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汹涌的地铁上,与我一人之隔的一位老年男子突然倒下。众人七手八脚按警铃。之后他慢慢的自己坐起来。到站工作人员赶紧上车把他扶下去。最后,我看着他躺在地铁的候车椅上,地铁慢慢驶出站。
我们的父母,在其少年时代,国家说,要搞政治运动。于是,很多人或伤或荒,一辈子无法复原。
到了青少年,国家说,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我身边的一些人,永远留在了北大荒,再没回来。
到了青年期,终于回城了。千千万万个螺丝钉被叭叭一拧。一辈子定稿了。或者说以为定稿了。
壮年,国家说,要实行独生子女,不要怕,将来国家养老。很多年之后,我身边的一些人人到中年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只得茫然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未来。
中年了,国家说,要调整结构,分流下岗。很多人只好顶着没学历的指责,高唱“重头再来”。
然后,孩子长大了。国家说,读书自费了,房子自费了,工作自找了。他们继续奔波着为唯一的孩子护航。
然后,国家说,要调整产业结构。于是跟随着唯一的孩子开发西部,振兴东北,勇闯北上广,他们被亲情绑架着被闯江湖。
再然后,国家说,老龄化了,大家要生二胎。他们贡献出最后的人力物力,拯救在“4-2-2”阵型,在火箭上升的房价,在一切靠自己的大环境中挣扎的唯一孩子,继续奔波。
最后的最后,在兑现了“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身献子孙”后,国家将给予他们怎样的结局?在实现飞速发现的今天,国家将怎样处理这些失去了价值的螺丝钉们?在盛世繁华喜气洋洋中,国家将面对螺丝钉们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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