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整理书柜,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从书页里落了下来。如同一片随风私奔的叶子,提前结束了游戏,一溜烟,没有了影子。而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子,沉默着,眼眶里含着不舍的泪珠。
是的,照片中的女孩子是我。那一年我七岁。四舅带女儿小萍到我家住了几天,她就喜欢上了我。她爸要走,她坚决留下,说是给我做伴陪我玩。
那时候的我比较沉默,除了沉默,就总是爱哭。我哭是因为我爸常在喝醉酒之后,喜欢顺手操起身边的任何物件去打我妈。有时,实在手里没有物件,那就揪头发。当时那个场面,如今想起 ,满是伤心泪。
小时候,我很爱哭鼻子。隔壁邻居、还有我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不爱跟我玩。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爸爱打我妈,而我又爱哭,我是他们眼里爱哭的讨厌鬼。
而且那时候的我好像是一个泥娃娃一样,不遇水也都化了, 每次莫名其妙地哭得稀里哗啦的。所以让他们觉得我很讨厌;又或许是他们还是爱护我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我就在他们面前,化成一个掉在泥浆里的烂娃娃。
小萍爱我,用她的话说:“姐,你真可爱。”
“姐怎么就可爱了,小萍,你说。”我的眼里放射着光芒,好像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很多闪耀的星星,从她的眼睛里,一个跳跃式 ,蹦到我的眼睛了到我的眼睛里了。
小萍的眼睛很美,晶亮亮地,像黑色地,珍珠玛瑙石。
“你的眼睛真美。”我对小萍说。
“姐,可爱就是可爱,我就觉得你哭鼻子的时候,最帅!”小萍说。
这是我小时候听到她说给我最动听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本来就那样可爱,她爱我 ,而且她看起来也是那样的可爱。穿着
小萍离开我家的时候,带走了我蓝色一张照片。
那是她还没来我家时,一个夏天的下午。我一个人独自在家门口的院子里坐着,又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小姑娘,我们帮你拍个照片吧!”有两个30多岁,个头约1米6以上。穿深蓝色制服,带着深蓝色工作帽,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工作人员,扛着两条细铁腿的机器,笑眯眯地走进我家院子,跟我说。
我不知道那上面还盖着红布头是什么东西,“我没钱.”我抽噎着说。眼睛肿得像水蜜桃似的。
“不要钱,我们是省里派来,上山下乡采风,免费给你们拍照。”那个年纪较大的阿姨笑眯眯地很认真地跟我说。
虽然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她们都笑得那样甜,我很信任她们,便点了点头。
她们让我昂首挺胸坐好我, 虽然!我眼神很忧郁,眼角含着泪。
“一,二,三,好,看着这里,好极了。”摄像机咔嚓响了两声,它留下了我委屈至极的样子。
她们走后,隔壁阿姆慌慌张张地赶来说:“要死喲,你这个娃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就不怕那个机子,把你的魂给勾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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