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在兄妹里排行老大,所以他也是4兄妹里最先步入婚姻生活的,他和母亲的婚姻说到底,也只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结婚之前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只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和母亲看对了眼而已。
但是也仅仅是看对了眼,在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成分,毕竟他们那一代兄弟姐妹多,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生好几个,讲究人多力量大的年代,作为老大的他20岁凭着几瓶包谷酒,几桶猪油,一台灯光五颜六色的录音机,一台长虹电视机,就顺其自然的迎娶了我18岁的母亲。
我的父亲上过一段学,但是很短暂,只有四年级的学历,四年级上完以后就辍学让我大姑上,大姑上完二姑上,幺爸上,一个挨一个的排着队去上学,我老爸没上学了,就在家里学习些我爷爷的木匠手艺,编筐,编背篓,编竹席,做桌子,椅子,吹瘪壳的风车,做木工,啥都干,虽然说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靠着老实肯干,愿下功夫,到处帮人干农活,修房干手艺活,给十里八乡,亲戚邻里,留下了吃苦耐劳的好印象。
我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在家里同样排行老三,但是在那个年代,男孩子都鲜有书读,更别说注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了,母亲受到的最高等的教育不过是跟随农业学大寨念了一个月的号子,虽然口号翻来覆去倒是念得倒背如流,但是斗大的字却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那个时代,不认识字的人也不在少数,女人识不识字根本没什么人会去关心,那时候全国都只注重经济的发展,粮食的生产,畜牧业的发展,那也是时代的悲哀和造化弄人。
母亲倒也是一个勤快人,养猪,养牛,养羊,养什么成什么,她还擅长缝衣服,做鞋,织毛衣,做菜也是一把好手,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识字。
两个勤快人在一起的日子,家里的生活也是蒸蒸日上,不断的添置了越来越多的带响的电器,后来父亲随着很多老表下煤矿,挖煤是那时候最挣钱的一个行业,但同时也是最冒险的行业。
母亲刚开始因为照顾我和我哥,就一直在家里,没有随父亲一起去,那时候,写信是非常流行的交流方式,我妈不会写字,就让我哥写下她对父亲的关心,让父亲一切放心,家里都好,在煤窑注意安全,后来我和我哥大一点能照顾自己了,她就陪同煤窑的父亲去了,给他做饭,洗衣,每到过年她就带很多东西回来给我们,我们也因为经济的缓解搬离了原来的穷乡僻壤。
后来私人煤矿因为出了许多事故,所以国家也明令禁止了,父母倒是不用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挖煤了,他们又转行去工地上干活了,工地上的生活相比之下虽然好一点,但是风吹日晒的,也还是很辛苦的。
虽然他们也经常拌嘴,闹别扭,但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本来感情不深的,吵都吵出感情来了,拌嘴都拌出旋律来了。
我父母这辈子的婚姻虽然是受命于父母,但是经历这么多,也算是半路夫妻,不是自由恋爱,却也算没有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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