在想,如果自己站在鸣人面前告诉他:我就是十年前你忘掉的那个人,可是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愿意相信我吗?在知道我是吸血鬼之前.....你可能会信吧。

毕竟,从以前开始你就.....那么....相信....我.....

佐助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了,只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就代表还不到晚上,自己的视力还没有恢复吧。

“啊!你终于醒了!”

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充元气的女声。

对方是在叫自己么?佐助身子一僵,原本慵懒的靠着树干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有些警惕的模样。

尽管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恶意,但佐助不得不防备,因为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就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直隐藏自己的真面目等你放松了警惕,那只加害你的手便毫不犹豫的朝你抓来。

九年来孤身一人辗转各地,因为眼瞎而吃了不少的亏,好几次甚至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吸血鬼的血,自己估计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那女生见他有些戒备的样子,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停下了自己朝他走去的脚步,只朝着他喊,“你别紧张,我不过来就是。你终于醒了,你就睡在这里我都怕你感冒了呢。”

“你是谁?”

“我、我是这里的修女。我们这里的教堂是北教堂。”

“哦。是吗。”

佐助稍稍放松了一下,虽然对方称自己是修女,可是佐助并不能看见,所以并不清楚对方的话的真实性。

佐助依然坐在地上没有动,他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五点了,太阳就要下山了。”修女抬头看了一下将黑的天色,马上就要到吸血鬼活动的时间了,这个眼睛不好的少年还独自一人留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她担心的说到,“天就要黑了,夜晚不安全,或者我扶你进......啊...不.....”修女的话说了一半,有自己止住了话头。

佐助有些迷惑,这女人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他也不好开口问,他伸手在附近随便摸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根粗树枝什么的,拿来防身也好,支撑自己也罢。

佐助手一碰到离自己稍远一些的地面,发现地面湿哒哒的,一副下过雨的样子。

他奇怪的“嗯?”了一声,又伸手摸摸自己头发衣服,却依然是一片干燥。于是他开口问道,“刚下雨了?”

“啊,嗯!下了很久呢,也下的很猛。”

下大雨了?那为什么自己的衣服都是干的?这颗大树在自己的映像里还不能大颗到能遮雨的地步吧,还是说阳光很猛烈把自己的衣服全给晒干了?可是也不对啊,阳光能把自己晒干,地面也可以的啊,可是自己刚刚一模地上还是湿淋淋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修女见佐助皱着眉,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带这些笑意开口了,“你是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淋湿对不对?”

佐助蹩着眉,抬了一下眼。

见自己猜对了,修女才继续说,“其实呀,刚刚下大雨的那会儿一直有一个神父撑着伞站在你隔壁给你挡雨呢!我新来这里没多久,不认识他是哪个区的神父,反正肯定不是我们北区的——我站在门口就看见你们了,我过来问要不要把你搬进教堂里吧,可是、可是那位神父说,你不喜欢教堂——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我我什么都没说!”

修女说着说着,突然又想了什么,立刻住了嘴。

佐助“......”他都不知道该评论这位修女到底是粗神经好呢,还是说她傻里傻气的好呢。

“为什么又不说了,刚刚你是想说扶我进教堂吧?”

那修女支支吾吾的“那个”“这个”了半天,才自暴自弃的说到,“那位神父说了,让我不要在你面前提起教堂,你很讨厌教堂的.....可是我、我一时嘴快。就就....对不起啊.....”

“......你道什么歉。”

“我在你面前提了不止一次教....不...那个了.....”

修女口中的神父肯定是鸣人没跑了,那个白痴编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让自己不用进去教堂,估计是怕教堂的结界会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白天其实是个人类来着。

佐助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他说了我为什么不喜欢教堂吗?”

修女摇摇头道,“没有呢。”

佐助觉得有些好笑,“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讨厌教堂?说不定他是.....我是骗了你们的呢?”

修女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不好奇。神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或者伤口,只要哪天你愿意说了,那我们便会聆听。”

“哦?即使我是个坏人。”

“神说,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只要你想来,教....不...嗯,修道院的大门永远为你而打开。”

“你这样想,以后怕会吃不少亏,甚至丢掉性命。”

佐助轻声笑了,这九年的寻找与流浪,他看见的、看不见的都太多了。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因为这种无知的善良而险些丢掉了性命。

在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还流行着强者生存的法则。

就算在阳光普照的大地里,人类的世界也一样充满了背叛、欺凌、欺骗....

就算是现在在后街跟自己一起生存了非常多年的伙伴,自己都没办法半分百的信任他们。

更别说是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吸血鬼,整座城市都是一副暗流涌动的样子。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居然还能有这么无垢的地方。佐助突然特别不希望这些人死了,他觉得这些人就是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面唯一的光。

就像鸣人一样,怪不得他会有机会进入那片净土,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干净的人啊。

佐助自顾自的想着,其实早已经忘了那修女的存在,直到修女再次开口。

“我知道,善良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不可取的。可是....猜疑和杀戮没办法驱赶一切的黑暗,但是爱可以做到。”

佐助的身体狠狠一怔。

“天已经黑了,我扶你走吧?夜晚不能...外面...危险。”修女小心翼翼的琢磨着用词,只怕自己一时的嘴快,会把吸血鬼的存在直接暴露出去,之前自己已经被罚抄了好几遍修道院规了,自己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啊!

“不用了,你回去吧。”

“可是!”

“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一会儿,我也走了。”

“可是.....”

佐助听着修女依然犹豫不决的语气,和丝毫没有挪动的步伐,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是吸血鬼,夜晚来了,我就能动了。”

所以小姐你快进去吧。

“诶?”修女听到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骗人....”

“随便你信不信,夜晚来了有危险的人又不是我。”

“可是、可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佐助“啧”了一声,忍不住想到修道院的人全都是老好人吗!

“你走到你们教堂门口能看得见我吗?”

修女被问的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教堂门口,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看到...站起来的人,就像那位神父一样......他一直站着.....”

“那你现在回去,站在门口看着,天一黑我就走了,这样你就知道我也没有骗你了。”

佐助说着,摸着树干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有些虚脱的靠在树干上。

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啊。佐助想,他有些慵懒的靠着树干,眨着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前方。

修女抬头又看了一眼天,一咬牙,跑回了教堂,真的如佐助说的,站在了教堂门口定定的看着佐助所在的方向。

她甚至叫了另一个修女把放在教堂里的备用神水给自己拿来了一瓶,假若那个男生有什么特殊情况,自己飞奔过来撒个圣水,那还是来得及的。

那个男生,真的是吸血鬼吗?

吸血鬼也有这么温柔的人吗?特地把自己赶回了教堂里,因为自己说他坐下会看不见他的身影,就站起来。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一定是没休息好吧。

那个神父.....

如果男生的话是真的,那,那个神父一定也知道他的身份吧,不然这么会不把他带进教堂里面呢。

而且神父的样子好像很关心他的呢,既然这么关心他干嘛不陪在他身边嘛,真是的。

他们应该是吵架了,在闹变扭吧。修女想。

负气跟佐助分开了之后,鸣人拖着伤回到了自己的教堂。

满身是血的样子把小樱和鹿丸吓了一跳,两个人清早一起床就发现他不见了,本来还想等他回来的时候质问他大夜晚跑去哪里了,现在一看到他满身是伤的样子,所有责备的话一下子都吞回了肚子里,立刻动手为他处理伤口。

本来小樱要求他好好在后区躺着休息,却被鸣人拒绝了,鸣人拿出一套新的神父服把缠了满身的绑带裹进了衣服里。

他笑着说自己闲不住,而且也怕鹿丸忙不过来,不顾小樱的阻止还是来到了前区。

其实教堂一天的时间里,只有在祈祷的时刻人流比较多,其他时候一个神父加上修女都已经是足够的了。

鸣人挪着脚步,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排木椅上坐下,看着门外就发起呆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在状态。

在鸣人从后区走出来的时候,鹿丸就发现他了,可是当时正个给一个客人祷告,走不开。

等鹿丸结束工作之后就看到他坐在木椅上发呆,鹿丸忍不住过去撞了一下小樱的胳膊,问她,“怎么回事?你怎么把鸣人放出来了,不是说有我就好了。”

小樱没好气的看一眼一脸失魂样的鸣人,说到,“你以为我想啊,我说了他不听呢!”

“不听话你揍他啊!平时你不是揍的很顺手吗?”

“还揍?!你看看他那个傻样,一拳下去都怕把他揍傻了。你说他到底怎么了啊,夜晚出去一下,回来性格都变了。”

鹿丸一模下巴,看着鸣人的样子说,“估计跟那个男生有关。”

“那个男生?”小樱一脸疑惑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啊!佐助?”

“嗯哼。”

“该不是鸣人跟他表白被拒绝了吧?先不说鸣人是个男的,而且还比他大了那么多,我看啊,起码大了六七年呢。那男生看起来也就是17、18的样子。是不是被对方当成变态了,然后被佐助暴打了一顿啊.....”

“那男生看起来那么瘦弱能把鸣人打成这样?”

“你傻呀!如果是鸣人有错在先,鸣人根本不会还手的嘛。”

鹿丸听了,觉得在理,突然从背后推了一把小樱,示意她“诶,你去问问啊。”

“我、我问个屁我问!这不是揭人家伤疤吗?话说你怎么不去啊!”

“啧,很麻烦啊。”

“.......嫌麻烦你还敢这么八卦!”

两人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就闪过一个惊雷。

“诶,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啊!”小樱说着,连忙跑到门口招呼还在外面的客人,“大家走快两步吧!看这个天要下大雨了!”

“下...大雨....啊...”

鸣人听到小樱的吆喝,抬眼一看突然变得黑压压的阴郁的天空,想到了那个站在原地的身影,不免有些失神。

他应该已经走了吧,眼睛看不见应该是装的吧,其实他就已经回到了家喝着茶吃着早餐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一定是.....

鸣人一边在心里默念的一定是的来催眠自己,一边站起了身走进后区拿了一把雨伞。

等他被小樱扯住手臂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教堂门外。

小樱看着他浑浑噩噩的跑去后区拿出一把雨伞,然后一脸恍惚的就要往外走,要不是看他是个神父,小樱都怀疑他是被什么给附身了!看他一只脚踏出门外,本人还没什么意识似的,连忙伸手把他拽住,问他,“诶诶!你要去哪里啊!你是在嫌伤口好的太慢了是不是啊!”

“我.....有事,一会就回来了。太白天的不会吸血鬼的。”

是啊,大白天不会有吸血鬼的啊。那他为什么能在大白天陪自己去订书,还来能进来教堂祈祷呢?

难道他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那就只能推理出佐助原本也是人类,并不是纯血的,而且在变成吸血鬼之前.....眼睛就是有问题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拿自己都对他说了什么啊!

“演瞎子还演的蛮像一回事的嘛.....”

自己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他当时的确是气昏头了,也不是说现在不气,就是......冷静了不少了。

果然还是去看看他吧,万一他真的没走呢,他不想赌这个可能性,也不敢赌。

打定了注意,鸣人朝小樱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向你保证。”

小樱一愣,她清晰的看见了鸣人眼中闪烁着光,再也不是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看来平时那个力气永远用不完的人是回来了。

于是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继而松开了扯住鸣人的手,环绕在胸前,倚着门框歪着头看他,“快去快回。”

“好咧!”

直到看不见鸣人的背影,小樱才收回了目光,一回头便迎上了鹿丸的目光。

小樱禁不住抖了一下身体。

“你又放他出去。”

“他跟我保证了!很快就回来了。”

小樱眨着眼睛讨好的看着鹿丸,鹿丸觉得真是败给他们了,放弃了一般说,“出事了我可不管。”

“不会啦~走了走了回去工作啦!其实是你的话也会放他去的吧~”

“不放他去要缠着我,麻烦死了。”

等鸣人快步走到那个地方,天已经开始下起毛毛细雨了。

他左顾右盼没看见人影,以为他走了的时候,余光却瞥到一个在草丛里黑色的毛发。

鸣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佐助苍白着脸倚着树枝睡着了。

鸣人叹了一口气,把伞打开撑在他的头顶。

天已经完全黑了。

佐助眨眨眼,眼睛已经完全的恢复了。他一偏头,果然看见那个修女还锲而不舍的站在教堂的大门前看着自己。

只希望她的这份善良,以后不会害了她。

“我走了!你进去吧!”佐助在漆黑的草丛里朝那修女吼了一嗓子。

修女看着那一片没有灯火的漆黑,两只鲜红的眼眸就好像是飘在空中似的。

原来他真的是.....吸血鬼啊。

修女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的回他,“好!”

“那场雨下了多久?”

“诶?”对方的这个问题有些跳跃,修女楞了一下很快就开始回想,“嗯,下了有很久了!只记得从早上一直下到下午了。”

“我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等修女答话,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修女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发现,直到有人来拍自己肩膀才回过神来。

“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不累吗?进来吃饭了。”

“哦,好....那个前辈,吸血鬼也有好的吗?”

另一个修女皱了眉头,“怎么可能啊?就算他对你好,也只是为了魅惑你而已!这点常识你在修道院不就已经学过了吗?”

“是的!非常对不起!”

她不敢将刚刚的事情对前辈说,可是神说话没有绝对的善恶。所以她相信刚刚的吸血鬼是特别,她决定以后的祈祷,要悄悄的在心里为他祷告。因为她觉得那个吸血鬼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而且他是个温柔的人,那她悄悄的为他祷告,让他以后的路不要那么难走吧。

佐助站在自己熟悉的那家教堂前,他远远的看见里面已经熄了灯,人们都应该是睡下了吧。

突如其来一阵眩晕,让佐助差点站不住脚,他手撑着膝盖,让自己慢慢缓过来。

好饿,肚子里空空如也。

还是趁着自己还有意识,赶紧回后街去吧,不然自己被同类生吞活剥了都没知觉。

佐助缓了很久,觉得好些了才站起身体。谁知道一抬头,便是鸣人冷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

佐助看着他也不开口,一时间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果然他还是来了。

一入夜,鸣人就坐在教堂结界范围外的树顶一直等着,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这里,一脸平静的看着教堂。然后看他弯下了腰,自己一担心他就跳下来了。

佐助看着鸣人的样子,啊,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生气啊。

只是佐助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股眩晕感就又来了!

哎,真是麻烦啊。

佐助看着眼前的鸣人散开几个又重叠在一起,眼里下一个场景已经是闪烁着为数不多星星的天空了。

一切的感官变得异常的迟钝,视线也模糊了,佐助知道自己这是即将失去意识了。

恍惚中有人半抱起了自己,然后自己闻到一股香味——那是血液的香味!

那股香甜滴落到自己的嘴唇上,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甘甜的味道如山里的清泉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滋润干涸已久的大地。

不够,远远不够!

佐助猛地睁开眼睛,因为血液的关系让眼眸显得比以往更红,感觉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佐助握住鸣人流血不止的左手,像只舔着牛奶的小猫,一点一点的舔着鸣人出血的伤口,一脸渴望的样子。

鸣人看着他,现在的佐助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而且血好像不够。

当机立断,鸣人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美味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佐助微微一愣,有些生气的蹩起眉,斜着眼看着鸣人,还不忘伸出舌头舔去沾在嘴角上的血液。

鸣人无奈的叹口气,“没有说不给你。”说罢,扯开了自己的高立的衣领,露出自己的脖子,把头凑过去佐助面前,“喝吧。”

佐助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愣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对方的意思,然后才小心翼翼把头凑近鸣人的脖子,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舔舐的感觉让鸣人有些微微的颤栗,心想这是在调情还是吃饭啊?!

佐助温柔的舔了两下,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冰冷的獠牙直接咬入自己的皮肤,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有些刺痛。

佐助有些近乎贪婪的吸着,然后慢慢有回了自己意识。

自己这是在干嘛?

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吸血的那一刻,佐助猛地把身前的人推开了。

“啊!你用完就甩啊?!”鸣人自然是被推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屁股墩到了地上,嘴里丝丝的抽着凉气,用没有受伤的手捂住脖子的伤口。

佐助还有些不能反应过来的样子,他失神的摸了摸嘴角的血,有些颤抖的说,“这是....你的血....?”

“啊。是啊。”鸣人满不在乎的答了一句。

“你!”听到鸣人满不在乎的语气,佐助心底的火苗一下子窜的老高,反应过来想开口骂他的时候却在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住了口。

只见鸣人神父专用的那把神剑被他随意的放在了一遍,上面还挂着血珠,左手的手腕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更不用说脖子的伤口了,血液直接是从指缝间流出来了。

佐助上前一把扯开他的手,“用手捂着!手很多细菌你是不是傻啊!把衣服脱了!”

“耍流氓啊?”

“我叫你把外套脱了,用外套来捂着!”

鸣人听话的把外套脱下来,佐助一把就吧它扯到了手里,死死的按住他脖子的伤口,看见里面白色的绷带已经被染红了,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是白痴吗!万一我没醒过来,直接把你的血吸光了,我看你怎么办!直接下黄泉去吧你!”

鸣人看着佐助一脸着急的样子,忽然与很久以前的一个人的身影缓缓的重叠了起来,鸣人觉得对方着急的语气,自己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鸣人轻微的甩甩头,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毕竟‘他’早就死了,他都忘了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去接受‘他’的死亡。

不过听着语气,也知道对方是真的关心自己,鸣人心情也忍不住变得轻松起来,开口道,“死了就死了,下到黄泉去找‘他’了。”

佐助听了居然也有些忍不住鼻子一酸,“‘他’、‘他’、‘他’!你连他名字都喊不起来!下去了还能找得他就有鬼了。”

“嘿嘿,那就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佐助咬着唇不说话。

“走吧。”鸣人看了看血已经大概止住了,现在毕竟是夜晚,在这里流了这么多血估计要引来不少吸血鬼。

如果不是看佐助实在是撑不住了,他断然不会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把自己划伤的。

“去哪里?”佐助迷茫的跟着鸣人站起身。

鸣人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去一个能说话的地方。你得扶着我点了,走吧。”

不疑有他,佐助连忙扶着鸣人,看着他把神剑收起来,两人加快脚步离开了。

当两人站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房子前,佐助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鸣人的家,只是他很奇怪。四周的房子有钱的已经多盖了好几层了,最挫的也叫是从头到尾翻新了一遍,只有鸣人的家,和自己的记忆中的样子一样,完全没变。

“你不要嫌弃它破,起码不滴水,里面乱了点,还算干净的。”

鸣人笑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做神父很穷吗?都没钱装修一下房子。”

鸣人抬手往墙壁上一拍,小房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不了,如果翻新了,我怕‘他’认不出来。我曾经跟他说过,我的就是他的,我的家也是他的家。”

佐助没再说话,安静的跟着鸣人进了门,只是在进门的一瞬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你随便坐吧,我去找些绷带来。”

虽然鸣人是叫自己随便坐,可是.......

佐助平静的扫了一圈,这里真的好乱。衣服和书籍散落一地,沙发上放了一张棉被几乎把整个沙发都占去了,看着被子搭在这里,佐助忍不住想这家伙平时就睡在这里吗?

一抬眼,看见了角落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但是上面完全没有有人睡过的痕迹,床面上堆满了书。

佐助忍不住感叹这个家伙居然还看书啊。

环顾四周,感觉房间里的格局好像是变了,自己的映像中这里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现在好像被鸣人把墙给打掉了,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房间的大客厅。

鸣人抱着医药箱从厕所出来,看见佐助还傻站在原地打量自己的房子,无奈的开口,“你坐下看也一样啊,刚刚还一副要昏倒的样子,现在有地方给你休息下你都不肯坐。”

佐助扫了一眼满沙发的杂物,站在原地看着鸣人,好似在控诉他这么乱怎么坐。

鸣人好像读懂了他的控诉,默默的走过去他身边把沙发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

“好了,能坐了吧。”

佐助一脸无语,他就没见过有人这样整理的。

“哎,来帮我下呗,绷带缠不过去后面。”鸣人手里捧着绷带,用脚把地上的书踢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着眼望期待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佐助。

“.....拿来。”

鸣人把绷带递给佐助,然后垂下手,微微抬起头让佐助包扎。

佐助也不说话扯开绷带就帮他裹。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纱布摩擦发出的细微的声响。

鸣人看着佐助沉默垂着眼睑认真的帮自己包扎的样子总觉得佐助真的跟‘他’很像啊。

很久以前,他在外面跟人打架输了,不敢回家,偷偷的去拿石头砸他的房间窗户。

那时候他的房间在二楼。一听到有石头击打窗户的声音,他立马就打开窗户探出头来。

自己指了指被人打的红肿了的脸颊,冲他挤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然后他会悄悄的将用绳子编出来的梯子放下来,让自己爬上去。

这是两个人一起做的。

很多细节鸣人都记得清楚,唯独他的脸和声音。

他还记得他总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是嫌弃自己烦,却会在自己出了事的时候第一时刻赶来自己的身边,挡在自己的前面。

有一次鸣人被打的趴在地上,他挣扎着抬头看着那个挡在他身前的背影,那一刻鸣人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人。

那次两个人都被打的很惨,虽然地方比自己更惨,被自己轮的像个猪头。

可是当鸣人看见他血流如注的额头,他便发誓再也不去惹是生非了。

“好了。”

佐助的声音拉回了鸣人的思绪,鸣人一把抓住了佐助的说,终于是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疑问,“你到底是谁呢?”

佐助微微睁大了眼,继而又撇过头去,淡淡说道,“如果说.......我就是‘他’,你会信吗?”

鸣人,你会信吗?一个吸血鬼说的毫无根据的话。

“哈?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虽然鸣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自己早就能猜到,可是真的看见了佐助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其实佐助并不怪他,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对鸣人的记忆动了手脚。

只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方还不一定相信,他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和难过在心里蔓延开来,自己也没办法阻止。

“啊...你或许会不相信,”佐助开口,用苦涩的声音缓缓说起了自己关于十年前,自己的记忆。

时间再次回到十年前。

佐助抱着一张薄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抱着一本厚重的史书阅读。

佐助一连病了好几天,真是病来如山倒,甚至连床都下不来,直到今天起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果然平时不生病,一下子来个猛的。

佐助合上书本,动了动略微酸痛的脖子,眼神无意间瞄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挂历。

不由得一愣,看到挂历才惊觉原来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也不知道那个白痴到底考上没有。

一想到那个白痴,佐助就忍不住想笑。

考试前的三个月,是冲刺的时间,他信誓旦旦的抓着自己的手,言辞恳切的对天发誓,他一定会考上修道院的,所以他想安心的专心备考,在考试之前两个人私下就不要再见面了。

佐助真的是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都还没嫌弃他吵呢,倒是被对方嫌弃自己妨碍到他了。

尽管佐助觉得鸣人的念头尤其好笑,最后却还是答应他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学校的时间两人黏的更紧了,鸣人简直恨不得连上厕所都是一起的。

佐助就笑他要是受不了了结束这个约定不就好了。

鸣人却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不行,我发了毒誓,如果我毁约了,我就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谁跟你一辈子了.....

佐助一口气提上喉咙,好像在思考怎么开口骂他,思来想去老半天,脸都憋红了,只憋出一句,“你有毛病。”

两人的家住的近,鸣人的家就在佐助的斜对面,大概是偏了两三家房位。

佐助只要跑到客厅的阳台上就能看见鸣人房间的窗户,对方却什么都看不到,也正因如此,佐助偶尔会吃完晚饭后,搬张小椅子,捧着本书坐在阳台上阅读。

为此美琴说了他很多次,阳台灯光昏暗,生怕他把眼睛看坏了。

到后来为了不让母亲唠叨自己,佐助就再也没有在哪里看书了,改成了时不时从房间出来在阳台上站一会儿。

那些日子里,鸣人每天挑灯夜读,时钟都已经走到一点了,鸣人房间的灯都还亮着。

后来,佐助索性陪他一起夜读起来,有时候是在是困得厉害,他就留一盏昏暗的小黄灯,然后爬上床休息。

就好像自己一直陪着他似的,尽管从对方的房间的窗口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有一天夜里,佐助照例陪着他过了12点也不睡,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突然听到有个小东西反复的敲打自己的窗户的声音。

踏、踏。像一个小人穿着高跟鞋在自己的心尖上跟着节奏跳着踢踏舞,有点痒。

他甚至不用探出头去,都能知道是谁来了。

因为用橡皮擦扔对方的窗口,是两个人秘密的暗号。

佐助放下书,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探出头去,果然看到鸣人站在自家楼下,和往常不同的只有现在的鸣人是拿背对着自己。

“你来干嘛?”佐助好笑的用手撑在窗台上,看着他的后脑子,“哎,你转过来,能不能看着别人的脸说话啊,懂不懂礼貌了?”

“不、不行!我说过私底下不能见你的。”

佐助心下觉得好笑,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上升了几个度,暗示着主人现在愉快的心情,“哦?那你过来干嘛?”

“我!”鸣人显得有些着急,一下子居然想转过身子来,却又生生的止住了。

“我、诶!不是我!是你!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关你屁事。”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有的睡你居然还不肯睡,像我想睡都......”鸣人背对着佐助,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佐助身在福中不知福。

佐助撑着脑袋看着下面滔滔不绝,又执着着不肯回头的少年,突然玩心大起,顺气了桌面上的橡皮朝那可脑袋用力的扔了过去。

“啊!”不出所料的橡皮正中红心。

哦也!佐助默默在心里欢呼了一下。

看着那人被人突如其来的橡皮砸的身体一抖,伸手不停的揉着后脑勺,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想要转过身来发难,却又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下来了。

对方一股气没地方发的样子,佐助看的直发笑,心下又忍不住有些懊恼,这个白痴还是不肯转过来啊。

“啧,我说真的,你赶紧滚去睡啦。你都拿到保送了还熬什么夜。明明连学都可以不上了......”鸣人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不早了,再不跑回去被老妈发现自己偷偷跑出来了,那就又要挨批了。

佐助早就拿到修道院的保送通知了,可以说是佐助已经提早放假了。

只是想到鸣人的样子,佐助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自己连学校都不回了,那个白痴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

还大半夜跑来这里督促自己睡觉,像个老妈子似的。真是麻烦死了!

心里虽然念叨着麻烦,佐助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微翘的嘴角。

果然恋爱使人变得愚钝。

考虑到对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烂个性,佐助只好对他喊道,“我才没空陪你玩,我睡觉去了。”

“谁让你陪我玩了!”鸣人不满的反驳道。

佐助无声的切了一声,没在理会他径直把窗户关上了。

“喂?真去睡了?”鸣人在原地站了半天,都听不到身后有什么新动静,于是开口试探到。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答应声,觉得还是不放心,又试探道,“没骗我啊?真去睡了?”

佐助在楼上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鸣人的声音,拿被子把自己的整个人包起来,笑着骂了一句,“白痴。”语调温柔。

鸣人反反复复的试探,只因为那个人是在太坏心眼了,只怕自己一回过身去,就看见那个人站在窗前,含笑的看着自己。

又在原地安静的等待了十几分钟,身后依然一片安静。

到此时,鸣人才梗着脖子慢慢的扭过头去,余光看见关上了一边儿,空荡荡的窗户,一下子心情复杂了起来。

明明是自己说的不能见面的,真的来到他楼下见不到他了又觉得格外难过。

鸣人叹了口气,也没急着走,而是弯下了腰在黑夜里摸索着什么。

佐助偷偷的摸到窗户边儿,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露出两只明晃晃的眼睛,像极了悬挂在天边的月牙儿。

他偷偷的蹲在窗边看着鸣人的动作。

鸣人在自家充满草的草堆里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他拿起来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又将它高高抛起,再一个反手将它牢牢抓住。

佐助看的清楚,那是他刚刚扔下去的橡皮擦。

鸣人把橡皮擦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将它塞进裤子口袋里就离开了。

看见他走了,佐助才回到自己的床边把自己摔进床里去,有些疲惫的合上眼。

睡之前又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痴。”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在那之后,只要一到11点,鸣人总会雷打不动的爬去佐助家楼下,去催促他关灯睡觉。

然后佐助就会拿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去砸他,然后鸣人就会捡起来带回家去。

两人形成了一种谜一样的默契,鸣人来叫他睡觉,佐助拿东西砸他,鸣人在草堆里找到了那样东西了,他就走。

久了,也就没东西可以砸了。

看着自己变得清光的笔袋,佐助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自己的智商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居然陪着他玩这种不知道什么鬼的破烂游戏?

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楼下的傻帽,他知道不拿点东西砸他,怕是不会走了。

佐助无奈的站了一会儿,余光瞄了一眼书桌上排列整齐的作业本。

反正.....也不用...考试了.....不如.....

佐助想着,终于将罪恶的手伸向了那对作业本.......

佐助将里面的纸撕下来,揉成一个小球,照着老目标扔过去。

鸣人看见纸球微微一愣,还是伸手捡了起来,展开那团被人揉皱的纸,里面只有工整漂亮的三个字。

【吊车尾】

鸣人轻笑一声,把纸塞进了裤袋里。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多久呢。

自己又有多久没见他了呢。

自己病来好像有五天了,毕业的统考也没有去,虽然也没必要去。

本来是想陪他考来玩玩,只是不巧这病来的突然。

天已经黑透了,那个人却还没有来。

佐助站起来在皱着眉头屋里晃悠着,该不会没考上,自己一个人躲在某个地方哭吧?

“呵,怎么会呢。”也是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佐助笑着的要摇摇头,却一手抓起放在边上的外套,拿起了钥匙,一只脚已然踏出了家门外。

“我只是在家呆累了,出去散散步。”佐助一遍嘀咕着,一边把门给锁上了。

最多是在散步的过程中顺便去看看有没有那个白痴的身影而已,就顺路去一下他家门口好了。

“只是顺路而已!顺便去看看,哎也不是,就是路过罢了.....”佐助一边锁门一边碎碎念,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佐助把门锁好,一个转身都走没几步,就跟某个坚硬的东西发生了碰撞。

随着一声闷响,两个同步的声音“啊!”了一下。

佐助捂着受到撞击的额头后退两步,不满的抬眼看去,看清楚来人不免一愣,一时间居然连撞的微红的额头都忘了揉。

“你没事吧!”来人看到佐助额头泛红,有些紧张的问道,并把人拉到身前,一下子提提人家的手,一下子又拨开人家额前的刘海,一会儿又让人家原地转个圈。看样子是在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

佐助终于是忍不住了,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你当我是块豆腐还是怎么的?我一个男人撞这么一下还能残疾了不成?”

“不是啊,我就觉得你病刚好,身体没恢复过来,怕把你撞晕了啊。”

“得了吧,”佐助伸出手,大拇指覆盖在中指的指甲上,在鸣人的额前重重的弹了一下,“你当我是你啊?”

“痛!”鸣人也不躲,生生的挨了了这一下。哭丧着脸捂着头就蹲了下去,模样好不委屈。

“行了,不要再装可怜了。”佐助拿脚踹了他一下,“不然就给我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听到佐助这样说,鸣人连忙笑嘻嘻的站起来,然后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张被折的不成样的白纸,献宝似的双端到佐助面前。

“你看!”

佐助见他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看来这个白痴没有辜负他自己的一番努力,顺利考上了啊。

佐助满不在意的将那张纸接过来,明明是随便一阵微风就能带起的重量,到了自己手里却感觉到了千金一般沉重。

修道院录取通知书。

“恭喜漩涡鸣人同学,您成功被我们学院录取.....”佐助读着上面的内容,抬眼一扫站在眼前的人,一脸‘块!尽情的夸我!’的臭屁样,佐助觉得好笑故意不管他,继续往下看却发现雪白的纸张的角落居然沾上了一抹暗红。

一开始被录取通知书吸引了视线,再加上光线已经变得昏暗,居然一时间没能发现。

“这是什么?”佐助皱着眉,手指抚摸上那块深色的地方,颜色的范围不大,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滴下来的样子,渗透了好几层,早已经干凅了。

“什么什么?”鸣人凑近头去一看,发现那是刚刚自己跑得快太快了,摔了一跤,头磕到墙上流了些血。

当时鸣人也没有在意,心中早就已经被迫不及待见佐助的心情所覆盖。

这些天来堆积起来的思念,让感应疼痛的感官都失去了它的功效。

鸣人感觉到有什么液体顺着自己的额头滑落下来,鸣人随手一抹,看到一手的鲜红,有些嫌弃的甩甩手,有些血液被他甩到了地上,随后走进一个厕所洗手去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将血洗干净了,那个小伤口也不再流血了,鸣人用些头发遮住它便重新踏上了路程。

这个不过是个小插曲,没料想到居然有血滴上去了。

鸣人又不想对方担心,于是睁大了眼睛说瞎话,“嗯!可能是鸟屎吧!你别碰了多脏啊!”说着还去抓佐助不停在上面摩挲的手指。

佐助也不说话,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斜着眼睛看他。

鸣人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暗地里是冷汗直流,僵着背动都不敢动,跟站军姿似的。

再咽了一口口水,好像在给自己壮胆,“要不?你看夜里冷,你我们先进去坐坐?”

佐助冷着眼睛,眉毛一挑。

“报告!我刚刚不小心摔了!这是我的血!”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哼。”佐助哼哼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放开抓着自己的手,鸣人得令乖乖的松开了,依然挺着背乖乖的站着,蛮像一个等待上级下命令的军官啊,鸣人这样想。

佐助伸手粗鲁的拨开鸣人额前的刘海,手好像蹭到伤口了,鸣人“嘶!”的一身,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果然能清晰的看见额头有一道不起眼的刮痕,血迹已经被人清洗干净了。

佐助用脚趾尾都能猜到这家伙肯定随便捧把水直接往脸上泼,擦干了就算了。

这家伙还真不怕感染啊?算了,那颗脑袋怕是连伤口感染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进来,给你消毒。”

“遵命!领导!啊不,遵命!”

佐助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率先朝自己的门口走去了。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鸣人乖乖的跟在佐助身后准备往门口走,突然从头而降一个黑影,截去了两人的去路。

两人皆为一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与来人的距离,双手做出防御的姿态挡在自己面前。

来者不善!那双鲜红的眼眸足以说明了一切。

鸣人悄悄往前挪了一点,不留痕迹的挡在佐助的跟前。

虽然他恨不得让佐助现在就跑,可是他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佐助一定会生气的。

而且,自己应该要相信他才对,以后两个人可要一起并肩战斗的啊!

来人妩媚一笑,伸出舌头一舔嘴角,“这个血可真是香啊,小子,你的血....有点特别啊。”

佐助咬着唇,额头也不免出了一层细汗,可恶!居然在家外面被截住了,必须找个机会把门打开然后冲进家里去!家宅的结界会保护自己的,可是要怎么做.....

两个人现在都没有成熟的武器和知识储备,最主要是没有武器!圣水没有圣剑也没有,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经过锻炼的骨骼,能打得过才有鬼!

“嗯~不过这个血到底是谁的呢~是你,还是他呢~”

佐助沉思的思绪被对方的声音拉了回来,佐助一咬牙,悄悄将钥匙塞进了鸣人的手心里,鸣人感觉到手里的冰凉,一愣,问道,“钥匙?”

“闭嘴,听我说!”佐助压低了声音在鸣人耳边道,“我现在把她引开,我就围着这个小区绕一个圈,你赶紧把门打开了!我跑一个圈之后就回来了。”

“不行!”鸣人立刻反驳道,“你是不是傻了!先不说你大病初愈,就算你身体健康你也不可能跑赢她!再说了她的目标是我!要引开也是我来引!”

“你会什么?!你一个万年吊车尾!连吸血鬼的基本习性你都不熟悉吧?!你有什么资格去引开她?!”

“那你拿什么引开她?!你以为她那么容易就跟你走了?”

“你的录取通知书在我的手上!上面有你的血!”

鸣人猛地一愣,怪不得对方不知道这味道到底是从谁的身上发出来的。

“不行!”

“我.....!”

“哎呀,你们打情骂俏的玩的很开心吗~是不是把姐姐给忘了呀~”

佐助一把捂上了鸣人的嘴,将录取通知书揣进了口袋里,偷偷的露出那个沾了血迹的角。

“不就是想要血么?我告诉你这血是我的,有本事你就跟着来吧。”

“哼~小弟弟,你也太小看我了,想要确定这是谁的血....呵呵~”吸血鬼笑着,用自己锋利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用指尖沾了点血,然后冲着佐助猛地一甩手!

那几滴血突然变成了风一样的利刃,染着寒光迎面朝着佐助的脸就飞过去!

是血刃!

佐助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闪躲。居然是纯血!他们今天居然是遇上纯血了!血刃是只有纯血才能拥有的技能,就是讲雪化为凌空飞起的利刃飞向被自己锁定的猎物。

完了!纯血的话他们两个菜鸟根本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干的过啊!

鸣人快跑啊!不能留在这里!!

佐助想喊出声来,却好像被谁捏住了喉咙,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腿也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竟是一步都挪不开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他的确是在害怕!还没入修道院竟然就与吸血鬼正面交锋了起来!而且还是一直纯血!

看着血刃朝着自己光速的飞来,佐助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逃不过了,只希望鸣人能赶紧跑......

“啊!!”一声惨叫响起,却不是佐助发出来的。而佐助本人也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他猛然的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不停颤抖。

在千钧一发之际,鸣人舍身挡在了血刃的面前!而血刃则毫不留情的刮到鸣人的身上。

看着鸣人捂着脸,单膝跪在地上,因为疼痛身子抖得厉害,愣了很久,佐助才终于反应过来。

“鸣人!!!”

佐助立刻蹲下身去擦看鸣人身上的伤势,鸣人却有意不给他看一眼死死的捂着了脸。

佐助有些着急的去扒他的手,说道,“你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没....没事.....不严重.....”鸣人喘着粗气,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痛楚。

“不严重就给我看看!”佐助真的急上了头,话尾还破了个音。

最终鸣人还是没能拗的过佐助,把手松开了。

“你.....”

佐助看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内疚一下子从内心深处开始网上涌上来。

“你.....你的眼睛.....”

“没事,会好的....我现在只把被血...遮住了视线,一会儿你别管我!快跑!”那条血刃直接刮上了鸣人的眼皮上,在血刃飞来的一瞬间鸣人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有了动作。

他飞扑到佐助的身前,甚至来不及抬手防御,血刃就已经刮伤了他的眼。

“哇~这个血的味道!!我只在传说中听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运气还真好啊!居然让我遇上神父的后裔了!”

神父的后裔?是指,鸣人吗?佐助看着血流满地的鸣人,伸出手拥住了他。看来这个女人的目标是鸣人,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感受到一股温暖将自己包围,鸣人眼上的痛楚也减少了些,只是当他意识到这股温暖来自何人,他的心一下子冰凉的彻底。

“走啊!!!!!”鸣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佐助咬着唇把鸣人抱得更紧了。

“我让你滚!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滚啊!!!我以前就觉得你简直固执到让人觉得烦!你留在这里除了给人送粮食还能干什么!废物一样!!”

鸣人为了让佐助离开,已经口不择言了。

“对嘛~小帅哥,我的目标只有他而已,我可以饶你一命,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儿啊,可就难说了。”

佐助愤恨的盯着那个吸血鬼,一手搂着鸣人,一手紧握住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钥匙,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只是不管这么想,都没有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

眼看那个女人已经优雅的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来,可能是觉得他们都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鸡崽子,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才会慢悠悠的享受她的‘晚餐’。

正当佐助绝望的闭上眼睛,被自己搂在怀里的那个人突然猛的挣脱开了自己,一瞬间站直了身体,直接摸上了自己的后衣领子用力的一甩!

佐助都不知道鸣人到底用了几重力气,他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脚都是离地的状态,佐助被甩到一边,双脚还试图在地上挣扎的交叉了几步,意图站稳身子,不料最终还是以屁股着地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来吧吸血鬼,你的目标是我。”鸣人闭着眼,鲜血遮盖住了他的脸,在黑夜显得尤为骇人。这时如果让一个外人来分辨,怕是第一时间也无法分辨的出他到底是人是怪。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啊~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吸血鬼说着,眼里的光也有些暗淡下去,“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相信这份感情的自己有多愚蠢了。”

吸血鬼喃喃的自言自语,好像突然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一样,看着流了一地的血发起带来。

趁现在!!跑!

佐助看准时机,一个翻山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拽过鸣人就开始往外跑!跑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教堂离这里太远了根本就不可能过去,佐助打算先拉开距离,在沿路上看能不能好运的遇上巡逻的神父。

实在买办法,佐助就去挨家挨户的拍门,请求别人收留他们,哪怕只是让他们呆个几分钟,缓缓气也是好的啊!

鸣人被佐助一扯,眼睛又看不见,猛的这样被人扯着手快速的奔跑,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

终于在左脚绕右脚的情况下,鸣人连带着佐助一起摔到了地上。

“鸣人!你没事吧?块站起来跑啊!”佐助不顾膝盖传来的阵阵疼痛,硬是站起身,奋力的想拉起摔趴在地上的鸣人。

可是鸣人自己却没有丝毫要站起来的意思,他的双手对着佐助的胸口推了一把,示意他,“你跑!不要带着我!”血都流进了他的嘴巴里,口腔里充满了一股铁生锈了的味道,他偏头“啐”了一口,将嘴里的血吐掉。

“哎呀~多浪费啊~这么美味的血就这样吐到地上,浪费食物可是要造天谴的哦!”吸血鬼轻盈的落到两人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鸣人笑着道,“你们都不怕天谴,我怕什么。”

“哼,臭小子嘴还真硬。不过很遗憾,捉迷藏要结束了!再耗下去我那些讨厌的同伴就要来了,你的血太香了~我都不敢相信这股香味能引来多少只呢!来吧,小兄弟,你也跑不了了~”

“可恶!”佐助执着的挡在鸣人的身前,可他却深知没有经受任何训练的自己面对一只纯血是毫无胜算的。

“哎~刚刚让你跑你不跑~”

吸血鬼咧嘴一笑,露出两只泛着寒光的獠牙,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佐助的眼前。

“人呢!?”佐助诧异,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凉意,就在凉意贴近自己身子的一刹那回了头,那怪物赫然已近在眼前!

“啊!!”

那吸血鬼一脚踩在鸣人的头上,一手抓住佐助的肩膀,一手用力的掰着佐助的头,不让他动弹,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被人踩着的鸣人感觉自己的大阳穴都要疼裂了,一声痛哼之后,他意识到那个女人肯定是吧佐助给抓住了,他顶着剧痛大喊,“老子让你放开他!别用你的脏手碰他!!”

“哼!小弟弟你不要那么嚣张啊,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吸血鬼眯了眯眼睛,踩着鸣人的脚更加用力了几分。

“啊!!”

“鸣人!”佐助听见鸣人的呻吟,着急的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头却被人死死的牵制着,想回头看一眼情况都办不到。

“哼!本小姐就先来点开胃小菜吧~”吸血鬼愉快的说着,张嘴就往佐助脖子上张口一咬!

“啊!!!!!”

“佐助!!”鸣人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犹如一头刚睡醒的雄狮发出咆哮,响彻云霄!

吸血鬼并不在意鸣人的怒吼继续贪婪的吸食着鲜血,过了好一会儿才愿意松口,有些惊奇的挑起佐助的下巴盯着他的脸瞧,“哇,我今天是有多幸运呀......居然一下子遇上了两个传说中的人物呀......”

佐助因为一下子失血过多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忽不定,那女人一松手,佐助也再没力气支撑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地。

只剩下意思微弱的意志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佐助——佐助——”

听着鸣人急切的呼喊,佐助动了动嘴唇,很想回应他,让他知道自己没事,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喊了,都晕过去了,怎么理你呀?接下来~就是主菜了呀~”

佐助倒下的闷响重重的砸在了鸣人的心脏上,这个女人居然敢伤害佐助,这让鸣人怒不可歇,简直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鸣人因为愤怒紧握着双拳,苦于眼睛看不到,没办法确认佐助现在的情况,心里又急又气,头差点没爆了!

“你居然...敢碰他!!!!”

“啊~你说什么呀~”吸血鬼心情很好的抓着鸣人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侧着脑袋听他说话。

“我、要、你、的、命!”

“哈哈哈哈啊哈要我的命?!你.....嗯!”吸血鬼的话还未讲完,就感受到腹部一阵疼痛,更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

鸣人以手做刀直接穿过了她的腹部!吸血鬼吃痛的松开了抓着鸣人头发的手。她咬着牙忍痛,捂着腹部想后退两步,鸣人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绝对不能让她逃离自己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一个眼疾手快的掐着她的脖子,用力之大,那个吸血鬼的脖子都要被他掐的变形了,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

佐助强睁着眼睛看他,他觉得现在的鸣人都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他了。

他能隐约的看见鸣人整个人都被一股红色的气所笼罩,那是什么呢?

显然佐助已经无暇思考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这个白痴还这么有力气,那就赶紧跑啊!不要再跟对方有过多的纠缠了!尽管现在看起来形势是出于上风,可是对方毕竟是纯血,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类所杀害!

佐助实在害怕对方会突然来一个反杀!

鸣人,求求你逃吧。

鸣人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的体内疯狂的四处乱窜,有一股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的憋屈感,鸣人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将那个不安分的力量全部凝聚在自己掐住对方脖子的手上。

用力点!用力点!再用力点!将她的脑袋捏爆!

“别想逃啊,我说了,我要你的命!”鸣人阴沉着嗓音,手上更是毫不留情的下着狠劲儿,那只吸血鬼已经被他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是鸣人很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

“鸣人.....够了.....咳咳咳....”佐助咳出一口鲜血,哑着嗓子唤他的名字。

鸣人却完全不为所动,他转过头朝着声源处的方向微微一笑,尽管脸上全是凝固的斑斑血迹,却依旧不减他此刻的风采。

“别担心。”

鸣人回过头,面朝吸血鬼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啊!!!!”终于在吸血鬼的一声痛苦的呻吟,“噗!”的一声,带着余温的鲜血溅了鸣人一身甚至还有些溅到了佐助的脸上。

她的脖子被鸣人捏断了,像个坏掉的洋娃娃,只剩下一些外在的血皮还跟脖子相连着,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鸣人还伸手摸了摸,确认脖子已经完全断开了,才嫌弃的把尸体扔到地上。

正准备走过去将佐助扶起来,身体的所有力气一下子都被抽空了,连同他的意识一起。

鸣人直挺挺的摔倒了地上,一动不动。

“鸣人...?鸣人...?啊啊啊啊!”佐助想爬过去鸣人的身边,可是他的身体却突然开始发热,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四处奔逃。

佐助知道这是吸血鬼的血起反应了,自己要变成【饵】了。

佐助听到从远处穿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方向飞奔而来。

难道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同类’?完了,居然选在这个两个人都身负重伤动弹不得的时候。

不,也有可能是神父!

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佐助发觉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

他隐约看到来的起码有五六个人,越来越近了。

是谁......

迷糊中有人温柔的半抱起了自己,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自己的脸,动作轻柔包含着说不出的心疼。

好熟悉的味道。

佐助微微的睁开眼,啊.....是...哥哥...

那这下子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

佐助费力的睁着眼,对鼬说,“哥哥.....”

“别说话,你受了很重的伤!”

“听我说.....”

鼬皱着眉,凑近了佐助的嘴边。

“把我的.....眼睛......给.....鸣人....求...你.....”佐助断断续续的说完,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谁都不在了.....”谁都不在,没有家人、更没有你。佐助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开始四处找你了,当时在教堂我听到你的声音就认出你来了,然后摸到你身上的衣服,”佐助说到这里,轻声笑了一下,“果然成为神父了啊.....真不愧是你。”

佐助低头看着地板,话是越说越小声,最后那一句,也不知道鸣人有没有听见了。

“你....”鸣人看着佐助平静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死呢.....万一你没能找到我.....或者我已经死了.....一早就死了呢....”

佐助抬头看了他一样,平静的移开了目光,鸣人说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时的内心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告诉他,鸣人不会死的。

起码,不会死在那个地方。

当时还是少年的佐助也深知世界的广阔,在一开始旅行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迷茫过。

他想,也许自己会在某个城镇与他擦肩而过,却浑然不觉。然后自己走自己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两个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想见了。

只是佐助他又想啊,自己都变成吸血鬼了,有的是漫长的时间,他可以用很多的时间去寻找,可以围绕这个世界一遍又一遍,直到找到他为止。

哪怕最后只能寻到一块冰冷的墓碑。

那也没关系,他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成了那样,那他就坐在隔壁陪着他,就像当年自己陪他夜读一样。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见面了,对方却忘了自己了。

鸣人见佐助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找不到就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鸣人听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佐助的话,不是他不想相信,可是他现在有的记忆让他无法分辨。

当年他一脚踏入修道院的大门,上的第一堂课,老师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吸血鬼!

吸血鬼的天性嗜血,为此魅惑人类这项技能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魅惑的手段可以是相貌,也开始是谎言。

如果是在他发现佐助是吸血鬼之前,他可能就相信他说的一切了。

再加上自己不久前得知自己的血是特别的,当时佐助也在场,也保不成他当时听到了这个信息,又得知自己的青梅竹马死于吸血鬼之手,然后编织出的一个故事。

就连刚才因为过久没有进食而昏倒,也只是想利用自己的同情心而获得自己的血罢了。

或许一切都是计谋。

或许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鸣人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咆哮,不愿意把佐助往他是坏人的那一边推。

佐助安静的坐着,低着头也不看他。

鸣人有些脱力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起自己现有的存在的记忆,他需要好好捋一捋这段他一直拒绝的记忆。

关于【他】的一切,他真的记不清楚了。只有偶尔会闪过模糊的画面,他的脸却始终看不清楚。

关于【他】,自己到底还能回忆起些什么呢?

他记得,他被吸血鬼攻击的那一天。鸣人脑海里最后的一个画面,是他侧卧着,始终背对着他.....

—十年前—

鸣人一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眼睛酸涩无比,浑身乏力,居然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提起来。

只剩下他的眼珠子还能够听自己使唤了,他转动着眼球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和式风格的房间,房间很大,自己正躺在榻榻米的中间,身上似乎缠满了绷带。

从房子看起来,这个人是非常有地位的一个人。

在这个年代,大家能有一个不漏水的房子住都已经是算好的了,可这个房间几乎等于一个普通家庭一座房子的大小了。

“啊,你醒了,太好了!”

从自己的左侧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鸣人想转过头去看来者何人,无奈后颈像被人上了螺丝一般,动弹不得,只好奋力的拿眼睛去瞄她。

来人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忍不住有些害羞的低下脸去。她端着一碗黑汁走近鸣人的身边,鸣人闻到一阵淡淡的药香味,他猜到那应该是给他的药。

“那个.....到时间喝药了.....”女生怯怯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害怕他还是在害羞。她把药放在鸣人的身旁,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鸣人看了看那碗药,又看了看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一直不敢与他对视,一直紧张的低着头。

过了良久,鸣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女生道,“那个....我动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喝不了要药,能不能麻烦你喂我一下。

“啊?!”女生没想到鸣人会开口向她搭话,居然吓了一跳,待听清了鸣人说的话,脸立马红了个透。

“啊啊啊、对、对不起!我忘了你动不了.....”

啊啊啊啊自己真是丢脸死了!居然把药端到人家面前,然后傻呆呆的等对方喝,别说让他把碗端起来了,他恐怕连咽下去都费力。

可是、可是!自己难道、难道要亲手把他扶起来,再喂他喝药吗?1

可是可是对方没穿衣服啊啊!!虽然、虽然有绷带包着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可是可是!啊啊啊不敢啊!这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要碰对方的身体....碰他的身体.....没穿衣服的身体....

女生在心里尖叫一声,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了,她觉得自己头顶发烫,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几个小时一样,都冒烟了。

鸣人自然是不知道女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见到对方的脸越来越红,红的能滴血似得,身体又摇摇晃晃的,一幅即将晕倒又强行支撑的模样。

鸣人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可是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又不好开口说什么。

最后还是穿着和服打扮的仆人来喂了鸣人喝药,那人一边说着,“雏田小姐您的脸好红啊,该不是发烧了吧?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然后扶着满脸通红的雏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鸣人安静的躺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折回来给自己喂药,特别抱歉的朝他笑笑。

应该是在为因为自家小姐而忽略了他这个伤员而感到抱歉。

鸣人梗着脖子微微摇摇头,觉得没什么,本来人家就没义务救自己,作为仆人,主人的事情是最优先的,这是理所当然的。

鸣人喝过药就又昏睡过去了,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坐着那个名为雏田的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见他睁开眼睛,沉着嗓子开口道,“醒了?”

“请问...你是....”鸣人看见有长辈在这,挣扎着就要起身。

那男人连忙按住了他,笑着示意他躺好就行。男人安抚性的拍了拍盖在鸣人身上的被褥,继续说道,“你刚醒过来,我相信你一定很着急想了解现在的状况,别担心,你等我慢慢给你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日向一族的当家,这位是我的女儿,日向雏田。”

被点到名的雏田朝鸣人露出一个略微羞涩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了,鸣人轻微的点点头以示礼貌。

男人看到女儿娇羞的模样,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再开口,“当时我刚好路过,看见你倒在血泊里了,我当时就猜到你一定是被吸血鬼袭击了。”

鸣人暗自一惊,这个人居然知道吸血鬼的存在?!要知道自己都是在确认要报考修道院的那天才被修道院的修女告知的。

他还记得,当时对方再三确认自己是否要考修道院,看见自己坚定不移的样子,那个修女姐姐凑近了他的耳边跟他说,进修道院就等于将性命置于世外,因为神父的工作是猎杀这个城镇的吸血鬼。

其实鸣人开始是不相信的,他还觉得眼前的修女是乱编的谎来让自己放弃报考,这大概也是面试的一部分吧。相信大家都这么想。

所以他依然坚定着自己的最初的念头。只见那修女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开始摸摸自己,捏捏自己的手啊脚的,也不知道是在确认些什么。

只听见修女的一句,“嗯,身体锻炼的不错啊。”然后让他坐在修女身后的一排排椅子上的稍等一会儿,然后就开始面试下一个人。

鸣人看着自己身边坐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把所有人都面试完了,修女才将大家领到了一个房间里。

“一会儿看见什么东西,都不要叫,受不了的就自己跑出去。”修女双手插着腰站在一个厚重的木门前,嘱咐道。

大家看着修女严肃的模样都忍不住纷纷绷紧了神经,慎重的点了点头。

修女轻笑一声,转身推开了木门。

鸣人跟着人流走了进去,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鸣人发现这个房间其实并没有多能让人站立的空间,因为在房间里面居然还用非常厚的防震玻璃划了一个小范围。

就像是在房间里面放了一个正方体的大盒子一样,而他们好像....在看表演一样。

鸣人这样想,他看见在防震玻璃里面有一个衣衫破烂的人脸朝下的趴在地面上,浑身无力的样子,而站在外面的他们,就像是从世界各地闻名而来的观众,每个人的表情不一,连鸣人也收起了....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略微震惊的神色。

修女在一旁将每个人的脸色都尽收眼底,才满意的开口问道。“你们知道‘它’是什么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望向了修女的方向。

真不愧是尖子生啊,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了。修女心想。

修女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来开一个抽屉,随意的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修女漫不经心的拿在手里把玩着,道,“我跟你们说过的吧。考修道院,要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修女拿匕首在手腕上面轻轻一划,锋利的刀刃将白皙的手腕割出一条长痕,修女拿过一个玻璃瓶,把手腕放在瓶口,让自己的血顺势流下去。

当血流的刚漫过瓶底,修女便唤来同事为自己的包扎。修女晃了晃瓶子,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张梯子放在了那个玻璃箱子旁边,手拿瓶子就往上爬,爬到了顶端,修女伸手打开了盒子顶的一个小门,那是怎么开的,鸣人站在下面以抬头仰望的姿势根本看不清她的操作。

只见修女拿瓶子的手一松,那瓶子顺势的往下掉,玻璃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清晰的摔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瓶子摔裂的一瞬间,那原本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猛地从地上蹦起来,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了那摊血液前!

正好站在那摊血液跟前的那个女生吓得“啊!”的尖叫起来,捂着脸钻进了后面那个男生的怀里。

只见那‘人’双臂撑住自己的体重,像一只喝水的小狗,伸出灰白的舌头贪婪的舔舐着地上的鲜血,鸣人注意到那‘人’脸色惨白,眼睛浑浊无神,脸颊已经凹下去了,看起来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

“这是.....怎么回事....”鸣人反应过来问修女,他发现自己早已经是满身冷汗。

“抓住它可费力气了。”修女靠着厚玻璃,冷着眼看趴在地上的吸血鬼,“这一只都只是【饵】罢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可是抓住纯血呢。”

“抓来....做什么?”

那修女微微一笑,“研~究~啊~跟他们战斗,是你们使命,所以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加入修道院!修道院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一旦进入了修道院,你的命就不是你们自己的了!现在是你们最后一次选择!要走的就走,要留下的人就站在原地!开始!”

修女说完就不在看他们,继续冷着脸看着那只【饵】。

众人沉默的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有新的动作。

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害怕,是假的。

“那个,”鸣人开口引起修女的注意,修女转过头看他。

“我想问问,你们优先录取的人.....知道吗?”

“当然了。该说的我们都会说的,我们修道院可是很挑人的。”

“是吗,谢谢。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你们还有研究吸血鬼的....部门?”

“嗯哼~你别想了,不是谁都能进的。”

“我知道了,谢谢修女姐姐。”鸣人乖巧的道谢,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样子。

这样的的男生很难让人讨厌,修女原本冷着一张脸,此时都被鸣人逗笑了,“小屁孩嘴还挺甜。”

“嘿嘿。”鸣人笑嘻嘻的挠挠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盘起了双腿,看样子是打定了注意不打算走了。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个人提起了勇气,低下了头走出了房间。有了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鸣人其实明白,生命是很珍贵的只有一次,所以并不会看不起他们。他自己之所以选择留下,是因为有个人被优先录取的人,他要保护他。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

修女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跟着自己走,说道“比上一年要好了。”

鸣人跟着修女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刚刚走出房间的人全部昏倒在地上了,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穿着神父服饰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女生开口问道。

“哦,没事,把他们的记忆消除一下而已。你们记住了,”修女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对他们说道,“吸血鬼的存在,是个秘密。”

吸血鬼.....自己被吸血鬼....袭击了....

“啊!!!!”鸣人的脑袋一跳,随后疯狂的疼痛起来,像几个百小人在太阳穴上活蹦乱跳,互相厮打。

“鸣人你这么了!?”日向当家看见鸣人痛的五官都扭曲了,赶紧站起身去检查鸣人的状况,雏田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满脸的不知措施。

“雏田去交医生来!”日向当家回头吩咐道。

“啊!是、是!!!”

“放松身体!”

头很痛,满脑袋的神经都被人胡乱的拉扯,还有两个小人拿着小锤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用力的敲打。

啊,如果自己的脑袋是个西瓜就好了,把它狠狠的砸到地上,再用个木棍子把它砸到稀巴烂,那样估计就不痛了吧。

过来很久,鸣人一直在地上翻滚,脑袋的钝痛才终于平复下来了,鸣人也出了一身的汗,躺在被褥上喘着气。

看他平复下来后,日向当家也是松了一口气,说,“你等会儿,我去叫人拿套衣服给你换上,不然一会儿该感冒了。”

日向当家刚站起身便被人轻轻扯住了衣角,日向当家回过头,鸣人现在的模样说是奄奄一息也不为过,他喘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满额的汗水,却依然强撑着抬手拉住他,看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跟自己说吧。

日向当家蹲了下去,把头凑近鸣人的嘴边,认真的听着。

鸣人放开日向当家的衣服边,改成了抓着他的衣领,断断续续艰难的问他,“还有.....一个人....他、他在哪里...?”

日向当家一愣,转过脸去问他,“谁?”

谁?

对啊,是谁......当时跟自己一起被攻击的人....

那个人好像很重要、很重要,对谁来说很重要?

“啊!!!”鸣人哀嚎一声,头又开始痛起来了。他抱着头痛的在地上打滚,这剧烈的乱动自然会压到其他的伤口,可是鸣人对于压迫到其他的外伤,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脑袋的疼痛胜过一切。

日向当家当机立断的控制他的手脚,不让他再胡乱的翻滚,只怕他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鸣人红着眼睛扯着嗓子怒吼,像极了一头因受伤而无比脆弱的野兽。

“父亲大人!医生来了!”日向雏田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进房间里,医生将鸣人按在地上。

雏田在一旁着急的喊,“小心点!他身上的伤很重!”

医生快速的给他打了一剂止痛药,止痛药带着点安眠药的成分,鸣人觉得头疼逐渐平复后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喊,他很重要!如果你忘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他/她是谁呢?

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么重要的人的一切呢.....

鸣人悠悠的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全部不见了!头也不痛了,只是内心有一种某个地方空了的感觉。

鸣人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他打量起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周围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

自己刚刚不是还在那个日向大宅里?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这个黑不溜秋的鬼地方了?

正当鸣人纳闷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只黄橙橙的玩意,鸣人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

有些担心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鸣人站起来做出防御的姿势。

那只东西不紧不慢的朝鸣人走去,待对方越走越近,鸣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甩着自己的一条小尾巴,脚步悠闲的走来,神态自由自在。

“狐狸?!这里是深山么,居然还有一只狐狸?”

那只小狐狸像听得懂人话一样,瞟了鸣人一眼,在距离鸣人还有一条手臂左右的距离坐下来,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模样乖巧。

鸣人看着它坐着半天不动,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甚至开始尝试接近它。

鸣人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小狐狸跟前,小狐狸嗅了嗅,很给面子的舔了舔鸣人的手指。

鸣人顺势的抚摸上它毛色顺滑的脑袋,小狐狸舒服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浑浊的吼叫。

“你这么会在这呢?这里又是哪里呢?”

小狐狸伸出舌头舔了一匡嘴角。

“我们是彼此,却又不是彼此。”

“谁!?”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让鸣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将地上的小狐狸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一片黑暗的四周。

“哎哎!我要被你勒死了!”

鸣人身体一震,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狐狸,刚、刚、刚刚刚才是它的声音?!

看见鸣人一脸呆滞的傻样,一时半会没有放手的意思,小狐狸开始不耐烦的挣扎起来,边挣扎边道,“快放开!放我下去!”

鸣人还没回过神来,手不自己的松开了力道,小狐狸看准时间,小短腿一蹬矫健的越到了地面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鸣人一脸被世界欺骗了的表情,指着地上的小狐狸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你什么你,吸血鬼都见过了,还怕我这种小狐狸。”小狐狸表情一脸嫌弃。

“....”你嫌弃个毛啊!刚刚还说我们是彼此,我不就是你吗?!连自己都嫌弃的吗?!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突然有只会说话的狐狸蹦出来谁都会被吓一跳好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是哪里?还有我到底是......”

鸣人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的小狐狸晕头转向的。

小狐狸踮起小爪子,一个跟头跃到空中,一条小尾巴灵活的一甩,直接砸上人的嘴巴让他强制消音。

“停停停!闭嘴啦!真是的‘我’有这么吵的吗!”小狐狸回落到地上,不满的甩甩小尾巴。

鸣人无奈的挠挠头,盘腿坐到了地上,“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小狐狸见鸣人乖乖坐好了,看样子是不会再开口打断自己了,才满意的爬上鸣人的腿中间趴下身子。

“我也是你的一部分,可是我们又不是彼此,是因为我们都还不完整。”

“不完整?”

“你缺少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缺了什么....?”鸣人迷惑的皱了眉头。低下头确认自己的身体,感到奇怪,自己也没有缺手断脚的啊,到底是缺了.......

鸣人脑袋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了什么,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小狐狸注意到鸣人的手突然开始颤抖起来了,咽了口口水,甚至闭上了眼睛做着心里建设。

眼前鸣人内心的恐惧与紧张已经传达到了小狐狸那里了。

两人是一体的,感受也会理所当然的共享化。

这个自己突然是怎么了?是什么让他感到如此害怕和恐惧。

小狐狸迷惑的歪着脑袋,怕是那失去的东西真的对他很重要吧。

正当小狐狸感叹之际,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低喝一声!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上了自己的裤头,他深吸一口起,用力的一扯!低头快速的一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鸣人愣了一下,随机松了好大一口气,笑呵呵的说,“哎呀真是吓死我了,看你说的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缺了这个了。”

小狐狸,“......”这个人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诶....”鸣人奇怪的摸着下巴,“那我缺的究竟是什么啊...诶你呢,那你缺的是什么?”

“嗯,那是什么?”小狐狸明显不打算理会眼前这个‘自己’了,小狐狸被一束光芒吸引了注意,正伸长着脖子往光源处眺望。

鸣人顺着小狐狸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团圆形的光芒,好像包裹着些什么东西,可是这些刚刚明明都是不存在的。

鸣人心下觉得好奇,决定站起身走过去看看。他走近那个发光体,他看见正中间是一个全黑的人影。没有五官,只有大概的轮廓,看起来是一个男生。

“那是个人么?是谁啊?”鸣人问。

“我哪里知道啊。”

“你不是我吗!?这都不知道,要你来干嘛啊!”

小狐狸白眼一翻,“不好意思,我不负责这个版块。”

鸣人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它一样,小狐狸的毛立马就炸了,全部朝天竖立起来,对鸣人呲着牙。

鸣人没有理会它,伸手摸上了那个发光,手贴上去的那一刻心脏猛地强力的收缩了一下!像被人用力的捏了一把,疼的鸣人喘不过气来。

“唔!”鸣人闷哼一声,手捂着胸口节节后退,微微喘气。

他觉得自己一口气都没办法顺利的提上来,连呼吸都是费劲的。

“这个到底是....”

小狐狸看着他的那个狼狈样,觉得痛快多了,让他鄙视自己,于是大发慈悲的告诉他,“我估计这个就是你缺的那个东西。”

“这是...一个人?好像是个男生.....可是我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难道说,我缺的是我跟他的记忆?!”

鸣人自言自语的说着,重新走近发光体,这次就没敢再摸它了。

自己失去的重要东西,就是你吗?那你有是谁呢?为什么只是忘了你就痛的呼吸不过来了呢。

鸣人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问的自己,还是问的里面的黑影。

“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鸣人虽然问的是小狐狸,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黑影。

“这里是‘我们’的意识,能进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那个人忘了,我觉得是有人在你的记忆上动了手脚,而你的潜意识在抗拒这份力量,所以你就进来这里了。可是就算在这个‘里世界’你记住了他,一会儿出去了,想不想的起来还得看你了。”

“如果说我不完整的是记忆,那你呢,你又缺了什么?”

“我——”

小狐狸刚一开口,就被莫名其妙的强风刮到了空中!

“喂!”鸣人连忙伸手去捞,却只拔了几根毛。

“要死了你!拔老子毛啊!好痛啊!”

鸣人眼中小狐狸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还被那股狂风刮着,人已经站不稳蹲坐到了地上。

“你——有人——阻挠——小心——等我——就能再见面——”

小狐狸在空中奋力的大喊着,鸣人两眼发黑,一大段话根本没听清几句。

鸣人很想大声的跟他说,我一句都没听见!只可惜自己已经连睁开眼都没力气了,再次失去了意识。

鸣人睁开眼,天已经是蒙蒙亮了,看来自己这是睡了一天一夜啊。

日向当家和他的女儿自然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个仆人姐姐守着他。

仆人姐姐见他醒了,给他喂了点水,然后说要去报告当家了,很快就会回来,让自己先休息一下不要到处乱走。

仆人走后,房间彻底安静下来,鸣人睁着眼看天花板,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幸好头是已经不同了。

此时的鸣人关于在‘意识’里遇见另一个自己的事情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却确确实实的烙印在他的脑海的深处。

到了中午,日向当家才匆匆的赶来。

鸣人已经觉得身体好多了,坐了起身跟他聊天。

日向当家问了一下他的身体如何,鸣人也跟他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一番寒暄过后,鸣人才开口问道。

“日向当家,那天晚上跟我一起被攻击了的朋友呢?”

日向当家奇怪的,“嗯?”了一声,显然是没预料到他的问题,诧异的问,“什么朋友?我那天晚上只见到你一个人。”

“是吗。那非常感激。”鸣人再次向日向当家道谢,随后掀开被子,欲站起来。

看见鸣人挣扎着想起身,日向当家自然是不允许的,连忙按住他,“你怎么回事?这是要做什么?”

鸣人轻轻的拨开日向当家的手,谢绝了他的搀扶,“我要去我昏倒的地方看看,总能找到些什么线索的。”

“你现在伤这么重,等好了再去啊!”

“不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他要是没看见我,一定会着急的!”鸣人没动一下,都能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痛让他紧皱着眉头,日向当家好几次要去拦住他,鸣人都只是推开了他的手,倔强的朝着门口走。

日向当家无法,只好挫败的叹了口气,对鸣人说,“你....哎!你先停下,好好听我说!”

鸣人因为疼痛而弓着背,他不肯坐,只用背脊顶着门框支撑自己的体重。

“哎!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当时的确是你和你的朋友被袭击了,我想他一定是你最重要的朋友,我才想在你伤好了才告诉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

“不可能!”鸣人大声的打断了日向当家的话头,“他不可能死了!”

“你先躺下吧,我们为那个孩子举行了葬礼,起码容身之所是有的。他只是回到了上帝的身边。”日向当家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放屁!”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鸣人的脸一片惨白,嘴唇甚至被他咬出了鲜血,手指更是用力的扣紧了门框,用力之大,指尖发白的厉害。

日向当家并没有介意他的不礼貌,安抚他道,“你先把伤养好了,然后我带你去....看看他,好吗?”

“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呢!!!!”鸣人瞳孔睁大,走火入魔一样的自言自语,“我们明明考上同一个学校了!我下定了决心要保护他!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死在我的面前!我居然没能救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鸣人!你冷静点!你再这样疯下去伤口又要裂开了!”

“伤口裂开....?哈哈哈哈!好啊!”鸣人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裂的好啊!死了更好!哈哈哈哈!那我就能去找他了!对对、我死了就好,死了就能见到他了.....对、对....”

鸣人目光呆滞,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弧度,眼睛却不停的留着眼泪,又哭又笑的样子好不骇人,他还站不稳,好像喝醉了酒疯疯癫癫撒酒疯的醉鬼。

日向当家也不敢贸然的靠近,他向女仆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医生叫过来,女仆点点头,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啊.....”鸣人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捆的纱布不知道何时已经染成了红,甚至还在往下滴着血。

“这样太慢了....太慢了...”鸣人流着眼泪撅着嘴巴摇了摇头,目光无意中看见了一面雪白的墙壁,啊,他想,自己的血映在那面白墙上面,能不能成一幅画呢。

真是一个好笑的念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鸣人仰天长笑,然后忽然收起了笑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面墙,两只脚一掂!朝那面墙直奔而去!

“坏了!”日向当家猜到鸣人的目的,猛的朝鸣人扑上去!两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日向当家心下也一阵后怕,幸好自己的及时阻止,这孩子居然想自杀!

“啊!父亲!”日向雏田听到下人说出了事,闻风赶来,房间乱七八糟的,地上更是斑斑血迹,只见父亲把死死鸣人压在地上,一套和服上全是血,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雏田!离远一些!”日向当家抽空喊道,被按在地上的鸣人奋力挣扎着要起身。

医生们姗姗来迟,这次是一记镇定剂。

鸣人终于安静下来了。

日向当家吩咐其他人将鸣人的伤口处理好,他自己要去换套衣服。

等他换完衣服再回到鸣人的房间里时,鸣人只是红肿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跟他说,“对不起。”

日向当家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被褥。

“我要去修道院,我要为他报仇。”

日向当家沉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鸣人也没再开口。

两个人一个坐一个躺,时间就安静的流逝着。

过了很久,鸣人又开口问道,“日向当家,那天夜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

日向当家一愣,才答,“是的。”

“哦,这样啊。”

“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

鸣人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他关于十年前的,所有的记忆。

“佐助。”

“嗯?”佐助小声的答应了一声,头却依然低着。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相信你说的...话...”鸣人苦涩的说道,不是鸣人不想信,只是佐助的确也没有证据,而自己也没有记忆,他现在真的没办法判断。

“我知道。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佐助终于抬起眼,认真的看着鸣人的眼眸,佐助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潭水。

【他】好像也有这样一双眼睛,漂亮又深邃。

“我们一起收集你的那些力量碎片。你还记得在森林里那人说的吧?那面镜子只在夜晚才能发挥它指路的功效,可是以你现在的力量夜晚出门是在太危险了。而且知道你是神父后人的吸血鬼应该已经越来越多了,就算你有三头六臂都只怕应付不过来吧。所以,就由我负责保护你。”

“保护我?!”

“是,我保护你把所有的碎片都收集起来,可能把那些碎片全部找回来了,你的记忆就能恢复了。那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撒谎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觉得我是骗你的,你就用你的力量,杀了我。”

鸣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佐助继续说道,“我不相信你的记忆说没就没,我怀疑一定是有人对你动了手脚!我倒要看看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怎么样,这交易不亏吧?”

鸣人看着佐助认真的模样,知道对方并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好。”

佐助松了一口,放松了身体,好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一直忐忑着。

“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的眼睛怎么没的.....”

“哦,你说这个,”佐助抚上自己的眼皮,“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看不见了,吸血鬼的血没来得及治愈它吧。”

“怎么看不见的?”

佐助放下了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记得了。”

鸣人看着佐助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不会...不会是因为我吧?”

佐助冷笑一声,“呵,怎么可能,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是、是吗..哈哈...哈哈也是..也是....”鸣人讪讪的笑笑,语气里透露一股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自己嘴上是说着自己没办法相信他,但是心里早就悄悄将佐助和【他】拉上了约等号了,只等以后两个人一起行动,收集力量寻找证据,证明佐助就是自己最主要的那个人。

他总觉得自己和佐助之间有一股很深的联系,只是现在没办法回忆起来而已。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低着头数着地上被人揉皱了的纸张有多少折痕,一个抬头望着天花板,势要把白色的天花板看出另一个颜色来。

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了许久,佐助才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时间,开了口,“天快亮了,我要先离开一下,下午我在过去教堂找你吧。”

“哈?”鸣人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其实佐助的一句话前面的基本没听见,他就只听出了佐助要离开的意思。

“什么?离开去哪里?”

佐助有些不耐的重复,“我要回去一趟。”

“哪里?”

“后街。”

什么?后街?鸣人瞬时皱了眉,他记起那天佐助夜里出手相救,当时他就猜救他的吸血鬼是栖息在后街的,他当时还在想后街这种地方,居然还能有愿意出手救助人类的吸血鬼,别提多惊讶了。

现在他知道了那个人就是佐助,不知怎么的,心里不自然的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会觉得理所当然?

是佐助理所当然的善良。

还是因为鸣人是那个能使佐助理所当然去救的人?

鸣人觉得自己的脑袋要不够用了。

鸣人见佐助已经站起了身,一副老子要走了的架势,赶紧一个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有些强硬的说道,“不许回去!你回去哪里做什么啊!”

后街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又是吸血鬼又是社会败类的,把佐助放在那里他绝对不放心,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绝不可能把他放回去了。

“我有点事。”佐助皱了眉,有些不耐的说道。

“什么事?”鸣人连忙追问。

佐助“啧”的一声,“关你什么事!”

“我!好、好吧,就算不关我事!你刚刚不是说要保护我?怎么现在就要走啊!”

佐助似乎被他的不讲理搞得相当无奈,“大哥难道你还要我24小时保护你吗?我白天眼睛又看不见。”

鸣人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非常不公平!”

“哈?!”

“这样吧!白天你眼睛不好使,在后街哪里磕磕碰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白天就由我来保护你!到了夜晚就轮到你,我们两个人对半分!这样就公平了!”

“我白天要你保护我什么啊?”

“保护也好,照顾也好,反正就这样说定了!”鸣人说着还尝试动了动手脚,觉得伤口并没有算很痛,就跟着起身。

“不.....”佐助见他站起来,赶紧出口打算反驳,鸣人一眼就看出佐助想干嘛,一抬手直接捂住了佐助的嘴,向佐助欺近身子。

佐助看着鸣人的脸越来越近,脚步竟然止不住的往后退,鸣人一挑眉,放开了抓着佐助手臂的手,直接一拦上佐助的腰身,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硬是将佐助半圈在了怀里。

毕竟佐助的时间已经在十年前已经停止了,身体也没有在发育,所以一直是少年17、8岁的模样。现在的身高只能到鸣人的肩膀位置了。

鸣人身上没穿衣服,只有白色的绷带将他的胸膛包裹了起来,佐助被人环住了腰,那在腰间的手的皮肤热度隔着衣服传达过来,好像要将佐助的衣服燃烧起来一样。

佐助忍不住一个激灵抖了一下身体,生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尽管如此佐助的身子还是倔强尽力向后仰着。

鸣人自然不愿意放过他,执着的追寻着他的脑袋,佐助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折了!

鸣人的脸近在眼前,那双蓝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说,“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换套衣服,我陪你回后街,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来我家住。”

来他家住?!不要!佐助一听立马想反驳,却苦于被人捂住了嘴只剩下“唔唔唔”的声音,佐助见自己出不了声,有些恼怒的瞪大了眼睛,眼睛写满了控诉和不满。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唔唔唔!!”放屁!你倒是让我说啊!!佐助奋力的扭动着身体,像挣脱开鸣人的怀抱,不料越是挣扎,对方就抱得越紧。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看着佐助一脸愤恨憋红了脸的样子,鸣人真的觉得对方无比的可爱,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明显的一怔,停下了挣扎,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

“等我,很快!”说着鸣人立刻放开了手,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悠悠的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佐助愣在了原地,感觉额头还有那人嘴唇的热度,愣了很久草回过神来,一把抄起地上的书就想往那人的房门扔过去,一看自己抄起的是圣经,脸色纠结了半天还是将它放下了。

当年自己考上了修道院,多多少少对主还是有点尊敬的,可笑的是自己现在居然成了吸血鬼。

佐助觉得脸好像火烧一样的滚烫,忍不住用手在自己脸颊边扇风,心想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啊!

那个白痴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没办法相信自己吗!既然自己不是【他】居然还敢做这种事!

自己对于鸣人来说到底算个什么啊!

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新认识的吸血鬼,还是那个童年的玩伴?

如果是前者,那以前的【自己】又算什么!口口声声说以前的【自己】有多重要,那更本就是放屁!

佐助越想越生气,气的在原地直打转,在原地自转三四圈之后,佐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到底是再生谁的气啊?

佐助挫败的坐回沙发上,烦躁的撸了一把头毛,把脸收回进了掌心里,发烫的热度直穿掌心。

鸣人一脸淡定的走回到卧室,可是当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背硬的发直,才刚把门关上就立刻垮了脸,抱着头直接蹲下去,在心里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自己到底在干嘛啊!做事怎么就不经大脑呢!怎么说亲就亲啊!!万一佐助生气了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天知道他刚刚的淡定全是装的啊!那一刻他自己也懵逼的啊!

鸣人趴在门上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片寂静。

这么安静?没声音?难道佐助没生气?

居然没生气啊....

鸣人趴了一会儿,起身换衣服去了,拉开门出去,之间佐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脸色如常。

“咳,那个、走吧。”说完也不去看他,径直出了门。

—后街—

两人来到后街,天已经亮了,佐助的眼眸已经变回黑色,也失去了视力。

佐助不愿意鸣人扶着自己,他抓着鸣人的衣尾跟在鸣人身后慢慢的走着,还不忘指点鸣人怎么走。

“看见红色的瓦房了吗?转右,看见门口被炸烂了的大厦就进去。”

鸣人怕佐助磕倒,故意放慢了脚步走,边走边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现在的时间是清晨,不宽的街道两旁全是垃圾和喝多了满脸潮红睡过去的人,其中不乏瘾君子。

看着这一切的鸣人更加坚定要让佐助到自己家住的念头,他真的搞不懂他硬要回来这一趟是为的什么,要他说直接在他家住下来不就好了。

鸣人顺着佐助的意思找到了那栋大厦,鸣人看着眼前这栋破烂不堪的大厦,要窗没窗要门没门的,这他妈哪里是大厦啊这是危楼啊!

佐助感觉到鸣人停下了脚步,猜到应该是到了,便说“找到了是吗,那进去吧。”说完松开了鸣人的衣角,率先抬脚走了进去。

大厦的布局佐助早就熟记于心的,只要鸣人没找错的话。

“诶诶诶你小心点!等等我!”鸣人看着佐助毫不犹豫的甩开自己摸索着往前走,吓得赶紧跟上去。

鸣人觉得自己爬了三四楼吧,跟着佐助走到一块破旧的木板前停下,佐助轻轻的将木板捧起来放到一边,那木本还没放稳呢,就冲里面冲出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了佐助。

佐助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劲冲到连连后退,还是鸣人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他才能停下来。

“你都去哪里了!一整晚你想担心死我们啊!我们摇铃也不见你回应,就知道你肯定出了后街了!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这女孩是谁啊?她和佐助很熟吗?佐助居然任由她抱着!

鸣人咬咬牙将目光从女孩身上挪开,才发现屋里面还站着两个男生,三人共同的特征是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三只吸血鬼?!鸣人有些不自在的绷紧了身体,只听见佐助道,“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香燐听话的松开了佐助,这时候才发现佐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刚才自己一心都在失踪了一个晚上的佐助身上,居然愣是没看见佐助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你谁啊,难道是新来的....”香燐的话愕然截止,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香燐将佐助手一拉直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恶声恶气的说,“你是神父?!”

本来香燐以为鸣人是新来到后街的吸血鬼,佐助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不料眼睛一瞥,看见鸣人挂在脖子上的银链,那是神父才拥有的十字架的银链!

香燐话音一落,所有人身子皆为一怔,重吾和水月更是一个闪身挡在了香燐前面,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和指甲,直接进入了备战状态。

“住手!!”佐助大喊道。

“佐助!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怎么把神父带回来了!”香燐着急的说道,还不忘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鸣人,示意他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念头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重吾和水月都不敢贸然动手,他怕对方在佐助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然佐助怎么可能乖乖的把神父引到栖息地来。

“我说了住手!他不一样,鸣人把你的十字架给我。”佐助这样做,就是为了让香燐他们安心,只要神父的十字剑在自己这一方的手里,那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鸣人咬咬牙,一把将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扯下来,抛给到了香燐的脚,佐助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即刻开口,“好了,全部给我把爪子收起来!”

香燐三人互相望了几眼,最后一脸不甘的把爪子收起来,回到了佐助的身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鸣人。

这差别待遇也太厉害了吧.....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连白天都有神父在这附近巡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谁知道你今天还带了一个回来!”香燐不满的瞥了鸣人一眼。

“最近白天也有神父?怎么回事?”难道现在吸血鬼白天也可以活动了吗?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佐助问道“你们早上出去过吗?”

“怎么可能呐!我们又不是你,出去不得化成灰了!不说这了!他到底什么怎么回事啊?”香燐是在是想不通,佐助把一个神父带回来的目的。

“啊,他啊,我回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

“怎么了?”

“我要跟他,”佐助指了指鸣人,“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回来这边。”

“什么!为什么?!不行!你跟着这个神父要去哪里啊!”香燐激动地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开玩笑,放着佐助一个人去跟一个神父走,不是摆明着送他去死吗?

“不是跟你们商量,我只是来通知你们而已。”

“佐助!你到底要干什么嘛!你要有事情做,我们可以帮你啊!”香燐可怜兮兮的抓着佐助的手臂,“只要你一句话!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做的!”

“不需要,香燐。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谁都帮不了我们。”

“我怎么就帮不了你了!”

“好了,香燐,你别再拉着佐助了,这是佐助自己的意思。”重吾走过去将香燐拉开。

“可是!”可是她是在不放心佐助跟着一个凭空出现的神父走啊!万一是被抓去做什么恐怖的实验那该怎么办啊!

重吾抓着香燐,对佐助道,“佐助,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句话,我们就会去你身边帮你。”然后还不忘对香燐劝到,“平时佐助不是也经常隔三差五的出去,不是一样没事,我们要相信佐助的实力。”

“那不一样!这次不一样!”香燐眼眶发烫,急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怎么就不一样了?”重吾有些好笑的说。

佐助一愣,带着笑意对他们说道,“对啊,怎么就不一样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我就先走了。鸣人,”佐助喊了一声,还抬起了手放在了空中。

香燐见佐助去意已决,急的直跺脚,却也在这些年的相处间,深知佐助的个性,这个人顽固的要死,一旦下了什么决定就一定会去执行。

香燐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白搭,佐助就算是把自己打昏都会从这里走出去的,只好咬着唇不甘的瞪着鸣人。

鸣人没有注意到香燐愤怒的眼眸,只看见佐助搭在空气上的手,一下子就会意了,连忙走到佐助身边握住了那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嗯,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小厮似的?

鸣人扶着佐助往外走,顺道捡起了扔到地上的十字架带回脖子上。

“等等!佐助!”香燐像是想了什么,猛的挣脱了重吾的禁锢跑到了佐助面前。

“香燐!”

“闭嘴啦!重吾!我只是找佐助说点事!”香燐凑近了佐助的耳边,为了不让鸣人听见故意压低了声音,“你昨天晚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佐助眉头一皱,疑惑的问她,“什么?”

香燐一愣,抓着他的衣袖,“你昨天晚上临出门前跟我说的话啊!你忘记了?”

“我出门前...没找你说话。”

“不!是你把我摇醒的!你特意跟我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香燐看着一脸迷惑的佐助,看起来丝毫不像是骗人的。这下子香燐就犯难了,难道他真的忘记了吗?明明只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啊!她敢肯定自己不是做梦,如果自己是做梦的话,那佐助跟她说的就是我爱你了!而不是......

不,难道说,香燐飞快的抬眼看了一下鸣人,难道是畏忌这个人在场的缘故吗?

糟了!刚才的对话不会被听去了吧!香燐是在没办法信任这个神父,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香燐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怕自己无心的话会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刃,最后伤害到佐助。

香燐扯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故意大声说道,“是、是吗!哈哈哈我可能是睡迷糊了吧!”

佐助奇怪的看着香燐,是在搞不懂对方唱的是哪一出。

“那我走了。”

“好、好吧。”

香燐失落的看着佐助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有股四处窜动的不安,香燐想拼命的压下这种感觉,却总是越压抑越暗涌的厉害。

她不想佐助离开这地方,强烈的不想。

“你们......”佐助走到楼梯处,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听他道,“你们自己小心。”说完再也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

“你说回来后街,就是为了找他们?”

“嗯,不跟他们说的话,会很烦。”

明明就是担心如果自己不跟他们说清楚的话,他们肯定会跑出去找自己,然后会遇上危险吧。

佐助真是善良又好懂啊。鸣人想。

鸣人默默的搀扶着佐助往外走,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精神的中年男人,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男人看到鸣人有些开心的迎上来,“鸣人!”

鸣人闻声望去,有些惊喜的道,“日向当家!啊!还有大修女也在!”

鸣人已经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很久没见了,而那位被称为大修女的女人则是当年面试鸣人的那个修女。

鸣人真没想到会在后街遇上这两个人。

眼看着两人朝自己走来,鸣人下意识的将佐助挡在自己身后,佐助怎么说都是个吸血鬼,虽然现在的状态不是,却依然禁不住有些心虚。

“很久不见了,鸣人。”

“是啊!这一大早的,您们怎么在这里?”

“哇居然是小鸣人~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姐姐你还是怎么漂亮啊!最近研究部那边忙吗?”鸣人赶紧拍马屁。

“喂喂喂!这里可是外面,那个部门是可以随便提的吗!”

修道院里有一个部门叫研究部,顾名思义就是把吸血鬼活捉回来研究的部门。这部门在修道院里是虽然公开的秘密,在外部却是不可公开的。

毕竟这个部门多多少少有些黑暗,研究手段肯定都是惨不忍睹的。

“是是是嘿嘿嘿,不说不说。两位怎么亲自出动了啊?”

“哼~最近有线报,这里有稀有品....”

日向当家注意到被鸣人挡在身后的佐助,见到有外人在场日向当家立刻打断了大修女的话,岔开了话题,“大会有来吧,最近不怎么太平,哦,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朋友。”

“你好。”佐助淡漠的打了声招呼,看样子不打算再跟日向当家有过多的交流。

“你好,小伙子。小伙子,眼睛不太好?”

佐助闻言不不答话。

“哦,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打扰到你们了吧,那我们先走了,工作在身。”日向当家笑着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有空来我这里陪我喝喝酒吧。”

“好的,一定。”

“还有来找我啊!小鸣人~”

“知道啦,美女姐姐。”

三人又是一番客套,那两人才离开。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是他救了我。还有那个修女,她是我的老师。”鸣人向佐助解释。

佐助没有过多的表态,只是点了点头,挣脱开鸣人搀扶的手,转而抓回了他的衣角,“走吧。”

佐助手抓着鸣人的衣摆跟随着鸣人的步伐安静的走着,鸣人都不需要偏头,眼梢就能瞧见对方看起来相当好揉的头顶。

去教堂的那条大路毫无征兆的开始翻修了,一条大路被挖的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让常人都无法下脚,更何况是佐助。

“稍微停一下,路不好走了。”

“怎么了?”

“修路了,你.....我背你吧。”

“什么?不要!”

“就一点点而已,走过了这条路我就放你下来,这是真的不好走。”鸣人说着已经站在佐助跟前弯下了身子。

“啧。”佐助真的是极不愿意的,他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个什么方位,对方也没有一点向前走的意思。简直就是屈打成招的感觉啊!只能听他的了。

佐助无奈的趴上对方的背,鸣人感觉后背的重量,满意的的笑了,一个发力就把佐助背起来了,虽然说只是对方只是少年的身体,可是那也接近一个成年男人了,体重还是不轻的。

关键这脚下的路还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又怕会颠到背上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先拿脚尖踮踮,就怕那落脚的地儿是不是平面而是一个深坑,就怕一下子两个人一起摔了。

佐助趴在鸣人的背上,听着他气喘吁吁的呼吸,恍惚间发觉,鸣人的确长大了。

背比自己更宽阔,身高也比自己高出了不少,虽然在自己眼里智商就还是那样儿。

不得不说这背趴着还挺舒服啊,还摇摇晃晃的,晃得自己....都有点.....想...睡觉了.....

佐助遵从了内心的意识,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佐助,醒醒。”

谁在摇自己啊,胃都要呕出来了。佐助睁开眼,眼前是鸣人担心的脸。

佐助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教堂两排木椅间的过道上,他一抬头看见正中间那个硕大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也太大了吧.....佐助看见都忍不住打颤。

佐助转着脑袋大量起四周,发现这个教堂大门紧闭,琉璃窗外一片黑,里面倒是通火通明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你的教堂吗?”

鸣人摇摇头,站起来走过去走到大门边用力一拉,纹丝不动。

“我们出不去了。”

“到底是.....”

“我也不知道,我背着你刚走到我们教堂门口,一推开门就失去意识了。”鸣人有些懊悔,是自己大意了,一直想着佐助的睡脸有多可爱,居然忽略了周边的环境。

等他醒过来被关在这里了才发现,从他踏出教堂外院的那一刻开始,周围已经变得一个人都没有了。

当时他也纳闷,却也只以为还太早,客人还没有来,可是不至于修女们都没有起来的啊。

甚至连教堂的大门都是紧闭的,难道是大家睡过头了。

他当时只想拉开门一探究竟,一推开门的那一刻意识就是开模糊,鸣人就知道坏了。

鸣人一醒来发现这座教堂,居然是他们的总教堂。

总教堂就是传中说的神父建立的第一所教堂。

鸣人开始四处检查这里,他并不没有经常来这里,只有神父的忌日,才会着急所有修道院的人来这里进行祈祷,一年也不过是一次而已。

鸣人见佐助还没有醒,他不敢走去后区,前区的教堂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可是该有的设施却一应俱全,他走进琉璃窗边想着砸碎它从这里出去,走近了才发现,自己和窗边还隔着一堵空气墙,不管怎么砸都纹丝不动的。

佐助从地上站起来,原地甩了甩身子,“这里不是真的教堂吧。”

“不是真的教堂?怎么说?”

“如果是真的教堂的话,我估计就站不起来了。”

就教堂的结界,再加上自己正面那个十字架一直面向着自己,如果是真的教堂,估计自己就趴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这么大个十字架,怕是连纯血都得化成灰。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鸣人点点头,“后区不知道,前区的话,的确只有我们。”

鸣人话音刚落,就听见后区传来一声巨响!瓷器摔落在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谁!”

佐助几乎是声响出现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一个闪身以备战的姿态挡在鸣人跟前。

一个身影从后区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团黑影。

待鸣人看清了来人,惊的一愣,喊道“你这么会在这里!?”

“雏田,闪开!”鸣人一声大吼,把十字剑召唤出来,提起长剑朝着黑烟就是一顿猛砍!

那黑烟明显的一顿,避开了鸣人一剑。

“啊——鸣人!”雏田意识到是谁在喊自己,有些欣喜,可还没来得及开心几秒,一个转身就摔趴在地上。

鸣人上前一脚朝黑烟踹过去,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黑烟居然有实体的,鸣人明确的感觉到了脚是踢上了某个柔软的物体。

黑烟被踹的飞来出去,直接撞上教堂正中央的主台摔到了地上。

那黑烟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痛苦,看来鸣人刚刚那一脚是使了狠劲了。

鸣人可不会再给他起来的机会,几乎是黑烟被自己踹飞的那一刻,鸣人就提着剑朝那股黑烟飞奔而去。

此时黑烟蜷缩在地上,鸣人直接一个跨坐坐在黑烟上,利用自己的体重死死地压着让黑烟无法动弹,黑烟有些着急的扭动着,看样子是想竭尽全力想挣脱出去。

鸣人冷笑一声,眼睛因为兴奋而充血,鸣人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一想到这股黑烟要死在自己手下,就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鸣人心想这下你可动不了了吧,去死吧!然后一举剑毫不犹豫的往下砍。

“不要——!”尖锐的女声响彻空旷的教堂,一抹血红毫无预兆的撞进了鸣人的眼。

红色的...还弥漫这一股铁锈的味道....这是血......?

“鸣人,你给我醒醒!”又是一个略微耳熟的少年音,紧接着鸣人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痛,整个头被打的偏向一边,看着这一拳是下了狠劲。

这一拳直接把鸣人打的脑袋里所有的念头意识都被捶飞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直着背脊愣在了原地,他就着脑袋被打偏了的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

一股铁锈了的味道放肆的窜进了鼻尖,鸣人一下秒就明白过来了,那是鲜血的味道。

鸣人一转头,看见雏田正颤抖着手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利刃,鲜血顺着刀刃缓缓往下,滴到到了自己压着的‘东西’身上。

“怎么回事?!雏田你握着我的剑做什么!”鸣人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将雏田的手从剑上拔下来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检查起来,伤口有点深了,看得出来主人握着那把剑的时候花了多大的力气。

鸣人将目光从雏田手上的手上移开,有些愧疚又有些生气的斥责道,“你跑上来干什么!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日向当家交代?!我要把那个‘怪物’杀了,你上来挡什么....”

鸣人的话在他看清楚身下压着的‘怪物’时,愕然而止,自己拼了命牵制住、甚至动了杀念的、那个口中的‘怪物’——居然是佐助!

自己的利刃正好落在了他的脖子跟侧,只要自己手一挥,佐助估计整个脑袋都会被自己割下来!

一想到此,鸣人苍白了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人不敢置信的扔开了自己的长剑,一个翻身从佐助身上下来,跌坐到一旁。

鲜血的味道勾引起了佐助体内吸血鬼的血液,雏田手上的血,滴到了佐助的脸上,趁的佐助的眼睛更加鲜红。

佐助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着脸抹掉了脸上的鲜血。当鸣人把自己压在身下,一口一个‘怪物’的喊着自己,说不难过不生气是骗人的。

要不是看到鸣人充血的眼眸,猜想到他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还是怎么的,佐助早就一爪子拍过去了,哪还用挨那一脚啊。

这笔账他暂且是记下了,总有让他还的一天!哼。

“佐助...对不起我....我看见的不是你.....”

自己刚刚明明是看到雏田磕磕撞撞的从后区跑出来,身边还跟着一股黑烟,自己明明是提剑砍的黑烟,为什么就变成了佐助了呢?

“你...让我看看我踢到你的地方好不好.....”鸣人小心翼翼的问。

佐助却连个眼神都不带给他,“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能医。”

“对不起...”鸣人愧疚的整个眼神都黏在佐助身上了,一时间把手还在流血的雏田晾在了一边。

雏田有些不高兴的垂了眼,自从鸣人恢复了意识,就没在正眼看过自己一眼了。她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默默一个人捣鼓起来,她打算撕烂自己的修女长裙,想撕下来一些布条把手包扎一下,起码先把血给止住了,再去后区找医药箱吧。

可是雏田一只伤手,单手扯衣服根本用不了什么力气,虽然尝试了几次都无果,但是雏田依然固执的坚持着,好像想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些无辜的衣服布料上一样。

雏田不停捣鼓的动作终于是引起了鸣人的注意,鸣人看见雏田绷有些委屈的绷着脸,不停用力的拉扯她的裙尾,却不管她作何努力那个那裙子都不为所动。

“啊!雏田抱歉,我来帮你吧。”

“啊,不、不用了....”

鸣人想她是在害羞吧,毕竟一个大男人去撕烂一个女人的衣服....这个是怎么想怎么怪。

“没事,你别那个....担心。”

鸣人解开自己的神父外套,手抓上肩膀用力一扯!一件好好地衬衫袖子硬生生被他扯下来了。尽可能轻柔的拉过雏田的手,小心的为她包扎伤口。

“谢谢...”雏田感激的朝鸣人一笑。

鸣人笑着回“不客气。”

佐助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沉默的站起身,这一动就扯到了被鸣人毫不留情踢中的部位,没忍住闷哼一声。

鸣人听到声立马转头正好看见佐助皱着眉捂着肚子起身的模样,赶忙过去将他扶到木质的长椅上坐下。

佐助有些赌气般的挣脱开鸣人扶着自己的手,挣扎着坐到木椅的一端,依旧偏过头去不肯看他。

鸣人看着自己愣在空中的手,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那个....刚刚到底是怎么了?”雏田小心翼翼的大量着两人的脸色,一个冷着脸,一个脸上写满了愧疚和尴尬。本来这种气氛她是不想开口的,只是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话好像会更糟糕,再加上现在这种状况好像不是闹变扭的时候。

“刚刚....刚刚我看到你从后区跑出来了,身后跟着一股黑烟,我以为你是被那股黑烟追出来的!对了,那股黑烟呢?!”鸣人有些警惕的看着四周,那股黑烟到底是怎么变成佐助的?印象里自己一直紧要的那股黑烟,一秒都没有放松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佐助互换了?而自己居然也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黑烟....我身后没有黑烟啊?我今天的确是到主教堂报道的,后来觉得困了在后区睡着了,结果一醒过来谁都没有,我听到前区有声音,我就跑出来了。可是我一出来就看见鸣人你朝我大喊一声,提着剑就朝那位......”雏田的目光移到了佐助身上,她记得在鸣人的教堂见过这个少年,只是当时没来得及打招呼,印象中他的眼睛是不太好的,只是现在.......

当佐助的血红眼眸对上雏田的那一刻,雏田暗自一惊,她用眼看了一下鸣人,这孩子是吸血鬼的事情鸣人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待在一起?他接近鸣人又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雏田的脑海中越过,内心又惊又疑,却不敢表露,有些僵硬的扯了一个笑容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日向雏田。”

“佐助。”

“你、你好,请多多指教。”雏田感受到对方有些冷淡的态度,只笑笑就不在主动跟佐助搭话了。而是主动回归了刚才的话题。

“我看见你提着剑朝佐助砍过去,你从头到尾都在攻击佐助一个人。”

听着雏田的话,鸣人陷入了沉思,他努力的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自从看见了那股黑烟,视线里的确就没有了佐助的影子。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杀了那股黑烟,到最后甚至有些狂暴了。鸣人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差点终结了佐助的生命,他为什么不反抗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啊。

佐助看着鸣人一脸愧恨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自己挨一脚又不会死,在那里担心个什么劲。

佐助偷偷的按了一下腹部,疼痛使佐助皱了眉头却又很块就舒展开来,他一脸平静的利落的站起身,就像没挨过那一次重击一样,对两人道,“先到处看看吧,呆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佐助背对着两人,默默的又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还是痛,不禁有些奇怪。

自己现在是吸血鬼的状态,像这种挨了一脚早就该恢复好了,为什么过去了起码十几分钟了,腹部还是痛?

看来这座‘假教堂’也不是假的全面,多多少少有些克制住自己。

鸣人有些脱力的抹了一把脸,点点头,默默的跟在佐助身后。

看着少年隐忍挺拔的背影,心脏某处狠狠的一痛。鸣人知道佐助的伤口明明隐隐作痛却咬牙忍耐,努力不让人看出一丝破绽。

他知道对方这样做是不想在看到自己愧恨的样子,鸣人咬牙,勒令自己要振作起来,与其想着怎么在伤害他之后补偿,不如现在打起精神好好地保护他。

雏田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难过的垂了眼,却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后区,一片灯火通明,两边摆满了单人床,中间是宽敞的过道,整洁干净,明亮又温暖,很符合教堂的形象。

这点点的温馨中却不乏透露的诡异,偌大的后区,只有他们三个站着,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啊。”鸣人道。

雏田点点头,指着全场唯一一张被褥有些凌乱的床铺说,“我就是在这里睡着的,只是我睡着之前后区里还有很多休息的人的,坐在隔壁床的老奶奶还跟我聊过天来着。”

鸣人走近后区的窗户,抬手一拍,果然是打不开的。把头抵在窗上看外面,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和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脸。

“难道是结界吗?但是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如果说对方的目的是自己或者是佐助,他们两个人粘在一块儿,一起抓了倒也是正常,可是鸣人却想不通雏田为什么也在这里。

总不可能是释放结界的时候不小心连她一起困进来了,雏田刚刚说了自己身边当时还有很多人,这样为什么只有她没办法独善其身?

难道是,她在说谎?!

可是如果说雏田的目标是自己,那早就十年前就应该下手了,又何必拖到现在。

如果她的目标是佐助,可是雏田跟佐助不过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却还在危机关头用手为佐助挡下一击。她是保护了佐助啊!

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的脑袋都要转不过来了。

“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吗?只有前区和后区?”佐助打量着四周问道。

“还有二楼的,后区的二楼是神父和修女休息的地方,这里是主教堂,所以二楼还有一个阅览室。”雏田语调温和的回答道。

“上去看看吧。”佐助二话不说就往隔壁的楼梯口走,走过雏田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雏田受伤的手,只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雏田朝他安慰似的笑笑,默默的把手藏到了身后。

“佐助等等我!”鸣人立刻朝着佐助的背影追过去,鸣人已经跑上了好几阶的楼梯了,才想起了雏田好像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看见雏田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雏田?快跟上来,别离我太远了。”

雏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有些抱歉的朝鸣人笑笑,“对、对不起,这就来了。”说罢抬脚上楼去了。

刚才雏田看着鸣人毫不犹豫的擦过自己的身旁,竟是没有一秒停留的,她清楚的看到,鸣人那双宝蓝色的眼眸里只有佐助的背影。

她不知道怎么的,有一股错觉。他觉得鸣人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追逐着佐助的背影,从没有泄过气,也不顾别人的百般劝阻,依然执着的追逐着。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谁能插足,谁都不能。

三人刚上到三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前方深处的一声巨响!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雏田一把抓住了鸣人的袖口。

“是从阅览室传出来的!”雏田压低了声音说道,生怕被敌人听见。

阅览室的大门就在三人的正对面。

二楼的床比一楼的要少很多,可能是因为要腾出位置搞那个阅览室的缘故。

鸣人和佐助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两人默契一笑,放慢了脚步朝阅览室走去。

三人走到门口,鸣人的头向后一撇,佐助顿时就不满意的皱了眉头。

他明白鸣人的意思,鸣人是想自己走在后面,看好那个女生。

佐助思来想去,虽然不甘心最后还是妥协了,走到了鸣人身后,雏田的跟前。

现在佐助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被压制了多少,想试试能不能把自己的爪子放出来,却又碍于雏田在场。

鸣人见佐助乖乖的后退了两步,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阅览室的门,门被推开了一条大缝,鸣人探进头去,快速的扫视了四周,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鸣人看见一排倒在地上的书架,刚刚的巨响它们就是罪魁祸首吧。安静的等待了还一会儿都不见有人,鸣人在小心的把门完全推开,慢慢的走了进去。

佐助和雏田跟在鸣人身后也进了去。

雏田转过身把门带上,站在了门前,“我就站在这里,你们四处看看,我挡着门不让人出去。”

鸣人朝雏田点点头,走到书架前开始扫视这里的书籍。

阅览室不算大,一眼就能看完了,里面只放着五个书架子,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椅,和其他图书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佐助扫了一眼,这里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巨响发生的时候,他们三个就站在楼梯口,如果有人从阅览室出来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除非那个人,根本还没有离开这个阅览室!

佐助走到鸣人的身边,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鸣人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我也觉得他没走,我在想是不是这个阅览室有什么密室之类的,会不会就在这些书架后面?启动方法就是把某一本书放平或者取出来。我知道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家里都会有密室。只是,还真不知道是哪一本。”

“一本一本拉拉看。”

“我是怕万一拿错了会发生什么事!”

“啊!!”

在两人讨论之际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尖叫,那是雏田的声音!

两人立刻回过头。

雏田一直倚在阅览室的门边,这时她身后的门出现一个黑洞一样的漩涡,从黑洞中深处了好几只惨白的手抓住了雏田的肩膀,还有一只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圈住了雏田的腰,正把她往里拖!看着甚是渗人。

“雏田!”鸣人立刻召唤自己的长剑,朝雏田跑去,只要把那些手砍断就好!只是不论鸣人怎么召唤长剑依旧是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鸣人一抹上自己的脖子,神父之链果然没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糟了!鸣人这才想起,剑被自己扔在前区了!当时自己意识混乱居然没把剑捡起来!

鸣人冲过去抓住了雏田的手,想将她拉出来,只是对面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鸣人抬脚踩着隔壁的墙壁,找到一个支点支撑着自己。

鸣人回过头艰难的朝佐助喊,“佐助!过来帮......”只是回头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因为佐助身后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洞!正把佐助往里扯!

佐助咬着牙,死死的抓着那张厚重的桌子,可是桌子再重它也是能被抬起,桌子被缓缓拖动的尖锐的声音,刺痛了三人的耳膜。

“佐助!!!!!”鸣人着急的大喊着,却毫无办法!

佐助的汗顺着额头流入了眼里,让他有些难受的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到黑洞里面的压力越来越强了!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鸣人着急的想往这边赶的样子,佐助一咬牙,索性放开了手,手松开的一瞬间佐助整个人直接就被拉进去了!

“救雏田!”在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佐助挣扎的大喊了一句,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佐助!!!可恶啊!!!!”

鸣人看着佐助已经被拉了进去,黑洞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雏田一直被两股力量拉扯着,脸色早已经是疼的惨白,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撕成两半了!

鸣人看着雏田痛苦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了,他脚一个放松,直接让黑洞将自己和雏田拉进去。

进去之后怎么样再说!他要竭尽可能的赶紧逃出去然后去找佐助!

“啊!”两人被拉了进去,就是一个头朝下的自由落体!

鸣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掉出来了!一直这样摔下去怕是要头着地啊!

鸣人一个转身,让自己背朝下,然后将雏田的头死死的按进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往下坠。

佐助觉得背脊一痛,那股自由落体的感觉消失了,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摔倒了地面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感觉自己落了很久,却在摔在地上的时候觉得并没有很痛。

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起码摔个粉身碎骨了。

佐助挣扎着爬起来,他发现自己是摔在水泥地上的,摔在水泥地上居然安好无恙?!

还在迷惑之际,佐助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呼吸一顿,连忙站起来摆出备战的姿势,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彻底愣在了原地。

来者只有两人,眼看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佐助一下子有些窘迫,他要怎么跟来人解释现在的状况啊.....

不容他多想,那两人已经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佐助咽了咽口水张嘴有些紧张的喊,“哥.....”

可是这第二个字还未出口,那两人已经径直的穿过了自己。

诶?佐助惊讶的回过头,他们...看不见自己吗?

佐助看着两人奔跑的背影,抬脚追了上去。

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停在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跟前。

佐助也跟着停下,惊的睁大了双眼。

因为那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跟鸣人!

而那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佐助的哥哥——鼬,一个是鸣人的父亲——水门。

这时候佐助才反应过来,这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为什么.....”佐助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佐助看着鼬和水门,将地上的他们抱了起来。

鼬一脸严肃的对水门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把鸣人的力量封印起来,不然我怕他活不过今晚了。你也一样的吧?要把佐助的血液封印起来。”

“嗯。”

把血液封印起来?佐助听得满头问号。

“快走吧,来我家,趁‘他们’还没赶到。”

“你是说吸血鬼么。”

水门笑笑,“你知道我在说谁,走吧。”

佐助跟着他们来到了鸣人的家里,他看着水门将自己卧室的双人床搬开,打开了床底下的木板,那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来到狭小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中间放着两张长方形的石床。

“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还准备了两张床。”

“防患于未然罢了,我当然不希望有用到的一天。”

水门将鸣人放在石床上,手心朝下停在空中,水门闭上眼睛念了一串自己听不懂的咒语,念完之后,就看到一团发着光的球从鸣人的肚子里升上来。

随后水门拿出一面镜子,佐助认出来了,那就是现在鸣人手里的九尾狐镜!

水门将那团光放入了镜子里,又念了一串咒语,镜子竟然稳稳的裂成了九块!水门找了一个破旧的布袋将镜子和碎片装好,回过头对鼬说,“回头就把这些分别藏起来,以后再换换给他吧。好了,你需要我的帮助吧?”

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虽然我十分不想。”

“多依赖点大人也是好事啊。”

鼬没在搭话,看来是不想理他。

水门也没有在意,走到躺在石床上的佐助身边。

佐助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这种感觉真的是有点奇妙。

比起鸣人力量有实体,佐助这边倒是平淡非常,鼬和水门同时念了很长的咒语,躺在石床上的佐助周身泛起了蓝光,没几秒又平息了下去。

“这就好了吧。只是不知道能封印到什么时候啊。现在外面估计已经闹翻天了吧。”

“我会把佐助暂时藏起来,过段时间等平息了再说吧。”

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附上了佐助的眼皮,然后又走到鸣人的身边将手覆了上去。

“这是.....”

“这是佐助的心愿。”

头顶传来了巨响,一声接着一声。

“可恶!来的可真快啊!”

佐助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是谁来了?

水门和鼬赶紧冲上楼去,佐助刚想跟上,就被一阵狂风挡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啊!”狂风越来越强,直接将佐助刮到了空中。

又是自由落体啊!!

佐助再次摔到了地上,这次的地面却是带点柔软的。

佐助环顾四周,知道自己是离开了鸣人的房子了,可恶!到底是谁来了,他根本没看到啊!怎么就被带走了啊!

这回掉落的地方被参天大树围绕着,周围全是幽幽的绿光,佐助一开始以为是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萤火虫,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这些绿光是从这些大树的树根散发出来的。

“佐助。”

是鼬的声音!佐助一转头,果然看到鼬穿着神父的服装安静的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正朝自己微笑着。

“哥哥!”佐助有些高兴的朝鼬冲过去,展开双臂想拥抱他,佐助双手一个收紧,却扑了个空!差点摔倒了地上,佐助不敢置信的回过头,他直直的穿过了鼬的身体!

“哥.....我.....”

鼬只是安静的笑着,招招手让佐助过来,佐助乖乖的走到鼬的面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鼬笑着深处两根手指,在佐助的额前停住,“很久不见了,佐助。”

“哥哥....”佐助想伸手去抓鼬的袖边,却直直的穿过去了。一时间很是难过。

“别露出这种表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已经死了。”

佐助醒来的时候谁都不在身边。但是兄弟之间可能真的有某种奇妙的联系,在他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清楚的感觉到,鼬已经不在了。

“这是我最后的一缕灵魂了,是我当年强制留下来的。我把这缕灵魂留下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佐助你现在要集中精神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鼬放下手,认真的看着佐助的眼睛。

“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的血液是特别的。”

“特...?”佐助下意识的重复,却被鼬一个手势禁止了。

“先听我说完,你再问。首先,第一我们的父亲,其实是吸血鬼。母亲是修女,却和吸血鬼相爱了,开始产下了我,可是我的身上并没有吸血鬼的血液,父亲身上的吸血鬼的血液流到了你的身上!可是当时你出生,和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父亲查阅了书籍,据说只要不被其纯血咬了,你身上的血液都不会苏醒。

“因为纯血的血液能够转变普通人的身体,你体内的血液会与之进行搏斗,从而唤醒你吸血鬼的血脉!只是像你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少了!吸血鬼的世界一直都在盛传,只要获得两种血液的其中一种,便能当上吸血鬼食物链的顶端,是当之无愧的吸血鬼中的‘王’。

“这是哪两种血,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一种是鸣人传说中神父的血液,一种就你这种,我们所谓的‘半人半妖’。现在吸血鬼的世界很多吸血鬼都在瞄准着你们,所以你们往后千万要小心!

“第二,除了吸血鬼,你还要提防着‘修道院’!”

“修道院!?”本来佐助还沉浸在的父亲是吸血鬼的震惊之中,修道院一词就将他从震惊里拉了回来!

先不说鸣人就是修道院的,鼬也是啊!

当年的鼬实力强劲,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进了主教堂工作,一直是自己奋斗的目标,他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后的今天,居然要自己堤防‘修道院’。

“修道院有一个部门,叫‘研究部’。你知道吗?”

研究部.....

佐助恍惚间想起了在后街遇到的那个所谓的大修女,从她和鸣人的对话中不难得知,那个大修女就是研究部的人。

“研究部招人十分严格,体力智力缺一不可,研究部里的人每天都会外出势必要活捉吸血鬼回去研究。我不想告诉你手段有多残忍,但是那是一个让吸血鬼痛恨自己无法轻易死去的地方。而他们最大的目标,不是纯血——而是你。‘半人半妖’的吸血鬼有着巨大的研究价值,这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鼬其实觉得研究部非常恶心,可是他知道佐助的身世,为了保护佐助他毅然决定留在研究部,每天夜晚去捕猎吸血鬼,早上就隔着玻璃窗看里面的吸血鬼痛苦的哀嚎。

虽然看着其他吸血鬼嚎叫的样子鼬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他怕有一天,里面的吸血鬼换成了佐助。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比起吸血鬼,研究院对你的感兴趣程度更大!”

佐助想到了香燐跟自己说的,后街最近多了很多神父在巡逻,再加上那天看见了那个研究部的大修女,难道是有人把自己的身世泄露出去了吗?

除了哥哥之外,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世?

鼬掌心朝上的平摊开,掌心泛着光,当光芒消失时,鼬的掌心就多了一面碎片。

“这是!鸣人的碎片!”

鼬点点头,“你带去还给他吧。时间要到了,佐助,万事小心。”

“哥——!”

佐助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股眩晕感袭来,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佐助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佐助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阅览室的地板上。

连忙爬起来,低头查看自己手中的碎片看有没有摔碎,在确定无恙之后松了口气。

佐助一抬头,就看到倒在不远处的雏田和鸣人。

“鸣人!”佐助走到鸣人身边,发现鸣人浑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他们在另一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他刚才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问,是哥哥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吗?

“喂鸣人!醒醒!”佐助用力的摇他肩膀,见摇了好一会儿人都没反应,转而拿手拍他的脸,依然没有反应。

佐助皱着眉开始检查起鸣人的伤势,鸣人虽然看着浑身是血,但是也没有特别重的大伤口,伤口都很浅,而且血都已经止住没有在流了。

佐助顺便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雏田,除了衣服有些脏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看来鸣人费力很大力气保护她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想办法出去才行。

佐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现在只有自己醒着,他想离开这个阅览室去其他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可是又怕自己出口找到了,一回头,这两个人就又不见了。

佐助想了很久都没敢走开,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算等他们醒过来。

佐助坐下后就开始陷入漫长的沉思,他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他的心中有许多的疑问。

首先到底是谁把他们两个带进这个【教堂】的,其目的又是什么?

佐助经过刚才跟鼬的谈话,他开始是怀疑这个教堂是鼬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自己单独说话。

如果说鸣人是不可抗力,因为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才要一起抓进来的话,那雏田呢?把雏田也带进来干什么?

佐助认为创造这个教堂和那个黑洞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只是想不通创造教堂的那个人的目的,或者说目标到底是谁。

还有刚才的黑洞,如果说刚出现的黑洞是鼬一手制造的,为的就想跟自己单独说话,那其实只要把自己抓进去就好了。

可是那个黑洞一开始却最先出现在了雏田那边。

难道是怕只抓自己鸣人会跟着进来?

如果两个同时抓的话,那鸣人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看来鼬是料到出了什么事鸣人不会选择自己。

但是......

佐助看了一眼地上满身是伤的鸣人。鼬应该没有理由攻击鸣人或者雏田才对。

或者说。

两个黑洞也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哎!佐助有些烦躁的那手折磨着自己的头发。

目光再次落到了雏田身上,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是偶然,肯定是起到了什么作用的。

哐当一声,楼下传来了重物掉落在地的声响打断了佐助的沉思,佐助皱起了眉头,这次又是什什么,真是麻烦,什么东西不能一次性全部过来,一次性作个了断也好,磨磨唧唧的真烦!

佐助站起身,跑到了阅览室外面,从外面的床上抱来了一张厚棉被。

将棉被平坦的发放在地板上,然后吃力的提起鸣人的一条腿奋力的将鸣人搬到了棉被上,用棉被的三个把鸣人角人包起来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活像一个即将出生的蚕宝宝。

为了不让棉被散开,佐助把床单撕成条状,当成绳子来用,等他将鸣人五花大绑后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

佐助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直接拖起棉被的一角奋力的朝楼梯口拖去。

这个吊车尾真的好重啊!平时吃了什么能有这重量!

佐助气喘吁吁的将鸣人拖到了楼梯口,让他以腿朝楼梯的姿势躺着,随后转头跑回去雏田身边,一手环过雏田的后劲,一手穿过雏田的小腿,一个提气,一声闷哼,气沉丹田!

哦吼!没抱起来。

佐助“......”

不关自己事,要怪就怪那个白痴吊车尾实在是太沉了!刚刚搬他去楼梯口费了自己不少力气,所以现在自己才一时失手的!

佐助默默的自我休整了半天,一发力就把雏田从地上抱了起来,虽然自己的身体力气都只是个青春期的少年,但是要抱起一个女生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佐助抱着雏田走到了楼梯口,这条楼梯并不算长,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佐助看了一眼地上的鸣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心似的,闭上眼睛用脚往鸣人的肩膀上用力一蹬!

鸣人就以脚朝下的姿势,伴随着咚!咚!咚的的声音,直挺挺的从楼梯上滑下去了,期间一直夹杂着硬物碰撞所发出的响声。

就像别人在滑雪场的某个高坡滑下去一样,只是这个高坡可能有些凹凸不平,磕磕碰碰而已。

佐助抱着雏田快步下了楼,走到鸣人身边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一头毛绒绒的黄毛里面微微鼓起了一个小包。

佐助看了那个鼓起的小山峰两秒,平静的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能不能在他醒过来之前消肿呢.......

佐助连拖带拉的,终于将两个人搬到了前区。佐助一脚踏出前去就愣了,教堂的大门,打开了。

可是刚才的声响根本就不是门开的声音。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二楼传出声响引他们上去,等他们上去成功从黑洞中逃脱出来了,楼下又传来声音,佐助带着他们下楼就看见了敞开的大门。

简直就像是有谁在引导着他们一样。

说是引导,却更像是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佐助咬牙,那个人最好祈祷不要被自己找到了,这种被玩弄的感觉简直让人作呕!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门已经是开了,还是要先出去再说。就算这是对方的陷阱,眼下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佐助把雏田放到地上,然后把捆在鸣人身上的棉被扒下来盖到雏田身上,将雏田包的跟鸣人之前一样之后再讲她抱了起来。

佐助抱着雏田走到了敞开的大门前,毫不犹豫的将雏田抛了出去!雏田在穿过大门的一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佐助平静的看着一切,好像并不觉得惊讶。

将雏田抛出去之后,佐助才转身回到鸣人身边,费力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拉过鸣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着厚重的步子慢慢的朝大门那边移动。

佐助好不容易才将鸣人拖到了门边,佐助也几近有些虚脱了,看了一眼耷拉在自己肩膀上毫无生气的脑袋,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然后彻底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抱着鸣人一起向前倒去——

两个人直直摔倒了水泥地上,佐助闷哼一声,立刻张开了眼,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佐助皱着眉抬起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晃,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此时的佐助也没办法判断是他们掉进了一个全封闭的空间,还是他的眼睛再次失去了光明。

佐助当时希望是后者了,眼睛看不见了那至少说明他们已经成功从那个虚拟的教堂出来了。

如果说他们成功脱逃,那现在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呢。

佐助一手抓着鸣人的衣服边,一边朝其他方向摸索着,可是不管他怎么摸,都找不到被自己先抛出来的雏田。

雏田应该不会摔得太远才对,很可能就在附近的边上,但是对于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来说,要找一个摔得不知道方位的人是在太难了。

周围都很安静,偶尔穿来杂草被风吹动的声音。

这里真的是外面么,为什么好像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难道说他们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外?

看不见东西这个真的太鸡肋了,佐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放弃瞎摸去找雏田的念头,乖乖的拽着鸣人的衣角坐在原地。

现在只能等了,等天黑或者等人来。

也许天会一直黑,一直没人来。

就像以前一样,他醒过来的那天,他坐在原地一直等。

他以为能等来哥哥,等来父母,等来.....鸣人。

最后谁都没有来,天倒是黑了。

然后,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了。

时至今日,佐助才突然惊觉,他想不起来自己醒来的那个地方是哪里了。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从他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是。

“啊!这是怎么回事!”远处传来了少女的惊叫,佐助听到一连串慌乱逼近的脚步声。

“你没事吧?!这位神父都是伤啊!你们这是是遇上吸血鬼了吗?!你还好么?你的眼睛.....”

那女生着急的询问佐助,她发现佐助睁着空洞的眼睛皱着眉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佐助眼睛看不见,女生见佐助死死的拽着鸣人的衣角,以为佐助是在害怕,连忙放柔了声音安慰他,“你别担心,我是修女,不是什么坏人,你别担心,现在已经安全了,没人能伤害到你,你已经来到主教堂前了!”

“我来到了...主教堂前?”

“是的!小樱前辈!快来这里!有人受伤了!”女生朝着佐助的身后大喊道。

小樱?小樱不就是鸣人教堂里面的那个修女吗?遇上她那就好了,佐助微微的松了口气,起码鸣人是死不了了。

小樱闻声赶来,一看到两个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躺着尤其是看到鸣人一身破破烂烂满身是伤,吓了一跳,“鸣人?还有佐助?!这是.....”小樱扫了一下眼下的状况,也没有在细问,而是吩咐那个发现他们的女生让她立刻回主教堂叫人出来,将鸣人抬进去包扎疗伤。

主教堂很快就出来了拿着担架的几个神父,他们讲鸣人抬上架子,从地上一提起来,正往前走了一步,脚步一顿,发现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根本没办法往前走。

小樱眼尾一扫很快就明白过来,她对佐助说,“你先放手,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把鸣人带去疗伤而已。”

佐助听到这话一怔,愣愣的松了手。

“一会儿你可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小樱无奈的想将佐助从地上扶起来,口吻不免有些无奈责怪的意味。

其实小樱生气的不是鸣人弄得满身是伤回来,而是觉得鸣人和佐助明显是有什么事,自己明明也是他从修道院一起出来的伙伴,即使如此鸣人却也一直没有找自己和鹿丸商量过什么。

佐助被人搀扶的从地上站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反手抓住了小樱的手臂道,“还有一个女生呢?”

小樱一愣,“什么女生?”

佐助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好像刚睡醒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佐助寻思了很久,猛地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会打冷颤他也不清楚,当时还是清爽的秋天。

但是万幸的是终于想起了那个女生的名字。

“雏田。那个女生叫雏田,她没摔在这附近?”

“什么?你们还跟雏田一起了?!”小樱惊呼,连忙四处张望,起码在她的视力范围里并没有看到雏田的身影。

“没有啊,她没在这里,她也受伤了?难道被人带走了?!不...我要先冷静下来,我一会儿立刻给日向老师打个电话!我现在先扶你进去坐会儿,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吧。”

佐助没有说话,仍由小樱将自己带进了教堂里坐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佐助伸手摸了一下,应该是一张床。

然后佐助就听到了小樱在跟其他人通话的声音,“喂?您好,是的我想问问雏田在家吗?她在北教堂?您确定吗?....哦....是吗,没事没事,我就找她有点事情而已哈哈不急的。嗯,谢谢您再见,请帮我想日向老师问好。嗯,再见。”

小樱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走回到了佐助身边对他说,“日向家那边说雏田在在北教堂而且还跟日向老师在一起呢,你是不是记错了呀?或者说...你听错名字了?”

佐助没有说话反驳,安静的坐着。

小樱看着佐助一点没打算解释的样子,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她觉得这一年的气都给她在今天全叹了。

“那我进去帮鸣人了,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你就坐在这儿吧?”小樱试探的说道,虽然觉得对方不会理会自己,就算如此那也不能一言不发就走开吧?

令她惊讶的是,佐助这次居然点了点头。

小樱起身走去医护室,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佐助。

那个少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虽然脸上都是脏脏的灰尘,却显得他原本的皮肤更加白了。

他面无表情的安静的坐着,周围围绕着他的喧闹都与他无关,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躺在医护室的那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被人不愿意与他相处,还是他自己在抗拒着所有人,小樱总感觉这个少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某个地方,好似在等谁来,又好似谁也没等。

小樱好笑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在是多心了,别人的事情还由不得自己瞎猜测,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如何待见自己,还是先去看看鸣人吧。

这样想着的小樱却在一个修女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拉住了她,她吩咐那个修女给佐助打一盆干净的水和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不用帮他跟他说明情况,放在他脚边就好。

佐助耐心的等着,期间有个修女端来了一盆水和带来了一套衣服,放在了自己脚边也没有主动说要帮自己,只跟他说,“我就放这儿了,你擦擦吧。嗯,你要是要换衣服了,就叫我吧,我带你去厕所。”说完也就走开了。

佐助垂了眼,等那修女走远了,他就摸索着扭干毛巾给自己擦脸。

佐助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他清楚的听见原本吵闹的后区依旧变得安静下来了,也就是说很多在这里休息的教众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的眼睛依旧看不见,那就代表天还没黑。

小樱重新回到了后区的休息区,果然看见佐助还坐在床上。

她径直走到佐助身边,在他面前蹲下压低了声对佐助道“我带你出去,天.....要黑了。”

佐助一下子紧绷了身体,睁大了眼睛,颤声道“你说什么?”

“你别紧张,”小樱看见佐助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知道他在紧张连忙安抚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鸣人跟我说让我跟你说这句话,然后带你出去的。他刚刚醒了就个我说了这个就又睡过去了,你别担心了,他没事,你明天再来他估计就醒了。”

小樱说着看了一眼窗外开始变暗的天空,也有些着急,“快走吧!天真的黑了!”

她想到刚才鸣人睁开眼,得知自己现在正在主教堂,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黄昏将近的天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还牵扯到伤口一下子疼的牙咬切齿的。

小樱连忙上去按住他,“你干嘛!快躺下你浑身是伤!虽然伤口不深,可是实在太多了!”

鸣人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却一把抓住了小樱的手臂,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在牙缝挤出来一样艰难“天、黑、了、把佐助、带、出、去!”

说完眼皮一翻就昏过去,手却依然死死的抓着小樱。

“鸣人?!哎、我知道了!你好歹把我放开啊!”

后来小樱强行将鸣人的爪子扒开了,连忙跑回后区去找佐助了。

小樱没有问,他们到底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鸣人伤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佐助。也不知道天黑了跟佐助待在教堂有什么冲突,只是因为鸣人这样说了,她就去做。

她不是不想问,只是希望有一天鸣人可以亲口跟自己说。

小樱扶着佐助,一路不停留的将佐助带出了教堂门外。

太阳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剩下了一地的余晖。

“我要带你去哪里?鸣人可没说啊!”小樱扶着佐助站在教堂外有些不知所措,鸣人只说了带佐助出去,却没说要带去哪里啊。

佐助抚开了小樱的说,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你回去吧。已经可以了。”

“就把你放在这里?!可是......”小樱看了一眼越来越黑的天,马上就是吸血鬼活动的时间了。

“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小樱皱着眉头看着低着头的佐助,她重重的一跺脚,丢下一句“你小心点。”就转身回教堂了。

虽然没和佐助相处过多少时间,但是她也知道他是不会听自己的。

佐助抬起头看着小樱带着些许怒气离去的背影,见她进了教堂之后佐助也转身离开了。

等佐助站到了鸣人的家门前,天都已经黑的不成样了,他呆愣了好几秒,才泄愤一般的一拳砸到门框上。

他回到了这里才发现,他根本没!有!钥!匙!

佐助无奈的靠着门坐到了地上,有些疲惫的合上眼。

说实话他已经很累了,突然接收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讯息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要带着两个人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而且那个雏田......

当时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个人难道是幻影吗?

疑问实在是太多,都没能找到答案。

现在他只是想要先好好歇一歇,却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他可不敢坐在门外就合上眼,如果鼬没有骗他,那他现在应该是修道院的目标,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得到了什么情报突然就杀过来了。

他也不敢回去后街,那天他回去的时候,香燐说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神父在那边巡逻。怕不是有情报说后街有传说中的吸血鬼在活动,所以修道院才加大了巡逻的力度。

只是对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半妖】。

看来修道院一直在寻找自己。

现在这时候回后街只会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们在哪里。

就在这里坐到天亮吧。佐助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挂在里面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

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天就亮了,等差不多要天亮的时候自己就去到主教堂附近待着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的佐助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

他跑到墙边让自己整个身子贴紧了墙壁,然后偷偷的探出头。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佐助看见一只吸血鬼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一只银色长枪毫不留情的插进他的肩膀,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血更是流了一地。

等等,女人?

修女应该是没有神力才对的啊,可是那人手中的却是一把神器,那是有神之力的人才能发动的武器。

那个女人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在吸血鬼不停涌出血的地方轻轻一抹,放到了嘴边伸出舌头一舔。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甩了甩手将手沾上的鲜血甩到了地上。

“这只也不是啊~”

女人直起了腰身,头一甩,将挡住脸的头发甩到了脑后,露出了她的样子。

佐助一看到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鸣人口中的那个大修女。

这个女人是研究部的人吧?

“真是无趣!这样找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大修女一脸不开心的将长枪抽了出来,带起了不少血丝。

“啊!!”那吸血鬼痛苦的按着肩膀,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惨叫。

“哈哈哈哈哈哈啊真好听啊!你们这群怪物痛苦的叫声!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旋律!哈哈哈啊!再叫啊!再叫啊!再叫啊!”吸血鬼的叫声好像刺激到她,她哈哈大笑着,提着长枪狠狠的捅进吸血鬼的身体,在听到他的惨叫时满意的拔出来,再捅!拔出来!再捅!反反复复,一直到那只吸血鬼痛的昏迷了过去。

“诶,怎么就晕了呢。哎~喂你们两个,”大修女被溅了一身的血,样子并不比吸血鬼好到那里去,她回头朝跟在身后惊的呆住的神父,无辜的眨着眼睛说道“你们把他了解了吧,我不忍心杀了它。”

“....是....是....”

大修女将长枪拔出来,走到了一旁倚着墙点起了一根香烟。

那两名神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个咽了咽口水,拿出长剑对着吸血鬼的心脏猛地刺了下去!

一般要彻底击杀吸血鬼,一是将他们的脖子彻底砍断,二是用神父的长剑贯穿他们的心脏。

怎么办。

佐助收回脑袋倚在墙上,他在想要不要跑。

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父,正面交锋根本不慌,但是那个大修女,自己并不清楚她的实力,最重要的时,如果那个修女真的是研究部的人,万一自己被她认出来了,那就真的完了!

一旦被修道院确定了目标,发动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只怕自己是插翅难逃,而且很有可能会把鸣人牵扯进来。

现在跑虽然会有被他们发现的风险,但起码现在自己的位置理他们还算远,一跑起来能够占到不少先机,然后就是一场吃力不讨好的追逐战,能在天亮前甩掉他们也好,万一不行的话就糟糕了。

如果不跑,就只能赌他们不会往自己这边走!

现在的佐助躲的地方,是鸣人屋子门前,而发生争执的地方则在鸣人屋子的右侧。

离自己非常接近。

“嗯~这里不是小鸣人的家么,怎么好像没人在啊?”

听到大修女的话,佐助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周围太安静,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们正往自己这边靠近。

佐助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悄悄的往房子的左侧挪过去,如果自己一直围着这个房子绕,说不定能行!

佐助小心翼翼的退到房子的左侧,果然听到了那个大修女的敲门声。

“喂!鸣人!你在睡觉么!给我起来了!出来喝酒!”

正当佐助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个转头却看到一个神父从角落走出来了。

不是吧!!!!!佐助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还没等佐助反应过来,那个神父就立刻扯开了嗓子喊“吸血鬼!”

佐助生气的啐了一口,立刻撒开腿就跑!妈的喊屁啊!你是第一次见吸血鬼还是怎么的!有那么稀奇吗!喊那么大声作死啊!

“哦!居然还有吸血鬼?!”那个大修女听到喊声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一转头就看到佐助飞奔而出的身影,二话不说提着长枪就往前追。

佐助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三人,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只好随便选了一条看起来非常绕的小巷往里跑。

佐助钻进了一个拐角处,看见有一堆被人丢弃的箱子,佐助躲到了箱子后面喘着气,体力早就块到极限了,他必须在这里甩掉他们,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佐助看到那三个人停在路口处,大修女环视了一下,说道,“分开搜!我要活的!”

“是!”

那两个神父得了命令很快分开了,大修女提着银枪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着,好像并不着急。

佐助还在靠着木箱喘着气,下一秒背倚着的木箱却随着一声巨响变得粉粹!

佐助一惊,连忙一个翻身后退,一个抬手用外套的衣摆扯住了自己的脸。

“哦?居然想把脸遮起来?”

佐助没有跟她再多废话转身就跑,大修女哈哈大笑一声连忙追上。

可恶!这样下去万一拖到天亮可怎么办。

佐助灵活的四处窜,可是大修女却依然死死咬着他,好像永远不觉得累一样,不追到自己的猎物永远不懂得停下。

而且在四处逃窜的间隙,佐助他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他早就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别说从这里跑出去了。

佐助跑到一条分岔路上,他来不及多想随便找了一边就跑进去,他咬着要一路奔跑,却猛然的停了下来!

是死胡同!

没地方可以跑了!

他喘着粗气回头,他们还没有追上来,但是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下真的要完了。

再跑,他是真的没力气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佐助有些认命的站直了身体,跑不了只能尽力一搏了,只是自己的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差,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佐助释放出自己的长甲,专注的盯着那个唯一的路口,他已经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个黑影闯入了找佐助的视线,佐助下意识的想提手就给那个人一抓!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硬生生的住了手!

来人不由分手的抓住了佐助伸过来的手腕,也不顾那锋利的指甲划过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直流。

那人抓起佐助的手腕拽着他猛地飞奔起来,带着佐助左绕右拐的跑到了一个门前,那人把门打开一把将佐助塞了进去。

那人力气之大,直接把佐助摔到了地上。

那人轻柔而快速把门关上,跑到了窗户边把窗帘拉上,也不敢开灯。

确定了没有地方可以看到自己室内的状况时,那人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虚脱的靠着门边滑坐到了地上。

“你.....”佐助喘着粗气,靠着床边问那人,“为什么要救我?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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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火影忍者】【鸣佐】实习神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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