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Elsy,
关于秋冬寒凉的记忆,直到想起来你的时候才有了知觉,南京的冬色往往苍白,而你常常是一身黑色,只有在围巾跟帽子的之间露出双眼,说话的时候哈出的水汽很快凝结。
你看,在离开了南京很多年之后,我终于还是忘记了当时的严寒,只有依靠着记忆里你的样子,才回忆起了关于冬天的一切细节:银杏树早已变得光秃秃,温暖的图书馆比宿舍更有吸引力,最冷的时候东湖的表面也会有一层浮冰,那时候周四的晚上我们常在社团的活动室,吃零食、玩三国杀,觉得青春大把,未来够长。
那时候我们听Death Cab for Cutie的Soul Meets Body,“I want to live where soul meets body”,这句歌词至今还常常出现在我各种的签名档里,灵与肉的冲突在我们靠近中年的过程中变得更为激烈,那些欲望变成了焦虑,变成了麻木,缠绕着我,变成了我。
而到了八年之后异乡的夜里,南京和你都变成了某种符号,成了抽烟时候安抚的风,带着熨帖的力量,人间颠沛但是终有一座城池与我有关。
我是从你的世界里认识了吕克贝松,那个时候我们看《这个杀手不太冷》,看到的大概是一种浪漫,冷酷的杀手与孤独的女孩,在杀戮与杀戮之间成为彼此的救赎,何尝不是法兰西的倾城之恋。去年再看Leon的时候又觉得残忍,命运常常把人类逼到绝境,我们追求的幸福、权力、财富,能够得到一样就是人间的赢家了。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
Always like this.
后来自己去法国的时候也是个肃杀的冬天,心上有人——年轻的时候总需要一场表演来感动自己——我在巴黎的街巷中迷路,在蒙马特高地看着太阳落山,埃菲尔铁塔跟整个城市逐渐亮起,走过那个人曾经走过的路,演技拙劣却可爱。
如今我们被生活反复的修剪,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Leon或者是Mathilda,我们幸运又不幸地变得睿智,明白了什么是得不到,早早地学会了放弃。
两年前回南京你带我去射箭馆,箭射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找不到跟靶心的联系,多少有些像自己生活的窘况,随波逐流失去靶向的样子,慌张和无力感都在。
不知所言 顺心遂意
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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