ᨐ³

作者: 74b6d98f2556 | 来源:发表于2018-12-13 23:47 被阅读137次
    ︾2018,12

    许个愿

    屁股兜一沓钞票厚厚捏着
    太阳照着
    孩子们跑着

    寒流

    漫长的冬眠季
    壳体动物唯一的活动
    在那首歌里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
    还在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快点老去
    快点见到
    我的父亲

    点亮五颗星不是因为
    封面的大蜥蜴
    或眼睛源于藻类感光点
    而是随书而来的
    一只薰衣草小香囊(Livender Sachet)

    发光有点残酷

    夜晚:群星
    晨起:启明星(群星隐去)

    极限民

    做个极简的极限民
    有多不易
    我一个整晚上
    筷子燧着桌洞钻火
    我一个劲儿
    钻呀钻,取一朵
    比深夜桥头那盏灯还火的火

    晒晒太阳(还没出呢)

    我收起这把铲雪锹
    看它的影子,满墙爬着

    过去的十一月

    在这个夜晚停住了
    它不想和它的纸飞机一头栽下去
    哪怕我从此再也飞不起来

    在桥头

    一匹黑马、和我经过的、那座明亮的桥
    他、们、雪地、白桦林、貂皮披风
    甚至连苦痛在暗夜的对角也有着:
    宽阔。

    奇点临近

    “医疗技术将在2029年使寿命每年延长一岁”
    ——我不要像后“人”类活这么长
    像人那样
    活得像旷野里的野花野草
    就够了

    光亮,十二月

    光亮,十二月
    不在天空中
    在指尖、沙沙里

    “写着写着就反对”

    这纯净的桌面
    搭着围脖、记性不好的店小二
    该如何招待它。
    十二月,芦笛呀呀地吹。

    缪斯

    涤荡灵魂的句子
    我紧随着这个荡妇
    像那个忠诚的小矮人

    “在寒冷的天气里
    被子抱着人类取暖”
    这诗是我还是广州的呢

    蓝雀

    折一枝蓝雀给你
    你们这些有公号的人

    蛾子

    夜晚是一群扑诗的蛾子
    谁透亮
    扑谁

    午后

    小巷。唯一的铺子
    女贩子低头翻着福音书
    阿门

    所有的字
    指头戳的

    橡皮

    没用过这只橡皮
    怎知它能擦掉一切
    我先擦掉这句

    呀呀学语

    哎呀
    哎呀
    哎呀呀

    我的河流

    星空哪有忧伤和黑夜
    分明站在我左右
    我的河流,怀里抱着烂船桨

    不是我一个人失去河流
    河流也要失去那条鱼
    蹦呀蹦的鱼,闪呀闪的河

    我忍不住又望向天空
    一颗一颗亮星星
    我的河流湾在它们下边

    在冬天

    它四季温软,在冬天钻进人的被窝,
    它练爪子,与子鼠互让夜路,
    以猫粮为元食。
    还会不会吃鱼呢?在冬天,
    废柴们依然废着,
    听一支永不落幕的后摇,
    忘却“那哭泣和光荣的一天”。在冬天,
    他想复活每一条冻鱼,
    让鱼游出爪印里花瓣般寂静。

    注:阿赫玛托娃致曼德尔施塔姆:
    “我们要活到那一天/那哭泣和光荣
    的一天”

    开个玩笑

    五册阿赫玛托娃
    一本薄薄脆的何小竹
    该把阿放到何氏上
    还是何氏夹在阿中间
    俄罗斯缪斯有点肿
    像装满面包的大卡车
    就把何顺手放车上
    午夜时倒在床上
    阿氏全压在何身上
    哦,可怜的小竹
    台灯苦笑着读起诗来

    出诗表

    太阳还没出
    这首诗已经写好了
    从那儿长出金色的羽毛
    小爬虫缓缓移动
    卷闸门哗啦啦掀开
    而现在,四野里一片寂静
    太阳还没出,雪也没下
    枝头的鸟儿缩着肩膀
    备用的那把铲雪锹
    靠在树上,孔明一般坚定

    丈二

    他从一片空竹子推敲出
    许多悠然
    意义动物的眼好尖。
    我,恕眼拙
    至多从意义底下看见他
    戴了300度朝上的黑框眼镜。
    去南京。好诗怎会
    让远道的丈二空着肚子。

    午饭前,她生了
    喜带着悦
    还是她一点点苦
    夹着一点涩?
    桌面上
    拿纸巾擦掉了水渍
    水也将纸巾化了。

    桌底下一片汪洋。

    蚂蚁的骨骼

    举手。听见蚂蚁的骨骼
    咔嚓一声:吃土时,连蚊子
    也懒得叮。现在,
    活在背甲里,
    远离高尚。谁来驮米粒?
    公元2018年12月17日傍晚
    18:11分37秒,计步离
    121136差1万多。
    路上没遇见一只蚂蚁。
    哦。与勃莱无关。冬天。

    丈二不是和尚

    丈二不是。一年手纸烟头一丈二
    没筑起他二斤小庙
    他住在心里,偶尔悲悯
    眼落在那座桥
    一辆车一辆车从去年开往今夜
    从今夜开往星空
    有回丢给他几片小雪花

    杨黎后脑勺

    这个后脑勺是杨黎
    杨黎友人拍的一个后脑勺
    只是杨黎后脑勺
    不是撒哈拉沙漠那张王的纸牌
    翻过来的后脑勺
    一匹白马热得来的后脑勺
    它不拍马,或许会溜须:
    三色系乱发
    被人唏嘘,流弹某一天的洞穿
    一个独特无二的
    后脑勺
    杨黎后脑勺
    2,
    一个后脑勺
    哪天和杨黎分开后
    就不是杨黎后脑勺了
    甚至不是后脑勺
    谁干的

    搬动这所大学的废墟
    我们瘫在台阶
    胯部的鸟基本朝上
    劳作后侘才是真的寂
    长廊的长
    机器斑的斑
    叶子的湿和败
    多像年轻时奢望的那种幸福
    与劫后的宁静
    偶而雀鸣
    是遥远图像抽不出来的
    一个点

    童话

    快要来的圣诞,如你
    三年,没狂欢也难平安
    去年死去的小女孩
    被驯鹿拉往天空
    路途中颠箥
    已经记不起她名字
    好在心底一直还躲着
    一个金发小女孩
    她幻想圣诞树
    擦燃第三根火柴的刹那
    我还是颤了一下
    磷,我们这些七零八落的
    火柴棒

    年底

    各种鸟各种平静:
    林子。
    像一个会飞、
    飞到头的快递那样
    年底了。
    这是一个2018的年底
    而不是一个1018的年底
    007+1把枪的年底
    公元前的年底。
    2888;8888…8颗星&8²º¹⁸光年
    之前的年底。
    它只是一个年底
    一个非来不可的年底
    有点冷的年底。
    一个
    迷茫到
    年底

    年底。

    嗯,回家前,会将鞋底这一年的泥
    一点一点
    剔干净。

    桔红

    刚才,那个人,探出头来,
    找我说他的事儿,事不大
    (头也不大),去年那天夜里
    零点时分,应该前夜的二十三时
    四十分左右,他发了一条
    关于生日的什么,记不太清。
    他是在心里预备给哪几个看的
    (不回应也没要紧)就发出去了
    然后睡觉,到了果真是生日的当天,
    一上午,中饭,午后,下午四点二十二
    分五十九秒(加一个标点就二十三分
    了),他记得仍没一个人回应,也
    没蜡烛、玫瑰花之类的。只有一个赞。
    他自己点的。很漂亮。二十五分
    左右,他灭了这个赞。最后他自己给
    自己回了应。谢谢各位。快发出时
    又加了一个括弧(统一回复)。这样。
    刚才,他探出头来,说了,这个
    不大的事。的确不大,不知他想说
    什么。也不记得,是不是探出头来的
    那个人。记得是,1,这,是件
    真的事,2,昨夜里将放十多天的桔子
    吃了(台灯正回光返照),3,那个桔子,
    剥半天,也没剥出里面的沉重之轻(这
    几年冬天特想要的),4,给探出头的那
    个人预祝了今年,5,过去的桔子
    探出头来,桔红1211说,许个线愿。

    1976

    他不晓得1976意味什么
    只晓得:毛去;之前闹地震
    家家户户在户外
    铺凉席,支起蚊帐
    白森森一片光
    接着,地面上传言显灵了
    那个苍山小白龙
    他不晓得
    只晓得:纱帐外隐约有条腿在动
    细,白,可能是小白龙
    它妈

    交欢

    白狗伏在卷毛身上
    舔屁股
    “像餐后的甜点”
    他不好意思,闪开了
    忆起幼年,皮孩子捡石头
    砸不开那对野狗
    哄笑着

    回乡
    他会想到城里的猫
    蜷缩在客厅
    等主人开门

    和一头长颈鹿,坐草坡上

    草丛里光一圈圈晃着。
    和一头长颈鹿,坐草坡上
    一口金黄色大锅上的
    两颗点心。那一刻,暖和。

    冰糖葫芦的草把子
    从一个小黑点慢慢移过来。
    “哼坏的买给我吃”
    鹿的话音透着点甜
    “坏的卖不掉一天就白忙了”
    坐鹿边上的家伙这么说。

    鹿后来走散了。和这个星球上
    无法联系的人一样。
    那时的风,没什么不同
    它捎的信还是那封。鹿收到时
    或许,点心还热,锅没了。

    《我们》

    一九九零年,我们出《我们》
    不知是致敬南京·他们
    还是罗大佑(恋曲1990)。
    糊在必经的校墙上
    露了脸(有个女成员)
    他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她。
    我们吸着大前门(偶尔骆驼散装)
    我们的诗歌大抵敌不过花边。
    沪上卖车钓鱼、近来又煮点诗的
    是《我们》当中的他
    我已经不在我们、他们中。
    当我明白我唯一的敌人是我时
    我也不失落;以上写于二零一八年。

    抢单

    有年315家居展
    两个女销售抢单起争执。
    战场上
    哔哔两枪毙了
    没枪。我也没肺。
    落败的呆黑里
    我啥也没说。来这儿
    别诗意。订单。必须狼。
    那天8个钟头
    德军第一装甲师战歌
    我现在听后摇。或不听。

    现在的、过去的、将来的
    也在抢单:抢我的时间。光荣。DNA。

    2015年初,望见董事长
    几大垛账单里
    埋着头。
    我将填好的报销悄悄塞回兜
    接了他递来的烟
    抽着,谁也没说话。
    此前一年的集团老楼
    有个小小孩
    骑在半人高的大象木雕上
    爬上、爬下。
    像只黑檀木小象(苏拉威西岛)。

    黑檀木

    按:真正意义上的黑檀木,只生长在印尼赤道旁的苏拉威西岛,且濒危。
    黑檀是世上名贵稀有的木材之一,产于热带雨林地区,生长期非常缓慢,木料极其珍贵,材质细腻,密度大,棕眼小而稀少,硬度最大。坚硬、滑润,其切面打磨后形成的包浆非常亮丽。
    1、产地。黑檀木只在印尼才有出产,其他产地的均不是黑檀木。
    2、种类。黑檀木与下面的均归于乌木类,目前比较多见的乌木有:1)非洲条纹乌木(特征是明显的黑底黄纹,木纹走向呈条纹状,木质纤维较粗,又称非洲黑檀);2)非洲花纹乌木(特征也是有明显的黑底黄纹,但木纹走向成不规则的山纹状);3)莫桑比克皮灰木(特征是颜色为灰黄色,老木颜色接近灰黑色,毛孔粗大,有明显毛状纹,其木纹走向多呈山纹状,条纹状少见,木纹颜色为黑黄交替)。
    3、特征。其木料气干密度为1.14,比重大于水,可沉于水。木材含油性高,遇高温后有明显的出油现象,精细抛光后略有透明感,不易开裂。质地硬度极高,不易磨损,新木呈紫黑色,略显山状走向木纹,老木呈纯黑色,基本无木纹。木料纤维细腻,无毛孔,耐潮湿,遇水后用干布擦拭,可恢复光泽。
    4、其它。正宗印尼黑檀由于其特质的关系,所做出的器物一般都是不上漆的,制作手法以抛光为主,抛光后的器物光泽饱满,随着使用的时间久远,就会出现包浆,包浆越饱满厚实,价值就越高。
    5、写腻了。抄篇软文。

    猪罗纪亮了

    1
    下雪了
    下最快莫过于诗了
    因为短啊❄

    2
    雪比我辛苦
    它还得下会儿❄❄❄❄❄❄❄❄❄❄❄❄❄❄❄❄

    3
    从天上来
    又向天上飞去
    它不急着落下来
    一定等待什么
    哦,雪
    在等待一个喊雪的人

    4
    我看不见雪
    我看见往年的雪还没有下完

    5
    打个电话
    才落定
    还有许多
    不知该打给谁
    说什么
    今夜,大雪封门

    6
    猪罗纪亮了
    巴望着心头那头小猪
    从雪地里
    跑成一头野猪

    7
    别肿成狗
    肿成世上一头快乐的猪
    白白的
    夜里去拱所罗的门
    阿门

    8
    看,小猪
    一头红的
    一头银色的
    一头蓝的
    一头黄黄的
    一头灰的
    一头果然是白的
    戴着小绒帽

    9

    剩下
    有点儿茫然的我

    10
    一头雪而已

    11
    是雪
    真是雪么
    它也不是雪
    它只是为不甚明了的事或前路而生的
    一个名字

    12
    片刻
    而欢愉

    13
    为快乐而写
    它和我
    写完了

    ︽20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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