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段时间很喜欢俞敏洪,还看过他写的一本书——《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昨天早上散步前,偶然又翻到他的一个同名演讲,带着些许好奇,我戴上耳机,熟悉的内容再次唤起了我的记忆,也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有些书、电视剧或电影,甚至某些道理,过早接触其实并非好事,因为这会过早地给我们一种错觉——我们早就读过、看过、也懂得了。但其实我们早已忘记内容,或者根本就没有真正读懂和理解,但我们却以为自己已经知道,就不会再想去体验第二遍了。
对于俞敏洪的那本简单的散文随笔集,也是如此。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我至今记住的也只是他的这句人生格言而已。
俞敏洪在那本书和演讲中都提到,他小时候家里特别贫穷,又长得身材矮小瘦弱,人也不好看,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小伙伴欺负他,相反却簇拥着他,把他当作头儿,这归功于他上海的亲戚每次来探亲给他带的那一盒糖果。
糖果在那个年代是稀罕物,何况是一整盒,各式各样的都有,一般小孩都会把它藏起来,自己每天一颗一颗地吃。但每次小孩来找俞敏洪玩,他都会抓出一大把,给大家一人一颗,小孩们觉得他很慷慨,所以都喜欢围着他转。他只有一个要求——吃完要把糖纸还给他。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糖纸、火柴盒。
把糖果给大家,糖纸留着,这就像做新东方一样,利益好处大家分享,但新东方的品牌必须在,他说。如果有六个苹果,我绝对会只给自己留一个,其他的送给别人,这样到最后也许我会吃到一个苹果、一个香蕉、一个梨……他说。他也不担心自己最后也许可能只剩下自己留下的一个苹果,其他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俞敏洪在极其贫困的地区长大,高考三次考上北大,在学校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特别自卑,甚至有老师直接叫他“那个大补丁”。在大学里,他经常帮同宿舍的人打水、做事,这也给许多同学一种印象——他是一个不会让别人吃亏的人。所以后来在新东方的许多同事都是比他优秀许多的昔日同窗好友,很多还是他从国外各个岗位挖过来的,确切地说是他用人格魅力吸引回来的。
他的舍友包凡一就是一个奇特的物种,这是一个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包凡一经常三个月不洗澡,每穿完一件衣服就把它扔到床底下,直到所有衣服都穿过了,再从底下翻找出来找找看哪一件比较不脏就继续穿。大学四年里盖的被子,随着时间推移,被套逐渐缺失,最后几乎睡在一丢棉絮里。(这是什么操作)
俞敏洪和他打交道缘于换床铺,那时候俞敏洪分到下面床铺,想和上铺的他调换,他不愿意,俞敏洪说,你确定不换吗?我会尿床。这一招果然有效,在搞笑的气氛中,他们成了好朋友。
包凡一有一个习惯,会把生活费的一半用来买书,包凡一从小看书,所以挑书的眼光和品味特别好。俞敏洪发现之后,也把自己的生活费一分为二,开始跟着包凡一买书。包凡一买什么,他跟着买什么。俞敏洪抱怨说,包凡一知道了后,故意买了许多H色小书,他也就跟着买了好多。(ww)
就是包凡一这种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精神,给他们宿舍以及后来的新东方带来了一个传统——互相打击。
他们没事聚在一起就互相攻击,挖苦对方,把对方的缺点拿出来开玩笑,拼命吐槽,后来他们发展出了自嘲,抢先在别人说出自己的缺点之前先吐槽自己。他们中如果有人说某人是猪,那么被说的人会抢着说,我连猪都不如。
所以在那时候的宿舍,包括后来的新东方,他们都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缺陷和弱点,彼此真实地袒露在对方面前。记得那时候我好羡慕啊,真希望有一群这样的伙伴和同事。
于是我拉了几个大学城的高中好友一起看了这本书,也学着互相攻击对方,比如什么胖得跟猪一样,蠢得跟猪一样,(猪都要投诉我们了)我被说的最多的一句是,你这脑子是怎么考上来的?
俞敏洪的团队中,有一个是沉迷模仿bbc播音腔,一毕业就被bbc录取的高薪人才,这是他在高中复读第三年认识的同学。
俞敏洪认为,在感觉前途迷茫不知所往的时候,就专心做一件事,比如一年背诵一千句英语,看《红楼梦》二十遍等,有一天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某方面的专家。
他说到,有一个退休老人一生清贫,因为不想得老年痴呆症,于是用高中仅有的一些对拉丁文的零星记忆,重新自学拉丁文,后来在五年中背诵完了拉丁文版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与《奥德赛》,后来被邀请四处背诵,反而在退休后成了富翁。
俞敏洪属于草根精英中的代表,靠着自己的慷慨和谦逊的人格魅力,成为教培领域的领袖人物。他说,如果有一天新东方倒了,也许他会重新办一个新西方,也说不定会来这里做一个不一样的演讲《我是如何把新东方做没的》。
不说了,我赶着去买一盒糖果,再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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