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老师”一声令下,馨满脸的欢笑瞬间凝固,绝望地望着“老师”得意而去,无助且难奈,回头望着我,眼睛充满了乞求与焦急。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馨手扶着栏杆,身体努力往前倾,但根本无法迈出步子……
这是七年前的一个春日下午,在某儿童福利院的游乐园里出现的场景。至今依稀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个“馨”字,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在我与数位同伴到来之后,很快便与我熟络。临走之前,馨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姐姐,下次带个哥哥来,给我唱《大海》吧?”“好啊,一定。”当时满口答应,却再也没去过。
时隔多年,又是花开季。已至而立,上无片瓦,脚无立锥,竟生出无限怀旧与思念。
“真正的快乐,不是狂喜,亦不是痛苦,是细水长流。碧海无波,在芸芸众生里做一个普通的人,享受生命一刹那的喜悦,那么我们即使不死,也在天堂了。”一生孤寂、不曾停下脚步、流浪远方,斯人三毛,在灵魂无处可遁之时,绝尘而去……
而世间,迈不开步子,流浪无归途,涉水难渡之人,又何其多……
每三侯一气,天气便发生变化。时值清明,连日晴好、瞬息狂风。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人道无常,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如鱼得水,冷暖自知。而天道人道,可道之道,皆为圣人以神道设教,以有常之天道负责无常之人道,西方称其为“神”,印度呼为“佛”,中国称之“道”。
所有的相逢与别离,都自有其命数。人生本一场场独幕剧,期间独白于时光中兀自堆积成冢。不过,有的剧堆积成大坟头,有的剧成为小坟头,有的,连坟头都找不见。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任何宿命的东西,都不该执着。“忧来无方,窗外下雨,坐沙发,吃巧克力,读狄更斯,心情又会好起来,和世界妥协”,和往事干杯,和内心的蛊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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