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凤九将自己卷成一只蚕茧,在狐狸洞的卧榻上滚来滚去,脸上的绯红还没有褪去,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白凤九,你这个白痴,尽干一些糊涂事,丢死狐狸脸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骂了几句,抬手捂住绯红的小脸,“你这个登徒子,怎么能那样呢?我高看你了,哼,明日一早,就将你赶出青丘,再让你张狂,哼,登徒子,登徒子!”
登徒子是个好词!骂着蛮解恨。
话说那登徒子不知天高地厚,轻薄了我们青丘小殿下,好在,我们凤九聪明,情急之下,化出原身,呲溜一声溜出了小竹楼。
凤九躺在卧榻上,一会儿骂自己白痴花痴,一会儿骂住在小竹楼的登徒子大胆狂徒,不知什么时候才进入了梦乡。第二日睁开眼睛时已是正午时分,她愣了愣神,翻身坐起来,“咦,怎么睡了这么久?”想想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定是这些时日办相亲宴忙坏了,所以起晚了。想到相亲宴,凤九突然红了脸,自己中了邪,竟然从相亲宴中胜出了,还被那登徒子……
凤九咬着嘴唇,下了床榻,气势汹汹地朝小竹楼杀去,“今日就赶你出青丘,让你对我坏。”
才出狐狸洞,迎面碰上迷谷。迷谷看凤九神情不善,连忙拱手请安,并悄悄退后一步,察言观色,“小殿下,你这是……”
“迷谷,拿上大棍子,跟我走。”凤九一脸英勇。
迷谷更加糊涂了,貌似很久之前,也就是遇到东华帝君之前,凤九倒是经常有这样的举动,偶尔要兴师动众,约人打个群架什么的。但是,自从遇到东华帝君,凤九的心思就全放在他身上去了。
这些时日,凤九一直忙着张罗相亲宴的事宜。大家都知道,是帝君哄着凤九玩儿,这场相亲宴看着热闹,其实大家都是群众演员,都是配合凤九演一场大戏,还要有模有样,千万不能路出马脚。
就在昨日,迷谷还有几分担心,若是凤九看上了那家的女仙,非得让帝君跟人家成亲,不知宠妻如命的帝君要怎么应对。谁知,帝君三句两句就将凤九送上了赛台,还胜出了。帝君真是高,太高了,比青丘最高的雨泽山还要高。
迷谷对帝君的那个崇拜呀,如滔滔江水。
可是,半夜时分,凤九端了糕点送去小竹楼,也就半个多时辰,凤九竟然化出原身跑了回来。就在浑身赤红的九尾狐窜进狐狸洞时,迷谷还有些难以置信,这就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迷谷是个有格局的地仙。他不是有意偷窥别人的隐私,实在是白日里相亲宴上高兴,多喝了两杯,喝多了自然得起来上个茅厕,这不,前后出来两次,好巧不巧,都遇上了凤九。
“小殿下,你……这是约了谁打群架?”迷谷问,看凤九不言语,又自作聪明地补充,“是昨日来相亲的女仙不服气,挑衅小殿下你?”看凤九瞪视自己,一拍额头,“难不成是男仙?这事不用你出马,交给我。”
“都不是,是那谁……”凤九咬了咬嘴唇,抬脚就往小竹楼走去,发觉迷谷没跟上,回头瞪他,“你拿上大棍子跟着。”
迷谷向来是个忠诚的,看凤九如此认真,便挑了一根大棍子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换了一根带刺的,心想这个打身上更疼一些,打身上更解气。
迷谷拖着大棍子跟着凤九,到了小竹楼下面,突然停下了脚步,“小殿下,难不成谁胆大妄为到已经进了东华公子的卧房?”
问完,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帝君是谁?除了小殿下,谁敢进他的卧房?
“不是,”凤九已经上了一个台阶的脚顿住,往小竹楼上的卧房瞟了一眼,从台阶上退下来,指了指迷谷,“你去。”
“啊?我……”迷谷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拒绝,看凤九朝自己挥了挥拳头,迷谷脸上露出几分惶恐,继而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小殿下,究竟是要打谁?”
“就他,将他赶出青丘。”凤九双臂抱在胸前,义愤填膺。
迷谷挠了挠脑袋,怎么看着凤九的神情像是在闹别扭,凤九娘闹别扭时也是这副神情。电光火石只见,迷谷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凤九是要将帝君赶出青丘?还要自己拖个大棍子去赶?我的娘哎!
迷谷只觉得有些腿软,他扶住一旁的树干,勉强站稳,思忖再三,决定用个激将法,这个法对凤九向来最是管用。他轻咳一声,显得有些自信,“小殿下,你不会是打不过那个人,才让我出手?或者,你有些怕那个人?”看凤九瞪视自己,又加了一个肯定句,“你就是不敢。”
“谁说我不敢?”凤九话音未落,迷谷手里带刺的大棍子就塞进了凤九手里,然后转身,利索地一溜烟小跑,不见了踪影。
凤九无奈地回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大棍子,挽了挽自己的袖子,就要冲上小竹楼,才抬脚,就听头顶传来了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小白,都正午了,不送饭食过来,是想饿死我?”
凤九一个趔趄,手里的大棍子掉在了地上。
二更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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