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风夹着一丝柏油路的味道,刺鼻哀凉,早已淹没地表的气息,淡漠了泥土的芬芳。这城市不像城市,村落不像村落,亮的地方很亮,黑的地方很黑。
我清醒的游走在一条寂静的公路上,突然想到这黑夜的上空是不是也向往着泥土气息,这逻辑有些失真,不曾相识何来相思。
我依稀看见远处有个入口,在黑夜里闪着光,“世俗”两个金晃晃的大字赫然矗立在眼前,不知为何我没有走近,却想着给它加个点缀“安全出口”。
我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怅然醒致。人到中年,那怎是一个“怂”了得。老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不说话,我生气的时候也鲜少言语,我生气的时候不说话可以,他顺着我的脾气来,过了就好。
但他生气,我不大由着他的思路走,我得按着我的路子捋。这让他很是抱怨:“你就让我自己沉淀一下呗,非得拎着过遍水淹我一把,好玩啊?”说这话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连气息都充斥着压抑感。
这让我愈加苦闷。这些年,我们连争吵都渐入佳境,不可思议的旁白,谁能说吵架不就是为了顺畅的沟通。老周说话有个好处,他鲜少大声,如果他大声说话,那一定是我过分了。我估摸着他这点脾气和底线掂量着发言。
年轻时的那份无畏无惧早已被岁月抹去了棱角,剩下的陪衬是几分的淡定和冷静,这是时间带给我的礼物,不尽好坏。
更有甚者多是闹腾得死去活来,他们说偶尔要这般才是女人,这得是个歇斯底里的活儿,到最后皆元气大伤。
老周大声说话的时候,我的大脑多数是停顿的愤怒的压抑的冷静的,一个节奏挨着一个节奏此起彼伏的串成抛物线的气流鼓在嗓子眼,随之悄然销声匿迹。
实在要冒出来,竟也是不带着情绪的柔和的暖,这中间语言产生了质变。老周自然是领会的,偶尔我会有一番说教:“那么大声干嘛?好好说话。”偶尔他也会平复一番:“气话嘛。”生气的时候其实宜少言寡语,多倾听。
这点我们是谁也不让谁,总会在狭路相逢时来个峰回路转,必不会水漫金山才想到亡羊补牢,这也是多年相互蹉跎的结果。
有了这些经验,不怕风雨欲来。常言道:人急声缓。夜深人静时,我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很想预谋一场分离,任性地吵一回架,狠狠爆爆粗口话,有本事别用普通话,我娘家过来说了一辈子的普通话,同学们去我家串门都笑话:你们家说国语啊。
所以,换个语系,叨叨从前。如果你难过想扔东西,那也可以的,我会撕心裂肺的夺门而出,矫情一回,电视剧情不都这样,最好是选择在雨夜,我想暴走一番,我想体会这城市里亮的地方很亮,黑的地方很黑。
你不必追,我想从一场救赎里敞开怀去活,你说我总是无忧无虑,大抵天真,日子过得平淡近而自然,我知道我足够自由,那是你给的竭尽所能的爱。
我想和你好好地吵一回,不必客气的沉默。放马过来,相互领教,最好热泪盈眶地吵一回,然后在深夜里相拥而泣。
想来是相处太久,我们忘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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