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罗大佑的童年,那趣味隽永的歌词和欢快的曲调使我分外想念童年的余闲时光,想念家门口的桃树,想念小卖部里樱桃肉和卫龙辣条,想念曾经走过无数遍的学校与家之间的小路。
小时候在家呆不住,老是跑出去和小伙伴一起疯玩,也不管自己有多狼狈不堪,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至今还记得和小伙伴玩躲猫猫的地方,他们很久也没找到我,我躲在那柴火堆上沾沾自喜,可爬下去的时候,尖厉的树枝在我过年新买的羽绒服上划了一个大口子,害得我回去被我妈骂了一顿。
偶尔会为作业和考试而烦恼,要是睡觉前想起没写完的作业,第二天会起早去学校抄课代表的作业。
暗恋过男生,学校不准早恋,我偏把脸往他身上凑,然后眼巴巴地期待着长大,谁知道长大后就怂了,羞涩得连衣角都不敢碰。
童年的主题是玩耍,敞开了心在玩,总是习惯性地以一种有趣的眼睛盯着世界,童年的余闲时光里,好奇之心在助长,懵懂的感情在发芽,活得没心没肺、无比快乐又极其感性。
童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长大成熟了,又忙个不停,我们经常需要处理紧急迫切的事物,步履匆匆而又疲于奔命,时时刻刻享受着单调、枯燥和乏味,没有时间感受内心的自在与生活的乐趣,感受到生命像是大型机器的一个螺丝钉,毫无意义可言。
那一双双空洞疲乏的眼睛,想追寻着什么却又无力,想得到救赎无处可躲,呆滞迷茫,期望着余闲时光。
一个健身教练告诉我,他是一家健身房的team leager,每天从早忙到晚,唯一有自己的时间只有在坐地铁的时候,那时他可以戴上耳机听英文歌。他说,余闲时光是一种奢望,除非地铁停了,能让他睡上一顿饱觉。
“慢下来,去生活”成了现代人的精神诉求。
《十三邀》中许知远对话西川的那期,西川说:那些外国人,骂北京,拆迁,跟我聊,中国人能不能慢一点,慢一点,我说怎么慢一点儿啊,我不知道,你想慢也不一定慢的下来。”这是个媒体社会或是青少年社会,崇尚年轻和活力,可是年纪增长也折腾不起了。
人更加向往着余闲,在余闲时光里,可以散漫地打发时光,可以静静地舒缓自己的身心,可以思考和感悟人生。
人是社会动物,更是自然动物,在自然界里,自然动物有着大把的时光消遣,而在社会里,时间是无比稀有的,人群的高度密集,紧密的、复杂的联系使得人分身乏术,自己担任着好几种角色,职业者、学习者、父母或儿女、消费者及其他 角色,操劳着大大小小的事。
余闲时光里,我只是我,是一种边缘生物,即使身在人群,却不在他们的故事里,不在他们的思想里,而在整个内在世界,外界不再向内心投影,我不会被世界打扰,心里空而广阔,容得下整个世界,甚至整个宇宙,我即宇宙,我即万物。
愿我们拥有足够的闲余时光,饱满且充实,足以度过充盈而美好的一生,外界的纷纷扰扰再也撼不动内心,因为我们的心智在时光浸滤而成的沉淀物,也就是所谓的定力,或者是质点,能够支撑我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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