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之半,暑气灼灼,归家良久,多有闲情,鲜有逸致,乃不知所为,恍恍而饱食终日,数欲执笔,才思竭而兴未起,终止焉。及至今时,雷雨鸣世,举目皆是欢腾,作浮世喧嚣之景,尽扫往日之沌郁,不胜欣欣然,作此篇以记之。
前夜珠融,身居宜室但觉无用,辗转反侧于东床,久之未眠,忽见电气熠熠于暮夜,俄而雷威大作,以为天公作美,欲倾跳珠洗世。然及吾寐之,亦不闻些许星水,且今朝辰时而起,暑气依旧,不见清凉,始觉叹惋。及至午时,已足口腹之欲,几欲酣眠,忽天降倾盆,于时喜之,不足片刻,止焉。于兴未足,遂眠之。
夕阳将颓,起矣。惊觉雨意正酣,乃抚掌大笑,如稚子弱冠,雨中踏歌而行焉。遂惊鸡犬,扑腾飞跃,却是农家闲趣。历少时,与父对坐庭下,品鳝面之鲜醇,饮黄酒之浓郁,听檐间滴雨,闻庭中犬吠。天边黑云将收,渐露银光;庭中积水已逝,却泛夏意。虽不足数时,却是难得温情,尝有“卧听雨”之语,细思之,岂非此情哉?
余素爱烟雨,最喜东坡“一蓑烟雨任平生”之言,烟雨平生,恍然若梦矣。世人常言,雨丝实为愁思。其实不然,若心之有怠,入目皆为愁思,若心蕴闲适,雨丝亦是佳境。余无愁绪,少有情思,借雨以寄之,惟愿鑫之安好,足矣。
——『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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