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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我只睡你一夜 08

大学,我只睡你一夜 08

作者: 彪悍的鼹鼠 | 来源:发表于2020-12-01 09:37 被阅读0次

    谭哥其人

      为了庆祝从颓废的生活中重新拾起前进的方向这件事,我跟广进还请宿舍的兄弟们去谭哥那吃了一顿砂锅,借以明志——我们从良了,我们要面对惨淡的人生,要直面淋漓的鲜血,要跟在宿舍沉睡混日子说再见,要从大学对我们的强奸中积极的体验快感。

      谭哥是“等一个人”饭店的老板,也就是那天我们在“等一个人”喝酒时门口的那个酷似陈小春的平头。

      谭哥的经历很传奇。他老爸是著名的教授,专攻民风民俗,常常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遗传老爷子的优良血统,而且可以算是基因突变——从小就在社会上混,据说以前也是道上的风云人物,后来收山了,在公寓开了这家“等一个人”修身养性,笑看风云 。至于他收山的原因江湖上众说纷纭,都传说跟一个女人有关——这些都是听蔡盼说的。

      因为第一次去“等一个人”的时候就碰上了小五一伙寻衅滋事,谭哥他们解的围,所以我一直心存感激,后来熟悉以后我去的很勤,主要是找谭哥聊天喝酒,因为觉得很投脾气。

      跟谭哥熟悉起来一个人功不可没——蔡盼,也就是社团纳新时遭遇的那个“圣诞老人”。蔡盼对没有把我吸纳进他们组织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我当时在他纠缠下留下了联系方式,后来这斯居然按图索骥摸到了我们宿舍。当时我正在厅里弹吉他。

      蔡盼看见我又是一阵标志性的淫笑,说我可找到你了,语气近乎娇嗔。我当时正在练习木吉他布鲁斯。蔡盼看了看我圆桌上摆的书,也没客气一下就从我手里抢过吉他,自己调了下弦后,居然弹起了英国布鲁斯吉他歌手Dave Peabody在《Two Trains Running》里面的一首经典曲子。

      喜欢弹吉他的都知道,木吉他的布鲁斯是不太好弹的,如果光弹旋律不带伴奏,那么一定没有什么新意.听起来因为没有和声感觉特单调,除非具有相当深厚的演奏功底,才能将味道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当时正在锻炼自己在十二小节的布鲁斯和弦里做即兴演奏。布鲁斯的音乐具有相当高的自由度,即兴演奏是基础。布鲁斯最重要的是味道。当有了即兴演奏的基础之后,才能弹12小节的布鲁斯和弦,然后再边弹和弦边加主音,以我当时的水平,Dave Peabody的曲子我是不敢碰的,怕给糟蹋了。

    蔡盼一首曲子听的我如痴如醉,当时就对他萌发了一种类似于景仰的情愫。

      蔡盼一曲弹罢又给我灌输了一下布鲁斯知识:布鲁斯是源自黑人的一种音乐,非常宣泄的一种音乐风格。布鲁斯的和声挺复杂的,和弦的进行也与古典音乐极大的不同甚至说是违背——粗糙的七和弦连接,充满酒精味的东倒西歪的重音移味。还有旋律进行,它不仅仅是加了个降3那么简单,有好多的时候还加其他的升降音,总之要的是一种感觉……

      蔡盼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说:“那什么,你找个地方吧,我请你喝酒,你得好好给我讲讲。”

      蔡盼就把我领到谭哥那里,蔡盼边走边跟我说:“今天带你去个牛逼的地方,我跟你讲,那的老板以前可是个大耍儿,九河下梢天津卫你打听打听,谁没听过他的名号?刮刀剔过牙,火枪点过烟,绝对够杠儿牛闪闪!当然了,我跟他那是绝对有交情的,我这么说倒不是为了衬托我有多牛逼哈,你知道真正牛逼的人从来都是保持低调的,就像我,我跟老板有交情的事儿我跟谁都不提,真的,没什么必要……”

      我就在蔡盼的喋喋不休中走到了“等一个人”,老板正在门口抽烟,看见我先开口了,他说:“来了兄弟?”我说来了。蔡盼诧异的问:“你们认识?”老板说怎么的,就只能你认识?蔡盼狐疑的瞅瞅我,往里面走。

      我们点了几个菜,要了4瓶啤酒。凉菜刚刚上来时老板从外面回来了,直接奔我们桌子过来了。蔡盼拉出一把椅子给他坐。接着蔡盼给我和老板互相介绍了一下,我敬了谭哥一杯啤酒,我们就这样算认识了。

      谭哥把一个伙计叫过来,又让加了两个菜,他从柜台里拿出一瓶酒,是二锅头。他说我喝你们这个不过瘾,还是得喝自己的。

      谭哥说:“盼盼,怎么最近很少见你过来呀?”

      蔡盼说:“别提了,跑路来着。最近管宿舍那个大妈老盯着我做卫生,我差点没办个护照躲国外去。”

      谭哥说:“长个包子样你也别怨狗跟着,她怎么不盯着别人呢?”

      蔡盼气的直翻白眼,给我乐的呀。蔡盼说:“你就糟践我吧,看哪天我不想活了,死也得死你们家店里。”

      谭哥说:“你可别死,死了我挤兑谁去呀?”蔡盼不做声了,可能觉得自己语言功力上明显不占优势。

    谭哥说:“今天盼盼的兄弟过来了,我给你们做砂锅番茄牛肉去吧,他们做不好。”说着就去了后厨。

      一会的工夫砂锅番茄牛肉就做好了,端上来还滋滋的冒着热气。鲜红的番茄汤里面凸显着大块的牛肉,加上翠绿的香菜点缀,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我跟蔡盼只顾大块朵颐。

      过了一会我看谭哥没吃,就说:“谭哥,别光看我俩吃,你也吃点呀。”

      谭哥说:“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刚吃过。”

      蔡盼说:“都说养猪的不敢吃猪肉,养鱼的不敢吃鱼,你可别说你家东西你可不敢吃。”谭哥也不生气,笑着看蔡盼说:“你他妈总算找到机会报仇了哈。”

      我注意到谭哥的T恤领子里面漏出一角刺青,我认出那是披肩龙的一部分。

      谭哥跟我说:“庆阳,那天你跟白欣他们怎么回事啊?以前就有梁子?”我说我不认识他们,那天第一次见面。白欣是谁啊?谭哥说就是那天从包间出来的那个大个子。

      蔡盼说:“我操,庆阳,怎么着,你跟白欣比划起来了?”我说也算不上比划,就是那天我们几个同学过来喝酒,然后他们就过来几个人要拉我们班一个女生喝酒,因为不认识嘛,又特装逼那种的,我就拦了一下,然后他们就要动手,后来还是谭哥的一个兄弟解的围,把他们一个人撂倒了,那伙人就走了。

      蔡盼问谭哥:“谁解的围呀?”谭哥说雷子。蔡盼说:“我操!雷子又重出江湖了?”谭哥说盼盼你敢不一惊一乍的吗?

      蔡盼说:“庆阳我给你讲哈,那个雷子别看岁数不大,人狠话不多,出手就是杀招,多少重量级的大耍见他都得给三分面子,就这么跟你说吧,这要放在民国,他就相当于斧头帮的王亚樵,疯子一个,杀打不怕。对了谭哥,雷子又找你干啥呀?还是请你出山摇旗啊?”

      谭哥说“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啥。庆阳,那个白欣吧,有点来头,他老爹是这边一个区的高层,他老舅外号“三瘸子”,也是个耍儿,近两年玩的比较猖。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们那天的事我看个满眼儿,我看得出来,你小子也挺有种,而且你跟盼盼关系又不错,我就多废两句话。你记住,强龙遇到地头蛇难免两败俱伤,更何况你刚刚自己来这,山高水远,远算不上猛龙过江。”

      蔡盼说:“没错,庆阳,白欣是我们一届的,刚开学时他爸的座驾一进校门,副校长亲自给他拎行李,你想这是什么规格?从那以后在这个学校就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了,不过说起来这帮货也是他妈够欺负人了,尤其那个小五,狗仗人势,已经有好几个被他打退学的了,被打的都不敢跟学校反映。现在还敢跟他对立的也就计算机系大强他们一伙了,那帮属于野路子,校外有人,所以白欣一般不太招惹他们。”

      我喝了口酒说:“谭哥,盼盼,庆阳谢谢老哥和学哥提点,但是说实话,我来这就是想规规矩矩上个学,安安稳稳拿个毕业证,要是真想混我就不来上学了。再说了,真要牛逼去美国白宫踢踢腿,太平洋里耍耍水,跟一群学生较劲有什么意思啊。”

      谭哥笑了:“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既然你看的挺明白,那你就别跟他们瞎耽误功夫,没啥用,来,咱哥仨走一个!” ……

      那天我跟谭哥还有蔡盼一直喝到打烊。聊的没有什么主题,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不过挺开心。虽然是第一次跟谭哥喝酒,但是感觉挺投脾气的。人有的时候很怪,可能天天跟你镖一块的人不一定是最有默契的,而有时候萍水相逢的人却能一见如故。

      从那顿酒以后,蔡盼经常以辅导我吉他为名到我们屋友情客串,无聊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过去找谭哥喝酒了,谭哥那里要是有了什么时鲜的东西,也会通知蔡盼叫上我,我们一块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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