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迎着初升的太阳,慵懒地窝在阳台上的躺椅中。一阵阵清幽的花香,伴着轻风,丝丝缕缕嵌入她的鼻息。耳边不时传来鸟叫声,清脆悦耳。
眼前的老头子,一会儿给盆栽松松土,一会儿给花儿浇点水,一会儿给猫儿装修小窝……似乎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忽然来了兴致:“司老头,还记得我们初相识是哪一年吗?”
司弋嘴上衔着一抹笑意回头,给如初递了一个宠溺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瞧你这记性,才刚过六十大寿。你就……还说爱我如命,我看全是糊弄……”
如初的名字她的外婆起的。外婆说她的爸妈婚后半年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和好后没多久,妈妈就怀孕了,然后第二年生下了如初。如初,和好如初。外婆希望他们两口子少争吵,和好过日子,爱如初。
对于爸妈,如初的印象很模糊。隐隐记得他们无数次争吵、厮打,最后甩手离场,撇下年仅八岁的她和一屋子狼藉。地上那些破碎的物件一如被无情抛弃的她——没人爱,惹人怜。
被遗忘的她坚定地守在家里,等着他们又一次和好,抱起她并亲昵地唤着:如初……如初……我们和好了,如初。
然而,她眼睁睁看着敞开的大门外人来人往,任由冷风侵入,席卷她的身心。她又疼又冷,眼皮慢慢变得很沉很沉,世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光亮……
再次醒来,如初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脖子处缠上了纱布,一动就疼。正输液的左手稳稳地躺在一只略大、略成熟的手掌里,很暖,很安全。
此刻,手掌的主人正熟睡着,侧脸轮廓明净、俊秀,让人挪不开目光。
许是如初的目光过于直白、炽热,少年如触电般惊醒。抬眼对上如初眷恋的目光,再然松开她的左手,开口说道:“昨晚你一直抓着我的手,直喊:妈妈,别走!爸爸,求你留下来!”
“哥哥,谢谢你!”说完,她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温暖。
“我叫司弋。”我是你的邻家大哥哥阿,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还给你喂过稀粥呢。
司弋昨天是代表学校来城里参加考试的。出门前,邻家阿婆,也就是如初的外婆,让他顺便捎些家里的土特产给如初一家。
他没想到,等他考完试,请了假,一路找过来,看到的却是满屋狼藉和脖子被割伤的小如初。他立马找隔壁邻居,打了120。直到如初从抢救室被推出来,他才感觉到灵魂归位了。
“再差一点就割到颈动脉了,不幸中的万幸!医生说,你随时都可以出院了。要不,你跟我走吧!”
“好。”如初没有迟疑,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是值得信任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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