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伙计,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疫情原因,大四学生狗李可儿在家宅着,已经快两个月了,他显得非常颓废和无聊,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快得了抑郁症,他很麻木,他身体总是莫名其妙的疼,一会是脊背,一会是脚踝,他自己也说不好,仿佛疼痛在打游击战,他只好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除了上厕所吃饭,就算外面发生大地震他也不下床动弹,他仿佛在装死狗。
这天,他躺在床上耍手机,打开界面,扑面而来的就是满屏幕新闻,有以下几条甚为夺人眼目:
六旬老太肚子隆起疑似怀胎十月?
上门女婿背景原来如此深厚,神秘龙组机场鞠躬迎接?
奇思妙想原来耶稣是黑人?
顶级大新闻:斯诺登说美国总统特朗普是中国间谍!
你所不知道的中国十大神秘宝藏?
“狗屎,这都是什么辣鸡新闻。”虽然李可儿嘴上骂骂咧咧但手仍然很诚实的点开了这条。
秦始皇陵墓宝藏之谜。
“有点意思啊。”李可儿翻了个身。
接着向下划去。
又看了王莽宝藏之谜,李可儿扣扣脚趾头,接着津津有味的看了几条。
“闯王李自成宝藏,这感觉比前几个稍微真实点呢。”
李可儿自言自语的看了最后一条。
张献忠沉船宝藏之谜,上面说现在好多人在岷江口打捞了不少器物。
“要是我能打捞一两件,还上什么学,直接养老得了。”
李可儿意犹未尽的看完,时间不知不觉都过了一个小时。
天色接近傍晚,家人还没回来,自己又不会做饭,闲极无聊,只能又刷个手机看。
刚打开界面,开头一条就是美国十大宝藏。
“靠,现在算法真厉害,刚看完中国的,后台就给你推荐个美国的。”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看两眼吧,李可儿心中暗道。
开头的就是美国空军偷运纳粹宝藏,然后文章又说这是个猜测,或许其尚未发现,据说这批宝藏里还有来自中国西藏的秘密“法则。”
“什么乱七八糟?”
接着又是什么亚特兰斯失落,美国罗斯福总统秘密派遣特工寻找。
“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文章就瞎凑字。”李可儿啧啧道,颇不以为然。
然后什么日本抢的中国文物鹦鹉螺号被击沉,什么印第安人发现水晶头颅的地方有大量未解之谜…
“我就知道这篇作者就是个营销号,噗,无聊。”
李可儿正打算退出,不想却发现最后一段说的似乎有点那么靠谱。
说的是在美洲殖民时期,新墨西哥州一名身价百万美元的艺术家和古董商人佛雷斯特·芬恩临终前把自己毕生所找到的宝藏,藏在了自传《追逐的放荡》内文九首诗当中,如果你解开这个秘密那么你将会获得无价之财富。
“感觉这个财富还像那么回事。”
说完垂起身来那盯着九首英文诗发起了呆。
他对自己英语水平颇为自信。
嗨,这有点意思啊,说不定我是那个天选之人呢?
正幻想间,钥匙开门声响起,他妈妈在玄关看到李可儿下了床,情不自禁说:“你不是不下床吗,懒鬼这是咋了?”
李可儿下了床满脸堆笑的来到了书桌前,拿起笔和本说:“如果能发大财,我倒不介意下来走一走。”
“这孩子魔怔了!”他妈妈这样说。
李可儿一本正经的拿着英文字典,右手拿着马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挺像一个认真的学霸,就连喊他吃饭,都顾不上抬头。
就在全身贯注间,时间也到了凌晨一点了,他妈妈看到他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敲了敲墙壁道,“别浪费电,装的还挺像的,干啥呢?”
说完就要过去,李可儿把本一合上说:“哎呀,还是做不出来,这道数学题太难了。”
“赶紧睡觉吧。”她妈妈嚷嚷着。
李可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好像能解开这谜,他也被自己莫名的信心吓了一跳,大概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吧,可是经过这么多年学校的毒打,他发现自己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那首诗像一张窗户纸,把他紧紧包裹住,李可儿感觉自己不能呼吸,急切需要把它捅破,可这薄薄的距离却像天与地那般差别,不可逾越。
他又看到那如山高的宝藏忽然显现在他的面前,发出闪闪的金光,他像被摄了魂一样,呆呆的往前走,可是忽然在前后左右上下,扑来九张亦如山高的纸,挡住了他前进的方向,李可儿此刻清醒了许多,他看到那九张纸上的英文字,他了然了,那是商人芬恩的九首诗,里面有通往大富豪的钥匙,接着那九首诗疯狂的旋转跳跃,仿佛在跳一支神秘的舞蹈,接着一切都变了,上下左右前后都变换着,李可儿失去了方向,然后接着是无数的英文字母从纸上跃出围在他的身边手拉着手转圈圈,李可儿突然头中一个灵光乍现,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啊!”李可儿从床上醒来,他的背后已经湿透,他光着身子来到书桌前,喃喃自语,明白了,明白了。
他拿着手机打开网页,看了看飞往美国的班机,过了一会儿又喟然长叹。
原来因为疫情原因,中国去往美国的飞机只有一周两班,现在票价都抄的过万了。就这还不一定有座位呢。
此时时间已是大清早九点多,他拿起手机找到微信支付宝进行疯狂套现,可就算如此仍然还差两千,他只好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佳伟,你妹的,还睡呢,快点到我家来,有事。”
“你大爷的,我和我女神正迈入婚姻殿堂了,被你搅了。”
“你女神在我家呢,快来。”说完李可儿挂了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周佳伟戴着口罩敲门来了,一进来东张西望:“哪呢,她在哪?”
“你傻逼吧,人家都不搭理你,还做舔狗呢?”
周佳伟被他一顿抢白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说,找你大爷干啥?
“借我点钱呗?”李可儿嘿嘿笑着。
“要钱干啥啊,我比你还穷呢?”
“正经的,我女朋友进医院了大出血,这件事不敢告诉别人只能和你说了。”
说完李可儿还眼眶泛红。
“你要多少?”周佳伟点上烟吐着烟圈问。
当李可儿拿着手机转账里的五千块时,道,兄弟你真仗义,我若发财了,绝不会忘了你。
送走周佳伟,李可儿赶忙打着客服电话,却被告知票已售磬,李可儿瞬间天旋地转,然后稳住心神问,下周的呢?客服告诉他,下周的不预售,李可儿急道,俺有钱,有钱,但仍然被挂了电话。
惆怅间,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李可儿正想破口大骂发泄,那边却传话道,你要去美国是吧,俺手里有票,就是价钱贵。
“俺像缺钱的吗?”
接着李可儿便和那人聊了起来,那人告诉他自己是内部人员,李可儿心到,不就是黄牛吗?
于是二人加了微信,两人又相互试探了几招,那黄牛看出他是真心想买,告诉他,明天会把票发过去,你可以去官网查,绝对是真的。
两人便约定,明天这个时候一手交钱,一手放票。
李可儿一蹦三尺高,大喊着:终于可以去美国了。
自己找到宝藏后,从此这辈子吃香喝辣,挥金如土的土豪生活就能实现了。
激动的一夜未眠,接着便早早盯着手机等待时间,此刻李可儿的心七上八下,眼睛盯着屏幕都快裂开了,就在这个时候微信过来一条语音。
兄弟,出事了,特朗普为报复,对中国航班禁飞了。
大哥,别闹,加价直说呗,搞什么鬼啊?
李可儿手抖着打完这行字。
兄弟啊,谁和你闹呢,看新闻呗,我也愁的慌,看中国怎么应对吧,不然票可就砸挂了,不说了,886。
李可儿看到这,狠狠攥了拳头,大骂道,你不是中国的卧底吗,怎么老和中国人过不去,骂了半小时,嗓子都冒烟了,心也慢慢静了下来,怔怔道,唉,一命二运三风水,我就是个普通人,还想发什么大财,哥不玩了。
于是便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就着剩菜自顾自喝了起来,边喝边叹息,自己就离发财只有一步之遥,却如此不可及,难道老天非要和我过不去吗?
一边喝一边吃,不知不觉就醉了。
当第二天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摇了摇头,痛疼欲裂,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发来:
兄弟,你女朋友没事吧?
这是周佳伟的问候,李可儿瞬间窘迫,自己骗了他,也不知如何回复,只好假装没看见,就在刚想放下手机的刹那,又一条信息过来:
兄弟,恭喜你,国家新政策出了,你可以去美国了。
今天的阳光如此美好啊!
当李可儿坐上飞机的时候他望着窗外面,发出如此感概。
飞机缓缓向上爬着,不多时已在云霄,飞机上的人正好坐满,机舱里大部分人西装革履,衣服华贵,一看就是上流社会打扮,唯有自己一如平常。
他平生不爱说谎,可是短短几天他就撒了一个又一个谎。
就比如当他离家时,告诉父母学校通知可以返校了,虽然她的妈妈为此很激动,手舞足蹈,但李可儿仍然觉得对自己父母说假话还是比较惭愧的。
“赫拉斯!快跑!!”
一个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二十多岁的胡子拉碴的青年年正在大喊大叫,而旁边四五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褂子的医生,正按倒在那人身上,立在一旁漂亮的空姐道:“这人发病了,胡言乱语。”
话说完,那青年口吐白沫,于是医生抬起他的身子,往后面去了。
对于飞机上这个插曲大家也见怪不怪了,毕竟2020年发生的事已经够悲伤了,李可儿也没当回事,便点了一份牛排,细细的品味。
当飞机到洛杉矶的时候,李可儿这才傻了眼,自己虽然到了美国,可是出了机场,外面是如此陌生,自己站在外面显得如此拘谨。
李可儿一脸茫然,方向感顿时谜失,自己沉浸在能去美国的兴奋中,对攻略和路线一点也没做好准备。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摇下车窗,司机是个黑人,他用特有的黑人口音说:“嗨,man,你来自哪里?”
“中国”
“嗷嗷,我喜欢中国,长城,左宗棠鸡,我爱中国。”黑人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
听得李可儿极为尴尬,那黑人说完下了车,便从口袋里掏出烟说:“嗨,来一根,你要去哪?”
李可儿不敢抽,因为他听说美国毒品泛滥,可能里面掺和了,便摇头拒绝又道:“去乔治桑娜。”
“上车,黑人和中国人是朋友。”他显得极为热情,“我叫维斯,你呢?”
“赛姆。”
李可儿敷衍。
然后又想自己也没多少钱,只背了一个双肩背包,如果抢劫的话,自己也没有可失去的,更何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黑人也不敢太放肆,他自我安慰。
“嗨,伙计,去乔治桑娜太远了,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是我可以带你到租车行,你可以租个车,在美国租车很便宜。”
黑人司机滔滔不绝,时不时回头,一边笑一边说。
李可儿假装玩手机,但界面却是911紧急电话,他随时准备拨打,或者脑子里想着遇到危险怎么联系大使馆。
“你说的都很对,可是我手续不全,没法…”
李可儿尴尬支吾着。
就在此刻忽然前面街道上出现一片乌压压人,他们群情激昂的举着牌子,嘴里喊着,黑人的命也是命。
“白人警察杀害了我们多少黑人,佛罗伊德,知道吗?”
黑人说着狠狠拍打着方向盘。
“我带你去红脖子开的租车行。”说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打着电话。
七拐八扭来到了一间僻静的街道上,这里仿佛只能听见落叶落地声和风吹过的沙沙声,一个问话打破了此刻的安谧。
“嗨,伙计,我知道你刚来美国没法拥有车,你要去的乔治桑娜很远,这样吧你给我你身上的钱,我给你一辆车。”
黑人司机,说着有意识的无意识的摸着胸前的口袋,似乎那里藏着一把枪。
李可儿有点恐慌只好从包里掏出两千美元,递给了黑人,黑人接过钞票,用手粘着唾沫数了数说,伙计,在美国不能带大量的现钞,容易被误会成贩毒的,还有没?
“兄弟,真没了,都给你了。”李可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实他在上这个车前,把钱分做三份,一部分放在包里,一部分藏在内裤里,还有一部分藏在袜子里。
“好,你等着。”说着黑人司机把李可儿带到街边角落里隐藏。
忽然在对面街角出现了几百个人,他们高喊着黑人的命也是命,冲击着租车行,有砸窗户的,有带着工具撞门的,有放火的,各工种间可谓配合默契,相得益彰,不一会儿火势蔓延,铁铸的大门已失守,早已等候多时的人呼啦一下子拥了进去,顿时里面一片混乱,继而李可儿看见一个八尺大汗,白发红脖,身材魁梧的白人男子正被人群殴,身上受伤多处。
这个时候有人已经开始跳到车顶了,然后现场个有个梳着脏辫的黑人小年轻接到了电话,分开众人,上了车拿着在墙上找到的钥匙,发动起来,一溜烟消失在人群里。
他开着车来到了早等待这里的维斯,两人伸出头在外讨价还价一番,然后维斯递给他八百美元,他便吹着口哨离去,维斯让李可儿下车,指着从租车行“开”来的皮卡说,伙计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当李可儿开着车在笔直的公路行驶,他的心情颇为澎湃,他摇下车窗向外长喊,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摇摆,别提多激动了,外面的风景是如此的美丽,一条长长的公路,两岸都是起伏的青青山脉,他的目的地乔治桑娜就在路的尽头。
可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刚才兴奋劲现在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疲惫,这里实在太空阔了,除了天上盘桓的鸟儿,丝毫感不到一点生机。
“好无聊啊,该死的,什么都一样,我讨厌这。”
李可儿勉强睁着眼睛说。
就这样在重复的开车动作中,天色已经渐变的暗了下来,他打算找家旅馆休息。
思索间,一线亮光从天上划过,接着是轰隆隆的闷雷声,瞬间瓢泼大雨顷刻间泼下,李可儿拍打着方向盘,祈祷着能尽快找到安歇之地,他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又开了两公里路,他看见前面路边指示牌上写着旅馆两字,,在猛烈的大雨掩衬下,一间老旧的旅馆,就在那安静的立着,它的门口亮着暗黄的灯光。
李可儿把车停到门口,急急忙忙下车,来到里面,之间在柜台上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他目光呆滞,似笑非笑。
李可儿敲了敲台面,似乎在提醒,那老头这才转过头看着他,在老头浑浊的目光中,他问,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李可儿不耐烦。
“出示一下证件。”
“没有,听着,我是有急事,看你这里长年也没人住,给你多点钱。”
李可儿环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荒凉的很,墙壁上的漆脱落,桌椅板凳破破烂烂,透露出一股发霉的味道。
老头不答话收了钱给他一件房卡,李可儿看了看,问这里有没有吃的,老头摇摇头,李可儿无奈一笑,转身走向了楼梯。
来到202打开门,这里有一张大窗,剩下的什么也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李可儿又往左边一看,自言自语道,还好有厕所。
推开窗户外面仍然是下着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自己可是等不及的要去找到宝藏了,真是好事多磨。
闲极无聊看了一会雨,正打算睡觉,忽然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一个远光灯打来,一辆黑色小汽车缓缓驶来。
“看来又有客人了,至少在这里我并不孤单了。”
李可儿刚才留了个心眼,这里的旅馆只有两层,可是他发觉这里除了自己和招待口的老头,似乎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他还觉得瘆得慌,晚上也不敢关灯睡觉。
李可儿把窗户一关,仰面朝床上一躺,忽然听见哎呦一声,他发觉这里好像有东西,他急忙跳下床,借着灯光,哆哆嗦嗦的往床下一看,就见有个人抱着膝盖,歪着头看着他,那人穿着病号服,脸色惨白,李可儿大叫你是谁,快点出来。
那人做了个嘘的姿势,然后慢慢在床下爬了出来,刚一出头,李可儿似乎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等他完全站起来的时候,李可儿明白了,这不是飞机上那个发病的青年吗?
“你是中国人?”那青年倒先开口了。
李可儿点点头。
然后两人沉默了,似乎都显得很腼腆。
“在飞机上你不是有头金黄靓丽的头发,怎么变成了光头?”李可儿还是好奇心重。
“你也在那趟飞机上?”青年吃了一惊。
忽然门口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外面用英语在在喊,打开门。
那青年立马推开窗户转过身朝李可儿大喊:“我不能让他们在逮着我。”
说着一只脚伸出窗户,李可儿担心道:“这是二楼。”
“总比没自由强。”他两只脚都已担在外面,他扭过身说:“我们一起走吧。”
李可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对他们很重要,你和我待在一起,有嘴也说不清,更何况我们两次不期而遇,这难道不是一件安排好的奇妙的缘?”
眼前青年真挚的目光,急促的敲门声,使李可儿天旋地转,他皱起眉头陷入思考,忽然一声枪响,他立马飞奔到窗户前,大叫一起走。
两人刚跳下窗户,窗户门口就站着三个黑衣黑裤戴着黑墨镜耳边挂着黑口罩的人,他们面色冷峻的看着李可儿。
李可儿的后背打了哆嗦,大概他也被那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李可儿搀扶起那青年说,跟我来。
两人上了车,李可儿卯足马力轰起油门,跑了起来,雨已经停了,车转到大路,李可儿三番五次的向后视镜看,幸运的是后面的三人似乎没有跟来,李可儿这才安定心神说:“你到底是谁,他们三个又是谁啊?”
那青年躺在后排坐席上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叫杰克。”
“那赫拉斯是什么意思!”
杰克立马从后排登的坐起来,“你怎么知道?…奥,飞机上…,没什么,你带我离开这里。”
李可儿不在询问,撇了撇嘴,看着他神材消瘦,蓝眼睛周围又深深的黑眼圈,身上还有几处伤疤,又说,你是哪国人啊?中文说的不错。
“我精通七国语言。”杰克洋洋得意。
漆黑的夜,一辆孤独的皮卡,在大路上行驶着,车上二人相对无话,就在这时车发出红光,李可儿低头一看大叫,该死,车只剩两格油了。
杰克也紧张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忽然抬头一看,拍着手笑道,前面有光,我们可以加油。
“我看见了,只是感觉很奇怪。”
“奇怪啥,用你们中国话讲这叫大惊小怪。”
“不对,这不是我们刚逃出来的旅馆吗?”李可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你呀,被吓怕了吧,我们都开了半小时车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呢,在美国我们住的房子都一摸一样,更何况旅馆呢,都是样板房啦。”
杰克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李可儿也觉得有道理,大概自己真的有点惊弓之鸟了。
二人把车停到门口,刚一进去,李可儿面色抽搐,神色慌张,他立马拽着杰克撒丫子跑,杰克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李可儿手颤颤巍巍的打开车门,钥匙也好几次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又掉,杰克看不下去了,把钥匙捡起来开了车门,李可儿反倒开了后车门,坐在那里,抖着嘴巴说,“你你你…开车。”
杰克发动车,回过头看着李可儿问,上帝啊,这到底怎么了?
李可儿面色雪白,抖动着身体说,这间旅馆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头!
杰克意识到了什么,发动车,打了个急转弯挂档驶去。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只有一条路,我们一直往前走,怎么会回到原地呢。”
杰克把车停在路边一脸的沮丧。
李可儿面色恢复了一些叹气道:“在中国这种情况叫鬼打墙。”
“鬼什么?我根本不信鬼!”
“你不信鬼,怎么还喊上帝?”李可儿辩驳。
杰克语塞,只好道,我们接着往前开看看。
又开了一会,杰克嘴里边喊边用手指前方,上帝啊,又是那个旅馆,这次我不信邪,我要亲眼看看。
说着气冲冲的下了车。
“我陪你一起去吧。”李可儿在身后喊。
杰克来到了旅馆门前,一进去就看见那个老头,目光呆滞的站在那,杰克招了招手道,你认不认识我后面的朋友。
那老头转过身满脸疑惑道,你们住宿吗?
“别装了,你刚才不是给他开了间202房吗?”杰克显得很愤怒。
老头摇摇头道,这并不好笑。
话一说完,外面一辆黑色汽车驶来,下来了那三个黑衣黑裤黑罩面的人,他们一看见杰克,就大喊,原来你在这,跟我们走!
杰克和李可儿相互看一眼默契把柜台上的东西扔过去,二人夺路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恶作剧吗?”杰克声色力竭的喊。
李可儿开着车沉默了起来。
又开了半柱香的工夫,杰克坐在副驾驶上,两只手无奈的向前一摊说:“你看见了没?又是那间旅馆!”
“我们下去看看呗?”李可儿显得颇为淡定。
“还看?你不怕?”
“我宁可被人打死,也不想被人吓死!”李可儿毕竟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想既然逃不掉,不如索性拼了,自己可不想被人当猴耍。
两人又下了车,来到那个旅馆,果然柜台后面还是站着那个一模一样的老头。
“看完了没?”
李可儿对着杰克点点头,二人出了门,李可儿说:“这个旅馆和咱们上面的旅馆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上次那个旅馆我乘着混乱,用指甲在上面的柜台上偷偷划了个十字记号,而这间旅馆没有。”
“这又能说明什么?”
李可儿刚要开口,却立马按着杰克的头把他拉倒一旁的荒草堆中,杰克正想反抗,却见一辆黑色汽车驶来,从车上下来那三个黑衣罩面人。
等那三个黑衣罩面人走进旅馆,二人又疯狂的跑进车中。
在路上,杰克询问道,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有个大胆推测,其实我们一只在前进,只是在这条路上,会遇见无数个旅馆,无数三个黑衣罩面人,虽然他们都一模一样,但是他们的位置是不同的。”
李可儿说完平静的望向远方。
杰克刚要询问,忽然由远而近传来回音,这种声音雄厚宏亮,似乎就在你周围,但你又看不见,它来自四面八方,像是从天空往下呼喊,又像是从深沉的大地穿透而出。
“你很聪明,这是我设的结界,而我就在其中,只要你们能找到我,自然就可以出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们?”
杰克下车举着拳头向天呐喊。
“为了你,只要你心甘情愿,我就撤出。”
李可儿下了车抬起头问:“我实在想不明白,凭借你们的本事,完全可以抓到他,为何要费如此周折。”
“诛心。”
李可儿又接着问:“这不公平,我们需要一个提示。”
“不识庐山真面目。”
“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个提示吗?”李可儿转着圈仰着头大喊,而那边的声音却犹如石头投进了深渊,不见一丝声响。
杰克抱着头蹲在路边,李可儿赶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被打垮了?”
杰克站起身来低着头道,都是我连累你,他们的目标是我。
“我们是朋友嘛。”
杰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后退着几步道:“你不会是他们安插的间谍吧?”
“你胡说什么?”李可儿有点生气。
“胡说,你一个中国人,跑到这荒郊的公路上干什么,你怎么不去纽约洛杉矶,哪里繁华的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例外。”
李可儿站在他面前,平静的看着,然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杰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说:“如果字朝上,我就信你。”
说完硬币向空中一抛。
李可儿显得很失望转过身走进了车里。
刚想发动汽车远离这里,却发觉车窗外一双手用力拍打着,摇下车窗,李可儿问道:“怎么,字朝上了?”
“不,是朝下了。”
“那你还来?”李可儿问。
“但是我又抛了一次。”杰克钻进副驾驶。
两人又开了一会车,杰克用手指了指上面说,你说刚才那个回音人是不是你们中国人?
“不确定,但是他对中国文化知之甚深。”
杰克疑虑道:“我虽然会说中国话,但对中国文化一点也不了解。”
“不识庐山真面目是一首七言绝句,是中国有名的诗人苏轼写的,完整版是:
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是谁?”杰克追问
“苏轼字东子瞻,号东坡居士,他和他的父亲还有弟弟合成“三苏”,北宋人。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美国呢。”
“这么厉害啊,将来有机会一定去中国,到他的故居拜访拜访。” 杰克眼睛露出崇拜色彩。
“可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提示呢?”李可儿想着想着就把车停下,眉头紧皱,捏着下巴。
杰克看到他陷入了沉思,也不好再发声打扰,他想到了自己,自己天资聪颖,13岁就拿了麦克阿瑟天才奖,16岁得了国际数学竞赛第一名,17岁上…
杰克正打算一件件回忆往事,却被李可儿拍大腿的声音打断。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这首诗出自《东坡七集》,是作于元丰七年,还是一首七言绝句。”
李可儿显得很兴奋。
“这个提示是七,那么答案应该就在第七间旅馆,我们去找他。”
两个人又回顾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共路过几家旅馆,然后直奔第七间而去。
“等等。”杰克喊了一声。“如果没记错,那第七间旅馆应该也会有个门店老头,和三个黑衣罩面人,那么他会是这几个中的谁?”
李可儿一听这才拍了拍额头说:“险些忘记了,我们到那里在说。”
二人来到了第七间旅馆,门店老头在柜台后面,面前站了三个黑衣罩面人,六个人互相对望。
杰克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可儿说:“该你表现了。”
三个黑衣罩面人和柜台老头此刻同时发出一中声音道:“你真的很聪明,我非常喜欢你,我都想收你当徒弟,可惜你却只有一次机会。”
“不识庐山真面目,那么这个人应该没有露出面目,这里只有你们三个一直是黑衣罩面,所以你必定在这三人之中。”
“继续说下去。”三个黑衣罩面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识庐山真面目,这首诗的题目是题西林壁,那么这个题的答案是最西面的那个。”李可儿语气坚定。
“西方,我知道,左西右东嘛?”这个时候旁边的杰克跳了出来。
说着杰克就要过去摘西边那个人的黑口罩。
“不对!”
李可儿一声喊让杰克停了下来。
“这是个陷阱,不识庐山真面目,下一句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这首诗的重点不是庐山,因为庐山不管你横看侧看远看近看,他就是庐山,重点是{我}在看,如果四个人当中,那三个黑衣罩面人代表着庐山,那么你就是当中的{我}。”
说完李可儿一把抓住那个门店老头,那老头哈哈一笑,随即周围一切化作了虚无,只见那老头盘腿坐在远方山壑的蒲团上,上面盘旋着直升机。
“恭喜你们,但前方还有一百个像我这样的异能者,你们不妨试试。”
李可儿盯着刚才抓住老头的手陷入了沉思。
“不用试了,我跟你们走。”说话的正是杰克。
“你…。”李可儿焦急的看着他。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对他们很重要,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让我真心诚意的为他们做事,还有套取我的秘密,没什么,这反倒简单了,我去了那里仍然是座上客。”
杰克仿佛显得很轻松。
直升机降下,杰克迈着轻松的步履,路过李可儿身边道:“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嘛。”然后对他挤了挤眼,踏上了直升机。
随着直升机的离去,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李可儿打开刚才杰克偷塞到手里的纸条,笑了笑。
天光大亮,李可儿在方向盘上醒来,他仅凭借车里最后一点油开到了加油站,又买了好多面包热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险些没噎过去。
等加满油上了厕所,又问了乔治桑娜的距离,得到不远的回答,他打了个饱嗝上路。
乔治桑娜是一个镇,他的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这里往年八月都是风景绝佳之地,很多探险者和驴友都会来此,今年因为疫情原因,显得很寂静,李可儿来到一家酒店,前台是一个臃肿的胖大妈,她看这里来了个中国小伙白眼了一下,虽然表情转瞬即逝。
“你有证件吗?”
“没有。”
“没有就不能住。”胖大妈头也不抬。
“证件丢了,但是我有车,可以抵押,你还怕我跑啊。”李可儿语气带着哀求。
“不行,眯眯眼。”胖大妈抬起头嘲弄着说。
“嗨,你这是种族歧视,我已经录了下来,我要发到网上,让大家评评理。”我拿着手机故作威胁,其实手机早都没电了。
那胖大妈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赶忙从前台出来,拉着他的手说,别这样,我还有孩子上大学,你知道美国的学费很贵,我不能失业。
“好吧,你给我开间房,我绝对不发。”
房开好后,大妈还盯着李可儿说,我要亲眼看见你删。
李可儿怕露馅激动的说,天啊,手机里有隐私,你要尊重我,我用上帝名义发誓,绝不发出去。
大妈这才放下拦住的手。
来到酒店这里一应俱全,他先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求澡,从包里掏出充电线把手机充好,又订个闹钟,打算美美的睡一觉。
晚上八点,李可儿被闹钟叫醒,他下了楼,从后门来到停车场,把车开到街上,冒充是驴友,买了一件帐篷和地图,又借口要搭帐篷买了把铁锹,这才往深山处开去。
李可儿打开地图,把宝藏埋葬点,标了出来,然后开启手机导航,一路行驶,自从他破解芬恩的诗之后,等的就是今天,一想到马上就能挖到宝藏显得异常兴奋,顿时大脑血往上冲,有股飘飘然的感觉。
到了路尽头,车已经无法上去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晚上11点,李可儿扛着铁锹往那个地点赶去,又费了不少功夫爬上了山腰处,他往松林深处走去,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白岩石下,开始了吭哧吭哧的挖掘工作。
不要让我失望,他的嘴里念叨着,我要发财了,我要当亿万富翁,有好多多钱,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一边手里的功夫也没耽误,已经挖了有一个小时了自己半截身子都陷入在里面,可丝毫不见有东西,难道这是一场百年骗局?我真傻,我太傻了,信什么不好?说完把铁锹狠狠的往土里一扎,只听叮的一声,铁锹应声倒地,哈哈,里面真有东西,李可儿攥起手把用脚蹬着发力点,深深一挖,一个铁皮箱豁然露出一角,李可儿大喜,他的心跳加快,已经快到蹦出嗓子眼了。
这几百年的宝箱今天又重见天日了。
这宝箱漆红的面上刻着斑驳的图案,脱落的锁头,李可儿用力掀开盖子,用手机一照,里面是金币,玛瑙,珍珠,钻石,玉器,银器混杂,李可儿抓了一把金币到手上,一看这金币正反图案居然刻着太阳,太阳里还有个人形脸,真是不可思议。
按照密码提示,还有一箱金子,他又接着挖了下去,不一会儿时间就又把另外一箱金子拖了出来,打开一瞧,傻眼了,空空的箱子只有一张信纸,三本书。
李可儿把信纸拿到手里,正打算看,背后忽然传来一句举起手。
李可儿回头,借着星光和月色,看见那人,大腹便便,白头红脖,手里还举着一杆双管猎枪,是他!
“你就是和那个黑鬼偷我车的黄皮小子吗,我告诉你那个黑鬼的脑袋已经被我用枪轰烂了,我追了你三天三夜,你往哪跑,蠢猪,不知道车里有定位系统吧。”
那红脖子车老板显得异常愤怒,满面通红,手里的枪已经架了起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李可儿举起双手喊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并没有让他们抢你的车行,别开枪,这里有金子,几百个车行都能买下。”
说着李可儿用头指示着箱子方向,红脖子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让李可儿退后,自己慢慢挪到那地方去,他快速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镇住了,他立马蹲下身子,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插进了金币里,享受着被包裹的满足。忽然他眼光露出凶狠,他又转过身狰狞的说,去见上帝吧。
李可儿面对着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的红脖子,咽了一口唾沫,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刚才那炙热的心已经慢慢熄灭,就算现在再多的钱摆在他面前,他也会懒得一看,唉,自己不远万里来寻宝,却没想到要命丧异国他乡,真是天意弄人。
李可儿睁大双眼,显得尤为恐怖,眼睛仿佛都要凸了出来,红脖子仍然是癫狂的大笑,李可儿情不自禁的后退,双腿打颤,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红脖子也感觉到了异样,回过头,却见一条猩红巨大的蛇,吐着黑信子张着血盆大口,那嘴巴简直就能活吞下一个人,红脖子拼命往前跑,却见那蛇猛的从他背后穿膛而过,红脖子捂着肚子慢慢倒在了地上,抽搐一会便不再动弹。
当李可儿睁开眼定定心神时,却发现那条蛇不见了,他来到红脖子面前,用手指探了他的鼻子,已经没气了,又看他的胸腔却完好无损,难道刚才一切都是幻象吗?
李可儿顾不了那么多,拿着刚才的信纸看了下去。
亲爱的幸运儿:
你好。
很高兴以这种方识认识你,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对一切事物感到好奇,在夜晚抬头仰望星空看斗转星移,在白天趴在地上瞧蚂蚁吃蛐蛐,一看经常是个把小时,我也对自己这种兴趣感到惊讶,却在父母带我去教堂听经文时心绪飘到远方,向往高山与深谷,向往流淌在望洋大海中,这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吧。
及长,遍历南北,周游世界,曾过天涯海角,曾在雪域佛国参拜,曾博鳌于大洋风浪,……(中间都是在讲去过哪些地方,李可儿略过。)
当一根白发出现并传染到整个脑袋的时候,我才发现四十年的时光都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尤其是当你在做一件感兴趣的事时。
我虽然没有留下后人,但能把自己的经历传之于后世,让更多喜欢冒险的人坚定的爱上这个他想做的,这样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芬恩过了传奇而又无悔的一生。
为了能让大家能在人生旅途中增加一段趣味性和惊喜性,我特把自己毕生收集来的财富放在两个箱子中,并出版了《追逐的放荡》一书,希望有上帝的宠儿能得到他。
当然,如果你得到了这两个宝箱,我希望你能公之于众,因为我相信很多人都为此耽误一生的年华,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得当,但人生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可能倾其一生也找不到财富的密钥,有的人可能仅仅通过一个梦就能轻而易举,不管怎样都不要抱怨。
最后,祝看到这封信的人,能平安幸福儿女双全的过完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
你的老朋友
佛雷斯特.芬恩。
李可儿看完信封长叹一声,把外套脱掉并抽取里面的绳子,把两个箱子捆住,拖在地上,慢慢捱下山去。
回到酒店已是两点多,万籁俱寂,这里的凌晨静悄悄,李可儿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往房子里拖,又磨叽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把两个宝箱成功的转移到卧室。
反锁门窗,打开宝箱,李可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这东西该如何变现啊,如何才能运出美国,真是守着宝山要饿死啊。
踌躇的在屋子乱转,没有一点要领。
看着打开的箱子,李可儿反倒对那个只装着三本书的空箱感到好奇,拿到手上一看,一本书是用羊皮写就,文字不是英文,那羊皮已经没有了膻味,却有股淡淡的果香,又拿着另一本,是用粗麻布写的,看上面的字像是梵文,第三本书他一眼就被封面文字吸引,那是汉字,上面印着《推背图》三字,李可儿翻了翻觉得和世面流通的不大一样,正欲打算细看,忽然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
他掏出手机对准箱子拍了拍,他要遵守芬恩的诺言,把发现宝藏一事公之于众,这是跨越时空生与死的契约,李可儿总觉得芬恩像道幻影站在房间角落注视着他。
打开手机,下载了推特,注册了一个网名,无名氏,在上面发了几张宝藏图,旁边标注失落的芬恩宝藏已被我找到,李可儿的推特没有几个关注,也没粉丝,或许根本在网上起不到一丝波澜。
“算了,自己尽力就行,网上虚假信息太多,或许别人把我当骗子呢。”
李可儿管不了许多,关了灯进入了睡眠,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亮光刺激到,他睁开眼,看到房子里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李可儿揉揉眼确定不是幻觉说:“你们是谁啊?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
“FBI。”那高的从怀里掏出证件。
“你们想怎么样?”李可儿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无名氏这个账号是你吧,那些图片是真的吗?”那高的语气显得平和。
“是,没有,没,假的,图是p的。”李可儿无比慌张。
旁边站的矮个子从李可儿表情顺势看到宝箱方向,走了过去,他把箱子合上朝高个子点点头。
李可儿见宝箱已经被发现,胆子到壮了几分,笑道,你们真是神通广大啊,我在网上发了一个小时,你们就找到了。说完拿着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
那高个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通了一个号码,站在厕所门前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而那矮的把一只手插到口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来,一丝不苟的盯着李可儿,当高个子打完电话,顺势坐到床沿问:“你是从哪找到的,通过什么方法?”
“无可奉告。”李可儿显得很傲娇。
“小子,你要知道我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在世界消失,我敢保证你连毛也不剩。”
李可儿不答话,心里已万念俱灰,这些人不管是不是FB I,自己恐怕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死不可怕,他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只是自己愧对家人了。
高个子歪着嘴看着他,手从口袋里慢慢掏着什么,李可儿看那架势是一把枪,李可儿牙一咬,闭上了眼睛。
可是枪声并没有如约而至,他睁开眼,看见高个子耳边握着手机,头不住的点着,然后不时用眼向李可儿瞟着。
“你很幸运,总统要见你。”
“什么总统!美国总统吗?”李可儿满脸问号。
“在美国只有一个总统。”
李可儿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天还是漆黑一片,心中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本来充满睡意他,此刻他却显得万分精神,自己一介书生,怎么后来发展到要去见美国总统呢?
打开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旁边矮的这次终于把手掏了出来,拿着汉堡吃,他看了李可儿一眼,又从后面拿了一个说,吃完睡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他显得很和蔼,和刚才冷漠的高个子截然不同,李可儿充满感激的接过。
当李可儿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间房门外面,他是怎么下了飞机,怎么进去白宫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他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那矮个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进去吧,总统在里面等着你。
李可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当中的坐着身材高大满面红光,还有那一头标志性的金发,他就是中国人民尊称的懂王,特朗普。
特朗普旁边左边坐了一个身穿军服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右边坐了一个戴眼镜花白头发的长者,李可儿一进来,她就笑盈盈的看着他。
特朗普见李可儿呆呆杵在那,站了起来,说,小朋友到我身边。
李可儿见特朗普身边空了一把椅子,迈着颤抖的身子快步小跑过去,坐到椅子上他踏实了许多,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他这才觉得这不是做梦。
“很多人建议我用粗鲁的方法对待你,但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特朗普充满期待的看着李可儿,李可儿摇头,他又笑了笑接着说:“2016年,没有人相信我能击败希拉里,当上总统,当时民调,媒体,还有竞选资金,我差的太远了,没有人,只要有名气的人,体育界,娱乐圈,还有学生,华尔街大亨,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都觉得我只是个过客,只是来闹着玩的,我很孤独,直到11月风云突变,我赢了,翻转天地,逆转潮流,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是天选之人,没有人能比我懂的治国,我比奥巴马强多了。”
他又巡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到了李可儿身上说:“芬恩宝藏几百年都没有人找到,却被你发现,你也是天选之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和你都是彼此事件的天选之人,天选之人心心相印,是没办法击败的,我太了解了。”
“我相信没有人能击败天选的总统。”李可儿顺势拍了拍马屁。
“芬恩宝藏你是带不出美国了,但是我会给你补偿。”特朗普不无遗憾的说。
“一切都听总统阁下的吩咐。”李可儿显得真挚。
“哈里斯教授,你谈谈吧。”特朗普面对着那个花白头发戴眼镜的女教授说。
“谢谢总统阁下给哈佛的机会,我们哈佛博物馆,如果能有幸得到芬恩先生的宝藏,那么这对研究历史对美国文化都有莫大的助力,为了代表我们的诚意,我们愿意出200万美元。”
哈里斯站起来一脸诚恳的说。
李可儿心中暗道,自己的宝藏拿出来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区区200万美元,自己还真看不上,后来转念一想,算了,自己一个穷学生,能得到这么多钱,至少没有白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太少了,再加点吧,我看就300万吧。”特朗普敲了敲桌子。
哈里斯显得纠结,过了几分钟咬咬牙同意了,当她做到椅子上时,李可儿明明看到她的眼睛藏着笑。
“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破解芬恩九首诗的。”特朗普显得好奇。
“给我一本《追逐的放荡》。”李可儿话一说完,哈里斯教授就从桌子下掏出来,仿佛已经准备多时。
李可儿把书一掀开说:“佛雷斯特.芬恩,这几个英文字对印着字母表数字,在把这几个数字放到原文里……这一行代表着乔治…这一首的表述是……,再把他们套入……颠倒过来……。”
李可儿夸夸而谈,但特朗普打起了哈欠,哈里斯教授听完,豁然长起,拍桌叹了一句,这大概真的是天选之人了。她随后又露出敬佩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这里面有300万美元支票,它能在世界任何国家兑换出本国货币。”
李可儿毕恭毕敬接过时,她拍了拍李可儿的双手说:“这里面还有三枚荣誉勋章,不管多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佩戴着勋章,常春藤大学都会无条件欢迎,当然我希望你能亲自来。”
“好了,一切问题都完美解决了。”特朗普自我夸耀:“没有人能比我想出如此聪明的办法。”
他又起身张开臂膀说:“两个天选之人就要离别了,来个拥抱吧。”
李可儿过去两个人抱住,一句,代我向祖国问好。纯正的中国话在他耳边响起,李可儿惊诧的看着特朗普,特朗普笑了笑,随即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
是祖国?
是中国?
是幻觉?
还是传说的新闻是真的?李可儿不能分辨。
天亮时,李可儿已经被送到了机场,他抬头看见屏幕上出现的新闻:
特朗普总统在白宫接见了美国芬恩宝藏发现者—塞斯比博士,李可儿发现那塞博士分明是FB I特工高个子冷漠脸扮的。塞博士说,自己发现宝藏都是在上帝的祝福下做到的,而总统阁下是上帝选的天选之人,为了能帮总统连任,愿意听取总统的意见把他无偿捐给国家。
当李可儿来到中国时,学校仍然没有开学,他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礼拜,忽然有一天晚上,他刚回房却发现屋里有两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对劲,刚想跑,却不想门口还有一个人。
一个人拿着笔记,一个人在房门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坐在板凳上的李可儿。
“你不用紧张,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
李可儿见问话的人平头穿着白衬衫,黑色宽松裤旅游鞋,一副休闲打扮,不以为然说,你们是警察吗?
他摇摇头。
李可儿道,那我和你们无话可说。
李可儿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当然他这样认为。
旁边记笔记的人看出李可儿的不屑忍不住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中国龙组。”
“龙组!!”李可儿脑袋轰的一下。
良久才平静下来颤颤微微问,那六旬老太怀孕这件事你门查了没?
“那是肝硬化积累的腹水。”记笔记的人脱口而出,那白衬衫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敲敲桌子说,不该问的不问。
下一句是不该说的不说,他看似在说李可儿,其实在提醒旁边那个记笔记的,记笔记的也觉得自己失言,满脸通红的低下头。
“特朗普总统向我代中国问好。”
“已经收到了,我问你,那宝藏中的三本书你都看过了没?”
白衬衫的脸颇为严肃。
李可儿点头,心中道,这龙组果然不简单。
“《推背图》看到哪了?”
李可儿道,我就随便翻了几下,没看。
“什么叫随便翻了几下?”白衬衫表情凝重。
“大概像量子阅读似的翻。”李可儿实话实话。
“你知道那本书去了哪吗?”
“不是哈里斯教授收到哈佛博物馆了吗?”
白衬衫听到这句话,疑惑的向记笔记的对望一眼。
“好了,我的问话结束了。”白衬衫起身,三人到门口,白衬衫回头说:“那三百万美元都换成人民币了吧,好好花,这是你应得的。”
“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也不信。”
发问的是周佳伟,他抽着烟一副看着你装逼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不信。”说完李可儿趴在床下,头往里面伸,过了一会,他笑嘻嘻的出来,并招手让周佳伟过来,然后把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拍到他手中:“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周佳伟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他看着一沓份量不轻的人民币,而且还是连号的,这下才激动猛点头,嘴里喊着,我信了。
“对了,那赫拉斯到底是什么啊?”
“破解成中文就是中条山。”李可儿掏出那张纸条。
“是中国中条山吗,太好了,我有个朋友就住在那,我们去探险吧。”
“不了。”
“为什么?”周佳伟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每篇故事都有自己的主角,每个事件都有自己的天选之人。”
李可儿略有深意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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