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我叠了很多个千纸鹤给她,原来她是喜欢那种飞在空中的纸鸢,就像风筝一样,两个人的相遇总会有一根细线牵引着。但时间仿佛是紊乱的记忆,你应该没有瞧见过蒙古的天空是蔚蓝色的,我们是在牧场旁放羊的娃,以前会躺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偷着懒发着呆看着奇趣的天空,我们看到的大多数不过是从天空一掠而过飞走的燕鸟,这就像是交替分明的两个季节。春夏你会觉得他们是跟着旅行社来休玩,秋冬她们飞得看不见一丁点踪迹。
我问她,这是不是就是电视里面的鸿雁南飞?她会毫无防备的躺着,就像我从来都没有惊扰到她。总觉得我就是一个零落的小鸟,钻进树林当中,却钻不进书本里。
她回我“就像鸟儿呗”。
而后到了冬季,我们会蜗在家里,我和她有时候会聊很多的人生的趣事。我们之间其实没有特殊的关系,只不过是孩子天真的情窦初开,但我对她还是有一些爱慕。
我有时候把想对她说的话,都写在一张又一张颜色不同的彩纸上,而后又用这些纸张重叠成一个又一个的千纸鹤。时间长了,就用一只行李箱来放,时间长了成了一种契而不舍的习惯,里面装了许多许多,差不多有一千零一个。但是不知怎么许多年以后都没有能装满,我其实是羞怯的,我每一次都是匿名的写下。
而这些在许多年以后,我们都会感觉特别的幼稚。不知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一个愚蠢的行为去证明,难道拒绝与接受,只在人的意愿之中。
如今我有时也会回到内蒙古锡林郭勒,躺在一片空白的草地上。只是很少会有那种鸟再从此处经过,就算经过了,也不会刚好是适宜的季节。就像我和她一样,最后也没有能够走到一起,而那些像是移动中的景色,也如瞬间即逝的时间,但我们却无巧不成拙的在内蒙古再次相遇。
还是妻子想着纣思着把老宅销售出去,之后我便在同城易购的网站张贴了这则消息。这事对于我来说还是特别的滑稽,老宅从结婚后就没有居住过,这么多年留下的东西也没有烧毁。因为亲人在多年前的离去,硕大的房间空置着没有人居住,自然也也就没有了人间烟火味。妻子想着举家搬迁,其实我心中是有一道难过的坎。对我来说就像寒潮来袭的麻雀,天气越冷就越要找地方适应生存。
她的变化倒是很大,皱纹和化妆掩盖了一个女人真实的面貌,起初我并没有辨认出了。毕竟她对于我的印象还是模糊不清的。就像你看天空中的鸟儿,根本看不到她的身材娇小。况且她早已是一只准备迁徙南方的候鸟。
结婚多年,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身形早已有了样。就像我一样,结婚后我也变成了一个油腻大叔。我们陆续沟通了好几次,价格方面我没有拍板,只是家里有些东西还需要收拾。
妻子打来几次电话,我当时还没有拿定主意。之后也就随了她心有不舍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签署买卖合同时,我才想起来她叫秦晓美,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离开的时候,我坐在飞机上。地面上的人和事就像一片草坪,而我就像一个鸟儿在高空不停的盘旋。
我觉得我只是一只不知名的千纸鹤,我看着草坪上还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在诉说心事。这何尝不是我当初看到的景象。那个人就像是多年前的我和她,只是多年后我们并没有情感的交叉。反而越飞越远,验证了天高任鸟飞这句话。而我也拖着一行李箱,离开了这座城市里面是我的童年以及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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