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别人一问到年龄,就能马上做答的人。我活得很混沌,一生犹如一场涂鸦。除了十八岁那一年。
这辈子记不清数不清得事情太多了,唯有仇恨能刻骨铭心,可我常常输得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不予追究,不是因为我懒,是怕。
但此时此刻我感到心疼,多情难消。
一个女人问我爱不爱她。我连骗她的勇气都没有。她却能在不知答案的前提下把自己交给我。那不是放荡的眼神,求知中透着一丝慌张。我看出自己在她眼里有那么点份量。但也抵不上一个拿着玛萨拉蒂车钥匙的男人打开车门时颇具绅士的一个微笑,我坚信,只是那种男人尚未出现,还没有给她机会。
我感到心疼,不是输不起,是因为无论多努力都赢不回来。就像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就像一颗嵌入墙体的钉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闪光发亮一路锈死,就像有人出生在贫瘠的山区,有人出生在罗马。但心爱使我挪不开视角,心酸温暖了眼眶,滚烫的泪终是在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冷意。
空拳紧握,那房檐雀跃而清高的喜鹊,在廖云碧空下朗诵着嘲讽。
我明白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雨季。
它又来了!
属于我的,十八岁的天空滚滚而来。
它带着腥咸的潮湿,电闪雷鸣中裹挟着一段关于背叛的故事。
没有人能在那一刻以为自己会破茧成蚕,但那种历经千劫的感觉在当时真的很难消受。令人抓狂恨不能求医问药。
又一个十八年,它成为一壶老酒。
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雪,雪便成了我的老友。
畏冷却盼着它来,那落下的朵朵凉意尚能融化,可一旦捧起,心也就跟着凉了。
十八岁的天空,雨雪交加,声势浩荡。
那一年有多难过?
泰坦尼克号沉没时,所有人的绝望都仿若注入了我的心里。直到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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